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廚子反複審問小鳳,就想問出消息的來源。
可小鳳堅稱是宅靈卜算出來的。
李伴峰可不相信宅靈有這麼好的本事,她要真這麼會算,怎麼沒算出來李伴峰今晚要掀了她的老底?
但小鳳有可能真不知道。
油桃吃完了烤雞,把烤雞肚子裡的乳鴿也吃了,把乳鴿肚子裡的鵪鶉也吃了,嗦了嗦手指,起身道:「這位大哥,我知道你是來幫我的,你的這份恩情,油桃絕不會忘了,
我和小鳳,從今日起恩斷義絕,但畢竟這多年過去,有些情誼還忘不了,求大哥網開一麵,饒她一命,讓她走就是了。」
廚子不可能聽油桃的,他在等待孟玉春的指示。
孟玉春看向了李伴峰,李伴峰朝孟玉春聳了聳眉毛。
先放她走,看阿霞會不會來找她。
孟玉春會意,用技法將命令告訴給了廚子。
廚子起身對小鳳道:「你走吧。」
小鳳掙紮著坐了起來,胃裡仍覺得一陣陣劇痛,她看著廚子道:「你不給我解毒藥麼?」
廚子笑了:「你是不想走了麼?」
小鳳看向了油桃,期望油桃再給她求個情。
油桃轉過臉,咬牙道:「滾遠些!」
「桃兒。」
「讓你滾遠些!」
小鳳不敢再說話,低著頭離開了地塊。
可離開地塊容易,想走出李伴峰的地界卻難了。
走了三裡多,小鳳胃疼加劇,蹲在路邊開始乾嘔。
嘔又嘔不出來,隻能苦撐著往前走。
又走了二三裡,小鳳經過了一條藤蔓,藤蔓滿是尖刺,割破了她衣衫,又在脊背上劃破了一片皮肉。
雖然隻是破了皮,小鳳感覺傷口劇痛難忍,再走幾步路,她看到前方到處都是藤蔓,避無可避。
前邊無路可走,那就往左邊繞吧,宅修對方向極不敏感,她也不知道往左邊會走到什麼地方。
走了幾十步,左邊也全是藤蔓。
是不是花眼了?
小鳳用手背揉了揉眼睛,隻覺眼皮如刀割般劇痛。
低頭一看,手背上居然也長出了藤蔓。
不止手背,還有胳膊、肩膀、胸腹、兩腿,小鳳身上到處都有藤蔓滋生。
恐懼之間,小鳳嘶聲哀嚎:「阿霞,阿霞救我!」
孟玉春和李伴峰在旁邊靜靜等著,且看這位阿霞願不願意出手。
等了十來分鐘,小鳳快喊不動了,一簇綠光,閃現在了遠處。
綠光之上,一名女子身影慢慢浮現,她身穿淺藍長袍,頭戴圓頂小帽,臉上一副圓框黑墨鏡,手裡托著一桶算籌,背後背著一個碩大的算盤。
這身裝束常見於算命先生,女子穿這套的,真是少有。
孟玉春愣了片刻,問一聲道:「高淑霞?」
她們居然認識。
高淑霞歎口氣道:「我讓小鳳千方百計躲著你,可還是沒躲開你,你身邊這個男子是什麼人?」
高淑霞看向了李伴峰。
孟玉春一笑,挽住了李伴峰的手臂:「這是我相好的。」
高淑霞愣了片刻道:「你相好的是個男的?」
李伴峰一皺眉,這問題問的好沒水準。
孟玉春是女的,她相好的自然是男的。
孟玉春點點頭道:「我想換換滋味。」
你這還用換什麼滋味,你這個……
李伴峰看了看孟玉春,意識到情況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樣。
孟玉春和高淑霞是舊相識,高淑霞和小鳳關係很特殊,孟玉春會不會也很特殊?
她們的食性,是不是都一樣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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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想想孟玉春身邊那幾位好朋友,黃蝶,紅蝶……
這兩個女子貌似還想敘舊,李伴峰看了看孟玉春,提醒她先說正事。
孟玉春問道:「你怎麼知道拔山主出事了?千萬彆說是你算出來的。」
高淑霞沉默片刻道:「拔山主雇了不少遊怪,想要占你的地界,有這事吧?」
「有!」
「有一個遊怪,是我多年故交,受雇於拔山主,本來也該與你一戰,
結果到了該出手的時候,這人怕了,沒跟著拔山主一起去你地界,
事後她怕拔山主報複,準備了一件厚禮,想向拔山主認錯道歉,可等了多日,沒見拔山主現身,
她推測拔山主已經死了,我借著她的線索,做了一次卜算,得知拔山主確實是死了,便讓小鳳過來探探虛實,
說實話,我是真想要這塊地盤,但既然已經被你搶走了,我不再惦記就是了,
我舍不下小鳳,你要還念及咱們當年的舊情,就放她一條生路,要是真不顧及了,咱們現在就開打!」
孟玉春猶豫了好一會,也不知是顧及情誼,還是忌憚於對方的實力,她最終沒有選擇與高淑霞一戰。
「帶她走吧,以後不要再來我地頭。」
高淑霞卷起一陣狂風,帶著小鳳消失在了夜色裡。
李伴峰問孟玉春:「這個叫高淑霞的人是什麼修為?到雲上了麼?」
孟玉春搖頭道:「當初我和她相熟的時候,她還在九層,我們倆一並晉升,我成了,她沒成,變成了傷魔煞。」
傷魔煞,九升十的失敗者,魂魄傷損超過了兩成,但沒到五成。
因為魂魄受損嚴重,難以複原,可以長久存活於世,是普羅州惡靈之中最強悍一類的。
「傷魔煞也能當地頭神麼?」
孟玉春搖頭道:「按理說她位格不夠,但我與她多年未見,不知她出了什麼變化,
從剛才的狀況來看,她在我麵前並不怯戰,也許修為並不在我之下。」
「魂魄受損嚴重,且難以修補,難道她還能繼續晉升?」
孟玉春尷尬的看著李伴峰,她在這方麵的知識非常有限。
這事不打緊,抽空可以
問問娘子,眼前當緊的事情是,這個高淑霞到底有沒有說實話?她的消息真是從遊怪嘴裡得知的?
到底有沒有她說的這個遊怪?這事得先找廚子做個驗證。
李伴峰去了油桃的地塊,油桃坐在地上,目光呆滯,形同泥塑。
孟玉春皺眉道:「看她這點出息,現在要是有異怪過來考校,一巴掌就能把她拍死,這樣人就不能讓她開荒成功,她配不上!」
孟玉春真沒說錯,就油桃這個狀況,真配不上這一裡地塊。
可李伴峰想要天光。
為一個好兆頭,李伴峰也不想讓第一次開荒以失敗告終。
他站在界線外邊,朝著樹上的放映機點了點頭。
放映機調整了鏡頭角度,讓李伴峰現出了身形。
看到李伴峰,油桃站了起來,失魂落魄走向了李伴峰。
「白沙兄弟,你來了。」
「來了。」
「你覺得我臉蛋怎麼樣,好看麼?」
「好看。」
「身條呢?她一直說我身條好,她說把我抱在懷裡,怎麼都不覺得膩。」
李伴峰點點頭:「是,
肯定不膩。」
「白沙兄弟,你喜歡麼?想要麼?我跟你走,我都是你的,你想做什麼都行。」
油桃語氣很平和,像個丟了魂的人在自言自語。
她一步一步走向李伴峰,李伴峰示意她停下:「彆再走了,再走就過了界線,開荒就失敗了。」
「開荒,嗬嗬嗬,」油桃笑了,笑得一臉癡傻,笑得萬念俱灰,「我還開荒做什麼?我被人耍了,我就是給彆人遮風擋雨的一塊破布,她把我當成一塊破布,你懂麼兄弟?」
李伴峰道:「她把你當成什麼,我不知道,也不重要,我把你當成了朋友,我請來了這位廚師大哥幫你開荒,這份情誼,你總該還吧?」
「好,我這就還,我都給你。」油桃又朝著李伴峰走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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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伴峰連連搖頭道:「千萬彆說用你身子還,這輕賤了你,也輕賤了我,
要是不想開荒,你就走吧,當咱們沒見過。」
說完,李伴峰看看廚子,壓低了帽簷,轉身走了。
廚子從食盒裡又拿出了一盤菜:「姑娘,吃吧,軟溜肉片,爽口開胃,隻要吃飽了肚子,就沒有解不開的心結。」
油桃站在原地不動,廚子把食盒放在地上,把軟溜肉片放在了食盒,去找李伴峰了。
油桃看了看李伴峰的背影,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盒,忍不住抽泣起來,兩行淚水,順著嘴角慢慢滑落。
……
李伴峰問廚師:「當初拔山主雇了多少遊怪去找孟玉春?」
廚師想了想道:「除了我和老藤,還有戲招婦,還有奉取翁,還有一個百目魚,剩下的都是她地頭上的人。」
「百目魚是什麼來曆?河裡的生靈?」
廚師搖頭道:「她可不是河裡的魚,她是一類蛀蟲,模樣像是衣魚,但不光吃衣服,她什麼都吃,
要問她來曆,我也說不清楚,問她修為多高,我也沒有打探過
但我見她出過一次手,隻在眨眼之間,就吃掉了老藤一條手臂,
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人敢招惹她,她的修為應該在我們之上。」
按照高淑霞的說法,應該就是這條百目魚走漏的風聲。
可事實真是這樣麼?
李伴峰問廚子:「能打探到百目魚的消息麼?」
廚子思索片刻道:「我試試,自從追隨了孟掌櫃,外邊的消息知道的也少了。」
李伴峰從不憑白讓人做事,他拿出了兩顆玄赤丹,送給了廚子。
找到百目魚的下落,也很難從根源上解決問題,拔山主的死訊已經散出去了,今天打發走了高淑霞,明天又不知道會有什麼人來搶地盤。
地皮上的對手,孟玉春還能應對,要是來了雲上的對手可怎麼辦?
要是被內州知道了這件事情又該怎麼辦?
來到普羅州一年半的時間,拿到了雙七層的修為,李伴峰的晉升速度,能羨煞無數人。
可現在李伴峰覺得自己晉升不夠快,雙七層的修為,放在地頭神的位置上,不僅不夠,甚至有點難堪。
他找個僻靜地方,吃了顆丹藥。
金元丹所剩不多,按照李伴峰的計算,上八層肯定沒問題,上九層還差十來顆。
紅蓮也不知是什麼狀況,最近要麼產出李伴峰不想吃的玄赤丹,要麼就產出李伴峰用不著的玄蘊丹。
這十來顆丹藥得儘快找到來源,另外光升旅修不行,還得給娘子找點補品,讓宅修也頂上來。
……
高淑霞背著小鳳飛出了李伴峰地界,到了一座山洞之中,找到了一名身著銀色長衫的女子。
那女子看著小鳳的狼狽模樣,問高淑霞:「失手了?」
高淑霞點點頭:「地塊被孟玉春占了。」
「你是打不過孟玉春,還是不想對她下手?」
「你說的輕巧,孟玉春的修為在雲上,哪有那麼好對付。」
白衣女子輕歎一聲:「那就得慢慢等了,背無雙那裡,倒是有個好消息。」
高淑霞一怔:「你想讓我去找背無雙?他比孟玉春還難對付。」
「我聽說他招惹了不該惹的人,過不了多久,恐怕會有一場惡戰,到時候能不能撿到便宜,就看咱們的本事了。」
「咱們?」高淑霞冷笑一聲,「你什麼時候出過力?」
「阿霞,怎麼還跟我計較上了,」白衣女子摸著高淑霞的發絲,一臉柔情道,「不是妹子不出力,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。」
ps:背無雙搶過拔山主的地盤,這件事被記錄在了契書上,對李伴峰而言,此人至今仍是隱患,詳見三百一十八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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