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79章 善絞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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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府,門口。

高要下值,回來,到客廳,呂素就帶著侍女們過來迎接。

洗漱換衣服,忙忙碌碌,全程高要幾乎不怎麼要動。

這才是上層人的生活,無數人都圍著你轉。所有的苦惱,你動一動眼神人家都會主動幫你解決。

等坐到客廳開飯,高要從袖子口袋裡拿出一個令牌,對呂素笑道:“素素,看看這是什麼?”

呂素放下給樂爺喂食的碗快,拿起令牌好奇打量,有點重,上麵還繪有雲紋,中間用秦篆刻了一個令字,右下腳有小小的‘黑衛’二字。

“小叔,這是什麼?”呂素嬌憨問道。

“喵~”喵樂有點不滿,乾飯呢!什麼事比乾飯重要?

高要笑道:“這是黑衛的令牌,有了這令牌我就能將你呂家從鹹陽獄調出來,到時候是放還是繼續關,都是我一句話的事。”

“真噠~”呂素有點驚喜:“小叔,你真厲害。”

“嗯,”高要有點得意,男人最喜歡的事情不就是愛人的誇讚嗎。

“對了,上次和你說的,和你姐姐一起用家傳絕學服侍樂爺的事情可彆忘了。”

苗樂頓時豎起了耳朵,也不叫了。

畢竟是鏟屎官,還得出去打拚掙錢,他的事重要!

呂素小圓臉一紅:“小叔,母親說那個隻能對相公服務,姐姐可能不願意。”

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高要身上,小叔的不管什麼要求都會答應,但姐姐的事情她還真做不了主。

高要拜拜手:“無礙,你去和你母親說清楚,她會幫你勸說的。”

上次他去監獄探望的時候就看出來,那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不是簡單人物,甚至姐姐的心思也不純粹,他們一家可能就呂素傻乎乎的。

相信他們知道情況,絕對會做正確的抉擇。

聰明人,最重要的就是審時度勢。

“喵~”苗樂一樂。

這一屆鏟屎官能處,有事真的上。

看到樂爺滿意,高要也開心。他現在的一切幾乎都是樂爺帶來的,感激的話說再多都沒用,得看表現。

.....

第二日,夜晚。

呂素按照往常一樣用小刷子給樂爺洗澡,突然呂雉推門進來,脫下外套,身上僅有一塊紅色的肚兜。

呂素一愣:“大姐,你這是?”

呂雉風情一笑:“母親讓我來傳你我呂氏傳女不傳男的家傳絕技:心口推拿。”

呂素茫然點點頭,就是有點疑惑姐姐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,說實話,有點誘惑人。

半盞茶後,呂素耳朵都紅了,這也太難為情了。不過想想是自己對小叔的承諾,銀牙一咬,也穿著褻衣走到樂爺麵前。

本來還在閉著眼睛享受的苗樂睜開眼睛,看到呂家姐妹的摸樣,陷入沉思。

並蒂蓮?

就拿這個考驗我小貓咪?

一個時辰後,苗樂舒服地眼睛的都睜不開了。

他似乎好像突然找到修行的意義!

擴大池塘,多養魚,每一個鏟屎官似乎都能給他最特彆的體驗。

衝!

.....

鹹陽宮,養心殿。

一身黑袍的高要站在大門之前,旁邊路過的小廝遠遠看到就避開到一邊,甚至有養心殿內的宮女小廝,直接從偏門進去。

片刻後小月急匆匆走了出來:“老哥。”

“麗妃又怎麼回事?”高要問道。

“不知道啊,麗妃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哭,也不吃也不喝,我怕有什麼問題便通知你了。”小月有點不安。

這畢竟是她第一件差事,要是做差了,麗妃沒事,他們這些宮女小廝可不好過。

高要想了想,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盒子:“你把這個盒子遞給麗妃,就說是她母親寫給她的信。”

小月連忙拿著盒子進殿。

一刻鐘後,高要和玉漱相對而坐,玉漱眼眶通紅,滿臉哀怨,肚子有稍微的隆起。

“高總管,我已經和小川斷絕了關係,為什麼我聽說蒙家還被陛下處罰,小川也被關了三年禁閉?”玉漱一見到高要就開始質問。

高要一愣,這女人又在搞什麼幺蛾子,易小川他那是自己作死關他什麼事。那種沒權沒勢的小角色,他堂堂黑冰尉還用得著特地對付他?

“麗妃娘娘,你要清楚一件事:你是我大秦的正妃。

另外,易小川的事是他自己參與謀逆,陛下開恩才饒了他一命。至於對付他?你覺得我如果想對付他的話,他在我黑冰台走一遭還有活命的機會嗎?”高要一點不慫。

一個妃子而已,畢竟嬴政已經很久沒來了,據說最近陛下沉迷另外一個西域公主,善絞。

玉漱沉默,看著窗外,麵無表情。

小川一定是為了他才做這事的!

“對了,好叫娘娘知道,如今駐紮在圖安的軍隊已經換防,新的將軍忠心我大秦,忠心陛下!”高要微笑道。

玉漱臉色一沉:“高總管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
“沒什麼意思,隻是告訴娘娘,陛下很關心你。

哦,對了,圖安來大秦朝拜的使團將要到達,按照規矩,娘娘有權召見他們。您可以問問圖安的子民現在過得好不好。”高要提醒道。

“忘記說了,聽說娘娘的母後和弟弟也會一起過來,舟車勞頓,那麼遠,真不容易。”

玉漱深吸一口氣,仔細打量高要,膚白堅毅,體格威武,一看就不像好人。

“我累了!”最終玉漱還是服輸,她不敢賭嬴政那樣的人會不會大發善心。

“那微臣告退!”

等高要走後,玉漱頓時趴在桌上痛哭。

錦衣玉食,榮華富貴,這些東西真的不是她想要的。她隻是想和普通人一樣而已,相夫教子,就這麼難嗎?

“娘娘,要不要傳膳?”

聽到小月的聲音,玉漱直接抱住少女的大腿,埋在上去痛哭。

小月有點尷尬,哪裡也太不方便了。

“小月,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?”哭了一會,玉漱抹著眼淚說道。

小月還真是有點好奇,連忙點頭。從小她被送到楚王宮當宮女,她還是很羨慕那些在宮內之間流傳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。

......

上郡,長城。

圖安使團緩緩通過高大的城門,正式進入大秦境內。

掃視周圍嚴陣以待地大秦黑騎,圖安國‘金大將軍’騎著馬,麵無表情。

相比於大秦,他們隻是彈丸小國,夾在大秦和胡人之間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,臣服其中一方是唯一的生路。

車隊緩緩在路上行駛,馬車內不時有男孩或者女孩探出身子打量周圍的情景,和金將軍對視一眼後,又嚇的縮了回去。

突然,車隊一停,隨後讓到一邊。

馬車簾門拉開,出現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:“金將軍,怎麼了?”

金將軍看向前方,沉聲道:“那是大秦押送民夫的隊伍,按照規矩我們得避開。”

兩人頓時沉默下來,他們是圖安的使團,代表的是國家的顏麵,現在竟然要避讓一些平常他們看都懶得看一眼的農夫?

兩人心中突然有一點悲哀,弱小,就是罪嗎?

“王後,大秦無道,據說不遠千裡征辟這些農夫修建長城,而這些農夫九死一生。隻要那嬴政暴斃,大秦必然陷入混亂之中,我圖安就永享太平了!”金將軍小聲說道。

圖安王後沉思片刻,點頭。胡人已經和他們承諾過,隻要此次刺殺成功,他們圖安永不賦稅,還保他們太平。

至於他們自己還有玉漱,隻能見機逃跑。

一切為了圖安!

“哎,兄弟們,你們不行啊,走快點啊,去吃頓飽的!”

“急啥啊,都有,你小子就是賊,你爹沒給你報名,結果你偷偷跑來了。”

“嘿嘿,在家裡田地的收成就這麼點,一年才能吃上幾次飽飯,這不搶著來?”

“今年收成應該不錯了,那些貴人家裡能增長畝產的方法不知道被誰偷偷泄露出來,大家都在學。”

“哎,我聽說咱們陛下派人研究一種高產的麥子和水稻。”

“怎麼可能,我不信!”

......

不一會,民夫們在車隊旁邊經過,好奇看一眼就不在關注,看裝扮好像是國外的使團吧。

估計是被打慫了來投降的,我大秦就是牛逼。

秦軍威武,大秦萬勝!

路邊的王後和金將軍看著民夫們快快樂樂去服役的表情,都開始懷疑人生。

不是說徭役都是九死一生嗎?怎麼他們還搶著去?難道他們都瘋了?

還有他們這有幾百個人吧,怎麼就一個軍士看著?關鍵那軍士都還沒民夫們走得快,後麵也就跟著一個馬車,就不怕那些人跑了?

兩人麵麵相覷,隻覺得可能是特殊情況,隨後繼續行駛,但在心裡卻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邯鄲郡,驛站。

使團在這裡終於受到熱情的招待,有熱水,有乾淨整潔的貴賓房間。當然,這些都是在聽說他們是麗妃的母族之後。

王後在裡麵休息洗漱,金將軍便在外麵值班,車隊裡麵還有一些進貢的寶物,絕不容丟失。

“嚦~”

“撲棱,撲棱~”

讓金將軍奇怪的是,驛站不時有禽鳥落下,起飛,這一天下來他都看到了好幾次。

關鍵他甚至看到一隻草原上禽鳥霸主:金凋,金凋的爪子上還掛著東西。

要知道草原上能蓄養雄鷹和金凋的隻有那些真正的雄主,也隻有他們有資格,有能力。為什麼這小小的驛站會有這個?

懷著好奇,金將軍走了過去。

“驛站重地,禁止靠近!”剛過去就有兩個身穿鎧甲的軍士將他攔下來。

“我是圖安使者,覲見你們大秦皇帝。”金將軍表明身份。

軍士麵無表情:“陛下有令:除特定人員,任何人不得靠近驛站信房,你圖安大王來了都不行。”

金將軍瞬間怒火上湧,一個小小的軍士竟然都看不起他們大王,隨後注意到軍士的手放在劍上,連忙忍下來。

回去,在一個小廝旁邊耳語幾句,然後小廝找到驛站的農夫打聽才知道情況。

原來那些鳥都是信使,鴿子負責短途,金凋和雄鷹負責長途。據說還可以運送一些輕便的物品,有爵位的軍士免費,沒有爵位的得給錢。

這個年代,家書抵萬金。這些信使可以說大大調節了邊防服役軍士的思鄉之情。

金將軍的心卻更沉重,他知道訓練金凋的難度,更何況這麼多數量。

大秦實在太過幸運了,為什麼代代都有傑出的王者、將領,甚至還有數不儘的奇人異士。

使團繼續前進,隊伍的氣氛卻越來越沉悶,沿途見到去服徭役的民夫一個個都興高采烈,仿佛過年一樣。

第一個見到的那些,不是特例。

修建長城,興修水利,開路做馳道的地基,采礦,建造高大的能冒煙的大煙囪,所有大秦做的一切,沿途的種種見聞都在告訴他們一件事。

大秦似乎還在變得強大!

直到他們見到真正的馳道,寬廣,前方無垠的水泥大路,這路似乎比他們圖安的宮殿還平坦整齊。

人們走在上麵仿佛瞬間就有了安全感,因為這是大秦軍陣隨時能到達的地方。

但金將軍卻越來越恐懼,這樣的大秦,真的是他們能抵抗的?甚至是那些隻知道養馬放牧的胡人能抵抗的?

他們的選擇也許是錯的。

一個多月的時間,他們終於到達鹹陽,高大的城門,更寬廣的馳道,密密麻麻來往的客商,都讓他們歎為觀止。

遞交國書,確認信息,登記之後他們終於被安排進驛站。接下來就是等待大秦皇帝陛下的召見,也許是一天,也許是半年。

“站住,例行檢查!”還沒進入驛站,在門口,車隊就被一隊人攔了下來。

當看到來人的時候,金將軍眼睛一縮,他們牽的竟然是狼!

生活在大漠草原,他們對狼這種生物實在太過熟悉,甚至他還親手殺過一隻。但是,這種殘忍無情的生物為什麼也會被馴服?

難道秦皇帝真的是龍?

突然想到自己車隊裡的東西,金將軍冷汗直流,上前交涉:“我們是麗妃娘娘的母族,馬車裡坐的是麗妃的母親和弟弟妹妹,麻煩將軍通融通融,不要驚擾了貴人!”

說完金將軍還掏出金錠,熟練地塞到為首軍士的袖子裡,那些在圖安駐紮的士兵們有時候就吃這套。

軍士拿出金錠掂了掂,笑道:“你要是不給我錢我也就隨便查查,你這不是分明有問題。我要是錯過了,到時候腰斬的可是我。”

“查!”小將一揮手,毫不猶豫。

“鏘!”剩下的軍士們立馬拔劍,就等他們反抗好立功。

弓弩,利劍,毒藥,巫祭的娃娃......小將越搜越心驚,還好自己剛才堅持,不然要是出了事他絕對跑不了。

金將軍卻麵色平靜解釋道:“我們不遠萬裡來到大秦,中途胡匪悍賊眾多,帶點防身的武器之類,也很合理吧?”

小將笑了:“的確合理,但你們為什麼不在城門登記的時候上報?”

“這不是怕被發現嗎?”金將軍已經想清楚了,他們是麗妃的母族,什麼也沒做,也就帶點武器,隻要死不承認難道還對他們用刑不成。

“哈哈哈!你這家夥,絕對有問題。

不過放心,我不會抓你,但這些東西會送到黑冰台,希望你們能躲得過他們的查探!”小將軍笑了笑,轉身。

“收隊!”

“諾!”

..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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