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國棟道,“輪轉秘境若真有恐怖存在,在操控這一切,我想他苦心孤詣布局,所求的無外乎能量,能讓他解開束縛,或者成功降臨的能量。
而能量的存在形式,要麼是血食,要麼是靈力。
如此,便不難解釋為何超凡者會被大量冥怪驅趕,進入神秘墓室中激戰,海量鮮血和魂靈的溢出,導致了戰屍的複活。
而戰屍恰好在收集著殘屍和禁牌,去往下一層禁製空間,充當著完美搬運工。”
許舒皺眉道,“章道友說這許多,還是想勸我速離?”
章國棟點點頭,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明知是局,許道友又何必虎口拔牙?”
他之所以向許舒分說得這般詳細,就是想勸許舒彆躺這趟渾水。
許舒拱手道,“多謝章道友提醒,隻是,即便出了此間,何處的機緣不危險呢?”
“這倒也是,如此,我隻能道聲保重了。”
章國棟一拱手,閃身不見。
許舒泛起了嘀咕,盲叟屍到底藏著多大的秘密,值得章國棟如此記掛。
章國棟苦心孤詣地勸說許舒離開,分明是萬分擔心他許某人有個三長兩短,折在這輪轉秘境之中。
反觀章國棟自個兒,並未立即離開輪轉秘境,若說章國棟還沒收集到足夠的資源,將禁牌靈力充滿,許舒根本不信。
許舒暗暗記下了六鶴橋,也對盲叟屍起了極大的興趣。
當然,他更知道,眼下不是探索盲叟屍的時候,當務之急,還是朝“洋蔥圈”的下一層趕去。
當下,許舒取出一塊禁牌,外加一堆殘兵斷甲。
這些玩意兒,自然是從龍慶秘地那幫人身上搜刮來的。
給了秦冰一部分,許舒估算過,剩下的足夠他將禁牌靈力充滿。
十餘息後,許舒便完成了靈力轉移,一塊禁牌掛在了胸前,靈光透亮,靈力線滿格。
許舒定睛看去禁牌中央掛著三個數字,竟是豹子號“”。
許舒暗罵一聲,這踏馬是侮辱誰呢?
隨即,他罩上鬥篷,振動黃金翅膀,按著戰屍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一個小時後,他追上了戰屍,戰屍正跨過一處山穀,朝一處奔騰的河流進發。
此刻,戰屍高大的骷髏骨架已經被屍群堆滿,整個形象如一個大號的肉球。
奇怪的是,並沒有誰墜在戰屍身後跟行。
轉念一想,許舒便明白了。
戰屍不避高山、河流,勇往直前,分明錨定的是一個方向。
所以,隻需順著這個方向禁法,便能來到下一個空間禁製前,確實沒必要死跟著。
盤算著已經落後這許久時間了,許舒不敢耽擱,再度加速振動黃金翅膀,迎著塗滿天空的晚霞狂飆而去。
半個小時後,許舒看到了一條白色的線段,十餘息後,白色的線段化作一麵純白的晶體空間。
許舒知道,這應該便是進入第二層的空間禁製通道。
他正仔細觀察著,西北方向兩道身影火速撞進了純白晶體空間,仿佛生恐去得晚了,第二層禁製空間中的好東西,就被誰搶空了一般。
想到此節,許舒也不再耽擱,徑直撞入晶體空間。
他人才入內,胸前的禁牌便放出一團蒙光,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,不知過去多久,似乎一秒,又似乎萬年。
他再度恢複視線時,整個人已站在一片峻黑的石塊上,腳下一歪,山石滑落,身子晃了晃才站穩。
環顧四周,他驚訝地發現,自己竟站在一處滿是黑色石塊的石頭山的半山腰上。
許舒趕緊振動黃金翅膀,騰空而起,才飛起十餘丈,忽地一種無形威壓傳來,令他倍覺難受。
他心中一驚,暗道,莫非那個真一神尊,不願有人窺伺這第二層禁製空間的全貌?這才增強了禁製?
不讓飛高,許舒隻能降低飛行高度,十分鐘後,許舒看到了一座黑石山的山麓上,散落著大量的超凡者,正在山麓中劈裡啪啦的折騰著。
其中,動靜最大的便是幾個地利者途徑的超凡者,發動超凡異能,仿佛移山填海一般,一陣地動山搖後,大量白灰色的石塊被抽離而出。
隨即,人群中便爆發出陣陣歡呼聲。
許舒想看個真切,才想飛抵近前,便有兩名騎著天馬的披甲騎士從遠處巡遊而至。
左側的中年騎士拱手冷聲道,“此間是天水黃家的地頭,要想發財,往彆處去。若想打個秋風,說個數字,不過分的,黃家願意結個善緣”
許舒吃了一驚。
天水雖名屬大周,實則自大周建政,便是一方諸侯。
黃家更是天水的第一大家族,更是天水郡的實際掌權家族。
其偌大名頭,許舒久有耳聞。
許舒正待說話,和中年騎士並列的青年騎士忽地拱手道,“閣下若非要在此間尋覓機緣,也無不可,但須遵守規矩。
這片出產的炁石,我黃家早就錨定了,閣下不如往另一片山麓去找。”
“炁石!諸位是在開采炁礦?”
許舒終於對上號了,他一直覺得被抽離出的白灰色石塊中的灰色有些眼熟,敢情竟是炁石。
早在會陰山,輪轉秘境的禁止空間前,光柱耀空,化蒼穹為熒幕,輪轉秘境中的寶物,多被投射在天幕之上。
當時,便有大量的炁石,散落在山麓邊,誰能想到此間竟還誕有炁礦?
霎時,許舒心中火熱。
炁石,可是超凡界的硬通貨。
一枚炁石便價值一千炁幣,他現在真的是窮得討飯的心都有了。
若能在此間,得獲一些炁幣,此行輪轉秘境,也不算白來。
“如此,就不叨擾了。”
許舒拱手抱拳,便即調頭折返。
黃家的勢力不小,關鍵是彼此之間沒有梁子,沒道理就為了奪寶,就故意殺人。
許舒才折返離開,中年騎士和青年騎士對視一眼,隨即各自分散。
許舒繞著黑石山西麓,找了一圈,也沒發現一塊炁石。
他正暗暗感歎“術業有專攻”之際,大量的人馬從四麵八方向這邊馳來。
許舒心裡咯噔一下,低頭看了看胸牌上的三個二,再一想青年騎士頭一次盯在自己胸牌時的微表情,瞬間一切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