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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川子給小根子準備了一百多個桶子,都裝了滿滿的金汁,為這事,工人們可沒少抱怨,雖說工錢給的多,但這活兒太不好乾了。
原本圍攻清守會的人們全都散開了,他們怕沾上。
不光金汁是小川子準備的,影院門前這場戰鬥的所有機關用度,都是小川子帶著工人提前準備好的,否則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。
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李伴峰吩咐一聲:“搖鈴。”
這是電影開場的規矩,小川子在旁道:“七爺,黑石城的規矩是鳴笛。”
這座影院從隔壁工廠接著蒸汽管子,冬天用於取暖,平時還可以用來灑掃消毒,一開氣門,汽笛就會響起來,黑石坡的電影院都用鳴笛代替搖鈴。
不隻是影院,在黑石坡,自己家有鍋爐的,就燒鍋爐,沒有鍋爐的,就從工廠買蒸汽,家家戶戶都有蒸汽管子。
汽笛聲響起,觀眾紛紛進場,樂樂嗬嗬看電影!
圍觀者不在了,清守會狼狽退去,小根子和小川子帶人在影院門前打掃。
電影院這一棍子,打的夠狠。
但是李伴峰還攥著清守會的辮子,他可沒打算鬆手。
李伴峰回了工廠,吩咐白秋生等人抓緊出稿子。
頭版新聞早就寫好了:《清守會當街毆打七旬老婦》、《長老遭潑糞臭名遠揚》。
頭版新聞之後是各大新聞評論,細細致致把清守會前去影院打砸,當街毆打老嫗,隨後遭到圍攻潑糞的前因後果分析了一遍。
這可不是一家之言,幾位作家各有想法。
有人認為,清守會之所以要打砸電影院,是因為《血槍神探》有傷風化,不符合清守會的道德標準。
可清守會當街毆打老太太,照片一張一張明擺著,這群人似乎也不講道德。
所以這個說法是站不住腳的。
另一位作家的說法是,清守會長老唐培公,年紀大了,自己不行了,他還有一個正妻,二十六房姨太太,平時壓力很大。
現在看到《血槍神探》這樣的電影,男主角宋純傑一路高歌,剛猛到底,唐培公心裡難受啊,難受到邪火中燒,壓不下來,非要這電影勢不兩立。
這種說法,邏輯上比較通暢。
還有一種說法邏輯性稍微差了些,但故事性很好,說唐培公的二十六位姨太太,都對《血槍神探》的男主角十分癡迷,據說有人還曾給男主角寫過信,唐培公懷疑自己戴了帽子,因而對電影十分憎恨。
這種說法已經衍生成,主要排在在報紙三版和四版,《血槍神探》男一號宋純傑在故事之中擔任重要人物,目前剛征服前兩房姨太太,後續還會在報紙和雜誌上連載係列。
另外還有一種說法是,唐培公被淩家影業收買,為了幫助淩家影業解決競爭對手,故意針對《血槍神探》,這裡還牽扯了陸家老太爺陸茂先等人的利益。
各大評論,眾說紛紜,今晚的《夜來香》,將近三分之一的版麵,寫的都是清守會。
這麼大的事情,光靠一家報紙宣傳,力度明顯不夠。
李伴峰也有過類似的擔憂,可這麼短的時間裡,他也隻能經營起來一家報社。
好在還有一位幫手。
李伴峰叫來一名工人,給了他一塊大洋,讓他把綠火幫的曾文兵請過來。
工人費解:“請他做什麼?”
李伴峰道:“你就告訴他,說咱們這生意大賺了,想跟他算算花紅。”
工人更不理解了:“還給花紅?不是之前給了兩萬麼?”
李伴峰笑道:“我這人大度,多給一點,保個平安。”
工人想不明白,可既然收了李伴峰的錢,也隻能按吩咐辦事。
不多時,曾文兵叼著煙卷來了,一進門,先對著工人踹了幾腳,又把疊好的報紙掀翻了一地。
“他媽的,掙了錢,架子也大了,有花紅不會給我送去,還他麼讓我自己來拿?”
李伴峰親自迎了出去:“二爺,把您請過來,這不是為了當麵好算賬麼?”
曾文兵上下打量了李伴峰一眼,這和昨天看見那個人好像不太一樣。
不一樣就不一樣,一個報館,今天在,明天或許就沒了,這些事他也懶得多想。
“還他麼算什麼賬,先拿兩萬再說!”
李伴峰一怔:“二爺,兩萬是不是多了點?”
“我親自來一趟,你特麼還敢嫌多,我是不是給你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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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伴峰愕然道:“您這是要臉來了?那就依著您,兩萬。”
曾文兵把煙頭吐在地上,看著李伴峰道:“你特麼什麼意思,你特麼是不是活膩……”
啪!
李伴峰突然出現在身前,一記耳光打掉了曾文兵一顆槽牙。
曾文兵眼冒金星,看著李伴峰:“你敢……”
李伴峰回手又是一耳光,把曾文兵鼻梁打塌了。
曾文兵捂著鼻子,衝手下人喊道:“跟他拚呀!”
手下人一擁而上,左武剛上前,像抓雞一樣,一手一個,往地上一扔,告訴工人們:“往臉上踩,對,踩住,鞋底用勁,狠狠踩,踩住了就不動了。”
看到所有部下都被踩住了,曾文兵一臉悚懼看著李伴峰。
李伴峰又給了曾文兵一記耳光,笑嗬嗬道:“你一開口就要兩萬,這還真不好給,我先給你三個,還剩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七個,利息咱們慢慢算,伱幫我做點事情。”
曾文兵頜骨都被打移位了,白秋生從廠房裡走了出來:“曾二爺,剛才那是我們夜老板打的,我這的賬還沒和你算呢,你先告訴我,有幾家報館在你們地頭上?”
曾文兵如實回答:“我手上有三家,還有一家賣雜誌的,幫門手上一共十五家,有兩家可能要黃鋪子了。”
左武剛提著曾文兵道:“你先跟我們走一趟,先去找那三家商量點事情。”
白秋生跟著左武剛走了,他們真是商量事情,李伴峰沒打算指著報紙和雜誌賺錢,沒必要為難同行。
到了一家報館,兩個作家坐在桌子前邊,正發愁今晚寫什麼。
這報館就他們兩個人,寫稿是他們,印刷也是他們,疊報、送報都是他們,每天能賣出去二三百份報紙,勉強掙個糊口錢。
看到左武剛來了,兩人愣了半天,不知道這黑大個是乾什麼的。
左武剛把手裡的人擺在了兩人麵前,兩人見這人血肉模糊,嚇了一哆嗦。
其中一名作家眼神好些,看了一會,終於認了出來:“這是曾二爺?”
左武剛點點頭:“都看明白了吧?”
兩位作家連連搖頭,他們看不明白。
這是什麼意思?
以後這塊地界不歸曾文兵管了?
以後的花紅錢,交給這黑大個了?
白秋生趕緊上前解釋:“兩位,咱們是同行,我們是《夜來香》報館的,來這是想跟兩位商量一下,明天能不能登一則新聞?”
“什麼新聞?”
白秋生把夜來香的新聞給他們看了,兩個作家沒敢輕易開口。
發個新聞不是什麼大事,平時的新聞也都是抄來的,可關鍵這裡邊涉及清守會。
造謠清守會,會招來不少麻煩。
白秋生乾過這行,知道他們的顧慮:“兩位兄弟,這新聞是真的,
這事還不讓諸位白乾,我們給錢,刊載一天,三十個大洋!
要是出了事,兩位隻管我們那跑,事情我們扛著!”
一天三十個大洋!
他們哥倆一個月都掙不上三十個大洋。
哥倆看了看曾文兵,左武剛拎著曾文兵,扇了個耳光:“問你話呢!”
曾文兵點點頭:“好……”
這夥人真狠,把曾文兵能打成這樣。
人家帶著誠意來的,還給錢,就是讓做這件小事,沒有不答應的道理。
哥倆當場答應下來,左武剛拎著曾文兵又去了下一家。
下一家正在給雜誌拍照,左武剛拎著人進去,把姑娘都嚇跑了。
左武剛給了曾文兵一個耳光:“說話!”
曾文兵口吃含混,哭喊道:“印報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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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什麼報紙?
白秋生上前解釋道:“有件事,勞煩諸位……”
三家報館跑過一遍,白秋生問曾文兵:“你們當家的在吧,去你們堂口坐坐。”
曾文兵不作聲。
白秋生給了他一耳光:“不說是吧?”
曾文兵還是不說話。
白秋生看了看左武剛:“左爺,我這手勁不夠。”
左武剛剛把手抬起來,曾文兵開口了:“當家的就在堂口,我帶你們去。”
左武剛拎著曾文兵道:“走,先去找七爺。”
白秋生道:“左爺,這點小事,不用麻煩七爺,咱們就辦了。”
“不行,七爺有吩咐,去堂口這事,必須告訴他。”
左武剛不擅長做決斷,不管事情是難是易,他隻聽李七和馬五的吩咐。
曾文兵帶路,李伴峰等人到了綠火幫的堂口。
綠火幫在普羅州連三流幫門都算不上,堂口不大,也是一家工廠。
左武剛要往門裡進,李伴峰將他攔住,讓他在門口等著。
門口有東西,左武剛看不見,但李伴峰看的非常清楚。
這幫門叫綠火幫,李伴峰早就想到了,幫主肯定是個魘修。
果不其然,門口有兩個鬼仆站哨,李伴峰走進工廠,這兩個鬼仆在身後跟了上來。
工廠前院雜草叢生,廢棄的設備鏽的都認不出形狀。
幫門雖然不大,但多少應該有些資材,應該不至於住在這種破地方。
但李伴峰知道緣由。
這工廠陰氣很重,附近有不少亡魂徘徊,很適合魘修的修行。
走到廠房僻靜處,李伴峰猛然抽出鐘擺,砍傷了兩名鬼仆,將他們送進了隨身居。
娘子嘗了嘗滋味,噴吐蒸汽道:“喂呀相公,今天的菜品不算新鮮,而且成色差了些。”
一句話說明了這位幫主的身份。
菜品不算新鮮,證明是養了許久鬼仆。
老鬼仆成色還這麼差,證明幫主的修為有限。
李伴峰大步走向了廠房,門口兩個站哨的混混上前攔住李伴峰道:“乾什麼的!”
李伴峰很有禮貌的問了一句:“你們當家的在不在?”
一名年輕混混推了李伴峰一下:“我問你是乾什麼的?”
另一名年長的混混沒有作聲。
門口有鬼仆,這個人能走進來,證明他不是凡輩。
李伴峰看了看年輕混混,一揮鐮刀,把他喉嚨割了。
年長的混混一哆嗦,低下頭道:“我帶你去找當家的。”
ps:既然出手了,就得讓清守會知道疼,第二戰,接著和他們打!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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