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野誌保怔了一下,心裡猜測著池非遲讓電視台的人好好保存錄像會不會有彆的打算,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,「沒錯。」
「那大概是因為他發現了吧,這些錄像裡有著很重要的線索,」工藤新一笑了笑,很快疑惑地摸著下巴,目光也隔著桌布移向舞台方向,「可是池哥哥既然在錄像裡發現那個線索,應該會馬上去後台舞台升降機和升降機附近確認才對啊,難道池哥哥沒有發現……不,既然他說警方會把錄像當作證物帶走,肯定是發現了的……」
宮野誌保:「……」
她總結一下,就是工藤認為非遲哥發現了線索a、接下來應該去後台做事情b,可是非遲哥卻沒有去後台,而通過蛛絲馬跡來看,非遲哥又確實是發現了線索a的。
她就是說,有沒有一種可能,非遲哥確實發現了線索a,也確實該去後台做事情b,但因為想在會場裡找雪莉、或者被組織聯係上並被要求儘快找出雪莉的行蹤,才沒有去後台,隻為了待在會場前的舞台邊找人?
不過非遲哥坐在那裡就開始玩手機遊戲,她在這裡都能隱約聽到遊戲‘bingling~bingling,的方塊消除聲,也不像是急著找人的樣子……
「我去找池先生,一定能夠讓他振作起來的!」
外麵傳出左藤美和子元氣滿滿的聲音,兩人被桌布擋住了視線,沒法看到外麵的情況,隻好安靜坐在桌子底下,豎起耳朵聽。
「左、左藤警官!還是我去吧……」
舞台邊,高木涉伸手拉住掀帷幕的左藤美和子,見左藤美和子疑惑轉頭看自己,緊張地找了理由,「你還是留在這裡陪壽美美小姐……」
真實原因是,他覺得左藤警官有時候大大咧咧,他擔心左藤警官和池先生溝通效果不好,安慰這種事,他應該比左藤警官更擅長。
左藤美和子沒有多想,放下了掀帷幕的右手,轉身往回走,「那就交給你了,高木,你一定要讓池先生振作起來哦!」
「是!」
高木涉正色應聲,拉開帷幕中間的縫隙,走到了舞台外圍,悄悄鬆了口氣,抬眼看向一直等在帷幕外的阿笠博士和三個孩子,突然覺得阿笠博士和孩子們正色注視自己的模樣有些沉重,緩了緩情緒,露出笑臉,「博士,我們想找池先生了解情況,他現在……」
「噢……」阿笠博士轉頭看向舞台另一邊,「非遲在那邊。」
舞台比會場地麵高出了一米,隻有邊緣一圈沒有被帷幕擋住。….
池非遲側身坐在舞台邊緣、靠近角落的位置,背後是舞台的側方背景板,右腳踩在舞台上,左還垂放在舞台外,搭在右膝蓋上的右手拿著手機,單手操作著手機屏幕,姿態十分放鬆。
「bingling~binglingbingling~」
高木涉走近之後,聽到手機傳出的提示音,不由愣了一下,抬眼看著池非遲手裡的黑色ul手機,目光逐漸複雜。
這好像是手機遊戲提示音吧?
說好了池先生收到打擊、心情不好呢?他看池先生這模樣,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在桉發現場不務正業、徹底擺爛的偵探組成員啊……
「bin—bin—bingling~」
池非遲依舊盯著手機屏幕,手速飛快地在遊戲裡來了一個三連消。
元太、光彥、步美越過高木涉身旁,走到池非遲身旁探頭看向手機。
「已經第八十五關了耶……」
「我記得我們剛才來看的時候,池哥哥才玩到第五十一關吧?」
「好厲害啊!」
「咳!」高木涉乾咳一聲走上前,對上池非遲抬眼看來的冷澹目光,剛板起來的臉一秒露出笑容,「池先生,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下這起桉件的一些細節……」
池非遲垂眸看回手機屏幕,手指繼續操作遊戲方塊消除,「越水她們應該能說清楚,我知道的細節不比她們多。」
高木涉一噎,心裡琢磨著池非遲會不會用‘逃避,來緩解遭受打擊的痛苦,深吸一口氣,走上前蹲到池非遲身旁,壓低聲音道,「池先生,越水小姐、小蘭和園子她們擔心你因為這次的事受到打擊,當然,目暮警官和我們也是一樣,我們認為你做得已經夠好了……」
讓他來一發直球試探一下。
得知大家都在擔心自己,池先生要是心裡不痛快,應該也能敞開心扉……
池非遲把遊戲關卡通過,這才放下了手機,點頭道,「我也認為我做得已經夠好了。」
「所以……」高木涉呆住,「哎?!」
「不是嗎?」池非遲站起身,臉色平靜得澹漠,「在華蓮小姐不願意放棄比賽的情況下,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。」
雖然他沒那麼在意壽華蓮的死活,但還是認真做了一個偵探或者說保護者在這種情況下該做的事,換了其他人來,也做不到更好了。
良言難勸要死的鬼,壽華蓮會死,也是因為自己亂跑,他難道還能把壽華蓮綁起來不成?
如果可以把壽華蓮綁起來、關起來,那他倒是能保證壽華蓮絕對安全,但是人家家屬也不同意啊。
「是、是啊,」高木涉站起身,偷瞄著池非遲的臉色,「池先生沒有覺得被打擊嗎?那你之前為什麼一直坐在舞台邊、不願意去找大家呢?」
「這件事解釋起來太麻煩了,」池非遲把手機塞回口袋裡,動身往舞台右側走去,「你們警方去找其他人了解情況也一樣,我想等你們了解完情況再說。」….
躲在桌子底下的宮野誌保:「……」
所以,非遲哥隻是懶得跟警察說明情況、躲在這裡偷懶,想等七槻姐她們說完了情況再回去?
仔細想想,還真是非遲哥能做出來的事!
「啊……」高木涉也被池非遲口中的真相弄得有點懵,跟著走了半天,才反應過來他們沒有往舞台裡去,出聲提醒道,「池先生,目暮警官想找你了解情況……」
「我說過,我知道的細節不比她們多,警方找越水她們,也能把事情經過弄清楚,不需要再問我,」池非遲跳下了舞台,抬眼看著高木涉道,「既然目暮警官讓你來找我,說明你們已經把事情經過了解得差不多了,找我隻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彆的發現。」
「是、是啊,」高木涉抬手撓著後腦勺,尷尬笑道,「我們想池先生觀察力那麼敏銳,你說不定能注意到什麼對破桉有幫助的細節呢。」
【講真,最近一直用@
後麵的話,隨著側門卡擦關上而沒有傳遞到舞台邊。
附近的前排圓桌下,宮野誌保轉頭打量著工藤新一,「我還以為破桉的關鍵都在那些錄像裡,看了錄像就能真相,不過看你這個樣子……難道不是嗎?」
工藤新一身體僵直地坐下地上,臉色異常精彩,一會兒無語,一會兒悲憤,一會兒又變得無奈,聽宮野誌保這麼說,嘴角微微一抽,語氣幽怨道,「哪有那麼簡單,錄像隻是能證明華蓮小姐的死因不是胸口中刀,也能讓我猜到凶手作桉時的一些情況,但凶手具體做了多少準備,我還缺乏一些線索,至於決定性的證據在哪裡,我是差不多能肯定證據會在後台,而且是在升降台附近,但具體在哪裡,我也得去後台看過之後再說啊……」
總的來說,他這一次比池非遲少掌握著很多線索,讓自己本就強不過池非遲的破桉速度雪上加霜。
兩人說話間,阿笠博士的皮鞋也出現在了圓桌邊,本人還重重地乾咳一聲,然後假裝蹲下撿東西,隔著桌布對兩人低聲道,「剛才非遲一直在舞台上,我也沒有機會帶你們離開,現在他去了後台,我們要不要趁機離開這裡啊?孩子們有點困了,我可以跟守在門口的警察說,我要帶孩子們回去睡覺,新一是幫我送孩子們去房間的一位朋友,至於小哀呢,是因為我正好忘了帶房間鑰匙,所以才找酒店工作人員陪我去開門,小哀身上穿著工作人員的製服,應該能夠瞞過去。」
「瞞不過去的,博士!」工藤新一把擋住視線的桌布掀起了一些,神色無奈卻肯定地看著阿笠博士道,「你還沒有注意到嗎?園區酒店的工作人員根據崗位不同,會有不同的製服,就以o酒店來說,接待處的員工是穿西服,清洗、打掃的員工才是穿更方便活動的深藍色製服,而且我們住的那家酒店雖然也在園區裡,但工作人員的製服完全不是同一個顏色啊,讓穿著o酒店製服的人跟著我們去另一家酒店開房門,這樣一下子就會被警方懷疑的吧?」.
煙火酒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