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舒儘量分散自己身上的可疑點。
楊守一歎道,“陳彥中的大名,我亦早有耳聞,想不到他竟有如斯能耐。陳彥中既能保你在屍坑中經受陰風吹拂而不潰體,你大可嘗試《玄陰煉體術》。
但我必須提醒你的是,此門法術乃是高階辨陰士用來淬煉身體的秘法,引陰煞入體,煉成後,肉身之強,如鋼似鐵。
要修此門術法,非得陰魂強大,足能抵禦陰風,才有成功的希望。
修為不到者,強行修煉,恐被陰風吹拂,而致軀體四分五裂。
其中凶險,你不可不慮。當然,有陳彥中保駕護航,你大可一試!
我還得提醒你一句,那位蒲先生強得不像話,若遇上他,能走則走,不能走,逃遁陰魂也是好的。此獠之強,我生平未見。”
許舒點頭應下,半個小時後,他向楊守一討教完《玄陰煉體術》中的相關疑難點,便快速下了蛇山,次日一早,直奔春申站兌換室。
又消耗了大筆資金,他獲得了三枚回補元氣的靈藥。
每當此時,他就無比可惜覆滅了濱海鬼市。
若是濱海鬼市仍存,他犯得著讓春申站這樣敲竹杠麼?
許舒去了秦冰辦公室,得到的消息是,秦冰請了一周假期。
許舒猜到,秦冰多半是才完成了消化,在穩定境界。
他給秦冰家去了電話,也無人接聽。
當下,許舒便去到柳長川辦公室,他來前和郭仲通通了氣,才沒撲空。
“延期?”
柳長川怔了怔,“這是為何?”
原來許舒趕來,正是希望柳長川能幫著向近衛軍那邊通通氣,延緩他到任的時間。
經過和楊守一的交流,許舒認為去蒲氏暗山走一遭,勢在必行。
而這,需要時間。
按照征召令上給的時間,他最遲明天就得出發。
“職下還要做些準備,總不能一去就陣亡在彼處,給春申站摸黑。”
許舒麵帶微笑訴說著最驚心動魄的後果。
柳長川終於動容,拍著桌子道,“再給你七天,七天後再出發,這七天內,天塌了,我給你盯上。”
“是!”
許舒敬禮,轉身離開。
才出柳長川辦公室,郭仲通將他攔住,告知他提級的流程走完了,要他去走個過程。
半個小時後,許舒再從春申站離開時,胸牌便換成了鐵質一豎。
才出春申站大門,一輛皇後牌汽車便停在不遠處等他。
見他過來,副駕駛門打開了,厲俊海手下的老劉遠遠衝許舒招手。
主駕駛也下來個寸頭青年,許舒有印象,是厲俊海手下的打手,好像叫什麼老七。
“厲總在閉關,他交待了,您有什麼吩咐,要我們全力以赴?您既然要出遠門,我和老七輪流開車,人歇車不屑,保管最快速度送達。”
老劉樂嗬嗬說道。
許舒提前給厲俊海去電話,正是老劉接的。
他隻跟老劉說了要車,沒想到老劉心細如發,做了萬全準備。
許舒也不客氣,他此行正要趕往大嶼縣、安河橋附近,通往蒲氏暗山的入口,便在彼處。
老劉和老七人停車不停,皇後汽車馬力拉到最大,五個小時後,許舒抵達了目的地。
他支開老劉後,盤膝在林中坐了。
他取出一枚封魂符,催開禁製,符光沒入體內,陰竅打開,嗖地一下,他的陰魂脫出陰竅,停駐於靈台。
他取出銀色通關令牌,意念催入,倏地一下,許舒再度進入蒲氏暗山。
灰蒙蒙的天空,到處黑峻峻的,他記憶力絕佳,沒用多會兒工夫,他便找到了陰坑所在。
此番再入,陰坑依舊是原來模樣,隻是中央的黃金棺槨中,不見銀屍蹤跡。
許舒顧不得探查銀屍,找一處陰坑躺下,靜待陰風刮起。
約莫十分鐘後,呼嘯陰風再度從洞穴深處吹來,許舒默運法訣,陰魂分出一縷,小心翼翼探出體外,正要催動法訣,勾引陰煞入體,倏地一下,他分出的陰魂被陰風吹得頓時四分五裂。
他反複試驗數次,都以失敗告終。
許舒急了,乾脆直接陰魂離體,正麵硬剛陰風。
他仗著陰風詭異,並不相信這陰風能將自己的陰魂就此湮滅。
果然,整個兒的陰魂撲出體外,抵禦陰風的能力頓時狂漲。
當下,陰魂從陰風中抽離著點點陰煞導入體內,眼見陰魂支撐到極限之際,許舒的陰魂趕忙返回體內。
有肉身庇護,他這具吞噬過鬼帥黃霸的陰魂,已足夠強大,足能支撐到陰風停歇。
許舒抓緊時間催動《玄陰煉體術》,涓滴陰煞並不入筋脈,而是直接浸入皮肉,消失不見。
與此同時,他渾身三萬六千根毛孔都仿佛塞進了火炭,痛得他的陰魂嗷嗷直嚎,隱龍天脈一瞬間暴漲到極致,鼓脹得肉身仿佛藏入一條巨蟒。
好在,這劇痛也就陰煞入體刹那,最為霸烈。
隨著時間的推進,這劇痛消失得飛快。
終於,陰風止歇,許舒煉煞完畢,趕忙從綠戒中挪出一瓶養魂丹,服下一枚。
他抓緊時間回補陰魂,半小時才過,陰風再度刮起。
許舒隻能陰魂撲出,再度重複先前的過程。
這回,他陰魂明顯過於衰弱,沒來得及抽煉出多少陰煞,他便扛不住了。
許舒不敢撐到陰魂崩潰,自忖逃回肉身,肉身的庇護效用也不大。
他一咬牙,乾脆遁出了陰坑。
好容易挨到陰風止歇,他才遁回體內,繼續煉化陰煞。
不出預料,又是一場劇痛來襲。
好在這次抽煉的陰煞較少,痛感來得也沒那麼霸烈。
祭煉的同時,許舒又服下一枚養魂丹。
就在陰風才要暴起之際,他駕馭著肉身,逃出了陰坑。
他分出一縷分魂,進入陰竅,服下一枚從春申站兌換室購入的回補元氣的靈藥。
他陰魂離體,並不能感受到藥力的化開對身體的滋養,但肉身上細微的裂紋消失,足以證明藥效起到了作用。
是的,有了上回陰坑存屍,險些肉身崩潰的教訓,許舒萬不敢一上來就把風險拉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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