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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一章 蹬鼻子上臉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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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伴峰一直想著油壺,沒想到一出門進了油湖。

怎麼會冒出個油湖?

我不是在逍遙塢麼?怎麼又跑到這地方來了?

湖麵之上有些許波光,夜空之上卻看不見星辰。

這是新地?

又或是舊土?

油的浮力很小,黏度很大,在油裡遊泳非常吃力。

李伴峰看了看岸線距離,有些遙遠,轉眼看了看湖中央的小島,距離自己不到一百米。

按理說,他該往岸邊遊。

可剛往岸邊遊了幾米,李伴峰感覺情況不對,這油湖裡似乎有某種生物盯上了自己。

無論什麼類型的生物,在油湖裡交手,李伴峰恐怕都占不到便宜。

先上岸,觀察下情勢。

李伴峰迅速遊到了小島旁邊,滿身都是油,小島的石頭上也全都是油,李伴峰爬不上去。

一出門就掉進了油湖,光顧著遊泳,差點把法寶忘了。

身上的法寶還有會飛的。

李伴峰拍了拍唐刀和酒葫蘆,唐刀飛到了岸邊,酒葫蘆用酒水衝掉了刀鞘上的油膩,李伴峰抓著刀鞘一並來到了岸上。

小島不大,一眼能看到儘頭。

中央有一處泉眼,李伴峰上前聞了聞味道,泉眼裡是水,不是油。

他拿出酒葫蘆道:“姐姐,弄點好酒,讓我洗洗這身油膩。”

酒葫蘆也難受:“幫姐姐也洗洗,黏糊糊的,實在難受。”

唐刀倒不覺得難受:“這是上等好油,把我洗洗刀把就行,不用洗刀刃。”

鐘擺也知道這油的成色不錯,卻又擔心李伴峰嫌棄,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洗。

李伴峰洗乾淨了身子,衣服也洗了,但是沒得換。

四周到處都是油,李伴峰也不敢點火,乾脆光著身子,等著慢慢風乾。

手套也洗乾淨了,混在衣服堆裡,悄悄從錢包裡拿走了幾張鈔票。

李伴峰四下環視,靜靜的觀察著這個陌生的地方。

很眼熟,好像曾經來過,卻又想不起確切的時間和經曆。

看著掀起層層波紋的湖麵,李伴峰終於想清楚了。

他在夢裡來過。

他在夢裡和娘子一起坐在遊輪上,在平靜的海麵和夕陽的餘暉之中度過了一段浪漫的時光。

可我當時夢到的是海麵,為什麼來到了湖麵?

難道是我在夢裡出現了什麼異常?

李伴峰拍了拍酒葫蘆,酒葫蘆剛洗完,嗔怪一聲道:“當著這麼多人麵,彆總拍在桃子上,真當姐姐我不知羞麼?”

李伴峰問:“我睡覺的時候,是不是有過什麼特殊舉動?”

酒葫蘆想了片刻:“沒有什麼特殊舉動,就是說了幾句夢話。”

“什麼夢話?”

“你好像一直說,油湖,想必就是這個地方吧?”

我說油湖……

“我說的明明是油壺!”

李伴峰很生氣。

上次是因為看黑石坡的照片,隨身居就把李伴峰拉到了黑石坡。

這次是因為嘴裡念了幾句油壺,再加上夢境中的一些場景,隨身居就把李伴峰拉到了油湖,拉到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地方。

隨身居最近有點過分了。

你拉著我到處跑也就罷了,你還不把鑰匙帶上,你根本沒考慮過我怎麼回去的問題。

我得找個機會和他交流一下。

等了一個多鐘頭,衣服半乾,李伴峰將就穿了,想著該怎麼離開這地方。

酒葫蘆提醒道:“小老弟,咱們洗這麼乾淨,一會是不是還得遊到岸邊去?”

李伴峰不想在油裡遊泳了,他總感覺不明生物還在盯著他,而且不止一隻。

他看了看島上的環境,有些荒草,但是沒有樹木,紮木筏的想法貌似行不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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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紮木筏,還有彆的辦法麼?

判官筆!

李伴峰把判官筆拿出來,原地畫了一個圈,指著岸邊道:“咱們去那!”

等了十來分鐘,判官筆說了兩個字:“太遠。”

李伴峰怒道:“你歇了這麼日子,飛個幾百米也覺得遠?”

判官筆深吸一口氣,鉚足了精神,說了四個字:“再歇兩天。”

李伴峰想把判官筆扔到湖裡去,終究沒舍得下手。

判官筆不中用了,李伴峰看向了唐刀,認真問道:“你可知,禦劍飛行?”

唐刀認真回答道:“我是刀。”

“這不打緊,意境到了就好!”

唐刀修為最近精進了不少,李伴峰抓著刀鞘,它還真能帶著李伴峰飛起來,結果飛了十來米,唐刀突然俯衝向了湖麵。

“做什麼!”李伴峰驚呼一聲。

唐刀極力控製著方向,帶著李伴峰又飛回了小島。

“主公,有一股寒風,拖著我往油裡去,我實在控製不住身子,您容我再試一次!”

李伴峰看了看黃澄澄的湖麵,忍不住打了個寒噤。

寒噤來的莫名其妙,按照趨吉避凶的技法,這是大凶險的征兆。

再讓唐刀試一次?

還是彆了。

有沒有更穩妥的辦法?

李伴峰把幾個法寶聚在一起,商量了一下對策,新來的放映機提出了他的想法。

“我可以試試,我能在湖麵上投映出一條船,但需要一個能穩定飛行的支點。”

論飛行的穩定性,鐘擺無疑是最好的,雖說力氣有限,但吊起一台放映機,難度應該不大。

難度最大的地方,在於控製放映機的光源。

這架放映機,是以燭火做光源的,如果燭火稍微掉出個火星,油湖會變成什麼狀況,可想而知。

能不能穩得住,就得看鐘擺的手段了。

鐘擺飛在半空,把放映機懸吊在湖麵上,放映機在湖上投射出了一條小船。

李伴峰上了船,帶上了所有法寶,劃著船,在湖麵上慢慢前行。

鐘擺隨著小船慢慢飛。

要穩,一定要穩。

李伴峰船劃得穩,鐘擺飛的穩,放映機的投影也很穩。

小島距離岸邊有七八百米,差不多走了一半,一陣疾風突然吹了過來!

畫麵一陣搖晃,李伴峰驚呼一聲:“穩住!”

鐘擺極力穩了,可惜沒能穩住。

放映機不斷搖晃,投影隨之搖晃,要不是旅修協調性好,李伴峰肯定要掉到湖裡。

好不容易等風停了,李伴峰正準備劃船往前走,一顆火星出現在了湖麵上。

這是放映機裡掉出來的。

因為剛才顛簸,所以誰都沒發現。

李伴峰眼看著湖麵騰起的火焰,抄起雙槳,一路飛快朝著岸邊劃去!

晚了!

轉眼之間,湖麵上一片火海,小船隨之燒著了。

放映機製造出來的東西有實體,有實體的東西就會受到環境的影響。

放映機試圖讓小船複原,可複原的速度遠不及著火的速度。

李伴峰抓住唐刀道:“走!”

唐刀想飛,烈焰之下,氣流混亂,他帶著李伴峰飛不起來。

兵刃就是兵刃,不是交通工具,遇到這種狀況,一時間無從應對。

危急關頭,李伴峰隻能往湖裡跳,躲到油麵下方,潛到對岸。

油麵下方,有巨物遊動,李伴峰已經看見了輪廓。

兩難之際,忽聽判官筆說一聲:“還行。”

什麼還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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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官筆的意思是距離還行。

全程太長了,半程沒什麼問題。

他帶著李伴峰連同一眾法寶飛到了岸邊,到了岸上,李伴峰鑽到沙石地裡,一通翻滾,先把身上的火給滅了。

等起身再看油湖,湖麵上的火也滅了。

如鏡般的湖麵,偶爾蕩起些波紋,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
李伴峰感覺危險正在迫近,收拾好法寶立刻趕路。

頭發被燒了不少,鐘擺還不停安慰李伴峰:“主人,不用擔心,我回去給你好好拾掇一下,保證比原來發式好看。”

李伴峰顧不上發式,他越走越快。

走了兩百多米,李伴峰突然腳下打滑,在原地甩了幾步,停了下來。

他看向了路邊。

路邊坐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,抬頭看向了李伴峰。

“這就要走了麼?”男子笑問一聲。

李伴峰看了看男子的臉,這男子五官長得還算端正,眼睛小了些,眉毛濃了點,鼻梁稍矮,鼻頭很圓,看著是個相貌和善的中年人。

隻是他的皮膚光澤實在太好,在夜色映照之下,閃閃發亮,不時有油珠從臉頰緩緩滑落。

“來都來了,能不能陪我說會話,好久沒有人跟我說過話了。”中年人的語氣帶著懇求。

李伴峰看了看腳下,隻有泥沙,沒有半點油痕。

為什麼沒有油痕,腳下還是打滑?

原因可能很複雜,但結論隻有一個。

這個滿臉是油的中年人,實力遠在李伴峰之上。

聊幾句就聊幾句吧,李伴峰看看腳下,中年人一笑,示意李伴峰可以走路了。

李伴峰坐在了中年人身邊,習慣的遞給了中年人一支煙,問道:“你是這的主人?”

“這的確是我的地方。”中年人點點頭,卻沒收李伴峰的煙。

李伴峰看見煙上全是油漬,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。

中年人見狀,趕緊解釋道:“我不是嫌棄伱的煙,是因為今天我不想抽煙,這兩天有點上火,臉上起了不少疙瘩。”

李伴峰看了看,中年人臉上確實有不少疙瘩,尤其是鼻子上,大部分疙瘩都帶著白頭,裡邊的汁液好像就快流出來了。

中年人摸了摸鼻子,麵帶苦澀的笑道:“這幾個疙瘩特彆難受,一碰就破了,擠還擠不出來。”

李伴峰勸道:“不能隨便擠,你得找熟透的,才能擠出來。”

中年人很認真的看著李伴峰:“你覺得哪個熟透了?”

李伴峰指著一個疙瘩道:“我看這個差不多,你看這白頭上都發黑了,稍微使點勁,就能擠出來。”

中年人摸到了那個疙瘩,捏住了疙瘩的底盤,拇指和食指一用力,疙瘩的尖端迅速隆起。

砰!

疙瘩破裂,一團油膩噴了出來,落在了疙瘩旁邊。

一個疙瘩爆了,怎麼這麼大動靜?

這可不隻是疙瘩。

李伴峰看向了湖麵,湖中心的小島飛上了半空,帶著大量的油脂,落在了油湖對麵的岸上。

疙瘩擠出去了,傷口處帶著些血跡。

原本黃澄澄的油湖,變紅了。

中年人帶著酸爽的愜意,看著李伴峰,笑了。

他問李伴峰:“你知道你到了什麼地方麼?”

李伴峰木然片刻:“我覺得,我好像上臉了。”

中年人笑著摸了摸鼻子:“可不是麼,你蹬著鼻子上來的!”

ps:一個疙瘩一座湖,這人的臉到底有多大?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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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j. 3j 8pz xiaohongshu.

kanshuba. h 7t. bih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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