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衣青年宣講得抑揚頓挫,唾沫橫飛。
許舒含笑道,“獲得家族的認同,就能認祖歸宗?對了,敢問閣下如何稱呼,是許家何人?”
灰衣青年昂然道,“在下董彪,忝為許錦公子伴當。許錦公子,亦為此間選人,我家老爺,雖是許家旁支,現已高升為潞安縣丞,潞安不比彆處,位處京畿,縣丞亦是高配正署級大員。”
許舒連忙抱拳,“失敬失敬,原來是縣丞公子。”
許錦冷哼一聲,看也懶得看許舒一眼,什麼三千人中第一仙,還不是連許家的門檻也邁不進去。
董彪接道,“彆以為你現在小有名聲,家族就一定會接納伱。堂堂許家,東都有數門第,不為家族做出些實在功績,就彆想在族譜上落下你的名姓。
此番,我家公子也是奉族中命令,前來點化你。
在諸劍山這一段,你就好生聽我家公子吩咐,侍奉好我家公子,你或許還有一二認祖歸宗的希望。”
許舒含笑道,“如此說來,許錦兄,算是我的恩人。對了,許錦兄前來點化我,我若不表示表示,是不是太不夠意思。”
董彪嘿聲一笑,雖未說話,但臉上堆出的“算你識相”的表情,幾乎要化作大字,啪在許舒臉上。
許錦淡然擺手,“我出身高門,什麼東西沒見過,一般二般的東西,就不要往外拿了。”
口上如是說,他心中實在有幾分期待。
畢竟這個許舒,竟然被吹捧為三千人中第一仙,如此臭屁的名頭,總該有些實力,應當存了些好玩意兒。
許舒笑道,“要巴結許錦兄,一般二般的東西,當然拿不出手,你看看這五般的東西夠不夠勁兒。”
話音未落,許舒的巴掌閃電一般,貼在了許錦的俊臉上。
許錦隻覺半邊身子都麻了,腦袋裡像開了水陸道場。
“大……”
董彪喝聲未落,臉上也挨了一巴掌,整個身子都騰空了,牙齒和著血水噴灑而出。
“你,你……”
許錦怒不可遏,一臉的難以置信。
許舒一腳將他踹飛,“孫子,記好了,狗屁東都許家,給春申許家提鞋也不配。”
早在二人亮明身份時,許舒就想到了這一出,不然也不會一個勁兒地將兩人往室內讓。
他想過許家會來騷擾自己,沒想到許家狂到了這等份上。
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便宜老子許停雲,當初許停雲也是在近衛軍混出名堂後,被許家收編了。
想必正是許停雲被成功收編,給了許家自信,認定能輕易擺平他許舒。
許舒自從知道春申許家的來由後,就對許家充滿怒意,眼見許錦奴仆又是這種做派,他的怒火哪裡還壓得住。
三兩下放倒許錦主仆,許舒尤不解恨,暗忖,對付許家這種下三濫的存在,要麼不做,要麼做絕。
一念既起,他當即將許錦、董彪,扒了個乾淨,隨即,提了二人,扔下石階。
二人化作滾地葫蘆朝石階下滾去,纜車飛馳,正在接送選人。
許錦主仆這一亮相,頓時震動四方,一時間,天上、地上,都擠滿了看西洋景的吃瓜群眾。
許舒將二人衣衫扔進綠戒,消弭掉二人在室內留下的痕跡,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,施施然出門,正遇上接引的纜車,在他身前降落。
他闊步上了纜車,半柱香後,再度在廣場上降落。
兩分鐘後,許舒在一個喧軟的杏黃色蒲團上落座,半個小時後,場間數以千計的蒲團,儘皆坐滿。
昨日負責宣講的白衣管事,再度登上臨時搭建的高台,他依舊不做自我介紹,便滔滔不絕地宣講了起來。
“……列位都是各單位遴選出來的精英,上麵自然會對各位委以要職,但現在委員會的各項架構,尚未完全成型,讓諸位在此空等也徒耗人力物力。
委員會決定先開放賞功堂,讓諸位自主選擇任務,積累功點,根據諸位積累的功點,再行確定職級、職位……”
白衣管事話音未落,便有人高聲道,“難道我等以前的職級就不作數了麼?若果真如此,我等這些年的辛苦,到底所為何來?”
白衣管事笑道,“沒有過往的辛苦,爾等焉能有機會站到此間來麼?我要申明的是,管委會和彆的地方不一樣。
我知道,你們其中有憑關係、憑人脈進來的。但管委會是個隻看貢獻和能力的地方。
要想往上走,要想利用好這個平台,沒有彆的途徑,隻有一條,拿出你們的本事,用貢獻來換。
所以,過往的榮耀就放在過往吧。
如果在意自己過去職級的,可以現在就站出來,管委會會將他的檔案、資料,原路打回,保管不會耽誤他的大好前程。
有沒有這樣的人……”
白衣管事連問三聲,無人回應,他朗聲笑道,“好,都是有血性、有誌氣的英傑。
那我就接著往下說,有道是,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。有人的地方,就有強弱之爭。
管委會絕不搞大鍋飯,也不搞平均主義,有能者居上位。
此次賞功堂的任務,絕非是誰想接就能接,根據各位過往的功績,實力,管委會將諸位分作四等,紫、黑、白、青。
暫時沒個名分,就以‘衛’名之,紫衛隻取十三人,黑衛三百人,白衛兩千人三百人,餘下青衛三百餘人。”
此言一出,場中一片嘩然。
正如白衣管事所言,有人的地方,就要爭強弱。
紫、黑、白、青的劃分一出,誰都知道直接決定將來論功時的職權、級彆的劃分,無人敢不在意。
“……根據過往功業劃分,總要有個標準……”
“……就是,管事大人才說了有大量關係戶,怎知這十三銀衛中,沒有關係戶……”
“……若有暗箱操作,怎叫人心服口服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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