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想到唱歌也這麼好聽。”
許舒立在原地,靜靜欣賞。
許環山冷聲道,“許依依來東都的日子不長,卻是銀河演藝公司一顆冉冉升起的璀璨明星。
以他的姿色和才藝,用不了多久,必能晉升為超一線巨星。
這樣的人物,還不是被我家請來伴唱助興。”
說著,許環山一指責舞台正前方的三十餘男男女女聚成的小圈子,“就算成了巨星又如何?瞧見了麼,正吃爆米花的,是總檢廷劉監長的孫女,正跟著打節拍的少年,是安陸郡公的侄孫,還有鴻臚廷……”
許環山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眾人的身份,仿佛忘了自己其實跟這些人也搭不上話。
甚至,許依依也不是他許家請來的,而是某個貴胄發動的力量。
這些王孫公子根本就瞧不上許家,奈何上命難違,一商量,索性假祝壽之名,行聚會之實。
一位貴胄發動力量,便找來了許依依,這個舞台也就成了他們獨霸的空間。
許環山曾陪許鬆年第一時間來此打過招呼,這些公子王孫們勉強起身應和一下,臉上的不耐煩根本不加掩飾。
此刻,許環山帶許舒過來,隻是為了顯露肌肉,根本沒想湊過去找不自在。
許舒懶得理會許環山,靜立著聽歌。
忽地,一道俏麗的身影從舞台下的小圈子脫出,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來人五官俏美,剪著一頭精致的短發,一般女性的臉型和氣質,很難駕馭短發。
可來人的五官配著這頭精致的短發卻顯得渾然天成。
她身穿一套定製的鵝黃色西裝,挺翹的胸部和渾圓的臀部都裹得緊緊的,本隻有七八分姿色,如此一打扮,卻有十分動人。
隔著老遠,許環山便伸出手去了,“梁小姐,久仰大名,久仰大名,好幾次筵席上,隻能和梁小姐隔著人群遠遠一望,十分遺憾,今日能撥冗前來我家,萬分感激。”
許環山是發自內心的激動,眼前的短發女郎並沒有什麼官職,但能在銀河演藝公司獨自掌握一部,儼然是社交場中的明星式人物。
比如,適才是王孫公子圈,梁小姐一介白身,便能融入進去,他許環山隻能遠遠望著。
許環山很清楚梁小姐這樣的交際明星,有著怎樣的力量,他更盼著能交好這位梁小姐,為自己的交際圈子打開局麵。
豈料,他滿臉堆笑手伸出老遠,梁小姐也隻是伸手輕輕和他一搭,回了個微笑,道聲“你好”
,便從他身邊抹了過去,竟張開雙臂,直奔許舒。
許舒退開兩步,還是被梁小姐撲了個滿懷,這一幕,隻看得許環山腦袋發暈。
“許先生,多日不見,十分想念!”
梁小姐抱了足足五秒,才肯鬆開手來,許舒渾身的雄性荷爾蒙,幾乎讓她迷醉。
許舒笑道,“早知道梁小姐是演藝天才,這才多久,便在東都打開了局麵,可喜可賀。”
這梁小姐不是彆人,正是原來譽滿春申的大明星司風塵經紀人,也是如今許依依(晏紫)的經紀人。
他和梁璐不打不相識,梁璐在春申發展時,也沒少借許舒的人脈。
如今來了東都,也算是故人重逢。
“許先生,彆人打趣我,你也打趣,我再鬨騰,也隻是小人物,倒是您,一首正氣歌,已然名滿天下了。
不過,你可不能負了我們依依喲,她為推廣你那首正氣歌,幾乎是好幾天不眠不休。”
她雖不知許依依真名,卻已經看出許舒和許依依不是什麼兄妹,許依依對許舒的那種勁頭,明顯不對。
“依依的大恩,我自是要謝過的,但依依得梁小姐照顧,許某深為感恩,若梁小姐有個什麼麻煩,記得給我去電話。”
說著,許舒遞出一張名片。
正氣歌,許舒正是通過晏紫傳播出去的,他當然也可以等出獄後,再折騰正氣歌,以正氣歌的處心積慮,一樣會名滿天下。
但再好的詩歌,傳播起來,總是要時效性的,許舒等不及,便托晏紫打了個提前量。
果然,他才出獄不久,正氣歌發酵的就差不多了,沒多久,效果就出來了。
此刻,許舒遞給梁璐的名片,上麵並沒有官職,隻寫了檔案社,和一個他辦公室的聯係電話。
“檔案社?許先生,你開報社了?”
梁璐笑道,“放心,我可有許多的花邊新聞,到時候一定照顧你生意。”
晏紫並沒有跟梁璐透露許舒的情況,梁璐雖猜到正氣歌是許舒所寫,但正氣歌中的前言、後記,她都沒怎麼關注,更不知道這首詩歌背後的故事。
此刻相遇,她還以為許舒是來東都旅遊的,並開戰報社業務的,隻想著儘地主之誼,並未多想。
“咦,你也姓許,今天主辦過壽的人家也姓許,莫非……”
“巧合罷了,梁小姐,你先忙……”
許舒正說著話,一個胖大身影從後麵走來,正裝筆挺,威風凜凜。
才看見來人,梁璐一張小臉笑得快裂開了,“董總,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。”
說著,扭著性感的腰肢迎了上去,董總哈哈一笑,伸手就朝梁璐腰間摟去,梁璐靈巧地避開,挎著董總的手臂,朝舞台下方的公子圈走去。
“開眼吧,小子,你以為那騷娘們能看上你?你初來乍到,以為諸劍山這口井,就是整個天下了?”
許環山捋了捋頭發,冷聲道,“東都的水深得能淹了整個天下,你又算得了什麼。
剛才那個董總,正是銀河演藝公司的老總,控製了整個東都五成以上的電影發行,八成以上的一線明星,背後靠著的更是頂級大佬,揮揮手,整個東都的演藝圈都要震三震。
你縱是再努力,這輩子能乾到正署級,也就頂了天了,但和董總比起來,也不過是小人物。”
許舒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,“這些話你到底是說給我聽呢,還是說給自己聽。
燕雀安知鴻鵠之誌,你羨慕姓董的,在我眼裡,他也就是一堆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