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覺得,還是秦大人的思慮周祥。”想了想,朱標建議了一個方案。
也就是沿用楓林縣學的路子,在這塊黃金佩飾上,留下楓蘭二字,夫唱婦隨,永遠被天下人所銘記。
“嘿嘿,你聽聽,黃公子也是這個意見吧!”秦楓揉了揉蘭娘的小腦袋,得意笑道。
“嘁……你官大,他怕你。”朱鏡媺其實也無不可,本就是無所謂的事,既然定了,那隻有歡喜,隨意撇撇嘴,給自己找了個現成的台階,雖然這台階沒邏輯,但也顧不得了。
“來來來,咱們乾活!”秦楓看看時辰,的確不能再拖了,畢竟工期很趕。
啊?
朱鏡媺和朱標都是一愣。
不過,現在倒是不會誤會這個乾活是不正經的事了,那就隻能是關於這黃金佩。
大人還真是雷厲風行!
兄妹倆對視一眼,略有些啼笑皆非。
不過,朱標很快就是眼睛一亮,心想我可是聽說了,這種雙喜龍紋佩,除了頂級的羊脂白玉款之外,黃金的款式,足足要發行一萬枚!
好好好!
今天算是來著了,我倒要看一看,我這一百枚都累死累活,秦楓這一萬枚,那胳膊還抬得起來嗎?
這叫做,作繭自縛!
一時高興,朱標甚至都忘了心疼妹妹,忘了妹妹也要同樣寫一萬個“蘭”字,抱著看熱鬨不怕事兒大的心理,也不告辭,就坐在一張椅子上,慢條斯理地假裝喝茶。
隻見秦楓走到桌前,很自然地鋪開宣紙,化開墨錠,將毛筆在硯台裡飽飲墨汁,然後氣定神閒,龍飛鳳舞,一個大大的“楓”字,便已經躍然紙上。
嗯,不錯!
秦楓眯起眼睛,打量一番,自己還是頗為滿意的,雖然身為穿越眾,毛筆字的功夫先天不足,不過這幾年時常惡補,倒也有了幾分神韻,起碼不至於出乖露醜。
“蘭娘,到你了。”秦楓把毛筆遞過去,塞到朱鏡媺手裡,弄得這未經人事的少女又是心中一蕩,尤其是當著哥哥的麵,更覺得一種彆樣的刺激和心悸,剛剛褪去紅暈的臉頰,又開始微微發燒。
?
朱標有點懵。
寫字做什麼?
不是……往佩飾上刻字嗎?
還沒反應過來,朱鏡媺的一個大大的“蘭”字也寫好了,同樣是大氣磅礴,有勃勃英氣,可不像她現在這幅小女兒家的羞態可掬。
“好!”秦楓大為滿意,端詳著一個“楓”和一個“蘭”,放在一起,更是相得益彰,好像已經能夠寓意兩個人的婚姻美滿,子孫滿堂。
“來人那!”
一聲吩咐,門外迅速閃現賀三鬥的人影,大聲應道:“卑職在!”
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。
隨著秦楓已經是三品的戶部侍郎,賀三鬥現在也是堂堂正八品的官銜了!
這可是祖墳持續冒青煙的奇跡啊!
因此,賀三鬥亦步亦趨,隨時聽候大人的差遣,今天要做什麼事,大人早有交代,自然更不會有任何差池。
“拿去,儘快趕工,越快越好!”
一聲吩咐,賀三鬥小心翼翼地捧著兩張墨跡未乾的宣紙,如風一般去了。
朱標還糊塗著。
這到底是做什麼?
不過,秦楓接下來又開始跟他討論一些廠子的建設細節,這讓他不敢怠慢,連忙收攝心神,認真溝通交流,生怕誤了這件大事。
不大一會兒,效率極高的賀三鬥,已經去而複返,將一枚奇奇怪怪的東西,像是印章,雙手遞給秦楓。
“哦?我試試!”秦楓點頭讚許,然後隨意找了個物件,把那印章放在上麵,微一用力,那物件上頓時出現了兩個小巧玲瓏的字跡。
楓·蘭。
“好!”秦楓愈發滿意,仔細端詳了一陣子,又多印了幾次,確保沒有問題,便問道:“人手都準備好了麼?”
“放心吧,大人,已經征調了府衙衙役,還有閒著無事的淳化百姓,都是仔細穩妥的人,聽說給大人辦事,一呼百應,根本不要什麼工錢。一共來了三百多,後來按照大人的要求,隻要了其中一百。”賀三鬥大聲回答。
“好。”秦楓點點頭,笑道:“開工!”
一聲令下,朱標傻眼了。
就在黃府門口,上百人在賀三鬥的調配下,竟然已經形成了整齊的陣列,人手一個那種印章樣的物件,然後各自領到了一百枚金燦燦的雙喜龍紋佩,全神貫注,將印章上的楓蘭二字,印在龍紋佩上,因為做工精細,經過嫻熟工匠的反複試驗,所以這一印上去,竟然跟親手刻字的效果,差不多。
還、還可以這樣?!
一瞬間,太子朱標的心態崩了。
要知道,他可是一個個手寫的啊!還要考慮嬌貴的玉材,用力大了不行,小了也不行。
但看看現在眼前……
一開始還有點小心翼翼,後來明顯是熟練了,隻要半個呼吸,就能印好一枚龍紋佩!
轉瞬之間,這上百人的陣列,已經出品了上千枚印有楓蘭標識的雙喜龍紋佩。
看這樣子,都不需要一頓飯的功夫,這一萬枚龍紋佩,就能完工!
“這……這樣也可以?”朱標差點吐血,瞪眼道:“我、我不是……嗯、我是說,我聽說太子是一筆筆親手刻在上麵的……”
“哈哈!”秦楓滿不在乎地擺手道:“你以為親簽就是親手簽啊?小了,格局小了……這一萬枚啊,我得簽到什麼時候去!這字可是我親手寫的,你親眼看見的,對不對……這就夠啦,可不是我欺騙百姓!至於太子……咳,他多鍛煉鍛煉沒壞處,畢竟大明未來,還要落在他肩上呢,剛好練練肩臂的力量。”
呃……
朱標哭笑不得。
他要這麼說,還真不能跟他犟……
聽著好像還是為我好的樣子!
可是,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啊!
但現在,他隻是黃彪,又不是朱標,想要吐槽幾句,都沒身份,把堂堂當朝太子,憋得都快出了內傷。
憋的不止是朱標,還有朱鏡媺。
朱鏡媺知道真相,在努力憋笑。
印象裡,就算是威嚴的父皇,也不曾讓哥哥這麼吃癟呢。
嗯……我的夫君,真厲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