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湖岸邊,風輕水秀,氣氛和諧。
麵對一國國師還有一國皇子,陳飛毫不怯場,畢竟他旁邊有著天底下最大的底氣。
鳩摩智雙手合十道:「當年慕容先生與小僧約定,隻需小僧取得六脈神劍劍譜給他觀看幾天,就讓小僧在尊府‘還施水閣,看幾天書。」
聽到這話,陳飛基本確信此事是真的,因為還施水閣這個名字基本隻有慕容家內部之人才知道。而他也隻有抱著樂爺的時候,才可以進去,無人敢攔。
當然,也就去過十幾次,學了幾門普普通通的頂級武學。
「那這位世子的來意是?」少年困惑。
鳩摩智指著段譽道:「這位段公子的心裡記得全套六脈劍劍譜,我帶了他人來,就同是帶了劍譜來一樣。
小僧為踐昔日之約,要將段公子在慕容先生墓前燒化了。」
陳飛一愣,好家夥,活焚?
這就是吐蕃的和尚嗎,果真是大慈大悲,悲天憫人。
沉默片刻,陳飛隻好道:「還請大師稍待,我需要請示公子爺。」
鳩摩智雙手合十:「阿彌陀佛。」
「噓,噓噓~」一聲聲有節奏的口哨聲音響起,片刻後,遠處也出現回應。
「咕,咕咕~」,接著就從天上飛下來一隻黑鴿。
看到虎王頭上的小黃球,黑鴿一愣,連忙咕咕兩聲。
沒有任何回應,黑鴿有些許失望,隨後跳到陳飛耳邊,左顧右盼,輕啄耳朵。
陳飛從懷裡拿出紙張和毛筆,用口水沾了沾,開始寫字,寫完後再將紙張綁到鴿腿。
「去,給公子爺!」
黑鴿一動不動。
陳飛無奈,隻好從懷裡掏出一顆低配築元丹。
吃完藥,黑鴿才得意叫兩聲,撲扇翅膀飛走。
與此同時。
「嘩啦~」
一艘大船緩緩行來。
陳飛伸手一引:「大師,世子,還請上船飲一些茶水點心,稍等公子爺回複。」
大船乃是四層樓船,雕樓畫棟,最上麵矗立著一根黃貓旗,迎風招展。
鳩摩智和段譽都是微微驚訝,好大,好奢華!
本來對自己實力很有自信的鳩摩智此時突然有些不安。
他機緣之下修得道家絕學《小無相功》,後麵再得慕容博老先生之助,學得少林七十二絕學,在吐蕃之地打遍天下無敵手,才知高手寂寞,前路渺茫。
此來中原,便是想借閱天下絕學,試圖在武道上更進一步。
結果第一站去大理就碰到一個小子,小小年紀內功深厚不說,幾招不熟練的六脈神劍差點讓他吃癟。
如今麵對這慕容家的仆人,每次他想要強行逼問進入燕子塢路線之時,便心中一寒,頓覺有大恐怖要降臨。
難道以他的武學修為,在這天下還不是絕頂巔峰?
不可能啊,一定是錯覺!
……
一個時辰後,太湖之上,‘金貓,號樓船劈波斬浪,除了槳聲以及菱葉和船身相擦的沙沙輕聲,四下裡一片寂靜,湖上清風,夾著淡淡的花香。….
甲板上,段譽看的是心馳神往,鳩摩智在一旁寶相莊嚴。
突然,湖麵上一艘快船如飛駛來,轉眼間便已到了近處。快船船頭上彩色繽紛地繪滿了花朵,駛得更近些時便看出也都是茶花。
陳飛連忙讓小廝們避讓船道,雖然他知道公子爺不喜歡這丈母娘,但他可不敢得罪。
床頭風可是世上最厲害的風。
「喵~」虎王頭上的小黃球睜開眼睛,顯
現出兩塊藍寶石,接著輕輕一躍跳到對麵船。
片刻後,船裡麵就傳來形形***的嬌呼聲音。
「啊,姐妹小心點,那***又來了!」
「啊啊,鑽到我裙子裡了,嗯哼,嗚嗚嗚,我不乾淨了!」
「嘻嘻,小貓貓,快來,讓姐姐摸摸。」
……
隻聽得環佩叮咚,快船中一對對地走出許多青衣女子,都是婢女打扮,手中各執長劍,白刃如霜,劍光映照花氣,但一個一個個花容失色。
最後出來一個***,身穿鵝黃綢衫,麵如寒霜。
出來就對著船上的陳飛罵道:「好你個小飛,沒事帶著你們慕容家小祖亂跑什麼?」
陳飛有點委屈,樂爺乾的事,你罵***什麼?你厲害你罵他啊!
甲板上,段譽看到***瞬間,心蕩神搖。
他有如此功夫,就是一次落崖之後誤闖山洞,在裡麵撿到張畫卷,上麵就是【逍遙派】的神功絕學: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。
關鍵是洞內有個玉像,精美絕倫如人間仙子。今日見到這美婦竟然與那仙子一般無二,就是年紀微大,但似乎更有獨特的韻味。
但,他向王夫人目不轉睛地呆看,實在無禮之極。
王夫人皺眉:「小飛,你這客人是誰?」
要是依她以前的脾氣,如此冒犯,她早就把這小子砍了做化肥。
陳飛連忙道:「此人是大理世子段譽,和吐蕃國師聯袂而來,為老太爺上香祭墳。」
段譽:???
我獻祭我自己?
「嗚嗚~」段譽努力想說話。
聽到大理世子這個名字,王夫人神色大變,仔細端詳著段譽兩眼,許久,才幽幽一歎:「段公子,等祭祖完畢,希望你能來我曼陀山莊,我有封信,需要你幫忙送一下。」
段譽神態焦急:「嗚嗚嗚~」
「原來是個啞巴,可惜了!段公子,彆忘了我們的約定。」說完,王夫人轉身離開。
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,這小飛對自己可能尊敬有加,但自己想要指揮慕容家之人是半點沒有可能。
段譽:......
你是瞎子嗎?我被綁架了喂!
「嗖~」小黃貓跳了回來,滿身的脂粉,躺回到虎王的頭頂,眯起眼睛。
舒服了!
「阿彌陀佛,色即是空空即是色。」鳩摩智淡淡道。
這一會他終於發現了恐怖的來源,此貓,深不可測!
……….
燕子塢,慕容複帶著已經大著肚子的王語嫣靜靜站在門口,飄然出塵。
父親死得早,沒有享過福,他一直很內疚。
如今竟然有父親的好友前來,他少有地帶著夫人親自迎接,也許能聽一聽父親曾經的往事,或者有趣的故事。
……
那邊,鳩摩智下船,伸手挽住段譽的手臂,跟隨指引,曲曲折折的走過數十丈鵝卵石鋪成的小徑,繞過幾處山石花木,隨後身形一頓。
燕子塢的牌匾之下,一位少年公子哥,身披天藍色長袍,整個人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悠遠韻味。
而最令人側目的,是他那一對黑白分明的瞳孔以及由內而外散發的獨特氣質。
淡然,幽靜,像是上古時代的微風,吹過了時間的帷幕,徐徐落到現在,又仿佛來自遙遠未來的回響,蕩起光陰的漣漪,與此刻融為一體。
鳩摩智心神蕩漾,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武道,天人之境!
段譽卻是呆呆看著那公子哥旁邊的少女,二八年華,膚光
勝雪,端莊高貴,文靜優雅,和曾經在山洞中見過的壁畫一般無二。
神仙姐姐!
但目光往下,段譽心中一疼,神仙姐姐不但已經嫁為人婦,而且懷了孕。
為什麼!為什麼娶神仙姐姐的不是他!
從來都是養尊處優,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有憂慮過,甚至連自家妹妹也接連喜歡自己的段世子,第一次產生了嫉妒的情緒。
上天已經給了他俊秀容貌,讀書才華,如今更是有一身武功,為什麼單單把神仙姐姐送給人家?
不公平!
「阿彌陀佛,南劍仙慕容公子,久仰!」鳩摩智彎腰拜道。
慕容複一引手:」鳩摩智大師,請入內,聽說您與家父曾是至交好友,正好聽你說一說他的往事,至於焚燒劍譜之事不必再提。
若是大師想要觀看還施水閣武學典籍,今日已晚,休息一夜,明日帶大師前去便是。
鳩摩智一愣,隨後恍然,若是這慕容公子真的到達傳說中的境界,那天下武學幾乎是隨手施為,自然不再介意那些外物。
沉默片刻,鳩摩智坦然道:「那便叨擾。」
「至於這位段世子,就在門外等著吧。」慕容複暼了他一眼。
我跟你很熟嗎?一直盯著我媳婦看?這天下,除了樂爺,誰都沒這個資格!
段譽頓時羞紅了臉。
他是讀書人,自然知道這樣盯著彆人看不對,失禮。但麵對朝夕暮想的神仙姐姐,哪裡還能忍得住。
眼看幾人迅速離去,段譽急了。
「嗚嗚嗚~」
陳飛走到他麵前。
「呸!」
直接吐了他一臉吐沫。
這小子,咋這麼惡心的,一直盯著我們家夫人胸口看?
瞬間,段譽的臉上直接遍布奇怪液體。
段譽:???
你這一口吐沫也太多了吧?….
「嘔!」
作為大理世子他哪裡受過這麼大委屈,一陣乾嘔之後,不一會眼睛就充滿淚水,全身顫抖,滿臉通紅。
也不知道是氣的,還是風太大吹的。
「砰~」因為被點了穴道,身體更是直接倒地。
陳飛眼中閃過一絲驚異,這小子tnn的是碰瓷是吧?
畢竟是武學高手,也精通一些急救的手段,上下摸索了一會,陳飛眼中閃過一絲玩味,原來是被點了穴道。
再看看這少年,麵貌俊秀,皮膚白嫩,而且滿臉的委屈和可憐,心中意動。
「不能動了是吧?嘿嘿嘿!」
說著,陳飛就這少年身上摸索,不一會就在上麵摸出來一點銀子,還有一幅精致的畫。
打開隨便一看。
陳飛呼吸一滯,竟然是t一幅春宮圖!這小子看起來老實,沒想到是同道中人!
再展帛卷,長卷上源源皆是無衣女子畫像,或立或臥,或現前胸,或見後背。
人像的麵容都是一般,關鍵是竟和夫人長得一般無二,但或喜或愁,或含情凝眸,或輕嗔薄怒,神情各異。
一共有三十六幅圖像,每幅像上均有顏色細線,注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
這……
陳飛連忙想收起畫卷以示尊敬,但一隻黃色爪子伸出,攔下,接著他眼前一黑,啥都看不到。
樂爺,不愧是你!
小黃貓則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。
練功圖做成這樣,簡直就是個天才的想法。這要是當年他練書的時候,帶這個插圖,那個上課不好好學?
「嗚嗚嗚
~」地下的段譽看到這一人一貓竟然津津有味欣賞她夢中情人的畫像,而且那畫像上麵的內容更是禁忌,這還能忍?
此時此刻,段譽隻覺此生從未有過的憤怒從心臟衝到腦海,最後彌漫全身。
「啊!」一聲怒吼。
在大理他體內機緣之下吸取十幾名高手的龐大內力,此時怒極勃發,霎時間衝開鳩摩智施加在他身上的封禁。
「嗡~」周圍甚至出現一陣勁風。
能動了!
「畫像還我!」段譽衝到前麵就準備搶奪。
「喵~」小黃貓隨爪一拍,段譽隻感到一股浩然之力,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,就發現自己在天上飛。
「砰~」狠狠砸倒在地,地上出現一個人形坑洞。
「噗~」一口鮮血噴出。
段譽努力掙紮著緩緩起身,伸出中指,對著一人一貓,大叫:「你們,若是再不把畫像還我,我就不客氣了?」
苗樂回頭一看,注意到段譽的手勢,陷入沉思。
這是要乾他?
思考一會,還是覺得看插圖好玩,轉頭不理。
陳飛卻是覺察到不對勁,微微後退兩步,調轉身形,讓樂爺擋在前麵。若是有什麼變故,他還能抱著樂爺跑路。
不愧是他,忠心不二!
段譽見一人一貓完全不理自己,而且那小廝還麵對他把畫像展開,滿眼渙散,顯然看的起勁,這不是挑釁?….
段譽再也忍不住,中指戳出,內勁自「中衝穴」激射而出,嗤嗤聲響,正是‘六脈神劍,之‘中衝劍法,。
連續四劍之後,段譽瞪大眼睛,大理段氏的至高絕學,無往不利的無形劍氣,射過去,竟然沒有絲毫波瀾。
這不合理!
看了看自己的中指,段譽有點懷疑人生。
看到旁邊的花草,段譽下意識左手「少澤劍」跟著刺出,嗤一聲,花草直接被削去頭部。
後麵的陳飛看得一臉羨慕,不愧是頂級絕學。若是他小時候會這手,那這附近的荷花塘的葉子就不會有一個高出一尺的。
「怎麼回事?大吵大鬨,成何體統!」阿碧挺著個大肚子出來,嬌聲道。
陳飛一慌,他總不能說再看夫人的人體藝術畫像吧,這不是死路一條?連忙將畫卷起來,背在身後,然後給樂爺一個都懂的眼神。
小黃貓眼珠一轉,懂了,他是慕容家小祖,更不可能也不會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「吧唧,吧唧~」
段譽再次看到一位美女,心中一酸。
這慕容複何德何能有這麼多位風華絕代的美女相伴?不過還是堅決道:「你們慕容家的人搶了我的畫!」
阿碧看向陳飛。
陳飛滿臉無辜,更有一些委屈:「阿碧姑娘,我沒有。」
「喵嗚!」
小貓咪也沒有!
段譽:???
要臉嗎!
……
。.
我家的小鯉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