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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第一道門?
嚇死人了!
憑什麼宅修和旅修不是第一道門?
李伴峰表示不服:“娘子,這個道門有什麼技法?”
“喂呀相公,你這話可問住了小奴,小奴不知道愚修有什麼技法,
小奴沒有見過愚修,愚修這個道門已經絕跡很久,多年沒有修者在世上了,
小奴隻知道這個道門極其強悍,他們極其精明,手段又詭譎,同層之間沒有對手。”
沒有對手?
世間道門,除了金修,都有相生相克的聯係,這是貨郎說的。
“就沒有道門克製愚修麼?”
唱機道:“相傳普天之下隻有一個道門能克製愚修,但那個道門又無力與之一戰。”
“等等,”李伴峰皺眉道,“我怎麼聽不明白,哪個道門能克製愚修?為什麼無力與之一戰?”
“小奴也不知是哪個道門,無力一戰的緣故也不知曉,據小奴推測,可能是那個道門人太少,又或是心不齊。”
“愚修難道心齊?”
“不算太齊,但也能聯手作戰,他們在普羅州共同建立了愚人城,因為愚修太強,在普羅州,聽到愚人城的名號,無人不聞風喪膽。”
“他們這麼強,怎麼還絕跡了?”
“這個說不清楚,有人說他們是因為互相愚弄戲耍,導致內訌而亡,
也有人說是因為樹大招風,愚修被其他道門圍攻,最終滅亡,
眾說紛紜,難辨真假,但小奴隻記得一件事,我修行之時,曾有前輩告誡過我,說愚人城還在舊土,雖然沒有在世的修者,但還有過世的亡靈,
即便成了亡靈,愚修依舊極其強悍,那位前輩讓我千萬彆來愚人城,相公,你是怎麼來的這裡?”
李伴峰揉揉額頭,思緒一片混亂。
我怎麼會來了愚人城?我來這地方做什麼?
“娘子,愚修的技法就是騙人麼?”
嗤嗤~
“相公,聽前輩說起愚修的時候,小奴當年也是這麼覺得的,我覺得愚修應該叫做騙修,
但有一位長者曾見過愚修,他告誡過我,愚是愚,騙是騙,愚修的關鍵是愚,不是騙。”
這位長者是做什麼的,說話怎麼這麼繞?
李伴峰思索片刻,似乎想出了些端倪。
愚是愚,騙是騙。
這些人的騙術不見得有多麼高明。
是我智商下降了。
是我被他們變“愚”了!
這才是愚修的強大之處。
“難怪我進城之後一直被騙,連街頭賣膏藥的,都能從我這騙走一塊錢!”
李伴峰立刻起身,想要離開愚人城。
唱機呼喚一聲道:“相公,要不你等等再走,我看伱思緒依舊有些紛亂,或許是中了愚修的技法。”
李伴峰回身看向唱機:“娘子,你有辦法化解愚修的技法麼?”
“這個……”唱機沒辦法。
她都沒見過愚修,怎麼化解技法?
“相公,在宅子裡多歇息片刻,再出去吧。”這是唱機唯一能給出的建議,宅修在宅子裡複原能力,是其他道門無法企及的。
可李伴峰還有一重顧慮:“娘子,我覺得腦子越來越亂,中了愚修的技法,拖的越久,會不會中毒越深?”
“這個……”唱機解釋不了。
李伴峰又問:“愚人城既然是愚修的地盤,我在這城裡待久了,是不是會受到影響,變得越來越愚鈍?”
“這個……”娘子依舊解釋不了。
“我還是趁早走吧!”李伴峰又要出門,連法寶都沒帶。
娘子招呼一聲道:“相公,把法寶都帶上,
葫蘆妹子,要是有人再騙咱們男人,你一定提醒一聲。”
酒葫蘆回應道:“賣膏藥的時候,我沒想過小老弟能上當,等他買了膏藥,我覺得這點錢也不算什麼。”
唱機心頭一緊。
葫蘆是不是也中了技法?
唱機又道:“含血,你能對付亡魂,跟著相公一塊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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牽絲,你常在相公耳邊,時不時提醒他一句,
老茶壺,你也睡醒了,你見多識廣,跟著一塊去,
二刀,你在身邊給官人防身,
判官筆就不用帶了,那東西不中用,
月份牌帶上,這賤人挺聰慧的。”
李伴峰帶上一對法寶,夾著月份牌走到了門口。
想了片刻,李伴峰又把月份牌放回去了。
“我這是跑路去了,夾著個月份牌走在大街上,得有多紮眼。”
李伴峰走了,娘子還是放心不下:“相公今天不大對勁。”
紅蓮在旁道:“讓我出去看看吧,我見過愚修,或許能幫得上忙。”
“讓你出去?”唱機認真想了想,“再等等。”
“等到什麼時候?等到那瘋漢丟了性命?”
唱機噴吐一團蒸汽,把紅蓮燒得通紅:“妹子,彆說那不吉利的話,你再耐心等等,等到你下輩子,沒準就放你出去了。”
“惡婦!”紅蓮啐了唱機一口,唱機用蒸汽接著燒灼。
一番撕打過後,紅蓮不再作聲,唱機看著月份牌道:“相公應該帶上夢德,德修和夢修都能攪動心智,在愚修麵前肯定有用。”
夢德表示讚同:“夫人說的是,我是有用的。”
判官筆冷笑一聲:“太多。”
娘子一怔,問判官筆:“你剛說什麼太多?”
“哼……”判官筆懶得重複。
……
李伴峰回到客棧房間,發現屋子裡被翻亂了。
這家店不太正常,很可能是黑店。
我為什麼會進了黑店?
客棧掌櫃沒找到我,肯定以為我逃了。
我是將計就計逃出去算了?
還是攻其不備,殺他們個回馬槍?
要換做以前,李伴峰第一反應必然是報複。
彆看店裡都是亡魂,有鐘擺在,李伴峰還真不怕他們。
可在愚人城,和愚修動手,我能占到便宜麼?
再說這客棧裡可能還有彆人,萬一我被圍了,可怎麼脫身?
一想多了,李伴峰就覺得腦仁疼。
算了,這個仇以後再報,先脫身要緊。
李伴峰從窗戶跳出去,來到街道上,朝著城門走去。
走了片刻,李伴峰開始思考一個重要問題。
往左走還是往右走?
城門在什麼地方?
李伴峰不是從城門走過來的麼?
從城門到客棧大門的路,李伴峰是記得的。
但現在他是從客房窗戶跳出來的,身處在一座小巷子裡,不在大街上,城門到底該怎麼走,他有點想不明白。
隻是因為換了個出口,就認不清方向了?
旅修竟然會認不清方向?
李伴峰不斷的揉著腦殼,越走越急躁。
酒葫蘆提心一聲:“小老弟,彆急,咱們先看看風向,再判斷方向。”
風向?
李伴峰不記得進城的時候是什麼風向。
耳環提醒道:“爺,要不咱們再回客棧大門,沿著原路往回走。”
鐘擺怒罵耳環:“你個夯貨,再回客棧門前,那不等著讓客棧掌櫃看見麼?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分彆?”
耳環回嘴道:“那你有什麼好辦法?”
李伴峰懶得聽她們爭吵,這幾件法寶明顯也受了愚人城的影響,智商都下降了。
關鍵時刻,遇到關鍵問題,還得李伴峰自己決斷。
李伴峰身在小巷裡,視線受阻,肯定找不到出城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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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一個視線開闊的地方,不就能找到路了麼?
不遠處有一座鐘樓,李伴峰穿過小巷,沿著大街跑到鐘樓下方,一直爬到鐘樓頂端。
這裡視野果真開闊!
這座鐘樓應該是整個愚人城的最高建築吧?
李伴峰舉目眺望,很快找到了城門的位置。
而且不止一個城門,四方城門的位置,他都找到了。
他激動,他歡喜。
友來客棧十幾口子人都衝出來了,跟著李伴峰一起慶祝。
“快看!他在鐘樓上邊!”
“快!彆讓他跑了!”
“摁住了,往死裡剁!”
一群人衝向了鐘樓,李伴峰趕緊跑路。
“他們怎麼看見我的,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?”
跑了幾步,李伴峰一皺眉頭,知道了問題所在。
全城就他一個人,剩下的都是鬼。
就這麼一個活人,還跑到全城最高的地方站著。
我特麼是怎麼想的?
我爬這麼高做什麼?
客棧那些人想找不到我都很困難。
在城裡一路飛奔,李伴峰費儘力氣終於甩脫了追兵。
喘息片刻,又一個聲音出現在了耳畔:“年輕人,我勸你一番話,你就是不聽,你還想要出城麼?”
李伴峰回頭一看,又是那個挑金門的(算命的),之前李伴峰還給了他一百塊錢。
“你怎麼找到我的?”
“煞氣在你身上,隔著老遠我都能看見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要出城?”
算命先生笑道:“命數都在臉上,豈能瞞得過我的眼睛,年輕人,你千萬不能出城,血光之災,就在你眼前。”
李伴峰邁步就走,一句話都沒有和這算命的多說。
我留在這城裡才有血光之災,我現在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,再留下下去,彆人拿刀砍我,我都不知道躲。
在巷子裡行走時,李伴峰心裡一直在默念一句話:“前邊是大街,一定是大街……”
結果前邊出了巷子還是巷子。
李伴峰又迷路了。
這可怎麼辦?
找人問問路?
這的人有可能說實話麼?
茶壺見李伴峰有些暴躁,勸了一句:“老弟,回家歇會,先睡一覺,你是宅修,歇過來這口氣就好了。”
老茶壺的建議和其他人差不多,都沒什麼價值。
但李伴峰目前也隻能回隨身居。
他頭很疼,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。
他感覺自己的思緒越發混亂,就連想一件小事,都要耗費大量腦力。
回到了隨身居,李伴峰一頭紮在床上睡了。
唱機問起了經過,一群法寶顛來倒去說不明白。
唱機也有點慌亂了:“這是怎地了,都傻了不成?”
她有些害怕,她擔心李伴峰再也出不去了。
“寶貝相公,睡吧,睡醒了,腦子清明了,就好了。”
“哼!”判官筆冷哼一聲,先行睡去了。
ps:賣藥的,算命的,黑店裡的掌櫃的,誰的修為更高一些?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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