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進笑道「彆那麼激動,張宗主敢說就沒有查過我?」
張有鐵冷聲道「用得著查麼?興周會的行事越來越肆無忌憚,正氣堂乾脆直接改興周會好了。」
周進臉上笑意隱藏「看來我果真小看了張兄,龍山觀這回打得什麼算盤,我真沒看出來。但突然就換了觀主,聽說還囚了陳彥中的師弟陳開走。我記得,龍山觀是不願摻和時事的,怎麼回事,這回怎麼成了急先鋒?
連張兄這樣的記名弟子都發掘了出來,這裡頭說沒什麼貓膩,周某決然不信。」
興周會絕非張有鐵說的那般,行事張揚。
事實上,興周會一直是低調再低調,這次興周會將注意力轉到定陵來,行事風格更是小心再小心。
張有鐵能看破自己背後靠著興周會,周進毫不意外。
畢竟,兩家在安陸城對峙的時間很有些長了,被查到根底,再正常不過。
周進看得出來,張有鐵不願意自己提龍山觀。
而據他的消息渠道,近來,龍山觀高層的劇烈波動,著實有些反常。
但這,並非他該關心的。
他要操心的還是怎麼應付那位新自封為委員長的家夥。
周進和張有鐵連彼此的根腳都說破了,再無什麼好繞圈子的了。
當下,兩人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,終於談妥了大致合作方案。
靠山宗出資源,正氣堂出人,解決掉許舒,以絕心腹之患。
望著張有鐵遠去的身影,高永晨喃喃道「少了。」
「什麼少了?」周進莫名其妙。
高永晨歎息道「要少了,看見沒,先前咱還隻是懷疑靠山宗,背後是龍山觀。現在好了,不用懷疑了,咱們要兩枚易筋爆胎丹,姓周的扭扭捏捏沒多大一會兒就答應了。這可是易筋爆胎丹,沒有龍山觀在後麵戳著,賣了他張有鐵,也須拿不出一枚來。」
周進擺手道「多少是多,說句不該說的,就是再多,也須落不到你我兄弟兜裡。好在,有這兩枚易筋爆胎丹,咱們把問題上交,不會受到太多的苛難。好了,這下有上麵接手了,我倒要看看這個姓許的還能蹦躂多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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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進而來的尾巴。
在確認了無有尾巴跟隨後,一處茂密的白樺林忽然湧現一陣黑煙,周進見狀,絲毫不覺驚異,竟闊步走入黑煙。
下一瞬,黑煙散儘,眼前出現一個三米闊的石門,石門嵌在龐然山體間,雖是初春時節,左右山花爛漫,芳香彌漫。
周進才行到石門前三米,轟隆一聲,石門洞開,他抹身閃入,一路下行,沿著曲曲折折上百級石階,來到一座密室前。
密室內,厚重的石門洞開著,入眼便瞧見石室牆壁上,一左一右嵌著的兩顆夜明珠,放出溫暖的白光。
散落在四周的五把椅子,座無虛席,還有幾名氣勢雄渾的漢子,立在座椅身後。
才一掃眼,周進就忍不住心裡一顫。
在座的都是興周會中的長老,便連立著的幾人,都是執掌一方的分舵領袖。
論在會中的資曆,他周某人連這些連座位都混不到的分舵首領,都比不過。
然而,他驚詫的原因,還不止於此次會議的規格,更重要的是,他竟然發現了居中而坐的淩長老。
這位淩長老原本在會中的地位一般,但投效鐘王孫後,尤其是在參加了金銀島探險後,在會中的地位扶搖直上。
傳聞,他經曆金銀島之險後,以身入屍道,成了活死人。
因著生性狠辣,手段殘酷,會首將會中刑律之鞭,交到了淩長老手上。
不用數月,會中綱紀肅然。
傳言,落到淩長老手中,恐怕自殺是唯一的出路。
更有消息說,淩長老經常在開大會的時候,將犯會規之人,帶上會場,當著眾多人的麵,生啖活人。
如此活屍惡鬼一般的人物,周進想想就遍體生寒。
「動作快點兒,大老爺們兒,磨蹭什麼!」
周進正心思惴惴,組織著語言,居中而坐的淩長老先不耐煩了,出言喝道。
他的聲音,宛若鐵勺摩擦在了搪瓷碗底,刺得人神經疼。
周進不敢捂住耳朵,趕忙加快腳步,三兩步進到前來,團團一拱手。
淩長老不耐煩地揮手「說吧,到底怎麼個情況,傳得這麼邪乎。」
他一開口,室內陡生一股腥風,這種味道像極了食腐動物口中的氣味。
周進強忍著嘔吐的衝動,快速將情況說了一遍,作結桉陳詞道「姓許的磨刀霍霍,我雖說不怕他,但此人行事偏激,誰也不知道他要乾什麼。如果此人一個衝動,直接和我方開戰,正氣堂損毀事小,壞了會中大事,周進就百死莫贖了。」
「你所慮的是,我們大事成功在即,如何小心都是不為過的。」淩長老左手第一位手著黃袍的明長老沉聲說道。
周進是他的心腹,這個關頭,明長老自然要拉扯一把。
想見江南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