喝酒?
趙維娜麵露遲疑。
如果隻是喝杯酒,就能讓這些人熄火,或許比麻煩爺爺更好。
畢竟爺爺的人情太重,自己一旦回家,很難說再有機會回來。
想到此處,她忍不住看向林北辰,卻見林北辰臉上掛著一絲古怪的笑容,抬頭望向天空。
這家夥,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?
趙維娜心中,忽然有些生氣。
她還未說話,卻見林北辰說道:
“喝杯酒就想把事情當沒發生,你覺得可能嗎?”
趙維娜目光陡然一變。
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?
王哥等人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林北辰竟然會這樣說。
“小子,不喝酒,那你想怎麼辦?該不會是想上床吧?”
王哥嘿嘿怪笑。
林北辰玩味的看著他,淡淡說道:
“你先給我磕三個頭,然後按照我的要求拿1000萬,最後再每人喝一瓶生命之水威士忌,必須一口乾,這樣我就饒過你們。”
生命之水威士忌,酒精度94度的超級酒水。
之所以不能達到95度,是因為酒精在多次加工之後的極限,也就隻有94度。
無論再用什麼方法,這個度數作為酒而言,也不可能再往上加了。
這種酒,都是被用來製作其他酒的調劑,根本不會有人主動當做酒來喝。
喝一口都有可能會出事,而現在,林北辰竟然讓他們喝一瓶?
所有人瞪大雙眼,王哥更是臉色鐵青,麵目猙獰之極。
火狼猛然拿出槍,對準了林北辰額頭,冷冷說道:
“臭小子,你從剛才就在耍我,看來你是真沒把我當成一回事!你以為你很不怕死嗎?”
哢嚓,哢嚓。
一陣陣槍口上膛的聲音,響徹夜空,所有人都抬起槍口,瞪著林北辰。
趙柏英嚇得花容失色,險些軟在地上。
趙維娜強壓著心中怒火,恨不得把林北辰罵死。
你沒有能力,為什麼不能閉嘴,非要在這裡逞強?
她明明已經快把事情壓下去了,林北辰卻偏偏又惹起了人家的怒火。
這家夥是不是和自己有仇?
此時的趙維娜,也顧不得和爺爺交易有什麼後果了,直接拿出手機,冷冷說道:
“火狼,我爺爺是趙逸新,請你給我爺爺一個麵子。”
野風忽然變得有些寒冷。
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,火狼隻覺得夜風似乎變得極寒,生出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“你說的趙逸新,是帝都的那位獨臂老爺子?”
火狼試問道。
趙維娜點了點頭。
火狼心中暗罵了一聲。
趙逸新,一個早在二十年前就走上國際的大商人。
人家當年名震天下的時候,他還在泥地裡玩兒土呢。
如果這件事真有趙逸新插手,他還真不好意思繼續鬨下去。
不過趙逸新是不是真的插手,趙維娜又是不是認識趙逸新,這一點還得再確認。
“你說趙老爺子是你爺爺,那你讓他過來!隻要趙逸新來,我絕對不說二話,立刻就走!”
趙維娜聞,言臉色不由得一僵。
她打電話,請趙逸新動手,已經有些出格了。
她僅僅是請趙逸新出麵,都得付出回家的代價。
說是回家,可實際上就是限製她的自由。
如果她讓趙逸新親自跑一趟,趙逸新會提出什麼要求?
恐怕下一次相親,就不僅僅隻是見麵,而是直接簽訂婚約……
身為趙家的一員,趙維娜太清楚趙逸新的為人了。
自己的這個爺爺,向來無利不起早,做任何事,都講究付出對等的代價。
自己在他心裡,恐怕隻是一個聯姻的棋子而已。
“我爺爺會來的,你放心吧。”
趙維娜硬著頭皮說道。
火狼是什麼人?
他行走江湖多年,常年走在生死線上,對人的表情最為敏感。
火狼一眼便看出趙維娜的心虛,不由得冷笑道:
“我正好想見識見識老爺子。”
火狼重新回到車上,而眾人麵麵相覷,卻是僵在了原地。
沒有火狼的命令,他們不能放掉趙維娜等人。
而火狼雖然確定趙維娜說謊,但難保萬一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林北辰靠在工廠門前的石柱旁,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。
他之前就覺得趙維娜有些眼熟,卻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。
剛剛趙維娜說起趙逸新的名字,林北辰忽然反應過來。
他之前去櫻花國的時候,上麵曾讓他關注過一個華人商團。
自從國內確定了以經濟發展為主之後,不少國內商人抱團去往海外。
他們依托國內市場和補貼,在國外取得了不少的成績。
但在這個過程之中,有人這不可避免的背叛了國家。
或許是被資本腐蝕,也或許是不滿足於自身的利益。
趙逸新的家族,雖然沒有反原則性的錯誤,但最近幾年卻頻頻偷偷轉移資金,而他們轉移的地方正是櫻花國。
上麵的意思是,希望林北辰引爆火山之時,提前提醒趙逸新一下。
無論孩子有多叛逆,當大人的總是會心軟。
趙逸新等人偷偷轉移資產,對待國內市場和國外市場兩副麵孔。
這樣的企業,林北辰怎麼可能放過他們?
所以林北辰引爆火山,選擇了一視同仁。
他誰都沒有告訴。
火山爆發之後,趙逸新在海外櫻花國的資產遭到重創,這段時間應該正焦頭爛額。
林北辰其實很想問問趙逸新。
當他家族出現危機時,他到底還會不會依靠國內?
假如趙逸新咬緊牙關,無論發生何事,都一門心思跪舔櫻花國。
林北辰仍舊要敲打,但至少佩服趙逸新的為人,因為他是真的把櫻花國當做精神故鄉。
可如果趙逸新明明瞧不起國內,卻偏偏還兩頭下注,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。
國家希望他們站起來,而有些人卻拚了命的想跪下。
既然他自己的脊梁直不起來,林北辰就敲碎他的脊柱,給他焊上一根鐵棍。
這一等,就是兩個時辰。
直到過了淩晨兩點,才有一輛黑色轎車,沿著山路開進來。
轎車停在工廠旁,一名滿臉絡腮胡的男子走了出來。
此人滿身酒氣,顯然是剛從會所蕭灑完,就被派到了這裡,他滿臉的暴怒之色,見到火狼就破口大罵:
“火狼你是不是睜眼瞎?趙老爺子的孫女你也敢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