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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州三院,何家慶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有一股奇怪的威勢突然出現,似乎離醫院並不太遠。
什麼人來外州了?
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,這股威勢會不會和“趙驍婉”有關?
何家慶想出門查探一下,不想病房門突然被推開,暗星局的陳隊長進來了。
醫生在跟陳隊長講述何家慶的病情,儘管這段日子出現了一些狀況,可何家慶的病情似乎並無好轉。
陳隊長對病情不是太感興趣,他一直靜靜看著何家慶。
何家慶不敢亂動,因為老陳是個層次不低的窺修。
窗戶是關著的,可似乎有一股微風吹進了病房。
威勢。
老陳也感知到了這股莫名的威勢,把目光投向了窗外,隨即又看向了何家慶。
何家慶一驚:“出了什麼狀況?”
“羅正南在哪?”
“應該還在羅正南手裡。”
透過花瓣,何家慶聽到了祝俊龍的聲音。
比如說漏洞。
羅正南能聽得懂這些麼?
“還在鐵門堡?”何家慶笑了一聲,笑的萬晉賢哆嗦了片刻。
可他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麼?
不能。
第二天早上,茶山酒店的總經理祝俊龍,來到病房,探望了何家慶,還給何家慶送了一束花。
老陳走後,何家慶趕緊聯絡萬晉賢:“趙驍婉真到手了麼?”
何家慶沒再說話,中斷了聯絡。
這是幾個意思?
他可是簽了契書的。
如果沒猜錯,羅正南已經到了外州,剛才那股威勢很可能就是從他身上來的。
肖正功也算普羅州的人,應該知道契書的份量。
肖正功派人接走了“趙驍婉”,立刻封印了,
……
比如說變通。
能,他是個趕時髦的人。
“趙驍婉到底在誰手上?”何家慶語氣平靜,卻讓萬晉賢更加緊張。
可實際情況是,副幫主位子非同小可,事關幫門興衰,須慎之又慎,不能光看功績,要綜合考量,還得從長計議。
“老羅,這杯酒我敬你,咱們幫裡真正的能人,就你一個!”
“謝幫主抬愛!”老羅舉杯一飲而儘。
何家慶心裡叫苦。
彆墅裡,肖正功擺下宴席,犒賞羅正南。
肖正功吩咐人不斷上酒上菜,讚賞的話說了一大堆,可副幫主的事情,他隻字不提。
祝俊龍走後,何家慶趁著護工不注意,把一片花瓣攥在了手上。
對普羅州人而言,契書是不可撼動的存在。
從原則來說,按照契書約定,事成之後,肖正功得羅正南做副幫主。
他是普羅州人。
肖正功確實是普羅州的人,但他在外州生活的太久了。
從道理上講,羅正南也確實把事情辦成了,把“趙驍婉”交到了肖正功手上。
“應該還在鐵門堡。”
什麼意思?
你懷疑我?
他知道普羅州人看中契書,但他也在外州學會了一些應對契書的技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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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萬晉賢改口了:“我還在全力追蹤。”
“家慶,剛打探到消息,江相幫的少幫主肖正功,拿到了趙驍婉。”
比如說那句:“從原則來說……從道理上來講……可實際情況是……”
……
兩人對峙片刻,奇怪的威勢消失了。
萬晉賢歎道:“我上當了,被羅正南用蜥蜴皮給騙了,我拿到手的古代名槍雲蛟,我錯把他當做趙驍婉了。”
羅正南一刻都不想多待,當天就回了藥王溝。
何家慶看了護工一眼,護工難掩困乏,睡了過去。
何家慶接著問祝俊龍:“消息可靠麼?”
“消息來自江相幫的眼線,收了咱們不少錢,應該可靠。”
消息這麼快就散出來了?
肖正功這麼不小心?
這消息是他身邊人散出來的?
何家慶在江相幫插了不少眼線,但還滲透不到肖正功身邊。
還能有誰?
難道是老羅?
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?
難道是因為肖正功沒有兌現獎賞?
誰散的消息可以不予理會,但趙驍婉的魂魄必須儘快拿到,否則有些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。
他也不想一直躺在這。
何家慶捏著下巴想了片刻,眉梢一挑,笑了笑。
不妨趁此機會試試肖正功的成色。
何家慶對祝俊龍道:“你去找個合適的人選,請肖幫主喝杯茶。”
喝杯茶?
綁架?
祝俊龍擔心自己聽錯了:“您的意思是,把江相幫的少幫主,暗星局的副隊長給綁了?”
聽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
但何家慶不這麼認為:“什麼叫綁了?咱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?這事要是傳出去了,咱們的名聲不就毀了麼?”
祝俊龍有些費解:“那您的意思是?”
“我讓你請他過來喝杯茶,問幾句話,然後再把他殺了,這事不就不會傳出去了麼?”
祝俊龍明白了何家慶的意思,但依然覺得難度太大了。
何家慶既然這麼說了,他自然會給祝俊龍創造合適的出手機會。
回了酒店,沒等多久,祝俊龍收到了何家慶的消息。
今天晚上,暗星局要去花湖區查黑市,肖正功親自帶隊。
查黑市,是暗星局的規定動作,有時候真查,有時候隻是例行公事。
肖正功帶隊,可以斷定就是例行公事,他沒有跟黑市硬鋼的心情。
事先他已經跟黑市掌櫃打過招呼,今晚就是過去看一眼。
這的確是個好機會,因為在這種例行公事的行動中,肖正功不會帶太多人手,也不會有太多防備。
祝俊龍叫來一名隱居者和一名搏擊者。
隱居者就是宅修,這人叫段湘文,五層修為。
搏擊者是武修,這人叫鐘國樹,也是五層修為。
祝俊龍把事情說了,兩人當即答應下來,沒有多問一句。
何家慶是他們兄弟,過命的兄弟,隻要一聲招呼,刀山火海,兩人也不會有半點猶豫。
更何況這也不是刀山火海的事情,按照暗星局的資料,肖正功隻是一個三層搏擊者,鐘國樹認為他自己一個人去就足夠了。
祝俊龍叮囑道:“還是穩妥些好,這事家慶非常在意,咱們也得上心。”
隱居者不擅長交際,段湘文不願意和鐘國樹交流,鐘國樹也覺得帶著他多餘。
好在祝俊龍有準備,他對黑市非常熟悉,把戰術和伏擊位置都交代的清清楚楚,還帶他們兩個去踩了一趟盤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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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十一點五十八分,黑市準點開市。
所謂黑市,不是在街邊開一個菜市場,就算上邊有人照應,也不敢把事情做的這麼明顯。
花湖區羿平路,有一座文化宮,今晚被人租了下來,說要包場看電影,這裡就是黑市的所在。
文化宮有影院,上個世紀非常傳統的影院,椅子是硬的,能掀起來,觀眾入場和離場的時候,總能聽到一片片嘩啦啦的響聲。
影院雖然破舊,但規模不小,分上下兩層,兩邊還有包廂。
不懂黑市行情的人,有時候也覺得好奇,這文化宮都廢了多少年了,怎麼還有人來這看電影?
有好事的,興許還會進去影院看一眼。
沒票能進麼?
能!
電影熒幕上放的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經典電影,觀眾席上一般有稀稀拉拉二三十人。
進了影院,彆急著做生意,如果真是來買東西,先在後排找個地方坐下,彆去前五排,認真看上十幾分鐘。
這場電影如果是武俠片,那證明今天的賣家都是賣兵刃的。
如果是喜劇片,那證明賣家大多數是賣法寶的。
如果是愛情片,那證明今天來的大多是賣藥材的。
如果是正規影院不能放的愛情片,那證明今天有丹藥賣。
如果是槍戰片,情況就特殊了,今天來的大多數是花舌子(中介),有能牽線辦路引的,又能牽線辦假身份的,還有牽線雇保鏢和刺客的。
看上十來分鐘電影,老電影院裡都有背著盒子賣零食的,他會走到近前,問你買點什麼。
正確的回答是買水,不要飲料,就要純水。
買上一瓶水,不要喝,提著這瓶水,到前五排去,走到一名觀眾身邊坐下,就可以和賣家搭話了。
兩人還要保持看電影的狀態,賣家說貨名,買家聽著,如果有意成交,到二樓包廂裡詳談,談生意的時候,把水瓶擺在門口,以免彆人打擾。
生意談成,買家彆急著給錢,先去樓下,喊一聲買水,等賣零食的上來。
當著賣零食的麵,買家給錢,賣家叫貨,抽出一成,給賣零食的當花紅。
為什麼給賣零食的這麼多錢?
因為他就是黑市掌櫃,這是他應得的場地費。
咱不叫他,私下把生意做了行不行?
行。
但是不能讓他知道。
而且收了假貨,抑或是收了假錢,抑或是被人下了黑手,掌櫃概不負責。
掌櫃的事先收到了消息,今晚所有賣家都沒有出現在文化宮。
買家來了不少,可沒看見賣零食的,前五排空空蕩蕩,他們也不知道該找誰搭話。
僵持之間,肖正功獨自進來了。
說好了例行公事,肖正功就帶了燈泡和明星兩個新人,過來看一眼,問兩句話就走。
今晚這裡根本沒做生意,人家來看個電影也不犯法,肖正功連嘴都懶得張,直接吩咐燈泡和明星隨便詢問兩句,寫個報告了事。
他在後排找個座位坐著,打了個哈欠,等著收工回家。
一名男子走到了肖正功身邊,壓低聲音問了一句:“你這賣水麼?”
肖正功一皺眉,看了那男子一眼,笑道:“你有病吧?我不想抓伱,你還往我手上送?”
那男子回了一句:“沒病。”
話音落地,一把尖刀戳在了肖正功的肋骨上。
“跟我走,彆動,也彆說話。”
出手迅捷穩準,不漏痕跡,肖正功見狀問道:“你是武修?”
男子在刀子上加了點力氣:“我讓你彆說話。”
肖正功笑道:“你不讓說,我就不說?你怎麼這麼看得起自己?”
ps:少幫主到底什麼成色?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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