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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七十九章 聖人的宏圖霸業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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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少強離開了聖賢峰,聖人還在園子裡來回踱步,弟子們在一旁靜靜站著。

聖人停下腳步,掃視一眾弟子:“你等,有何話說?”

這個問題不好應對,要是所有人都不說話,聖人肯定要發火,弄不好還要殺人。

可說話必須注意分寸,得知道聖人想聽什麼。

一名弟子名叫宋德科,上前施禮道:“師尊,弟子懷疑其中有詐,應當派人去監視楚少強。”

另一名弟子叫杜湘文,他覺得宋德科的想法不對:“宋師弟,咱們要是這麼做,隻怕會讓楚大人心寒,內州來的這些人裡,楚大人從未對師尊失過禮數……”

“那是他身為人臣的本分!”聖人怒道,“若是連禮數都不懂,他有什麼資格站在此間跟我說話?”

一眾弟子低頭不語,聖人咬牙切齒道:“為保楚少強平安,我花了多少心血,用了多少人脈,替他擔了多少事情,

而今跟我說天心石丟在了半路,就憑這幾句屁話也敢來敷衍我!”

宋德科道:“楚少強背信棄義,當取此賊人頭,以解師尊之恨!”

“萬萬不可,”杜湘文勸道,“此乃師尊收複河山之大好良機,不可因一時變故誤了大事。”

聖人長歎一聲,緩緩說道:“再等三日,且看楚少強作何解釋!”

……

山腳下,李伴峰反複叮囑老牛:“叫弟兄們在山下巡邏,不允許任何人上山,地頭神獎賞給的高,但如果出了差錯,罰的也狠!”

老牛連連答應:“七爺,您放心吧,無論是為了您,還是為了地頭神,我們肯定儘心竭力。”

崔提克收拾好了行囊,對李伴峰道: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們上山吧。”

“我們?”李伴峰搖頭道,“我可不想再上這座山。”

崔提克看著茂密的森林和山中的霧氣,很真誠的說道:“我對刀鬼嶺一無所知,甚至找不到一條合適的上山路線,如果我死在這座山上了,你知道是什麼後果麼?”

李伴峰道:“你會變成刀勞鬼。”

崔提克點點頭:“你知道一個病修變成刀勞鬼是什麼後果麼?”

“後果很嚴重,你會帶來災難,”李伴峰權衡對比一番,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,“如果我現在就把你殺了,伱就不會變成刀勞鬼了。”

崔提克慨歎道:“你說這種話,是在傷害我們之間的友誼,我希望你上山,完全是出於善意的提醒,

如果我真的變成了刀勞鬼,就算你無法阻止,至少也有所防備,等我大開殺戒的時候,你或許還有應對的辦法。”

李伴峰斟酌再三道:“我覺得最好的應對方法,還是在你變成刀勞鬼之前,把你殺了。”

崔提克長歎一聲:“我們的友誼來自海吃嶺,那個時候我們齊心協力,一起對抗災難,從那時起,我就知道,你對普羅州有著不一樣的感情,

而今我們再度聯手,同樣是為了阻止災難,從某種意義來說,刀勞鬼,算是我的同門,你應該知道病修對待同門的態度。”

李伴峰想了片刻,微微點頭,這倒是個解決問題的思路。

把刀勞鬼都殺光了,問題確實解決了一大半。

兩人一並上了山,說實話,就算沒有崔提克相求,李伴峰自己也會上刀鬼嶺,洪瑩說的沒錯,修為的誘惑實在太大了。

“暗能量的氣息,”崔提克走在森林裡,步履有些艱難,“這裡的暗能量太強烈了,我可能抵擋不住。”

洪瑩曾說有三十三個道門能在刀鬼嶺明顯受益,但她並沒有提及病修,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是病修。

崔提克的推斷應該是對的,刀鬼嶺可能是病修的起源,以至於崔提克有如此強烈的反應。

“不必在往前走了,我們就在這裡開始第一輪探查吧。”崔提克坐在了樹下,臉上時不時隆起一個腫包,在顴骨附近來回遊走。

“刀勞鬼的病灶有些壓製不住了,”崔提克揉了揉臉頰,“這和祖師的滋味還是不太一樣,祖師的病灶大多以病菌和病毒的形式存在,用外州的科學進行解釋,祖師能操控的病灶,都是基於脫氧核糖核酸的生命,我說的這些是不是太專業了?”

李伴峰笑道:“你說的不就是基因麼?這有什麼複雜?”

崔提克繼續說道:“真正複雜的不是概念,是原理,核酸編碼製造蛋白,是所有人能接受的生命原理,可如果沒有核酸呢?蛋白能不能實現自我複製?

朊病毒實現了這一過程,這就對生命原理構成了挑戰,到底是先有核酸還是先有蛋白,到底哪一個才是生命的主導?

就像你和我,我們都是暗能者,暗能量在改變我們身體的蛋白質結構,讓我們具備了異於常人的能力,那麼暗能量是不是也在改變我們的生命本質?”

李伴峰皺眉道:“你用科學來研究修為?”

崔提克笑道:“外州各國都在從事相應的研究,因為科學和修為原本就不是矛盾的,

每個道門的修者都接受了暗能量的影響,窺修的感知力特彆的強,這就是暗能量對他們身體造成的有序改變,這就是道門的意義所在,

而刀勞鬼,他們也接受了暗能量帶有衝擊性、破壞性和無序性的改變,這種改變不隻是形貌上的,還有感知上的,

無序改變會對刀勞鬼的感知造成什麼樣的影響?我思考了很久,昨天還在自己身上做了實驗,

刀勞鬼為什麼總在雷雨交加的時候出現?所有人都說這是他們的習性,可習性到底是怎麼來的?

我中了刀勞鬼的病灶,才有了真切的領悟,朊病毒破壞了我一部分神經,讓我的感知出了問題,我會覺得十分乾渴,

可我的視力也受到了朊病毒的影響,我分辨不出哪個是水壺,甚至分辨不出什麼是水,

在看不到水的情況下,我要忍受極度的乾渴,而這個時候雷聲對我來說就非常重要,

打雷,意味著下雨,下雨的時候,我張開嘴就能喝到水,所以雷雨交加之際,刀勞鬼一定會出現,

雷聲和雨聲在他們的耳朵裡就是救命的聲音,這讓他們亢奮,這讓他們具有強烈的攻擊性,這就是所謂習性的由來,

至於不下雨的時候刀勞鬼在哪裡,我們還需要繼續研究。”

李伴峰讚歎一句:“能用這麼通俗的方式把你的研究成果講述出來,你在道門起源上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?”

崔提克苦笑一聲:“條條大路通普羅,但有人生下來就在普羅州,我必須要通過後天的努力,來彌補先天的劣勢。”

他拿出來兩粒種子,灑進了土裡。

“這是擁有窺修特性的作物,我從附近一位朋友手裡買到的。”

這些種子明顯出自張萬隆之手,崔提克是個識貨的,知道能從誰手裡能買到好東西。

滴上藥水,種子迅速生長,兩分鐘後,一株牽牛花綻放在了兩人眼前。

崔提克把耳朵貼在了喇叭口上,傾聽片刻,對李伴峰道:“這下邊有隻刀勞鬼,從呼吸和心跳來判斷,他應該正在熟睡。”

李伴峰道:“你是想把他挖出來麼?”

“那太野蠻,等於掀了彆人的被窩,把他給挖出來,他勢必非常暴躁,對後續的交流十分不利。”崔提克對著喇叭口,顫抖喉頭,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。

呼嚕嚕嚕~

仿佛一團不明液體被氣流推到了嗓子眼,聽得李伴峰想要咳嗽。

崔提克的解釋是:“我正在模仿雷聲。”

李伴峰覺得這不像雷聲,崔提克道:“對於刀勞鬼的聽覺來說,這個聲音和雷聲一模一樣。”

李伴峰皺眉道:“說的好像你是刀勞鬼似的。”

“我可以是!”崔提克的額頭和臉頰腫脹了起來,五官也隨之變得一片模糊。

他衝著牽牛花的喇叭口又發了幾聲吼叫,地上的泥土動了。

李伴峰迅速走遠,崔提克也保持了一定距離。

過了一會,一隻刀勞鬼從泥土裡鑽了出來,朝著天空仰著臉,張開了嘴。

她在接雨水喝。

是她,這個刀勞鬼是個女子,她的特征很明顯。

等了半天,她沒有接到雨水,乾渴和失望,讓她看向了崔提克。

李伴峰在遠處站著,他很想知道崔提克用什麼方法和刀勞鬼戰鬥。

如果崔提克真能找到消滅刀勞鬼的方法,刀鬼嶺的威脅會降低很多,在處置刀鬼嶺這件事上,李伴峰會有更多的選擇。

崔提克那張腫脹的臉起到了一定效果,對麵的刀勞鬼沒急著噴毒,似乎把他當成了同類。

崔提克也沒有急著使用技法,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幅畫。

確切來說,那應該不是一幅畫,而是長短不一的弧線形成的幾何圖形。

起初看上去隻是靜止畫麵,多看一會,會覺得畫麵上有東西會移動。

這是線條導向造成的錯覺,在學校裡,李伴峰接觸過相應的知識。

他看了看刀勞鬼的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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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勞鬼走到了畫麵近前,用肉段狀的手臂,在畫麵上不停摩挲。

摩挲了好一會,刀勞鬼嘴唇一開一合,擦了擦嘴,然後回到了泥土之中。

崔提克長出了一口氣,臉上的腫脹消失,重新恢複了原樣。

李伴峰很驚訝,崔提克用什麼方法製服了刀勞鬼?

崔提克拿著手裡的圖畫道:“如果我現在說我是個畫修,你會相信麼?”

從他胸口紋身的更新頻率來看,這事還真有可能是真的。

崔提克收起了畫卷,笑道:“我不是畫修,我隻是給剛才的刀勞鬼畫了一些水。”

“你畫的那些東西是水?”

“在你的眼裡肯定不是,但在刀勞鬼的眼裡這就是水,刀勞鬼的視覺係統收到了朊病毒的破壞,他看到的事物和我們並不一樣。”

李伴峰還是不理解:“你剛才畫的那些線條,在刀勞鬼的眼裡和水一樣?

他們不也見過真正的水麼?怎麼會把那樣的線條當做水?”

崔提克拿出一張紙,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鋼筆,在白紙上畫出了幾條平緩的波浪線:“這是畫河流的最簡單的方法,我們為什麼會把這樣的線條當做水?”

李伴峰沒法回答。

崔提克收了白紙,笑道:“刀勞鬼的視覺和我們不同,就像我們能把線條當做河水,其他生物也做不到這一點,

當這些線條通過視線傳播到我們的腦海之中時,我們的大腦會生成對應的胺和酶,會生成對應的蛋白質,這些蛋白質在我們的認知之中固化,讓我們把線條當成了水,

可如果我說,這是一種病,你願意相信麼?”

“什麼病?”

“能傳染的疾病,”崔提克指著畫麵上的線條道,“來自不同地方的人,有著不同的語言、文化和習俗,可他們都把這些線條當成了水,這難道不是一場瘟疫麼?

蛋白質讓世間所有的人類都染上了同一種瘟疫,所以我一直相信一件事,蛋白質才是生命的主宰。”

李伴峰苦思良久,居然想不到反駁他的理由。

……

黃昏,兩人下了山,李伴峰問崔提克:“你有幾分把握?”

崔提克笑笑道:“麵對這種特殊類型的生命,我不敢說把握,隻能儘力而為,殺光同門是病修的傳統,也是我個人的意願。”

當天晚上,崔提克用了一夜的時間,調配了一壺藥劑。

準確的說,這不是藥劑,是病灶,崔提克對自己製作的病灶很有信心。

出發之前睡了兩個鐘頭,他跟著李伴峰再次上了刀鬼嶺。

還是之前的那片空地,崔提克把藥劑倒在了洗臉盆裡,在洗臉盆周圍擺了六幅圖畫。

每幅圖畫都由細密的線條構成,李伴峰沒有看具體的圖案,他甚至不想多看那些圖畫一眼。

他漸漸能夠理解崔提克的思維模式,有些來自視覺的認知,本身就是疾病。

做好了準備,崔提克給李伴峰做了簡單的解釋:“這六幅畫構成了一個有立體視角的布局,對於刀勞鬼而言,這等於讓他們看見了湧動的泉水,我製造的病原,會被他們當做泉水喝掉。”

“喝了就會死?”

崔提克搖頭道:“迅速致死的病原,不適合做瘟疫的載體,

一個刀勞鬼吃下去藥劑,如果一個鐘頭內就死了,那他很難把病原傳遞給下一個目標,

就算傳遞成功了,傳遞鏈也很容易中斷,必須得讓受感染的刀勞鬼存活一段時間,給他充足的時間把瘟疫散播出去。”

李伴峰道:“如果不下雨,刀勞鬼都在地下沉睡,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接觸,

也就是說,你的計劃想要成功,前提是被感染的刀勞鬼在死去之前,必須下一場雨。”

崔提克搖頭:“我從來不賭運氣,我做了更加完全的準備。”

他對著地上的牽牛花發出了氣泡音。

“呼嚕嚕嚕~”

地麵泥土鬆動,昨天被他們叫醒的那位雌性刀勞鬼,從泥土裡爬了出來。

她來到洗臉盆旁邊,用肉段狀的四肢,繞著洗臉盆爬了一圈。

“嗚嗚~”.

她發出了不同以往的叫聲,崔提克壓低聲音道:“聽到了麼,她很愉悅,她發現了水源!

我已經成功改變了她的認知,我讓她明白了,除了雨水之外,她還能找到其他的水源。”

刀勞鬼趴在地上喝了一大口,李伴峰道:“你就這麼點藥劑,當心被她一個人給喝光了。”

“不會!”崔提克很有信心,“藥劑裡有特殊的成分,能迅速抑製她的乾渴,還會增加強烈的飽腹感,看到了麼,她不喝了。”

隻喝了一口,刀勞鬼就喝飽了。

崔提克笑了:“她現在想要聯絡她的同類,她有和同類交流的渴望,這是藥劑中的關鍵。”

“嗚嗚~”刀勞鬼蹲在地上,連聲嚎叫。

沒過多時,四周的樹叢裡沙沙作響。

有不少刀勞鬼在靠近,李伴峰提醒道:“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。”

崔提克道:“不要著急,還需要一點時間去觀察,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感染效率,

藥劑是有限的,吃過藥劑的初代感染者不會太多,接下來要靠他們彼此互相感染。”

十幾隻刀勞鬼從樹叢裡竄了出來,很快把臉盆裡的藥劑喝光了。

他們蹲在地上一起嚎叫,在他們的呼喚下,上百隻刀勞鬼聚集在了一起。

李伴峰再次勸了一句:“我們該走了。”

這麼多刀勞鬼,一人噴出來一口黑霧,都能要了李伴峰的命。

崔提克依舊從容:“不要急,我們再等一會,服下藥劑後,他們應該不會留意到我們,他們隻想和彼此交流,對待同類,他們應該不會使用自己的毒霧。”

“那他們會做什麼?”

“讓我猜猜看,他們會彼此爭執,因為他們都想知道水源哪去了。”

崔提克看的很準,刀勞鬼們嘶吼不停,已經爭吵了起來。

“他們還會撕打,他們對水都很渴望,沒喝到水的人應該會有些憤怒。”

這也沒猜錯,有些刀勞鬼已經打了起來,這都是崔提克事先計劃的傳染過程。

“他們還會……”崔提克愣住了。

一雌一雄,兩個刀勞鬼抱在了一起。

崔提克以為他們是在纏鬥,結果發現他們有一部分是相連的。

“我沒想到,他們的生命形式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,可居然依舊保留著這份本能。”

接下來,大量的刀勞鬼抱在了一起,歡快的吼叫聲,此起彼伏。

崔提克抿抿嘴唇道:“李七,藥劑中的某種成分,似乎用過量了,他們現在過於亢奮,我想我們該離開了,

李七,李七……”

崔提克看向了身邊。

他的身邊沒有李七。

李七已經走了,走了好一會了。

被牽牛花叫醒的刀勞鬼來到了崔提克身邊,匍匐著身子,在崔提克周圍繞來繞去。

崔提克從她身上看出了敵意,這隻刀勞鬼在崔提克身上看出了異類的痕跡。

她張開了嘴,有可能要噴毒,也有可能要吼叫。

如果隻是噴毒,崔提克或許還能勉強招架,如果她召喚來其他同伴一起噴毒,這對於崔提克而言是致命的,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控製數量如此龐大的病原。

危機關頭,崔提克放鬆了對體內病原的壓製,他的臉迅速腫脹起來,五官變得模糊,身軀蓋滿了粘稠的汁液。

看到崔提克變成這副模樣,刀勞鬼的敵意漸漸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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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並沒有離去。

她繞到崔提克的身後,緩緩摟住了崔提克。

崔提克有很多話想說,但此刻,他不知該用那種語言表達。

……

一夜過後,崔提克到了山下,憤怒的看著李伴峰:“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山上,這種行為嚴重傷害了我們的友誼。”

李伴峰問了一個嚴肅的問題:“你是怎麼逃出來的?”

崔提克沒有正麵回答:“我對你有救命之恩,你就這麼報答我?”

“報答恩情和陪你作死是兩回事。”

“這怎麼能叫作死?我們在共同化解一場災難!”

“災難化解了麼?”

崔提克沉默片刻道:“過程有點曲折,我沒想到刀勞鬼的生命力如此頑強,我製造的病灶,不能殺死他們,但我們也取得了一定成果。”

“什麼成果?”

崔提克道:“以前,每到雷雨交加之際,刀勞鬼就要出現,因為他們要喝水,

而今在病灶的作用下,他們的身體特征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改變,他們能夠通過視覺感應,主動尋找水源,

這就意味著,以後出現雷雨的時候,我們不用擔心遭到刀勞鬼的偷襲,雷電和刀勞鬼的行為已經沒有必然的聯係。”

李伴峰腦仁一響,低聲問道:“能不能說的直接一些?”

崔提克沉吟片刻道:“就是不用打雷,他們現在也能出來。”

寒風吹過,李伴峰抬起頭看著崔提克道:“我上山之前就該把你打死。”

崔提克歎口氣道:“不用這麼悲觀,我會對病灶再做出一些改良,下一次我保證會有更好的結果。”

“下一次是什麼時候?”

崔提克思索許久,看了看刀鬼嶺道:“這不取決我,取決於他們,病灶讓他們有些興奮,

畢竟能自己找水了,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值得興奮事,就目前的狀況而言,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平靜下來,也許他們永遠都不會平靜下來。”

李伴峰看向了刀鬼嶺,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
崔提克回了自己的營地,李伴峰準備回隨身居,走在半路上,一名穿著灰色風衣的男子,攔住了去路。

楚少強走到李伴峰近前,麵帶笑容道:“我不喜歡把人往壞處想,可有件事情我真的弄不明白,為什麼我最近遇到每一件爛事裡都有你!”

李伴峰道:“你是為了刀鬼嶺來的?”

“是!”楚少強沒有否認。

“是你把刀鬼嶺送到這來的?”

“不準確,”楚少強搖頭道,“我把刀鬼嶺送來的呃途中,用來指路的天心石不見了,一共五塊,你或許知道它們的下落。”

李伴峰沒有回答,繼續問道:“你想把刀鬼嶺送到什麼地方?”

“這事不能透露給你。”

“如果你想讓我幫你,必須跟我說實話。”

楚少強猶豫片刻道:“這是貨郎的吩咐,讓我把刀鬼嶺轉移到彆處,具體什麼目的,我也不知……”

話說一半,楚少強說不下去了。

他正在吐肥皂泡,玫瑰香的。

這件事情他一直想不明白,在聖賢峰上,他對聖人說過不少謊話,內州派人質詢,他也說了不少謊話,在這些場合,他都沒有出現過異常。

唯獨見了貨郎和李七,隻要一說謊話,就要吐肥皂泡。

他也不知道貨郎給他吃下去的那塊胰子什麼時候才能消化乾淨。

李七看到了肥皂泡,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謊話,楚少強又想了一套相對委婉的說辭:

“這件事情其實和貨郎無關,但我這麼做,是普嚕嚕嚕羅州……”

說“普”字的時候,他吐了一連串的肥皂泡,嗆的自己直咳嗽。

李伴峰對楚少強十分失望:“你再編個像樣點的借口。”

楚少強用手帕擦了擦嘴:“算了,跟你說實話吧,我要把刀鬼嶺送到聖賢峰,聖賢峰上的聖人想要刀鬼嶺。”

“要刀鬼嶺做什麼?”

“他想要一支軍隊,以此恢複他昔日的身份。”

“他的身份是什麼?”

“他是前朝最後一任皇帝,因為輸掉了戰爭,丟掉了江山,他的江山分為兩部分,一部分被皇族掌控,成為了今天的內州,另一部分就是現在的普羅州。”

這次楚少強沒吐肥皂泡,他說的是真話。

可李伴峰聽不明白:“內州被皇族掌控,聖人為什麼不回內州?他難道不是皇帝麼?”

楚少強道:“我對他的過往知道的不多,他確實在內州生活過一段時間,因為無法忍受皇族的欺壓,他離開了內州,占據了聖賢峰乃至整個賤人崗。”

“皇族欺壓皇帝?”李伴峰更聽不明白。

“因為皇族已經徹底被內州人操控,至於內州人的來曆,我說不清楚,我隻知道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。”

李伴峰大致捋清了其中的邏輯:“聖人想把刀鬼嶺上的刀勞鬼變成自己的軍隊,以此征服普羅州?”

楚少強點點頭。

“你是內州派來的,為什麼要聽聖人的命令?”

楚少強道:“其實這也是內州的命嚕嚕嚕……”

肥皂又噴了出來,楚少強又撒謊了。

李伴峰搖頭道:“這不是內州命令,這是你和聖人之間的交易。”

楚少強點頭道:“是的,葛俊蟆死了,他是內州人,這不是我能承擔的後果,

如果我想活下來,必須要有人幫我把事情承擔下來,

聖人替我把事情擔了下來,作為報償,我必須把刀鬼嶺送到聖賢峰。”

“刀勞鬼的心智和人類完全不一樣,聖人拿什麼來操控他們?”

“聖人掌握了在一定範圍內操控雷雨的手段,這就等於掌握了刀勞鬼的進退基礎。”

李伴峰皺眉道:“就憑這個?單憑雷雨就想操控刀勞鬼?”

楚少強道:“我跟聖人說過,這離一支真正的軍隊還很遙遠,

但聖人認為隻要掌握了雷雨,就已經掌握了馴化刀勞鬼的基礎,他認為這是他宏圖霸業的開始。”

李伴峰憋著嘴,鼻子不斷的抽動。

楚少強道:“我知道聖人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,他能操控刀勞鬼的幾率也不算太高,所以我答應把刀鬼嶺交給他,

而今天心石丟在了這裡,你也恰好出現在了這裡,你要是說你和這件事沒半點關係,我肯定不信,

可如果你願意提供一些幫助,幫我把天心石找回來,我也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。”

李伴峰思索許久道:“幫你也不是不行,可你丟了五塊天心石,想都找回來,難度太大。”

楚少強道:“至少要找到兩塊,否則刀鬼嶺動不了。”

李伴峰道:“兩塊倒有點希望,不過要看你能出多高的價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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