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非遲回想之前發生的事,在雜亂思緒乾擾中,把回憶捋順了,「在你們剛到案發現場的時候,我跟柯南、越水說過。」「但是,你沒有跟我們說過!」目暮十三想到自己根本沒聽誰說過立野壽已男行為可疑,惱火咆哮著,對上池非遲平靜的視線,想到毛利小五郎之前說過池非遲最近精神疾病複發,硬生生讓聲音迅速從高轉低,臉上也因快速擠笑容而變得有些掙獰,「對、對吧?池老弟,我不是凶你,隻是有些急了,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,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我,如果我不在現場,你也可以告訴高木、佐藤或者其他警察……」
高木涉、千葉和伸、佐藤美和子聽著目暮十三瞬間急轉而下的音量,看著目暮十三臉上猙獰的笑容,悄悄往後退了一步,內心無比糾結。
目暮警官看起來好可怕,比吼人的時候還要可怕,他們是躲遠一點呢,還是不要離太遠、準備好拉架呢?
「沒錯,」毛利小五郎決定站在目暮十三一邊,讓目暮十三順順氣再幫池非遲說情,正色道,「非遲,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,一定要告訴警方,實在不行,你可以告訴我嘛!」「嗯?」目暮十三轉頭看著毛利小五郎。他說得好好的,毛利又來添什麼亂?
「七根要操心你和小鬼們的事情,柯南那個小鬼總是亂跑,」毛利小五郎越來越來勁,「告訴他們兩個也沒用啊,隻有告訴我這個名偵探,才能對破案有所幫助!」
目暮十三目光變得幽怨,「咳!」
毛利小五郎轉頭跟目暮十三對視上,汗了汗,連忙笑著移開視線,「當然,最重要的還是要告訴警方!」
「毛利老弟,你還是彆添亂了,」目暮十三幽幽說了一句,也沒有心情獅子吼了,看向沉默帖著的立野壽已男,「立野巡警,能不能麻煩你將帽子脫下來,交給我們檢查一下呢?」
立野壽巳男一直在心裡想著對策。
砂糖好解決,他可以說那是在彆的地方沾到的,可是他擔心帽子真的沾到了死者的血跡……
「立野巡警,」高木涉走上前,戴好了手套,向立野壽已男伸出手,「能不能將你的帽子交給我檢查一下呢?」「我、我知道了。」
立卦壽已男強行穩住心神,伸手取下了頭上的智唱,但看清暫唱裡的情況後,再也保持不了確定,腦色陰沉地看看唱子裡的事物,整個人僵在了原地。
「立野巡警?」高木涉催促了一聲,見立野壽已男沒有理會自己,疑惑伸手去接帽子,結果發現立野壽巳男沒有鬆手的打算,隻好重複道,「請你將帽子交給我檢查一下。」
「在那之前……」立野壽已男沒有鬆手,還將帽子往自己胸口前靠了靠,緩緩抬眼看向池非遲,雖然想讓臉色緩和,但由於臉部肌肉緊繃,臉色依舊十分難看,「我想聽池先生說一說,我的行為到底哪裡可疑了?」
「還是由我來說吧,」越水七棍主動開口,說了池非遲覺得可疑的點,「立野巡警去搜查屋裡有沒有可疑人物時,一下子就去了廚房,就是這一點很可疑,案發現場的房間裡有柯南這個小孩子,門口也有小哀這樣的小女孩,如果要搜查可疑的人物,應該從我們旁邊的房間開始,向外擴大搜查範圍,因為對於警方來說,比起尋找凶手,保護那裡的人才是最重要,如果從遠到近搜查的時候驚動了犯人,讓犯人承受不住壓力,從房間裡跑出來挾持小孩子,那樣不是很糟糕嗎?」
「沒錯,」佐藤美和子出聲認同,「作為警察,無論什麼時候,都要考慮到自己該如何
保護大家的生命安全。」
「是因為……看到有人死了,我有點焦急,」立野壽已男試著慢慢放鬆發僵的臉部肌肉,讓自己臉上帶上一點苦笑,放緩了語氣道,「而且我也想著,毛利先生和池先生還在那裡……我承認是我失職,可是…「
「那立野巡警為什麼沒有去廚房對麵的房間,而是一來就去了有後門和窗戶的廚房呢?」越水七棱皺眉反問,「兩個房間都在同一條走廊的儘頭,難道立野巡警隻是隨便選了一個房間,就正好選中了有後門那一個嗎?」
立野壽巳男沉默了一下,「或許是作為警察的直覺吧……」柯南突然踩著椅子跳了起來,伸手搶下了立野壽巳男手裡的警帽。「喂!」
立野壽已男嚇了一跳,伸手去抓柯南卻晚了一步。
柯南拿到了警帽,就躲到高木涉身後,低頭看去,很快也跟立野壽巳男一樣愣住了。高木涉跟著低頭看,發現帽子內側的邊緣黏著紅褐色和白色的東西,「這是……」
「牙齒,」柯南將帽子遞給高木涉,一臉嚴肅地抬頭看向立野壽已男,「這是死者大岡先生口中缺少的那顆假牙,對吧?立野巡警!」
立野壽已男知道牙齒、血液接下來都會被送去檢驗,而一檢驗,結果會一清二楚,明白這些,就沒有再出聲反駁。「你殺人的時候,帽子掉在了地上,背麵沾到了灑到地上的砂糖,而大岡先生的牙齒則掉在了帽子裡,」柯南道,「但是你並沒有發現牙齒,撿起帽子戴上,匆匆從後門離開了現場,裡麵的血液凝固之後,就將牙齒黏在了帽子裡側!」
「隨後,隻要和我們發現屍體之後,借口去搜查房間,再去將廚房後門從裡鎖住的門鎖上鎖,告訴我們後門門鎖和窗戶都上了鎖,這樣我們就隻會懷疑從正門進去的那兩個人……」越水七橫正色道,「你進去大岡家,應該也是避開了前門外的花澤太、從後門進去的吧?至於行凶時間,應該是在久榮先生用菜刀砍傷大岡先生、丟下菜刀離開之後,你進入屋裡撿起菜刀,用墊子擋在了大岡先生胸口,再用菜刀刺死了他……」
「當然,你應該戴了手套,」柯南盯著立野壽已男道,「不過警方隻要調查一下你帽子中的牙齒和血跡,就能知道我們說得對不對了。」
「立野巡警,」毛利小五郎皺眉看著立野壽已男,「你說句話啊!」
「沒錯!因為那家夥也在勒索我!」立野壽已男咬牙切齒道,「我上學的時候,也去過他和久榮先生去的那家麻將館,就是麻將館被警方查到那一天,我運氣好沒有被抓住,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再打過麻將,畢業之後終於成了一名警察,可是半年前我在路上巡邏的時候,大岡卻認出了我,每個月十一號他都會向我要錢,上個月,我即將調任米花警署刑事課的公文已經下發,沒想到他知道之後,就立刻加大了勒索的金額!」
毛利蘭看著立野壽已男咬牙的模樣,覺得那張臉十分陌生,「立野巡警……」
「我調查之後才知道,被那家夥勒索的受害人好像還有好幾個,」立野壽已男眉頭狠狠皺了皺,聲音始終響亮,「所以我認為不能讓那種家夥逍遙法外,這就是我的目的!對,沒錯,我這麼做是在製裁這個壞人!同時也是在拯救那些被他勒索的人們!」
池非遲看了看目暮十三身側攥緊的雙拳。氣到極點,他相信目暮警官也是會動手揍人的。如果這一次目暮警官沒動手,那一定是因為被人搶先了一步。
畢竟佐藤警官、高木警官、千葉警官、包括他家老師在內,都是滿臉無法理解又惱火的樣子。
立野壽已男越來越激動,轉頭看著眾人,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語氣篤定地大聲道,「我是正義的化身!所以,這是正義的製裁
柯南聽得暗中咬牙,眉頭也緊
緊皺了起來。
目暮十三上前,一把揪住了立野壽已男的衣領,憤怒道,「不準用你的嘴巴說正義這兩個字!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理由,你做出來的事就是殺人,這是卑鄙肮臟的犯罪行為!而且,因為你所做出的愚蠢行為,已經損害到了全國二十九萬名警察同仁的榮譽和尊嚴,這樣的你,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談論正義!「
在目暮十三鬆手後,立野壽已男往後摔倒在地,躺在地上捂住剛才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的脖子,乾咳不停。「立野壽巳男!」目暮十三看著立野壽已男,皺眉道,「我現在以殺人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你!」高木涉上前銬住了立野壽巳男,毛利小五郎也走上前,勸目暮十三不要氣壞了身體。
「可是,死者留下的死前訊息是什麼意思呢?」千葉和伸疑惑問道,「立野巡警名字中沒有k啊。」
聽有人提到這個,目暮十三再也顧不上生氣,目光掃視過偵探組一行人。死前訊息也是需要寫進結案報告裡的,必須得弄清楚那是什麼意思!
「那應該是‘警官,發音中的k,」越水七根伸手翻開桌上的一疊照片,將死者房間日曆的照片翻了出來,低頭看著照片上的日程標注,正色道,「久榮先生每個月交錢給死者大岡的日期,應該是7號,甲斐穀小姐是號,而大岡先生出現在沙見飯店的時間,應該是這個月的8號……」
目暮十三等人湊到桌邊,看著桌上的日曆照片。
「日曆上7號那一天,標注的是9a,」佐藤美和子若有所思地呢喃,「9a……久榮……久榮這個名字分開來念,日文讀音就是9a沒有錯!」
「那麼,號的89女,就是指甲斐穀小姐嗎?」目暮十三看著照片嘀咕,「89,89……」
「是指藥劑師吧?」柯南假裝出剛想明白、自己也不太確定的模樣,出聲提醒著,「藥這個字,可以用諧音89來表示,而後麵的女,就是指女性,應該就是這樣吧。」
「沒錯,」越水七棍肯定了柯南的解讀,指著日曆上8號那天的標注,繼續道,「8號那天標注的403,「0」實際上是英文字母0,連起來就成了汐見的諧音。」
「那麼17號那天的100,其實是10和0,對吧?」目暮十三也發現了規律,「是指‘十王藥局,。
高木滲將立野壽已男交給進屋的同事,翻出了剛才記錄的筆記,正色肯定道,「沒、沒錯!久榮先生說,他每個月都是在7號交錢給死者大岡先生,而大岡先生去沙見酒店的時間,則是這個月月初的時候,甲斐穀小姐說她給大岡先生錢的日子是每個月號……」
「死者沒有用k來稱呼久榮先生、甲斐穀小姐的習慣,那麼現場留下的死前訊息k就不是指他們,」越水七橫又指著日曆照片上的一處標記,「日曆上11號那天的‘水,字標注,仔細看的話,‘水,字左右兩邊的墨水顏色有深淺區彆,左邊那一筆顏色比較深,應該是之後加上去的,原本寫的應該是k,立野巡警應該也知道大岡先生會用k字母來代指自己,所以在殺人之後,就在k左邊加了一筆,改成了‘水,字……」
目暮十三低頭觀察著日曆上‘水,字的墨水印記,認真點了點頭。
「所以,隻要問一下立野巡警,他給大岡先生交錢的時間是不是11號,應該就能確定k字母是指他,」越水七根抬頭看著目暮十三等人,「當然,我想事情到了這種地步,他應該也不會否認k是指自己了。」
目暮十三點了點頭,神色沉重地歎了口氣,但也沒有再訓斥立野壽已男的殺人行為,轉頭對三個部下道,「高木,你和千葉去找立野,問清楚這些事,佐藤,你和我去找久榮先生和甲斐穀小姐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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