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舒聳動鼻子,他是自己不嫌自己。
但看秦冰和陳開走都避之不及,也知道自己形象堪憂,掃描一圈後,三兩步行到花池邊,擰開澆灌花草的水閥。
霎時,激昂的水流噴出。
許舒就地解下衣衫清洗一番,雖在人前,秦冰也不避諱,大大方方欣賞許舒俊美的身體。
他本就健碩的身子,如今錘煉得每一塊肌肉都如大理石凋塑一般,近乎完美的肉身,在被洗儘汙泥後,仿佛透著金屬般地光澤。
厲俊海快速送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浴巾和正裝、皮鞋,許舒擦乾身體,換上衣衫,鞋襪。
剪裁得體的正裝才一上身,越發襯得他俊美如玉,軒朗逼人。
“時間說早不早,說完不完,都沒吃飯吧,我做東。”
秦冰熱情相邀,“等我會兒,換個衣服就來。”
她邁開長腿,闊步朝病房行去。
許舒取出一個須彌袋,丟給陳開走,“這一趟濱海沒白跑,撿了個須彌袋,也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,送陳兄了。
以龍山觀的實力,破解這須彌袋的禁製,當是易如反掌。”
那枚須彌袋當然不是他撿來的,而是他購入的。
彼時,他大鬨榷場後,遁入海中,擔心遭遇拜火者途徑的超凡者用火攻,便將購入的須彌袋儘數激活,灌裝海水,以備不時之需。
在剿滅花褲子糾集的聯軍後,許舒清空了須彌袋的海水,盛裝各種資源。
這隻須彌袋,便裝了不少資源。
他贈給陳開走,既為酬謝陳開走的功能,也為報答陳開走那枚幾乎救命的紅漿果。
如果不是陳開走將那枚紅漿果及時塞入他口中,讓他瞬間恢複一些身體,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留下列極。
陳開走也不客氣,當即手下須彌袋。
他本以為這枚須彌袋裡麵的存貨平平無奇,直到三天後,他解開這枚須彌袋禁製,看到了裡麵的存貨,不由得由衷地自語一句“得許兄為知己,不負平生”。
秦冰才換裝出來,一襲白色的流蘇式古風套裝,襯得她仙氣飄飄。
許舒才迎上來,春申站行動一隊的人趕到了。
許舒在站裡待的時間不長,自就任九大隊行動一隊隊長後,就一直是停職待查身份,根本沒正兒八經地和自己麾下的隊員們有過太多交集。
此刻,行動一隊三人才趕到,許舒就皺起了眉頭,“怎麼回事,我不是說全體都來麼?怎麼就你們幾個?”
來的三個,他有印象,都是關係戶。
他本想借這次行動的機會,好生整合一下自己的手下,沒想到來了這幾塊料。
“報,報告隊長,能來的都來了。”
說話的是個褲子提到胸脯子下麵的大胖子,大名侯靈。
明明體胖如豬,在站裡人人都叫其“猴子”。
“什麼意思,其他人是通知不到,還是通知了不來?”
許舒冷了臉。
行動隊有一項鐵律,所有隊員都必須隨時待命,在站裡也就罷了,在家時,居住地必須有電話。
這個點兒,已經是就寢時間了,即便有人夜不歸宿,絕不至於有這麼高的占比。
侯靈一個激靈,“不,不,今天我值班,能通知到的,隻有這二位,剩下的都去執行任務了。”
侯靈和到來的這兩個關係戶,仗著自己關係硬,在站裡向來是鼻孔朝天的。
唯獨對許舒這個隊長,三人都敬畏到了骨子裡。
原因無他,乃是因為三人都親眼見證了,許舒在大庭廣眾之下是如何乾翻穀春的。
三顆脆弱的心靈受到的強烈震撼,至今未消。
“我,我也能保證,今天出任務,我和老蔣都沒去。不是誰都能召喚動我們哥倆的,但您這一召喚,我和老蔣就麻溜兒跟著猴子來了。”
說話的男青年生著一對鬥雞眼,名喚孔凡,一說話眉飛色舞。
他身邊的粉袍青年大名蔣捷,嘴皮子不利索,偏分頭如小雞吃米一般,連連點頭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兒?”
許舒並不願多事,但隱隱覺得這裡麵有情況。
他是九大隊行動一隊的隊長,雖然停職待查,但他麾下人馬的動向,他不能不掌握。
孔凡、蔣捷茫然搖頭,侯靈道,“好像,好像是今晚的春申慈善之夜拍賣會,出了狀況,有人冒充薛副市令,出席活動,偷走了一件珍貴的主拍品,一滴蛟龍血。”
“蛟龍血!”
陳開走驚聲道,“蟒生五爪才化蛟,出則隨風,入則布雨,我早聽說有蛟龍現世。但隻聞其名,未見實物。沒想到真有蛟龍血現世。”
許舒皺眉,“如此說來,這蛟龍血該是珍貴的超凡資源,為何會出現在慈善拍賣會場?”
陳開走道,“蛟龍血凝實如珠,也可當作珠寶,佩戴起來,華麗異常。除此外,此蛟龍血也有極佳的回補元氣的效用。”
“回補元氣!”
許舒和秦冰同時出聲,二人對視一眼,再聯想到有人假扮薛副市令行竊。
霎時,晏紫的名字,在二人心中呼之欲出。
“快,快送我去拍賣會現場。”
秦冰急了。
許舒擺手,“秦大隊稍安勿躁,區區小桉子,怎麼也不能驚動您,我這個行動一隊隊長在,保管馬到成功。
小蔣,小孔,你們留下來,處理現場,必須消除影響,儘快將場地恢複原樣。
小猴子,你來開車,跟我辦桉。”
許舒指揮完畢,徑直跨上侯靈三人開來的偏三輪。
侯靈麻利地上車,踹響偏三輪,機車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,轟隆隆朝市區馳去。
一個小時後,許舒在城東的一座莊園前停了下來。
“城東出名園,尤以這座張園最負盛名,前周以降,就是名流彙聚的交際場。及至近代以來,張園對外開放,成了各種思潮、學術的碰撞地,名氣愈大。隊長,在這兒辦桉,咱得注意影響。”
侯靈一邊介紹著張園的情況,一邊給許舒打預防針。
他見識過自己這位隊長的辦事風格,他生恐許舒到了此間,還像那天在望江大廈頂層一般,霸烈行事。
侯靈不求立功,隻求彆跟著吃瓜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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