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下,房間裡想起吳慧芳打電話的聲音。
“喂,梁璐啊,你聽過那個補元丹嗎?哦,沒聽過啊,我就問問。”
“哎,李秘書,你聽過那個補元丹嗎?幫我問問啊,好!”
......
通話間,夕陽的餘暉映照在沙發上高育良的臉上,愈發顯得深邃。
睜眼,神清氣爽!
自從當了官他還是第一次睡的這麼香甜,在被按摩的那一會,他似乎回到小時候,那母親溫暖的懷抱。
“祁同偉走了?”起來,喝口茶,高育良問道,沒有外人在,夫妻兩人很少有笑臉。
“嗯,幫你按了大約20分鐘就走了,我讓芳芳送的,還是第一次看這丫頭這麼積極。”
“對了,上次市裡發的慰問品我選了兩瓶酒讓同偉帶著。”
沉吟了一會,高育良繼續問道:“他走之前沒有和你說什麼?沒說讓我幫他調到北京的事?”
“那倒沒有,不過他說要是這藥你喜歡的話,他以後每個月給你送一盒!”吳慧芳想了想回道。
“我這個學生啊,有時候就太過感情用事!”高育良此刻有點惋惜,也有點驕傲。
“好久沒看你睡的這麼好了,看來這藥真不錯。”吳慧芳意有所指,畢竟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。
高育良有點猶豫,他是梁書記調來的,而祁同偉又是梁書記親自下的令給發配到岩台,他要是想辦法將他調回來,不是打梁書記臉嗎,這官還做不做了?
吳慧芳看出老公的猶豫,給了個方案:“你覺得把祁同偉調到呂州的緝毒大隊怎麼樣?”
高育良皺眉:“有什麼不同嗎?”
吳慧芳耐心解釋:“這緝毒你是知道的,可以說是最危險死亡率最高的職業,你可以和梁書記解釋要磨一磨祁同偉的性子。”
“並且梁璐在京州,離呂州也不遠,這人啊,在脆弱的時候,最怕的就是關懷。”
“當然,這緝毒也是立功最快的,你還可以和祁同偉說他要是立了大功,就可以申請到北京去。”
高育良端起茶杯,瑉了兩口:“那要是他不小心死了或者殘了呢?”
“這孩子今天的表現你注意到了嗎?開始還有點緊張,後麵完全就是遊刃有餘,不卑不亢,他的舉止、說話、神態....無一不透露著濃濃的自信。”
“他是有能力的人,更是聰明人,這種人,更惜命!”吳慧芳言語犀利,在家裡,很多時候老高都會參考她的意見。
高育良沉默不語,再次喝了一口茶,看向窗外。
夕陽傾斜,晚風輕輕,鳥兒啾鳴,淺藍色的天幕上,有雲彩在變幻,像極了每個生命的未來,不可捉摸。
......
深夜,祁同偉一手拎著一個箱子,一手拎一個袋子,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院裡。
行車周轉,一路上還要注意小偷,還要將他們打一頓,真的累人。
在陽台上正吹著涼風,磕著瓜子的苗樂鼻子一聳,聞到了熟悉的味道:美酒!
還沒等祁同偉敲門,門就自己打開,小黃貓一個起躍,歡快地跳到他的手提袋上。
“哈,樂哥,今天我去老師家了,這是師母給的回禮,看你的意思,這酒不錯啊!”
苗樂歡快的點頭,眼睛眨啊眨。
“老師師母對我真好,以後有機會,一定結草銜環,以報師恩!”祁同偉發下了男人的誓言。
此時苗樂已經跳到袋子裡,隨後抱著一個比他身體大兩倍的酒瓶出來,酒瓶青翠,上有細細的青綠竹葉,古雅,上書三個大字:竹葉青,行雲流水,如雲如煙。
夜光如水,肆意地揮灑在院子裡,樹蔭婆娑。
一隻小黃貓抱著巨大的酒瓶趾高氣昂前麵帶路,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在後麵拎著袋子,滿眼都是寵愛和笑。
等進了院子,苗樂才注意到祁同偉手上的另一個箱子,老懷安慰,鏟屎官終於懂事了,帶了酒,還知道帶點下酒菜,不過咋沒聞到啥菜味?
片刻後,箱子打開,祁同偉驕傲地對一旁眼巴巴的苗樂說道:“樂哥,看,今天回來的路上竟然發現這個仿真貓骨架,我牛不牛!”
苗樂:.......好家夥!
第二天一早,五點,祁同偉睜眼,舒服地伸了個懶腰,隻有在家裡才能睡的這麼香甜。
特彆是自從樂哥來了後,再也沒有蚊蟲的煩惱。
等等,臉上有什麼東西?
祁同偉有點疑惑地在臉上抓了一把,拿到眼前,一隻一尺長的蜈蚣,黑色脊背,無數隻爪子前後有序的擺動,頭部的兩側一對複眼,下麵是猙獰的口器。
“臥槽!”這一刻祁同偉心臟感覺都停止了跳動,隨後發出了有聲以來最慘烈的叫聲:“啊,啊!”
接著以最快的速度,最大的力量將蜈蚣甩到一邊,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起來,對著蜈蚣就是最強一腳。
“砰~”床踏了。
站在碎成一地的床上,蜈蚣已經被踩成一灘肉泥,祁同偉驚魂未定,剛睡醒,就有這麼大的蜈蚣趴臉上,這丫太嚇人了!
因為小時候被蜈蚣咬過一次,他對著腳多的動物,完全沒有抵抗力。
深呼吸了幾次,好一會他才緩過來,隨後陷入沉思,按理來說有樂哥在,屋裡應該不會有這玩意啊!
難道是樂哥出事了。
穿上褲子,隨手撿起一根床腿,祁同偉衝了出去。
陽台上,一隻小貓,一隻公雞,麵前各有一個酒杯,中間擺著一盆椒鹽花生米,一盆拍黃瓜,正喝的有滋有味。
一杯酒喝完,酒瓶裡的酒液無風自動,從酒瓶流到酒杯。
“梆~”床腿掉到了地上。
祁同偉張了張嘴,心中有點涼,所以,愛會消失,對嗎?
隨後默默回頭收拾房間,不一會,出門的時候順手將昨天買的仿真貓骨架給扔了,不得不說,有些貓真的小心眼,人家雞哥就不在乎這個!
喝完酒,雞哥默默到客廳端詳上麵的人骨架,眼中似乎有神秘流光閃過。
卷啊,誰怕誰!
......
傍晚,涼風習習,院子裡的躺椅上,安逸躺的很安詳,就是一直在流鼻涕。
“祁哥,我這嘴唇發乾,嘴裡沒味,視線都有點模糊,渾身還在冒冷汗,我是不是要死了!我不能死啊,還有那麼多漂亮的小姑娘等著我去寵幸呢!”安逸有點傷心。
祁同偉從屋裡端了一碗藥出來:“沒事,你就是虛了,喝完藥幫你按兩下就好。”
“胡說,不可能,我岩台小趙雲怎麼可能虛!”安逸連忙否認。
祁同偉嗬嗬一笑:“腰膝酸軟、四肢怕冷、煩悶盜汗,脈象細弱無力,你這不是腎虛是啥?”
“按理來說,你這天天吃著補元丹,經常還練煉體術,不該這麼虛啊!”祁同偉有點迷惑。
安逸拜拜手,有氣無力地:“彆說了,昨晚為了宣傳補元丹的效果,我在一群富二代麵前和三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子打架,以靜製動,平易近人,大展雄風,最後誌得意滿地去洗了個冷水澡,第二天就這樣了。”
“哦!”對於這種炫耀行為,祁同偉不置可否,他沒去過那種地方,不過都乾這事了,應該是一群庸脂俗粉吧。
“你這是什麼態度?”喝完藥,安逸說話終於有點力氣:“你知道我昨晚賣了多少藥嗎?一百盒!”
祁同偉心中默默算了算,一晚就買了差不多一百萬的藥,大為震驚,這幫的有錢人!
“哎!”炫耀過後就是深深的空虛,安逸歎了口氣,吟詩一首:“身上若纏千萬貫,誰拿腎水賭明天!”
祁同偉就嗬嗬了,塞過去一張紙:“這是藥方,回去早晚喝一碗,明天晚上應該就好了。”
這麼些天下來,祁同偉對腦海中的中醫知識已經很是熟悉,這種腎虛和小感冒基本是手到擒來。
安逸接過藥方,猶豫了一會:“你說我是不是該淩晨就把藥吃了?”
祁同偉愣住,這個問題問得好,好就好在問到了他的知識盲區:“為啥。”
安逸理所當然:“我想奇襲病痛。”
祁同偉沉吟了一會,有點跟不上兄弟的腦回路:“那你為啥不全喝了,直接大軍壓境!”
“或者說,為啥你不把藥抹在皮膚上,給病痛來個聲東擊西。”
安逸陷入沉思,有點不會了。
......
等損友走後,祁同偉繼續日常修行,一套煉體術打完,捏了捏拳頭,很是自信:“雞哥,來戰,今天十招敗你!”
最近這些天深入了解雞的骨架,再加上中醫的拆骨,卸骨推拿,他自覺神功已經大成。
“砰,啪,啊!”
三招過後,祁同偉躺在地上,拖著脫臼的胳膊,大喊:“雞哥,樂哥,我錯了!”
“咯咯,咯咯咯!”雞哥在祁同偉身邊轉來轉去,發出歡快的叫聲。
修行大日金烏訣,它的肉身骨架已經與平常雞有著天壤之彆,小小凡人,還想翻身當老二,早了點!
十分鐘後,自己修好胳膊的祁同偉有點鬱悶,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,走到客廳,發現一根鮮豔的羽毛,就在自己買的人骨架旁邊,一愣。
好啊!
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胳膊,祁同偉忍住怒氣,自己在外麵拚死拚活在外麵賺錢養家,這家夥竟然想著對付自己!
不講武德!
wap.
/106/106267/27619621.ht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