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砸落一下,翡冷殿外圍的護陣便爆出燦燦光華。
許舒看傻了,他坐龍攆騰空而至,知道自己所處之地位在千米高峰。
眼前的牛頭怪磅礴的身軀,隻露出肩頭部分,雄偉處,竟還蓋過了翡冷殿。
「準備反擊!」
戴冠老者沉聲喝道。
眾艾斯人瞬間響應,銀袍老者急聲道「先送假麵先生離開!」
「克裡斯汀!」
戴冠老者厲喝一聲。
克裡斯汀怔了怔,流風一般刮到許舒身前,不由分說抓過許舒手臂,扯著朝殿內奔去。
許舒萬沒想到,克裡斯汀一介女流,竟然氣力奇大,扯得雙腳離地,飛入大殿。
頃刻間,克裡斯汀帶著許舒在那巨大的星空屏前落定。
許舒心道「難道,這也是一處冥界出入口?」
克裡斯汀忽地衝許舒微微躬身,波濤湧動峰巒怒,虧得有麵具遮掩,否則許舒一張紅布一樣的臉非顯露尷尬不可。
「假麵先生,拜托了,您的大恩,克裡斯汀永遠銘記。」
說話兒,克裡斯汀輕輕一推,許舒便被推進了星空中。
進入星空中的感覺,和來時跨越冥界入口時一般無二。
他再定睛時,眼前光景已煥然一變。
腳下踩著厚實的積雪,送目所見,山林莽莽,積雪茫茫。
「等等,這不是來路。」
許舒悚然驚覺。
來時的冥界入口他記得很清楚,左邊是一片白樺林,右邊是一座三指山。
如今,景象迥異。
而此刻,他遁出後,冥界入口依舊顯現眼前。
在大周前線,隻有三個冥界入口,這是眾所周知的。
「難道我來到了東部戰團,或者是中部戰團?」
許舒盯了一眼腳下的積雪,絲毫沒有踩踏的痕跡。
這也就意味著,此間的冥怪大軍撤退並非一時三刻的事了。
許舒聯想到西部戰團那位銀翼艾斯人主動毀掉源堡的舉動,頓時了然。
在艾斯人看來,近衛軍既然能毀掉西部戰團的源堡,自然也能毀掉東部戰團和中部戰團的源堡。
以艾斯人對冥王血的寶貝程度,不願意拿冥王血冒險,再正常不過。
「不管是哪兒,回來就好。」
許舒往前走了十來裡,還是沒人。
山風欲狂,雪勢驚人,他雖不懼寒暑,可腳下、身上濕漉漉的滋味著實難受。
他趕緊找到一處背風的山坡,快速出劍斬樹。
很快搭建成一個簡易木屋,他又從綠戒中挪出個浴桶和大量生活物資。
又忙活片刻,將木屋內的積雪清理一空,架上簡易鍋灶,整理好出煙口,隨即用焰火引燃了石炭。
不多時,他得到一大桶熱水,跳了進去,舒舒服服洗刷一通。
重新換上一套近衛軍製服,借著現成的鍋灶,悶了一鍋肉飯,配著前街老劉秘製的辣醬,許舒吃了個痛快。
飯足茶飽,許舒收拾一番,便在木屋內睡了。
一覺醒來,風雪已停,許舒洗漱一番,簡單收拾現場,繼續前行。
沒走幾步,他念頭一動,取出戴冠老者贈送的那對金色翅膀,滴入鮮血。
嗖地一下,金色翅膀徑直飛到背後,明明是貼在衣服上,不曾入手,卻仿佛生出了血脈聯係。
許舒心念一動,金色翅膀輕輕閃動
,他兩百來斤的身體竟嗖地一下騰空。
他念頭加快,金色翅膀震動加劇,嗖地一下,竟載著他狂飆突進起來。
天風獵獵,寒冷刺骨,許舒心中歡喜得卻要炸開一般。
飛翔,自他成為超凡者以來,便在惦記著這項能力。
他很清楚,就憑自己在武道上的掙紮,不知要猴年馬月,才能達成此等異能。
如今,機緣巧合,竟憑空多了對翅膀。
不過兩三分鐘,他便瞧見了一座和西部戰團造型差不多的城牆。
但要論規模,眼前這座城牆無疑要高得多,大得多。
下一瞬,許舒看到了軍中旗幟,立時確信自己這是到了中部戰團。
當下,他繼續拔高,直到眼前的城牆,變成了一個黑點,他才停止。
兩分鐘後,他緩緩在城牆內的一處偏僻營地降落下來。
他念頭一動,那對金色翅膀落回他掌中,被他收入綠戒中。
他一個晃身,便出了營地,朝前麵熱火朝天的營房走去。
正趕上飯點兒,一隊隊的人馬正排隊打飯。
許舒正餓得厲害,從木筐裡抄起一個餐盤,就混進了隊伍。
排著排著,許舒忽覺不對勁兒,這支隊伍的人馬,都沒什麼行伍氣息,反倒有江湖氣質的頗多。
他甚至看到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,製服上的肩花顯示,勉強跨入副排級。
而在近衛軍,這個歲數的副排官早就退役了。
再一看中午的夥食,紅燒肉,四喜丸子,大白麵饅頭。
他瞬間了然,感情自己是到了超凡戰隊。
看這幫人鬆鬆散散的,連自己混進來都不知道,顯然不是什麼超凡戰隊中的精銳之師。
許舒打了滿滿一大盤肉菜,兩根大長快子,各插了五個大白饅頭,找到一個綁了帳篷繩的大榆樹底下,尋了個小馬紮,就坐著吃喝起來。
一個饅頭還未吃完,身後湊過一個腦袋,便聽那人低聲道「是許兄弟?」
許舒轉過頭來,眼睛一亮「段兄!」
那人也不搭話,一把拉住許舒便朝不遠處的一個單人帳篷走去。
待許舒進入帳篷後,他吩咐兩個跟班在外麵把守,這才握住許舒的大手「想不到,真想不到,還能活著見到許兄。前番大恩,不敢言謝,許兄,且受我一拜。」
說著,那人便要拜倒,卻被許舒死死拉住「老兄,你我同袍為戰,說這些作甚,對了,你老兄怎麼到了此處?」
眼前這人不是彆人,正是當初732次列車同乘的強徒階序三的怪物卷者段望天,他有個諢號叫湘西冥王,頗有聲勢。
當時,在732次列車上,此人便是許舒的忠實擁躉。
「先不說我了,您老兄得抓緊些,再晚了,怕要出大禍。」
段望天一臉的憂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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