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昱大咧咧地坐著，修身裁剪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，與之前所見的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全然不同。
而虞姝晚也和以往的裝扮不同，昨天的古雅美人，今天就變成了職業女性，性感又嚴謹。
季昱目不轉睛地看著，直到虞姝晚不自在地動了動腿。
“虞小姐，我們很有緣分。”
虞姝晚算是知道為什麼陸榮蘭會好心地讓司機送自己過來了。
她捏緊手中皮包，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外界都傳季昱的精神狀態並不正常，虞姝晚還以為季家並不會叫他挑大梁，可誰知道，季昱哪怕風評不好，也能在季氏集團有這麼強大的話語權。
眼見虞姝晚沒說話，季昱起身，慢慢走過去，就那樣看著女人因為自己的靠近而後退，直到退無可退。
“虞小姐，既然你也選擇了季氏，那我也應該給你一些機會。”
近乎於施舍的話卻讓虞姝晚的臉色好了很多。
“多謝季總。”
她低頭翻包，簡曆才剛剛露出一個角，動作就被季昱叫停。
“我們倆的關係，拿這些無關緊要的紙張就有些浪費時間了。”
虞姝晚猛地從包裡抽出簡曆，嚴肅且堅韌，“季總說笑了，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，這是我的簡曆。”
季昱很久沒有動作，饒有興趣地看著那本差點甩到自己臉上的簡曆，最後，眼神飄向緊張到咬唇的虞姝晚臉上。
不知是想到了什麼，他頗有興致的笑笑，慢悠悠接過簡曆，卻也隻是隨意翻一翻，根本沒看。
“好，虞小姐的能力我很欣賞。”他早就決定好一切，隻是配合演戲，“我想讓你做我的總裁助理。”
虞姝晚直覺想要拒絕，可季昱根本裡不給她機會。
他轉身從辦公桌上拿過文件袋，“中午有客戶，之前的助理沒有辦法參加，就麻煩虞小姐今天就上任吧。”
說著，他不顧虞姝晚的反應，直接將文件袋拍在其胸口的位置。
尚且有些硬度的文件袋被季昱壓得變形。
虞姝晚立刻接下文件袋，麵色微紅，不自然地側過身子，遠離季昱身旁，“知道了，季總。”
中午的商談會被定在季氏的西餐廳內。
這還是虞姝晚第一次出席商業會談，不免有些緊張，上電梯時高跟鞋陷進門口的縫隙裡，好在季昱眼疾手快地扶住，才沒有摔倒。
“我來。”
見虞姝晚想彎腰，季昱一把將她撈起，親自蹲下身，幫著把高跟鞋拔出來。
“謝謝。”
虞姝晚有些不好意思，臉頰紅紅的，終於不再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。
季昱還想給她穿鞋，卻被強硬拒絕。
電梯外不遠。
男人在助理的陪同下走向電梯，助理在一旁說著會談的注意事項，並不知道老板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自己的身上。
男人緊緊盯著電梯裡的兩人，女人紅潤的臉龐叫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安助理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，說話聲音越來越小，直至聽不見。
“封總……”
安助理小聲叫一聲，聽不到回應，更加忐忑，瘋狂複盤自己剛剛說的流程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。
眾人在這之後上了電梯。
出了電梯，封景臣大步朝前，安助理隻能小跑跟上。
“喲，封總等不及了？”
季昱坐在沙發上，笑得張揚又狂妄，而在他的身旁不遠處，虞姝晚正端正坐著，眼觀鼻鼻觀心。
封景臣的視線隻在季昱身上停留片刻，便立刻投向虞姝晚，直勾勾的目光帶著不容忽視的占有欲。
虞姝晚知道他正看著自己，絲毫不敢回看，難耐地撩動頭發，企圖平緩心情。
可偏偏季昱看熱鬨不嫌事大，手臂一揮，手指輕點虞姝晚的肩膀，得意看向封景臣，“怎麼？看封總的意思，認識我的助理？”
不等封景臣回答，季昱又問虞姝晚。
“小晚，你認識我們封總？”
“不認識。”
季昱的問話剛剛結束，虞姝晚就迫不及待地回答。
那語氣之快，仿佛很怕和封景臣扯上關係似的。
“嗬。”
聽到虞姝晚的回答，封景臣冷笑一聲。
他在兩人對麵坐下，慢條斯理地整理西裝袖扣，看著對麵兩人的眼神裡卻充斥著壓迫感。
隻有虞姝晚一直低頭，季昱根本不受影響。
“小晚，把我們的意向書交給封總。”
似乎在炫耀自己新得了一個貌美助理，季昱樂此不疲地指揮虞姝晚乾活。
虞姝晚沒料到和季氏合作的對象是封氏，更沒料到封景臣會親自來談這個項目。
本想在一旁裝鵪鶉，但如今助理的身份根本不容許她這樣做。
她拿著意向書微微起身，看著封景臣有些猶豫。
正猶豫時，猛地發現坐在男人身旁的助理，虞姝晚頓時就跟著見了救星一般，忙把意向書遞到助理麵前。
“季總，你這助理應該換了。”
封景臣卻先助理一步伸手，說話的同時，大手直接握住虞姝晚的手，輕輕一握，就足以讓虞姝晚不由自主地顫栗。
她猛地收手，意向書沒了支撐，掉在桌麵上。
封景臣並不在意，反倒還笑，“季總怎麼就看上了她，因為這張臉蛋？”
季昱並不接茬，麵對虞姝晚投來的視線，依舊老神在在，“封總是老人了，談合作怎麼半句話都離不開我的助理呢？”
他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，眼裡的探究讓虞姝晚害怕。
好在，季昱並沒有糾結太久。
“好了，封總還是看看我們意向書吧，我們這邊讓你四個點，並且會優惠後勤費用。”
聽到這話，安助理的眼睛都亮了，伸長脖子，恨不得立刻答應。
這可比他們之前預估的草案好多了，甚至可以說完全是被送錢的交易！
“哼。”
季昱的優惠根本沒有得到封景臣的好感。
他輕哼著，眸光冷厲。
“至少七個點。”
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。
虞姝晚聽著，都忍不住看過去。
安助理也驚了，想要插話，可看著封景臣的臉色，到嘴的話都給咽回去。
“你有這樣的助理，讓我怎麼相信和你的合作？”
封景臣意有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