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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對唱機有點恐懼,可李伴峰在隨身居裡的睡眠質量一直很高。
一覺睡醒,點上了蠟燭,按開了懷表,又到了十點鐘。
李伴峰有些口渴,俯身在床下找水喝,水桶又不見了。
昨晚睡覺之前,李伴峰專門到河邊打了一桶水,煮開、放涼,放到了床邊,一覺睡醒,又沒了。
宅靈愛乾淨,這點李伴峰是知道的。
可你收拾東西的時候,是不是也得顧及一下我的生活習慣?
李伴峰舉著蠟燭,四下找水桶,找了半天,沒找見。
水桶找不見,倒也沒什麼大礙,實在不行再買一個。
可有一樣東西也不見了。
銅蓮花不見了!
李伴峰的青筋立刻跳了起來!
昨天晚上,銅蓮花把容進安的屍體煉成了兩枚紅丹,李伴峰親手收下的蓮子,親眼看著銅蓮花在牆角合上了花瓣,怎麼轉眼就不見了?
被唱機收拾起來了?
收拾哪去了?
整個房間裡找了好幾圈,都不見蹤跡。
除了唱機之外,從宅修老太太房裡拿來的桌椅不見了,從毒修德才房裡拿來的各色藥材也不見了。
“娘子,你把東西放哪去了?”
唱機不回應。
李伴峰心頭一沉,有了不好的推測。
有沒有另一種可能,這些東西不是唱機收走的?
有沒有可能,昨天晚上,有人進了隨身居?
他是怎麼進的隨身居?
有鑰匙麼?
我藏在外邊的鑰匙,是不是被人撿走了?
一想到這裡,李伴峰渾身冷汗直流。
出去看看?
不行!
如果有人撿走了鑰匙,進了隨身居,拿走了銅蓮花,又出去了,他為什麼沒殺了我?
在隨身居裡他可能不敢殺我,因為有唱機在。
如果我現在出去,很可能有一群人在外邊等著我。
可我也不能一直在隨身居裡待著,這裡沒有食物也沒有水,我撐不了太久。
眼下不能輕舉妄動,先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進了隨身居。
李伴峰舉著燭台,仔細檢查整個房間,就算唱機愛乾淨,時常打掃,隻要有人進出過,總會留下點痕跡。
痕跡沒找到,他找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東西。
在房門對麵的牆壁上,李伴峰找到了一扇門。
門的顏色和牆壁一致,得仔細觀察,才能發現那極不明顯的門軸和門縫。
這門後邊是什麼?
會不會通往另一個世界?
裡邊會不會住著不明生物?
有沒有可能是另外一個我?
李伴峰正在考慮要不要推門看看,唱機忽然響了起來,嚇得李伴峰一哆嗦。
嗤!嗤!嗤!
“春季到來綠滿窗,
大姑娘窗下繡鴛鴦,
忽然一陣無情棒,
打得鴛鴦各一方!”
這是《四季歌》。
這首歌在藥王溝很流行,據說在整個普羅州都很流行。
“為什麼突然唱這個歌?”李伴峰直接發問了。
嗤!嗤!嗤!
唱機接著唱:
“夏季到來柳絲長,
郎君貪睡不起床,
日夜奔波添家當,
奴為官人添一房。”
她又把歌詞改了。
添一房,這是什麼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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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伴峰喃喃自語道:“是給我添一房小妾麼?”
嗤~~
一聲長鳴,一團蒸汽撲來,燙的李伴峰滿身通紅。
有點疼,也就當洗了個蒸汽浴。
屋子裡突然多了個房門,這一房當然不是指小妾,而是給隨身居多添了一個房間。
什麼樣的房間?
李伴峰推開房門看了一眼。
和之前的隨身居一模一樣的屋子。
尺寸,形製,都一樣,隻是陳設少了些。
裡邊有一隻水桶,一張桌子,兩把椅子,一個布袋子,和放在桌子上的銅蓮花。
唱機特地把這些東西收拾到了另一個房間。
李伴峰的嘴張得老大,半天合不上。
唱機能收拾東西這件事,並不讓李伴峰感到意外,之前她家務做的一直很好。
真正讓李伴峰感到意外的是,她能讓隨身居多出一個房間!
隨身居,是一名旅修為自己打造的庇護所。
從貨郎當初的描述來判斷,這位旅修的層次極高。
而唱機竟然能夠進一步拓展這座庇護所。
唱機又是什麼層次?
驚愕之際,李伴峰又發現了另一件離奇的事情。
銅蓮花是打開的,裡邊裝著一顆蓮子。
這蓮子從何而來?
詫異之間,李伴峰發現布袋也是敞口的。
布袋裡邊裝著德才用來煉毒的藥材,李伴峰拿過布袋仔細看了看,裡邊藥材少了將近一半。
李伴峰根據屋子裡的狀況,推測了一下昨晚發生的狀況。
唱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,在隨身居裡拓展出了一個新的房間。
她把水桶、銅蓮花、桌椅、布袋子都放進了這座房間,放布袋子的時候,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,把藥材灑了出來。
銅蓮花看到了藥材,有所感應,把藥材練成了丹藥,這和它煉製蛇斑丹的過程基本一致。
餘下的藥材,因為藥性不夠,銅蓮花沒看上,因此舍卻了。
推測合理,也不知這次銅蓮花會煉成什麼丹藥。
李伴峰拿起蓮子,放在手心裡,銅蓮花自動閉合。
沒過多久,蓮子炸裂,裡邊爆出來三顆綠丹。
這三顆綠丹有什麼用?
一股腥苦之氣,讓李伴峰皺起了眉頭。
毒修用的都是毒物,這三顆丹藥想必也有毒,李伴峰不敢長期放在手心裡,趕緊找個錢夾子,把丹藥收了進去。
餘下的藥材被銅蓮花篩選過了,既然銅蓮花認為沒什麼用處,乾脆扔了。
多了一個房間,隨身居的空間變大了,李伴峰心情大好,決定把兩個房間布置一下。
新拓展的房間,李伴峰稱之為外室。
原本的房間,李伴峰稱之為正房。
正房不能太擁擠,外室不能太空曠。
李伴峰先把澡盆搬到了外室,這東西挺占地方的。
除了洗澡盆,還能搬點什麼?
那柄長槍,李伴峰不怎麼會用,先收到外室去。
還有呢?
雞毛撣子,這個不適合放在正房。
還有麼?
貌似……
沒了。
之前正房那麼擁擠,現在有了外室,需要歸置的東西好像也沒那麼多……
嗤!
唱機噴出一口蒸汽,像極了嗤笑的聲音。
李伴峰一瞪眼:“你這是笑話我麼?笑話我日子過得窮麼?”
唱機接著唱《四季歌》:
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
小奴哪敢笑郎君,
一針一線奴上心,
且隨郎君細細分。”
歌詞真誠,可唱腔裡充滿了嘲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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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伴峰咬牙道:“你且等著,等我買回一屋子好家當,亮瞎你的大喇叭!”
嗤!嗤!
唱機嘲笑了李伴峰兩次。
李伴峰很生氣,正要出門,又聽唱機唱道:
“小奴癡心情意長,
一層修為送情郎,
百味玲瓏鼻尖上,
金睛秋毫辨陰陽~~”
等等!
李伴峰回到了唱機身邊:“你剛說一層修為,是什麼意思?是說我宅修有了一層修為麼?”
唱機不回答。
李伴峰又道:“沒有宅靈的宅修,是不可能上層次的,你給了我一層修為,難道說,你已經是我的宅靈了?”
唱機還是不回答。
“你真的願意跟我?其實跟我挺好的,我會掙錢,能養家,絕對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嗤!
唱機嗤笑了一聲。
“你不要小看我,我現在也是有百萬身價的人了。”
嗤!
唱機又噴了一口蒸汽。
她又笑話我?
算了,這點事情不和她計較。
“你剛才說我已經有了宅修一層的修為,是不是還有兩項技能?”
唱機不說話。
“百味玲瓏鼻尖上,是指我的嗅覺會變得特彆發達麼?
之前我就發現了,我能聞出一些毒藥的味道,現在我有了層次,是不是鼻子更靈了?
金睛秋毫辨陰陽又是什麼意思,是說我有火眼金睛麼?
能辨陰陽,是不是說我能辨彆鬼魂?
這是宅修都有的技法,還是你特有的技法?
娘子,你彆不理我呀!
你倒是說句話呀,彆總讓我自言自語,弄得我像精神病似的。”
嗤嗤~
唱機又發出兩聲嗤笑。
李伴峰生氣了:“娘子,你為什麼總是嘲笑我?”
一團蒸汽飄來,擦亮了桌上的鏡子。
什麼意思,讓我自己照照鏡子?
李伴峰對著鏡子照了照,兩隻眼睛瞬間瞪圓了。
他一臉的濃妝!
深黑眉毛。
深紫眼影。
白亮粉底。
一點鮮紅櫻唇。
這比尋常女子的妝容妖豔的多!
李伴峰如果帶著這張臉直播去,一夜之間能吸粉上萬!
李伴峰怒道:“這是誰乾的?娘子,是你麼?”
嗤嗤~
哐啷啷啷~
唱機唱道:“喂呀~相公冤枉小奴了,這是含血那賤人做的!”
李伴峰愕然:“含血鐘擺?她為什麼這麼做?”
唱機念白:“此乃天性使然,她魂魄被我吃了,隻留一些靈性,這賤人天生愛打扮,你用過鐘擺一次,就要被她打扮一回!”
李伴峰看著鐘擺道:“這個賤人還能要麼?”
嗤嗤~
唱機柔聲細語道:“能要能要,夫君呀,世間法寶,都得下了本錢才能用,她隻是愛給你打扮,這點本錢不算什麼。”
李伴峰撓撓頭皮:“什麼叫下了本錢才能用?”
ps:各位讀者大人,周末了,跟沙拉說說話呀,要不沙拉要發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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