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舒滴血入杏黃符,黃符如水一般融化。
他拆開封皮,裡麵躺著一本硬殼雜誌,隻有一厘米厚。
他開門入內,院內已經荒蕪,他直接轉到後門,那處接著鏡湖,既靜且雅,正適合讀書。
他搬了把椅子在湖邊坐了,仔細翻閱起期刊來。
即便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,這薄薄一本期刊,他卻足足翻閱了將近兩個小時。
許舒緊緊握著期刊,隻覺新世界的大門向自己推開了。
原來,這期刊中,發表了數十篇論文。
篇幅雖都不長,但都言之有物,講出了真知灼見。
更妙的是,期刊上的文章,分門彆類,包羅萬象,各個途徑的知識都有涉獵。
這是許舒最樂意見到的。
他雖學士、體士雙修,還涉獵魂法,但這並不意味著,他不願了解其他的修煉途徑。
他倒不是指望自己一身多能,兼容並蓄。
而是清楚地知道,未來必定會遇到各種途徑的超凡者,一旦對戰起來,有些知識盲點會成為對手的殺手鐧,自己的催命符。
他可不想有朝一日,死得不明不白。
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期刊,隻覺這小小一本期刊,便是通往未來世界的鑰匙。
許舒翻到期刊尾頁,發現裡麵夾了個卡片。
他取下卡片,上麵寫了一小段話。
主要內容有三點:一,明確了他的編號為3759。
二,標注了投稿地址,並言明,如果沒有投稿,此類期刊隻免費放送三次。
三,申明了編號為臨時代號,想要更名,可以在投稿時申明,若更改個人信箱地址,也可投遞說明,申請更改。
許舒心知,期刊發行的目的,就是要集思廣益,博采眾長。
聯合會這手集眾智為己用的套路,玩得著實漂亮,但許舒並不反感。
他又翻閱一遍期刊,著重看了武道相關的論文,頓時有了方向。
他打算寫一篇關於無極手的文章。
最早,他是從陳太雷手中學的無極手,後來由無極手自悟出了太極拳後,無極手就很少用到。
當他站在太極拳的高度,回看無極手時,對無極手的優劣、得失,看得澄澈分明。
他便打算就無極手展開兩道三篇的論文,現在這本名為《追源》的期刊,先紮下根來。
許舒是個行動派,不到中午,便按照期刊上的論文格式,炮製出了一篇文章。
隨即,他便趕往國營郵局,正待投遞,卻見兩人疾步匆匆朝自己趕來。
他叫不出來人的名姓,卻有印象,知道這二人都是春申站的。
果不其然,兩人近前,告知許舒,說站長有急事尋他,正滿城發人找他呢。
許舒隻好調轉偏三輪,往春申站趕去。
他趕到柳長川辦公室時,已是午飯時間。
柳長川坐在辦公桌前,桌上正擺著一份豐盛的盒飯,已經開封,卻沒動筷子。
在另一邊的客座茶桌上,也擺著一份盒飯,卻是密封的。
許舒隻掃了一眼,便知是給自己準備的。
“還是站長心疼人,一來就遇上飯。”
許舒摸摸乾癟的肚皮,大大方方在客座上坐了,抄起盒飯,便風卷殘雲地吃了起來。
不消片刻,一份三斤裝的盒飯,便被他打掃一空。
許舒拍拍空蕩蕩的木盒,“就一份?”
柳長川沒好氣道,“我這份沒動,你要不要,要,趕緊拿去。”
許舒連連擺手,“我心再大,也不敢跟站長您搶食吃。”
柳長川瞥了他一眼,“你是沒跟我搶,可有的是人跟我搶,你小子啊,太出挑啦!”
許舒心裡咯噔一下,瞪著柳長川道,“可是那個勞什子大周宗門管理委員會又折騰幺蛾子了?”
“不是幺蛾子,這回是下了催命金牌,不奉令都不行了。
一位委員親自點了伱的名,總站長辦公室都打來電話了,我能說什麼?”
柳長川表情沉重。
許舒急了,“這不行啊,站長,我生是春申人,死是春申死人,我哪兒也不去。”
開玩笑,東都已是他眼中的龍潭虎穴,他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,去那邊作什麼?
柳長川一臉為難,“你小子也彆太捏腔拿調,我知道,你和東都的幾家不太對付。
但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,宗門管理委員會這個平台夠大,以你小子的折騰勁兒,用不了多久就能打開新局麵。
這次組建宗門管理委員會,是從各地遴選優秀人才,也不一定就是誰盯上你了,要使這個壞。
退一萬步說,你背靠著春申站,春申站是你娘家,春申站背後還有總站。
真有誰不要臉,總站也絕不會坐視不管。
所以,你小子就放心去吧。”
上麵傳來嚴令,柳長川再不想放人,也得放人。
他見許舒畏東都如虎,擔心這小子乾脆連公職身份也不要了,來個一走了之,隻能給他連吃寬心丸。
許舒劍眉一挑,“既然站長您這麼說了,我再畏畏縮縮,就是給咱春申站丟臉了。
您放心,我有困難一準不掖著藏著,到時候您老可千萬彆不接電話。”
“趕緊滾,渾說個沒完!”
柳長川揮手趕人。
許舒賴著不走,“您彆這態度啊,上回托您的兩件事,到現在也沒個回複。”
柳長川一拍額頭,“瞧我這記性,兩樁事我都給你辦了,但都沒什麼結果。
我側麵問了一下國史辦的陶主任,現在上麵對前朝史很是忌諱,給趙安邦翻案的事兒,暫時根本不可能。
至於,你說的陳開走,我也讓暗線調查了,龍山觀現在根本沒這人,說是出外雲遊去了。”
原來,許舒托柳長川過問的,正是他的兩樁心事。
一個是他想為楊守一儘最後一份心力,推動給趙安邦平反。
另一樁,便是陳開走的下落。
如果陳彥中真的被奪舍,陳開走恐怕凶多吉少。
連柳長川的能量,都探聽不到陳開走的下落,許舒已不報多少希望了。
從柳長川處出來,許舒知道去往東都,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。
t雖避著東都的幾大家族,不過是怕麻煩。
姐姐一家送走後,他早就沒了後顧之憂,連林嘯山都乾翻了,他還能怕誰?
當然,他也想過退避三舍,一走了之,但身上的官皮到底誘人,他還舍不得放棄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