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爭位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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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十三這天,董魁在桃慶堂內徘徊,猶豫再三,終於沒去借貸室,簽署借貸協議。

再有五天,便是麗景殿的聯席長老會議了,董魁再不去參會,就說不過去了。

所以,董魁的死亡時間,也被許舒安排在了這兩日。

如今,許舒這個掌事弟子,當的正在興頭上,不希望再有任何波折,打斷眼下的良好局麵。

李長青身死,沒掀起什麼風波。

董魁的死亡,肯定會引發景賢宮上層的調查。

若是上麵查到,李長青和董魁都在死亡前,在功堂有大筆貸款,想不深挖都不行。

挖來挖去,弄不好就挖到了自己頭上。

所以,許舒下定決心,不能再貪。

計較已定,兩日後,董魁死亡,屍骨無存,非但如此,許舒還用陽神直接拘禁董魁的陰魂,趁機捉拿來天魂、地魂,一並粉碎。

景賢宮收到董魁死亡的消息,隻因分屬董魁的魂牌炸裂。

董魁隕落的消息一傳開,整個桃慶堂簡直炸開了鍋。

許舒的反應尤為激烈,當場昏死,連日水米不進,把桃慶堂布陣成了靈台,還從民間搬來了治喪班子,紙人紙馬紮了一堆,吹吹打打,好不哀戚。

他自己則披麻戴孝,當真如喪考妣,搞得其他幾名董魁的親傳弟子,也不能不有樣學樣,以平息議論。

許舒如此操作,並沒有額外盤算,隻是想穩固人設。

畢竟,他這個掌事弟子,根基不牢,如此演繹一番,不管是誰新正位桃慶堂的掌堂長老一職,必定都不好意思將他裁撤。

一連治喪七天,許舒忠厚誠孝佳弟子的名聲,不止傳遍麗晶島,簡直名揚整個景賢宮。

七天治喪才結束,桃慶鐘敲響,三名坐堂長老,二十三位掌事弟子,六十三位內門弟子,齊聚桃慶堂。

“列位,董師兄隕落,大家心情都十分沉痛,但我輩雖為修士,也無逆轉陰陽,奪生死造化之偉力。

我以為,當務之急,是振興桃慶堂,唯有如此,才能告慰董師兄的在天之靈。”

說話的黑袍中年,高鼻隆目,正是三大坐堂長老之一的段安。

許舒在桃慶堂待的時間不長,卻也知道,三大坐堂長老中,就屬段安最為活泛。

如今,董魁隕落,段安如此表態,儼然已經亮明了態度,分明就是對董魁位子誌在必得。

“還說什麼,按各堂的規矩,坐堂長老隕落,咱們自己人頂上就是,段師弟,舍你其誰。”

說話的黑袍矮胖子,大號王維,身為三大坐堂長老之一的他表態的份量是極重的。

段安微微一笑,看向右側的長眉老者,“賀師兄,您看呢?”

長眉老者,大號賀全真,也是三大坐堂長老之一,自入場後,就眯著個眼睛,也不知道是在想事,還是睡著了。

“你們議,你們議。”

賀全真不置可否。

但有這個態度,段安已經心滿意足,嗬嗬一笑道,“既然如此,段某也就不辭辛苦,主動挑起這個重擔。

還望諸位勠力同心,共同振興我桃慶堂……”

段安話音未落,許舒身前落座的高個大漢起身說話了,“我聽段師叔的意思,是要自薦自取,當咱們桃慶堂的掌堂長老?”

此人大號風嘯山,不僅是董魁的親傳弟子,還是掌事弟子之首。

包括許舒在內的一眾掌事弟子,多穿白袍。

隻有風嘯山和一名叫童永銀的掌事弟子,因為資曆和功勞,和三位坐堂長老一般,身披黑袍。

段安皺眉,“嘯山,我怎麼就自薦自取了,你王師叔,賀師伯的話,沒聽見麼?董師兄隕落,我比你們還要悲痛。

但局勢已然如此,眼下桃慶堂這副重擔,我們當老輩的不挑起來,難道還要為難你們小輩不成?”

“段師叔這話,晚輩不敢苟同。”

童永銀高聲道,“既然坐堂長老的位置,是個苦差事,還是我們這些晚輩來承受這份辛苦吧。”

便宜話說都會說,童永銀說起來也極溜。

他雖是桃慶堂的弟子,但在桃慶堂內,並無師承。

一如許舒當時擔任力士時過的日子,攢資源,積功德,換取修煉功法,若有疑問,去答疑堂花功點找師兄或者長老答疑。

景賢宮內,大部分弟子都是如此。

極少部分,是如許舒這樣,被長老們看重,收為親傳弟子,悉心教導。

童永銀雖不是董魁的親傳弟子,但董魁頗為信重他,給了身披黑袍的資格。

如今,董魁沒了,童永銀自然希望和自己走的最近的風嘯山上位,他也好趁機水漲船高。

而大部分掌事弟子,基本都是這種心理。

如此,桃慶堂的坐堂長老,和掌事弟子,為爭桃慶堂掌事長老大位,迅速分成兩派。

而兩派各有擁躉,雙方沒吵起來,他們在內門弟子中的各自支持者,先劍拔弩張起來。

眼見局麵便要一發不可收拾,被視作已經睡著的賀全真起身,止住亂局,董師弟屍骨未寒,難道我桃慶堂便要成為景賢宮中最大的笑話麼?還有沒有規矩?”

段安神情陰冷,“賀師兄何意,是靜極思動,要站出來領導全局麼?”

賀全真低聲一歎,“段師弟,風師侄,你們二人不管誰站出來,領導桃慶堂,我都支持。

但坐堂長老的位子隻有一個。

到這個份上,還能說什麼呢?我輩修士,難道還惜一戰麼?”

此話一出,場間頓時凝滯,緊接著,便是漫天的呼喝聲。

“我輩修士,何惜一戰?”

“正因如此,桃慶堂的坐堂長老不能隻有嘴皮子上的本事。”

“一戰定勝負,公平合理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一眾掌事弟子和內門弟子紛紛表態,劍拔弩張的雙方頭一次達成共識。

段安緊皺眉頭,風嘯山愁眉緊鎖,兩人對視一眼,皆感局勢脫出控製,變得棘手起來。

無奈,眾論如一,兩人誰也不肯放棄,隻能拉開架勢,乾上一場。

眾人湧出殿外,四個燈籠一樣的禁球扔出,桃慶堂前的廣場,立時布成演武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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