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!”邢開鼎高聲喊道。霎時,亂光衝陣,一並凝滯。“列位,如此下去不是辦法,此獠竟弄了如此縮鬼大陣,繼續耗下去,損失實在太大。我方的意見是,各方留下精銳兵馬,困守許舒,其餘人馬前去爭寶,如此兩不耽誤。”邢開鼎話音方落,立時得到衝霄響應之聲。本來,和許舒死磕都已經夠讓人難受了,誰承想這家夥還擺出了縮頭烏龜大陣,堅固得不像話,讓人絲毫看不到破陣的希望。再耗下去,誰也受不了。很快,三方人馬各自散去大半。南統會方麵,留下邢開鼎,並十餘強者駐守,其中便有三位精通陣道的高階辨陰士。隗明堂方麵,一名白衣鬥篷客為首,豐田佑也留存陣中,外加十餘強者,其中亦有操控三頭火龍的高人。興周會方麵,金長老丟下主持,也留下十餘人,鐘甄也抵不住奪寶的誘惑,隨著大部隊離開。眾人才去,邢開鼎團團一拱手道,“列位,許賊的縮頭烏龜大陣強悍,強攻不是辦法,為今之計,除了消耗彆無他法。我意,我們三方,輪流發動攻擊,不停襲擾。咱們的襲擾能力無窮,許賊的妖核卻有限,隻要持續下去,優勢在我。”“正該如此。”金長老高聲道。隗明堂的白衣鬥篷客沒有說話,微微頷首。很快,眾人便按邢開鼎的計較,開始襲擾。許舒暗道不妙,雖說他一時沒有能源枯竭危險,可這麼下去,對自己太不利了。不管邢開鼎等人放出的攻擊,是一隻弓箭,還是一顆子彈,他這邊的開銷都是實打實的。長時間這麼消耗,他必輸無疑。當下,許舒取出紫色大風妖核,換上一枚白色妖核,麵沉如水地思索著破局之法。忽聽一聲喊,“下麵的人聽著,趕緊放了許舒,否則就是和我天一陳家為敵。”眾人循聲看去,便見一位白衣公子,和一位素袍麗人,分騎兩頭白鶴,無聲無息地駕臨上空。白衣公子紅唇白齒,樣貌英俊,可和他身旁的素袍麗人一比,頓時成了土雞瓦犬。“天一秘地,不敗陳家!”邢開鼎心中一驚,拱手道,“敢問來的是幾公子?”白衣公子冷聲道,“本公子大號廣林,行七,你們趕緊散去,本公子就當此事不曾發生過,否則,便是與我陳家為敵。”他話音方落,一道金光直衝而上,白鶴一個激靈,衝霄而上,落下大片羽毛。“你敢!”陳廣林死死瞪著衝他出手的白衣鬥篷客。“擋我者死!”白衣鬥篷客再度抬手,一道金鏢再度射向陳廣林。陳廣林萬沒想到一貫好用的陳家金字招牌,竟有吃癟的時候,好在靈鶴機敏,躲避攻擊能力無敵。嗖地一下,靈鶴再度馱著陳廣林閃身避開。“晏小姐,這裡全是渾人,代我,代我去招來幫手,咱們再跟他們新賬舊賬一起算。”陳廣林沉聲說道,滿臉脹紅,根本不敢看素袍麗人。無須說,素袍麗人正是晏紫。陳廣林和晏紫是在輪轉秘境相識的。初見之下,陳廣林便驚為天人,死死纏在晏紫身邊。他倒也有名門公子風度,癡纏但不下流,晏紫甩不開他,隻能容他在身邊。好在“天一秘地,不敗陳家”的名頭極為好用,陳廣林跟在身邊,確實讓晏紫少了許多麻煩。偶然間,晏紫驚聞許舒被圍攻,急著趕來,陳廣林自然跟過來充任護花使者。陳廣林沒想到的是,一直以來,無往不利的“天一陳家”的名頭,竟不好使了。他本來對晏紫大包大攬,說一定救出晏紫兄長,這下好了,遇上野蠻人渾不給天一陳家的麵子,他本身實力有限,除了去搬救兵,真個就無可奈何了。關鍵是在晏紫麵前丟了麵子,讓陳廣林好不尷尬。“小晏,區區群醜,還奈何不得我,秦老師好像有危險,你趕緊往東邊去。”許舒朗聲喝道。眼下他的局麵的確不妙,但離崩盤還遠。倘若晏紫陷落進來,那可是大麻煩了。許舒知道硬勸,晏紫肯定不會離開,但拿秦冰說事,一準有用。果然,晏紫立時變了臉色,盯了許舒一眼,“等我回來。”說著,她一拍白鶴頭頸,白鶴翩躚,直插東方,陳廣林趕忙隨後跟行。目送晏紫遠去,許舒稍稍放下心來。就在這時,豐田佑朗聲道,“戰又不戰,退又難退,苦耗於此,有何意義。”“豐田君,伱有何計?”邢開鼎冷聲道。豐田佑厲聲道,“諸位沒研究過姓許的履曆麼?這家夥就是一粒砸不碎,嚼不爛的銅豌豆。可再是銅豌豆,這廝也有弱點,他最大的弱點便是女人。金銀島之行,他就曾為了晏紫,秦冰,舍生忘死。適才來的那小娘皮就是晏紫,姓許的口中的秦老師,多半是秦冰那騷娘們。足以證明,秦冰和晏姿皆入了輪轉秘境。這兩個女人,隻要咱們擒住其一,便是要許賊生就生,要許賊死就死。”此話一出,金長老和邢開鼎眼睛同時亮了。邢開鼎喜道,“既如此,那還等什麼,速速著人去捉拿晏紫。”“等等。”金長老冷聲道。“怎的?”邢開鼎茫然不解。金長老指向許舒,“那家夥不對勁兒。”便見許舒本來慵懶的躺在毯子上,這會兒已起身,將毛毯收好,大口大口往嘴巴裡,塞著什麼。隨即,他周身冒起灼灼煙氣。“不好,許賊要跑,布陣,布陣。”豐田佑大喜過望,驚聲喝道。“跑不了他!”白袍鬥篷客冷聲一笑,大手一甩,一張紫色奇符轟地爆開,霎時間,光影粲然,符紋萬千,皆化作遊龍奔走。“哈哈,龍紋禁鎖符,平鄉長老大手筆,此符一出,方圓兩裡之內,皆被禁鎖,半日方消。”邢開鼎興奮說道。就在這時,許舒周身熱氣越來越狂湧,整個人仿佛拔高了數寸,一雙眸子不知何時,布滿血絲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