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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地對盤的時間已經到了,宋家森不見人影,宋誌毅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。
宋家森的長子宋誌剛急的渾身冒汗,坐在倪瑞良麵前,一臉哀求道:“世叔,您幫個忙,這都一點了,我們家要是再不派人去野地,再過一個鐘頭就得認輸。”
倪瑞良,是宋家森的門客,平時和宋家森以兄弟相稱,是宋家唯一能指望的一名四品修者,他是四層的體修。
但是能指望,不代表聽使喚。
倪瑞良自幼家貧,年輕的時候受過宋家森的接濟,修為到了四層之後,平時在宋家住著,宋家森每月給二百大洋花著,逢年過節還得另有心意,說白了,就是養著這位四層給鎮場子。
遇到事情的時候,想讓倪瑞良出手,宋家森得和他商量。
連宋家森都不能給倪瑞良下命令,更彆說他兒子。
倪瑞良喝了口茶道:“誌剛,你爹和你弟弟到底哪去了,家裡這麼大事情,怎麼一點不上心?”
宋誌剛一臉焦急道:“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,世叔,今天對盤這事,關係到宋家能不能在藍楊村立足,您可不能看著不管。”
倪瑞良放下茶杯:“誌剛啊,這事不是我不想管,是我管了不合規矩,你爹昨天和馬君洋說好,讓伱弟弟對盤,你現在讓我出手,以後宋家的威望何在?”
“現在顧不上威望了,世叔,我求求您了,您替我們家打一場。”
倪瑞良歎口氣道:“再等等,再等等吧。”
不是他不想管,是他不敢管。
他隱約覺得宋家森已經出事了。
這事怪不得彆人,怪宋家森自己不知進退,得罪誰不行,非要得罪馬家五公子。
馬五雖然落魄了,終究還是馬家人,馬家要真出手滅了宋家,還不就是踩死隻螞蟻的事情。
至於宋家上邊的劉家、司家、乃至陸家,這些家族收錢的時候不含糊,出手的時候可難說。
況且倪瑞良說的也沒毛病,是宋家要和馬五對盤,雖說青天場可以換人,可人家馬五親自去了。
你宋家找個外人替你們出戰,那是不是人家馬五也能換個人出戰?
人家馬五能換來什麼成色的人,你們知曉麼?
眼看時間到了,宋誌剛一咬牙:“世叔,行,這茬您記著,我不求您了,我自己上!”
宋誌剛邁步出門,倪瑞良假模假樣勸了兩句:“誌剛啊,彆急,從長計議,從長計議!”
……
宋誌剛到了野地,馬五還在對著一群看熱鬨的發表演說。
今天來的人太多了,宋家親自出手,多少年都見不到這樣的場麵,藍楊村裡好事的都來了。
“馬某人在這等了兩個鐘頭,按照咱們藍楊村的規矩,兩點就快到了,兩個鐘頭過去了,對家不來,對盤就算我贏!
今天諸位鄉親父老作證,馬某人沒耍奸,沒放賴,光明正大把宋家贏了,這話沒說錯吧?
當初在我家門口,宋家大爺又動刀,又動槍,打了我馬五的兄弟,剜眼睛,卸大腿,都是他說的,
當時他還要對我動手,馬某人沒怕他,馬某人到什麼時候都不怕他,可今天馬某人既然來對盤,輸贏是不是得有個說法?
當初宋家森是怎麼說的?諸位鄉親可都聽見了,青天場,誰輸了,誰滾出藍楊村!說話落地,他得有個聲,他得算個數!宋家有沒有人來,這事有沒有分曉?”
本來,這群看熱鬨的怕得罪了宋家,除了李伴峰、小川和幾個修路的工人,現場沒人敢出動靜。
可馬五一直用激勵之術刺激眾人,再加上他說的這些話很“土嗨”,眾人越聽越上頭,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。
眼看要到兩點鐘,叫好聲戛然而止。
“宋家人來了!”
“都彆吱聲,老實看著。”
宋誌剛進了野地,身後跟著二十多個隨從:“馬君洋,說話彆猖狂,跟我過了場子再說。”
馬五一怔:“宋誌剛,當初你爹說了,是你弟弟過來對盤,怎麼換人了?”
“誌毅有要緊事,脫不開身,我是宋家人,我也是一層武修,一層對一層,我不算欺負你,動手吧!”
宋誌剛是條漢子,雖說有傷在身,可還是進了場子。
宋家沒有其他人可以出戰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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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,宋家森手下還有兩個二層修者。
這兩個人早就來了,他們昨天下午收到宋家森的命令,一早上到野地來封場子。
他們可以代表宋家出戰,青天場,可以換人。
可這兩個二層不是傻子。
大管家出去找馬五,沒回來。
老爺出去找馬五,堵著了馬五,沒動手。
現在老爺又不知道去哪了,這馬五不是那麼好對付的。
倪瑞良是四層的修者都不出手,他們哪有膽子上?
封場子就是封場子,場子封住了,彆的事不歸他們管。
況且老爺下了命令,讓宋誌毅和馬五對盤,他們上了也不合規矩,有了這個由頭,他們也都不聽宋誌剛的吩咐。
這一場,隻能宋誌剛自己和馬五打。
在場子裡掃了一眼,宋誌剛看見一塊特殊的瓦片,立馬明白了這塊瓦片的用處。
和宋誌毅不同,宋家森很喜歡宋誌剛,有不少隱秘事,都跟宋誌剛說過。
宋誌剛大部分時間在家裡修行武藝,這瓦片他爹留下來的機關,之前跟他爹給對盤作證的時候,這種機關他見過。
知道他爹提前有部署,宋誌剛有了幾分把握,指著馬五道:“廢話不用多說,咱們直接動手!”
馬五點點頭:“你也算是條漢子,咱們這就見個高下。”
兩人背靠著鐵柵欄,各站一邊,鼓聲一響,兩下動手。
宋誌剛是武修,衝向馬五,直接近戰。
馬五掃過宋誌剛雙眼,宋誌剛一陣心悸,總覺得馬五今天特彆英俊,這張俊臉不能打壞了。
他中了魅惑,出手稍微猶豫,馬五甩過一把匕首,奔著胸口飛了過來。
宋誌剛急忙閃身,匕首擦著肩膀飛了過去,留下一道血口。
等站穩身子再來追趕,馬五退到五米之外,放起了風箏。
他這打法有些下作,但低層的歡修就是這麼作戰。
更下作的還在後邊,兩人周旋了幾分鐘,宋誌剛突然覺得身子陣陣發麻,馬五的匕首上有毒。
“馬君洋,你特麼不是東西!”宋誌剛罵了一句,但也隻能罵一句,野地對盤,沒有規則,什麼手段都能用。
宋誌剛看了一眼瓦片的位置,假裝體力不支,想要後撤。
馬五上前追趕,正好一腳踩在瓦片上。
宋誌剛笑了,等著機關觸發,馬五吃了虧,對盤就結束了,馬五如果不認輸,就打到他認輸為止。
管他什麼落魄公子,管他背後多大勢力,先把對盤贏下來再說,想把宋家的家業保住再說,先……
奇怪,機關怎麼沒動靜?
馬五都從瓦片上邊跑出來半天了,怎麼還沒看見機關觸發?
機關不靈了?
是我看錯了?
這種事情以前可從來沒發生過。
馬五越追越近了。
這有什麼好怕的,追近了不是好事麼?我是武修,我怕他個歡修做什麼?
兩人開始近戰,越打,宋誌剛越心慌。
馬五身手挺好的,他也練過武。
宋誌剛有傷,還中了毒,近戰要是拖久了,他又擔心敵不過。
可如果不近戰,不是更打不過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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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宋誌剛近戰不吃虧,之所以出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,是因為馬五的特殊手段。
在馬五的注視下,宋誌剛的思緒越來越亂,他中了馬五的迷亂之技。
他感覺做什麼都是錯的,被馬五逼節節後退,腳下突然踩中了一塊石頭。
咯嘣!
這塊石頭動靜不對。
石頭下邊有陷坑,不深,但足夠陷進去半條腿。
宋誌剛陷進去了,當即摔在了地上。
馬五上前一腳踹在宋誌剛臉上,問道:“認輸麼?”
宋誌剛還沒反應過來,馬五上前又是一腳:“蛀石蠶,布置陷阱用的好東西,你當就你宋家有,我找不到麼?
這東西新地就有,隻是不好養活,我平時懶得去抓。”
昨晚李伴峰去野地埋伏,用牽絲耳環宋家森和宋誌毅的對話,自然也就清楚了機關的事情。
殺了兩人之後,李伴峰本想毀了陷阱,馬五說他知道這陷阱的用法,連夜跑去新地,抓了兩隻蛀石蠶,把陷阱給改了。
之所以這麼做,就是為了給野地對盤留點後手。
宋誌剛不知道這其中的經過,但他已經知道了結果。
結果就是宋家輸了,輸的非常徹底。
連宋家森最擅長的陷阱都能被改了,這證明了一件事。
宋家一開始就做錯了,他們選錯了對手。
遇到馬五這樣的人,一開始就不該和他動手。
他要打獵,就讓他打獵,他要賺錢,就讓他賺錢,宋家不差這幾個錢,為什麼非得和馬五撕扯到底?
現在可怎麼辦?
宋誌剛認輸了。
圍觀的藍楊村百姓都看傻了。
“宋家大兒子認輸了?”
“這話怎麼講?這就是對盤對輸了?”
“宋家大爺可是說過,他家要是輸了,宋家搬家滾蛋。”
“什麼意思?藍楊村以後不姓宋了?”
“難不成姓馬了?”
馬五站在宋誌剛麵前,猙獰笑道:“說話得作數,回去告訴你爹,立馬搬家滾蛋,今天就給我搬出去!”
宋誌剛帶著人,狼狽回了宅邸。
他肯搬麼?
當然不搬。
隻要他爹不發話,他堅決不搬!
他讓護衛把前門、後門都守住,把一家老小都看好,準備和馬五耗到底。
到了七點鐘,天徹底黑了,宋家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李伴峰對小川道:“兄弟,壓路機再借我用用,馬兄,你把那些會吃石頭的蟲子全都帶上。”
宋誌剛,你不搬是吧。
我去把你房子拆了!
ps:他不是隨便說說,他是真的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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