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41章 痛打寶玉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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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,禦書房。

慶帝隨手在某一個官員日常請安,天天說他們那裡下雨的奏折後麵回複一句:寫得好,下次彆寫了。

陳總管和林統領分列兩邊。

“稟陛下,賜爵的旨意已經傳到寧國府,賈老太君率領賈家子弟跪旨謝恩,另,京中勳貴大家均派人去慶賀。”陳總管彙報道。

“嗯。”慶帝頷首:“賈家眾人有什麼特彆的反應。”

陳總管沉吟一會道:“老太君和賈敏姑娘感激涕零,至於其他人,平靜者有之,不屑者有之,無所謂者也有之。”

慶帝一愣:“不屑和無所謂的是誰?”

“無所謂的倒是有不少,輩分最高就是一等將軍賈赦大人,還是如往常一樣吃喝玩樂,什麼事不管。最近正在為一個富戶家裡收藏的折扇憂心,想儘辦法那個富戶都不賣。其他就是一些小輩紈絝子弟。

哦,還有一個寄居在賈家的薛蟠,整日裡流連花叢,昨日被那賈蘭刺激到,一晚上叫了四個歌姬,一日一夜。

至於不屑的隻有一個:賈寶玉。”

陳總管停頓一下,抬頭看慶帝麵無表情,繼續道:“陛下提爵賈蘭,不是因為他書讀得不錯嗎?

這位賈老太君看重麒麟兒,在學堂上公然批評那書讀之無用,賈蘭侄子能當這個爵爺,還是他讓出來的。”

慶帝失笑,榮寧兩公,英雄豪傑,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奇葩?

讀書考科舉無用,曆代君主哪個不知道呢?

但天下之事就需要英才治理,你不考科舉誰知道你是英才?

這更是世上唯一公平和聰明人一較高下的機會,若是這個都不重要,還有什麼重要?

不過想想也是,父皇後半生窮奢極欲,到現在隻要有關係有錢財,想當個官,也就這些勳貴們花點錢走走關係的事情。

那賈寶玉胸有點墨,自是看不起那些皓首窮經的讀書人。因為那些讀書人可能讀一輩子書,都比不上人家在賈家後院裡隨便吟兩首酸詩自在。

“還發生其他什麼有趣的事嗎?”慶帝繼續問道。

每日裡處理國事勞心勞力,對於他來說可能唯一的樂趣就是看樂子吧。

陳總管想了想,笑道:“到的確有一件趣事,那昏迷不醒的賈珍正妻:尤氏,有兩個妹妹,聽說寧國公的爵位過繼到彆人家裡,就跑到賈老太君那裡吵鬨:為什麼這爵位不在他們尤氏找個人過繼?

賈母被她們吵得氣暈了過去。

當時那敏姑娘一怒之下,給尤氏二姐妹一人一巴掌,全給扇暈了過去。然後再讓下人直接將尤氏二姐妹丟出府去,揚言以後見一次打一次!”

“哈哈”慶帝失笑:“不愧是將門虎女,這賈敏倒是賈家這樣一個將門世家,唯一擁有血氣的,可惜是個女人。”

一巴掌能打暈人,看來這賈敏的力量不可小覷。

再想想他的愛卿林如海這麼些年,就算那賈敏一直沒有兒子,對發妻也是恩愛有加,他突然理解了。

這賈敏是個講道理的!

突然想起那焦灼的九邊戰事,以及虎視眈眈的建奴,慶帝皺眉。

“林統領,你覺得若是讓著賈敏領兵,有沒有可能?”

一旁站崗的林落楓一愣。

這他怎麼知道?

猶豫一會道:“稟陛下,據微臣觀察,那賈敏下盤有力,如虎抓地,個人實力應當不在我之下。但具體領兵布陣,那賈敏繼承到幾分老國公的本事,難以知曉。”

慶帝點點頭,除非萬不得已,誰會讓一個女人來領兵?難道他偌大的朝廷,袞袞諸公,全都是廢物?

“揚州之事,你親自去處理,務必雷霆一擊,不得有失!另外,若事有不逮,保證林如海的安全為上。”慶帝吩咐道。

“是!”林統領鄭重回道。

那揚州官場和士紳如今上下一心,挖空心思掏稅務的錢,甚至當地將領都參與分贓,此去執行任務可以說是凶險萬分。

但必須得去,當斷則斷。

“去之前和那賈敏私下說一聲,帶封信,帶點禮物吧。”慶帝想了想說道。

若是那江南之地真的要負隅頑抗,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禦史,那倒是更好。

他就可以有理由,甚至乾脆直接派禁軍鎮壓謀逆,徹底掃蕩寰宇,將江浙一地這些年的問題一次性處理個乾淨。

當然,若真到那個地步,也許這是林愛卿夫妻最後一次通信。

這也是給他最喜愛的臣子,最後一個慰藉。

“是!”

等林統領走後,慶帝看向陳總管:“那個薛蟠怎麼回事?”

陳總管連忙交代原委。

聽完事情經過,慶帝怒極而笑:“身上背著數條人命,目無法紀不說,竟然還能堂而皇之住在國公府。

這小子整天裡逍遙法外,帶著一群勳貴子弟溜雞鬥狗,還號稱‘呆霸王’?是不是我這個位置他也要坐一坐?

這薛家還真是狂!還真是厲害!”

陳總管屏氣凝神。

沉吟一會,慶帝突然想起一事。

前些時日朝廷頒布一旨:今上崇詩尚禮,征采才能,降不世出之隆恩,除聘選妃嬪外,凡仕宦名家之女,皆親名達部,以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,充為才人讚善之職。

而那薛家長女寶釵上京,就為此事,不過她因為身有熱毒,也算有疾,第一關就被刷下來。

“小飛子,聽說這薛家家財千萬,我給你找了個財路,公主陪讀,我送你一個名額!”慶帝笑吟吟道。

陳總管一愣,這聖上突然這麼親切有點讓他害怕!

財路?

陳總管思考一會,恍然,瞬間淚盈滿目:“陛下,您開明大度,虛心納諫,知人善任,用人唯賢,真是千古第一聖君!對奴才這種人更是關懷備至,連這等小事都還念著奴才。

奴才自願獻上九成家財,聊表心意,以報陛下隆恩!”

慶帝嘴角一揚:“你這家夥!下去辦事吧,不要太過分,那薛家於太上還是有些功勞的。”

“是!”

……

賈府,東北角薛家的小院。

“恭喜薛妹妹入選陪侍。”

“薛姐姐,入宮隨風,步步高升。”

小院裡,林黛玉正和迎春幾個小姐妹一起玩耍,順便祝賀薛家終於攀附到皇家,再次恢複皇商地位。

薛寶釵才來賈府沒有幾日,她們幾個姐妹感情並沒有多深厚。主要還是這寶釵性情不錯,落落大方,黛玉幾人收到過不少次禮物,才不好意思不來。

薛寶釵年才十餘歲,容貌豐美,肌骨瑩潤,舉止嫻雅,聽到姐妹祝賀,羞澀舉杯。

“謝謝姐妹們。”

隨後張開瑩潤如櫻桃般的唇瓣,小巧粉嫩的小舌頭一卷,喝下一點奶汁。

結果不小心沾的唇邊一點。

林黛玉上前,大姐大一般用錦帕將其擦去,要不然懷裡的小黃貓躁動亂竄,怕是早就衝上去舔。

“謝謝林妹妹。”薛寶釵糯糯道。

作為薛家長女,自住到賈府寄人籬下,母親就叫她注意結交好賈家這些女兒,以備不時之需。

而有她父親曾在之日,本是書香繼世之家,愛女之心,令其讀書識字,自認其才較之乃兄竟高過十倍。和姐妹們結交也就適當展露才華,引為大姐。

但麵對林妹妹時,不管是詩詞歌賦,還是琴棋書畫舞,甚至她最引以為傲的賬房計算,她似乎都差之一籌。

而且和自己不同,這林妹妹性子澹泊,似乎與她最重要之事就是和懷裡的小黃貓在一起,其他都是無關緊要。

哪怕是姐妹比拚詩詞,若是小黃貓要吃東西,她都會立即放下筆墨,認真喂食。

一隻小貓而已,有那麼重要嗎?

不過這貓是真能吃!叫什麼樂樂,還不如乾脆叫飯桶!

“喵嗚!”小黃貓不滿大叫。

薛寶釵心中一驚,這貓難道能聽到我心中所想?

沉吟片刻,薛寶釵注視小黃貓,腦海輕喊:飯桶?

小黃貓一愣,隨後咧嘴一笑,露出尖利的虎牙。

“喵嗚”幽幽一聲突然在耳邊響起。

薛寶釵嘴唇一抿,兩腿一夾,神色驚慌,連忙顫抖著起身。

尿,要尿了!

這貓有問題!

看薛姐姐突然起身,身體微拱,小手捂著肚子跑出門,幾個姐妹們對視一眼,頓時笑得前俯後仰。

笑一會,元春說道:“聽說嗎,賈蘭小侄兒現已通過了縣試,成了童生。先生還說他學問不錯,將來舉人有望呢。”

林黛玉一奇:“那將來咱們再見他,就得喊一聲蘭老爺了。”

“嘿嘿,蘭老爺又怎麼了,還不是要喊我們一聲姑姑。”調皮地探春道。

“嗬嗬,還蘭老爺呢,那小子前幾日還向我請教學問。

我看那,那賈蘭就和外麵的讀書人一般無二,讀書隻為科舉功名,也是個貪求官位俸祿的‘祿蠹’!”賈寶玉衝進來笑嗬嗬道。

他這人沒什麼其他的愛好,就喜歡在脂粉堆裡留戀,知道薛寶釵宴請姐妹的消息,連忙屁顛屁顛跑來。

看到老太太的命根子過來,迎春姐妹連忙讓個座。

林黛玉卻是眼中不耐,爹爹林如海就是靠科舉功名才有現在的林家,這家夥不是指著和尚罵禿子嗎?

“林妹妹,最近睡著可好?”賈寶玉殷勤湊過來問道。

林黛玉沒好氣:“雀兒揀著旺處飛,黑母雞一窩兒,自家的事不管,倒替人家去瞎張羅。

說科舉無用,那我問你,每日裡吟個酸詩有什麼用?能濟世救民,能護衛家國,還是家裡人若是遇到困難,你能幫得上忙的?”

賈寶玉啞然,不一會眼睛通紅辯解道:“俗,俗不可耐,詩詞曲賦乃世間最風雅之事,如今卻被那些所謂讀書之人當做進身之工具。

這不管什麼東西,隻要和銅臭官位掛上鉤,更加惡臭,臭不可聞!”

林黛玉:

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思維層麵上,各說各的,那就根本就沒有爭辯的必要了。

“你說什麼?你再說一遍試試。”旁邊突然有人冷聲問道。

賈寶玉嗬嗬笑一聲,在賈府,他什麼都敢說。

“說一遍又怎麼了?如今之科舉,行製規定,生搬硬套,能學到什麼東西?能考出什麼東西?

而且,那些人一心科舉當官為的什麼,還有說嗎?無非升官發財而已!

這種人,齷齪不堪,我不屑與之為伍!”賈寶玉大聲鄙夷說道。

等等,為什麼這裡會有男人的聲音?

賈寶玉回頭,便看到自家父親賈政,五品工部員外郎,正臉色鐵青杵在那裡。

自從擔任這工部員外郎以來,已經十數年職位沒有動過,聽說那薛寶釵有機會成為公主陪侍,便想著來找找關係。

哪知道一進門,他就聽到兒子在說這種話。

科舉乃舉國大事,這種話要是傳出去,還是出自賈家的一直對外宣傳的‘麒麟兒’賈寶玉之口。

不說他如何在官場做人,怕是賈家以後也成為那些大儒公敵。

“拿寶玉!拿大棍!拿索子捆上!把各門都關上!有人傳信往裡頭去,立刻打死!”賈政大聲命令道。

那寶玉聽見賈政吩咐他“不許動”,早知多凶少吉,連忙對屋裡的姐妹們說道:“快去內院,喊太太。”

賈政這一會眼都紅紫了,也不暇問他在外流蕩優伶,表贈私物,在家荒疏學業,淫辱母婢等,隻喝令“堵起嘴來,著實打死!”

小廝們不敢違拗,隻得將寶玉按在凳上,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。

賈政猶嫌打輕了,一腳踢開掌板的,自己奪過來,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。

迎春姐妹們忙上前奪勸,還在係裙子的薛寶釵也過來試圖勸著。

賈政哪裡肯聽,說道:“你們問問他乾的勾當可饒不可饒!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,今日敢妄言科舉。明日釀到他弑君殺父,你們才不勸不成!”

打了一會,賈政累得氣喘籲籲。

林黛玉在一旁默默遞過一顆紅色丹藥:“舅舅,累了吧,吃顆藥提提神。”

隨手接過丹藥服下,賈政更如火上澆油一般,那板子越發下去得又狠又快,甚至隻能看見殘影。

奄奄一息地賈寶玉:

眾女:

薛寶釵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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