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道理,此賊太狡猾了。”“南平長老說得好,姓許的,你彆廢話,趕緊自裁,如何分寶物,是我們的事兒,你還是先死吧。”“此賊拖來拖去,我看根本就是想以拖待變。”“…………”眾論紛紛,許舒冷眼旁觀。他要的就是這種紛亂局麵,儘管知道可能拖不了太久,但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。“行了,吵吵嚷嚷,鼠輩不足為伍!”晏奇劍冷哼一聲,率眾退走。他過來,隻是湊熱鬨。琅嬛魔族和許舒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,會陰山之戰,許舒是堂堂陣陣賭鬥而勝。眾魔族無不心服,隻是這會兒滿世界都在追殺許舒,晏奇劍等魔族不介意來湊個熱鬨。沒想到,許舒被圍住後,眾人竟會因為幾件珍寶,先內亂起來。晏奇劍孤傲慣了,哪裡肯跟這幫人湊在一塊兒,惹人恥笑。拯救許舒的念頭,他也是半點沒有,至少這熱鬨,他是懶得湊了。眾魔族才退散,便聽鐘甄厲聲道,“先殺許舒,再論分寶,幽冥死氣,正四散移動,誰知何時抵達此處。許賊打的正是以拖待變的主意,若真讓他等來幽冥死氣,我等怕是要貽笑天下了。”鐘甄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壽童果、陰陽果,他眼中隻有許舒,滿滿的。鐘甄的提醒,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。不多時,眾人論調合一:皆要求許舒先自裁,他們保證放走許舒陰魂,否則,他們立即展開圍攻。許舒冷聲道,“自裁當然可以,諸位還是先立誓吧,否則許某信不過你們。”“閣下,要我等怎樣立誓?不妨直說,何必繞圈子。”說話的正是邢開鼎。論煎熬,他勝過許舒萬倍。和他一樣煎熬的,還有鐘甄旁邊的金長老,以及天水黃家陣營中的黃二公子。邢開鼎和金長老,皆被許舒種下了血命魂符禁製,而黃二公子自以為享受了同等待遇。三人都擔心,許舒拚死一搏之際,先捏碎血命魂符。這會兒,許舒被圍堵當場,他們三人恨不能立刻展開營救,可惜實力不允許。邢開鼎也知道許舒在拖時間,可他不認為拖延這一時三刻,就能贏來轉機。無奈,他隻能親自下場,跟許舒打配合。本來嘛,立口頭誓,自說自話即可。邢開鼎偏偏要站出來,讓許舒給出範本,看起來似乎是防備許舒反悔,實則是助力許舒拖延。許舒取出紙筆,很快,便在紙張上落下了誓言約束。“你們中隻要說了算的立誓後,許某立時自裁。”許舒拋開鋼筆,慨然說道,一副慷慨赴死模樣。眾人誰也沒經曆過這樣的場麵,都覺詭異無比。鐘甄卻不願意再給許舒任何的喘息之機,便見他上前一步,慨然立誓。隨後,各大團體皆派出代表立誓。很快,就剩了天水黃家,居中而立的雄武中年闊步上前,朗聲道,“本人立誓,若許舒當場自裁……”他正按紙張上的文字誦念著,忽地,黃二公子冷笑一聲,厲聲道,“黃有劍,你當真當我黃炳林是死的麼?一個旁支,也敢喧賓奪主?”黃有劍呆愣當場,他是黃二公子的族叔,的確是旁支不假。但平素,黃二公子對他也極為尊敬,他實在不明白,這好端端的,黃二公子為何忽然翻臉。當著這許多人的麵,不給他黃某人留半點顏麵。“你們能不能快些!”隗明堂的南平長老厲聲道。黃二公子勃然大怒,“區區一個禾人,輪得著你放屁?我黃家的事兒,由不得外人插嘴。”“天水黃家,有什麼了不起的,你們自家要鬨,回自家鬨去,不要耽誤大事?”搭腔的金長老,一臉的義憤填膺,暗裡,卻恨不能殺了自己給黃二公子助興。沒黃二公子打這個岔,金長老料定許舒肯定要翻臉了,黃二公子這一攪和,等若是替他金某人,邢開鼎並黃二公子自己一道勒住了命運的咽喉。“我黃家再平凡,也不是你興周會一個叛逆組織能置喙的。”黃二公子瞬間化身吵架王,誰接茬,就跟誰乾。一時間,場麵亂成一鍋粥。忽地,一陣呼嘯龍吟聲襲來,場中瞬間安靜。霎時,眾人皆朝徐七公子看去,適才弄出動靜的正是他。徐七公子朗聲道,“黃二公子,當此之時,你攪合什麼?可是故意和姓許打配合?”黃二公子才要暴怒,徐七公子擺手道,“你也不必吼叫,你們黃家的事兒,沒人願意摻和。黃有劍道友,還請你暫時避讓,就請黃二公子代表黃家立誓吧。”徐七公子這一招很厲害,先拿話逼出黃二公子。他再鬨騰,就是明著幫許舒打配合,這個眾怒,他相信黃二公子也犯不起。緊接著,他也給足了黃有劍麵子,這個形勢下,黃有劍自然也不可能再和黃二公子爭。如此一來,黃二公子不立誓都不行了。黃二公子麵色發白,正絞儘腦汁,卻聽許舒道,“行了,麻裡麻煩的,你們願意演,許某還不樂意看了。”話音方落,許舒扔出一枚儲物環,大手往口中一塞,哇地一下,噴出一口黑血。霎時,神情委頓,倒伏於地。忽地,一陣陰風襲來,便聽數聲呼喝,催促陣中的辨陰士,觀察許舒的陰魂是否遁出。很快,便得到了肯定回答。一時間,場中死寂無聲。不管誰再是厭惡許舒,也不得不承認,此人當得起一句“妖孽”的評語。邢開鼎,金亮,黃二公子眼中同時閃爍著淚花,不是痛惜,而是劫後餘生的狂喜。下一瞬,許舒身前的儲物環飛起,忽東忽西,忽南忽北,仿佛成了精。實質卻是,幾乎十數道力量同時卷中了儲物環,各方力量角逐,儲物環頓時沒了方向。很快,劇烈的風暴襲來,儲物環被卷上高空。各方力量幾乎齊動,沒有人會放過許舒遺寶。滾滾煙塵中,一道身影閃電一般射向許舒,掌中寶劍卷出瘋狂劍芒,朝許舒屍身射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