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利小五郎跟女收銀員道彆、轉身過來,終止了兩人的密談。
出門後,毛利小五郎就開始歎氣,「可惜非遲不能喝酒,不然我們三個人今晚就能好好喝一頓了!」
池非遲看了看路兩邊的居酒屋,「不如讓安室陪您去其他地方喝,您看怎麼樣?」
「但是我答應了小梓小姐,明天會早一點去波洛做準備,「安室透一臉為難,「聽她說,是因為她哥哥明天早上會送東西到她那裡,她可能會晚到,所以才拜托我早一點過去......不過我們也說好了,後一天早上我可以晚一點去,所以,我想我明天晚上應該可以喝酒。」
「那....」.毛利小五郎猶豫了一下,痛心疾首地做了決定,「算了,再等幾天吧!要是非遲過幾天停藥了,我們三個人就約個時間去喝個痛快,要是他沒有停藥的跡象,我們兩個人到時候再去也可以!」
「那麼,今晚就由我來送您回去吧,」安室透拿出車鑰匙,轉頭問起池非遲,「顧問,你呢?我的車子就停在旁邊商場的地下停車場,要我送你回去嗎?」
「不用,我開車來的,」池非遲看向另一邊的公園,「就停在那邊的露天停車場,我自己開車回去,毛利老師就麻煩你了。」
「放心交給我吧,」安室透笑眯眯回應,「您路上注意安全!」
雙方分開之後,池非遲沒有急著回家,開車到了堤無津川附近的河岸上,吹著夜風,拿出手機給那一位發了郵件,順帶著回複了越水七槻和灰原哀發來的ul消息,等兩個女孩子表示去睡覺之後,才開車前往杯戶町一丁目。
夜裡的車子變少,一些路段更是半天見不到一輛車子開過,確認有沒有人跟蹤會變得簡單而輕鬆,所以池非遲也沒有怎麼繞圈,確定沒有被跟蹤之後,就把車子停在偏僻路段,下車鑽進巷子裡,貼上易容臉,沿路到了119號實驗室。
那一位始終沒有回複池非遲的郵件,池非遲也沒有著急,到了實驗室之後,給福山誌明打了一通電話,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線上問診,終於獲得「病情好轉」的判斷,也得到了福山誌明在不情不願的情緒下給出的'逐步停藥方案'。
這一次,不僅是福山誌明把通話錄音保存下來存檔,池非遲也保存了通話錄音備用,隨後就留在了實驗室過夜。
第二天早上,池非遲在格鬥訓練室結束晨練、回地下層衝了澡,圓廳裡的攝像頭和擴音設備才被遠程開啟,準備回樓上的時候就被機械音叫住了。
「拉克,你先等一下....」機械化的聲音在圓廳裡回響,「如果今天沒有什麼特彆的安排,就找把椅子坐下,我們隨便說說話。」
池非遲聽那一位這麼說,就知道今天的「隨便說說'可能要持續很久,折返回休息房間裡,拿了一把椅子出來,很快又把房間裡放東西的桌子搬到了圓廳中間,還上樓把冰箱裡僅剩的一瓶果汁、一瓶礦泉水、一袋可以充當零食的水煮毛豆拿了下來,放到桌上,再度轉身進了休息的房間。
那一位:「....」
倒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。
說這是鄭重吧,拉克擺好椅子桌子、準備水,擺出一副接下來可以敞開了聊的架勢,確實有點認真誠懇、鄭重對待的意思,但是談話期間拉克打算吃吃喝喝,又好像很不把這場談話當回事。
「我這裡沒什麼零食.....」池非遲從房間裡拿了昨晚買來哄非赤的一盒小餅乾,打開蓋子放到桌上,把非赤
也放到了盒子旁邊,才坐到椅子上,「您不介意吧?」
機械音:「....不介意,不過你還沒有吃早餐嗎?」
「我已經吃過了,但我不確定您打算聊多久,」池非遲平靜回道,「如果到了中午,您聊到興頭上、還不想停下來,我可以先吃點毛豆或者餅乾填肚子。」
往餅乾盒探頭的非赤停住了。
它還沒有到進食的時間,對小餅乾僅僅是饞,但是比起主人會不會餓不餓的問題來說,它覺得自己的饞可以多忍忍。
機械音聽不出情緒,但明顯又寂靜了一瞬,才重新響了起來,「中午我會給你留吃飯的時間。」
池非遲:「...」
那一位是打算聊上一整天、隻給他空出中途吃飯上廁所的時間?
「現在說回正事,」機械音沒給池非遲發聲的機會,在圓廳裡持續回響著,「你之前傳給我的郵件,我已經看過了,關於波本拜師毛利小五郎的事,我目前還沒有接到他的彙報,但是波本是一個自身很有能力、能夠獨立完成調查任務的優秀情報人員,很多時候,他自由調查之後能夠為組織提供至關重要的情報,再加上他並不喜歡跟人合作,所以,隻要他能夠完成任務,我很樂意給他足夠的空間和自由,不會隨意乾涉他的調查計劃....」
池非遲聽到這裡,就已經明白那一位的意思了。
他昨天晚上給那一位發送郵件,內容是:【波本近期三番兩次出現在毛利小五郎身邊,並且主動拜毛利小五郎為師,目的不明。毛利小五郎於昨日答應下來,以後會在調查案件時帶領波本去實習,不確定波本是否會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。——raki】
內容看似隻是彙報了自己的發現,但他先提到「波本目的不明',又提起他可能會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',也暗中對那一位傳達自己有些不滿的情緒。
他本來就潛伏在毛利小五郎身邊,如果毛利小五郎有問題,讓他去調查、去配合行動不行嗎?有他在還讓其他情報人員過去,是不是不信他?是不是打算故意把他排除在某些行動之外?
就算是考慮到他不便暴露、不想暴露,所以才安排更適合調查的人過去,那也可以提前跟他說一聲,他還能配合對方取得毛利小五郎的信任。
如果是波本自作主張跑過去,那也可能給他生活添亂子、不經意間發現他組織成員的身份、不小心把他牽扯進某個麻煩中,他的節奏一下子被打亂了,覺得不高興、想要問清楚情況,那也是正常的吧?
總之,隻要那一位不是想著現在、立刻、馬上弄死他,就一定會他一個回複,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。
而那一位說這麼多,態度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:【波本自己的決定,我不知情,但波本有能力就有特權,我也不會因為他打亂了你的生活節奏就去限製他。】
安室小臥底對自己的處境評估準確。
那一位在這些方麵,對安室透也確實很寬容。
「波本有不少調查任務,我之前讓他注意追查雪莉的行蹤,說不定是他發現雪莉跟毛利小五郎有聯係,或者雪莉跟某個事件有聯係、需要利用名偵探的身份去接觸那個事件的相關人物,「機械音不緊不慢地說著,「他是個聰明又有分寸的人,如果他察覺你是組織中的人,就算想要調查、試探你,也不會讓毛利小五郎那些人知道或者發現端倪,這一點你大可放心,不過,我也可以理解你的顧慮,你的身份確實不便讓他知道,而擅長從蛛絲馬跡中挖掘真相的情報人員,他的洞察力和好奇心一樣出色,跟你接觸久了,很容易察覺你的異常,那就需要你小心防備了。」
「需要我減少跟他們的接觸時間嗎?」池非遲問道。
「你自己把握
分寸,不用太刻意,不然波本也會被你吸引注意力的,「機械音又停頓了一下,才繼續響著,「你對毛利小五郎有著很深的懷疑和防備,這一次波本潛入毛利小五郎身邊,說不定就是一個機會,一個可以幫你弄清楚毛利小五郎本質的機會,如果毛利小五郎真的有什麼問題,就讓波本去陪他對弈,你站在旁邊看,說不定會看得更加清楚。」
池非遲:「....」
有道理,讓安室去牽扯他家毛利老師的精力,他在一旁留意著,說不定真能一把抓住他家老師藏起來的小尾巴....
機械音繼續響道,「同時,我也需要你關注事態進展,如果毛利小五郎真的是扮豬吃虎,而你察覺波本在對弈處於下風甚至已經步入了圈套,需要你把情況及時告訴我,但是需不需要你去幫助波本,還是由我來決定,你不要擅自行動,因為要是連波本都在毛利小五郎手下吃了大虧,那毛利小五郎必定是個很麻煩的敵人,我們需要詳細計劃,你貿然行動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。」
池非遲點頭表示理解,「明白了,我會多關注情況,但不乾涉。」
「沒錯,隻要這樣就已經可以了,有時候耐心才是收益最可觀的投資,」機械音又說起了池非遲前兩天晚上打賞金的事,「你前兩天似乎又往警察廳送了一個通緝犯,但你前不久還出現了思維鬆弛的問題,應該好好休息,少去做危險的事情....」
「我感覺已經好多了,」池非遲拿起自己剛才放在桌上的手機,「昨天晚上我打電話跟福山醫生溝通過,他也認為我的情況好轉、可以逐步停藥了,您需要通話錄音的話,我可以給您發過去。」
機械音:「不用了,要不了多久,我就能從彆人那裡收到你們的通話錄音,你隻要挑出重要的部分、在這裡播放給我聽就夠了。」
池非遲:"...」
難道不應該是'不用了、我相信你'嗎?那一位真是一點都不客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