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裝出失敗的樣子,以便獲得最後的成功,或者說,是在進行了假的魔術揭秘後,再用這種手法無法解釋的辦法重新來一遍,跟你讓……”黑羽快鬥變裝成了怪盜基德的模樣,乾咳一聲,舉著手裡的黑石頭道,“池先生檢查鑽石真偽是一樣的,都是魔術師的表演手法之一,怪盜紳士!這是你趁警部他們被紙玫瑰吸引視線的時候,用黑色油性記號筆在這塊真正的鑽石上塗抹出來的東西!因為墨水在仿造的寶石上是上不了色的,所以我敢肯定,這是真正的寶石!”
“你們不用刻意裝不認識,”哈利-根津站起身,看了看站在一旁沒有行動的池非遲,嘴角露出神秘笑意,低聲道,“那個家夥的徒弟,我還是知道的,既然你留下來,應該也看穿我的手法了吧?不搶寶石,是因為想和他的兒子聯手了嗎?”
“根本沒必要,”黑羽快鬥笑了笑,看向池非遲,把一個手機扔向池非遲,“應該是在等偵探小姐做後一步行動來配合吧, 不過很可惜, 在她來的時候,我已經把她身上的手機給調包了,雖然我也想做點什麼手腳讓她暈過去,但你盯得太緊了, 我很難行動……不過這樣也夠了吧?她沒法及時跟你聯係, 現在應該跟著警部他們到了大樓外……”
“確實……”池非遲把越水七槻的手機收回口袋裡,拿出一件黑色鬥篷披上, 還拉起了兜帽, 走到蠟燭前,蹲下身把蠟燭一一點燃, 輕聲道, “已經夠把你們一網打儘了。”
既然他家老師和快鬥都用科學障眼法,他也不會用玄學力量來應付。
這種蠟燭用磷火等手段不容易點燃,禁用體內火種的話,他就隻有一根根慢慢點了。
“哦?”哈利-根津轉身看著池非遲點蠟燭, “蠟燭果然做了手腳嗎?可是, 我們都戴了防毒麵具,我檢查過, 防毒麵具並沒有問題……”
池非遲抬頭, 帽沿下的嘴角帶著微笑, 右手拿出無臉男麵具戴上, “點了蠟燭, 真的會溫暖起來, 你們繼續聊, 我想等幾個客人到場再說, 是不怎麼友好的客人。”
哈利-根津看著池非遲那個看似溫和、卻似乎又透著森寒的微笑,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他的徒弟是個蛇精病……
黑羽快鬥也覺得被池非遲笑得頭皮發麻, 嘴角微微一抽,看向哈利-根津, “想要把兩個頂級魔術師一網打儘,還真是自大啊,不過在那之前,我就跟你聊聊吧!剛才在窗外讓我們看到的怪盜紳士, 他和8年前在魔術表演中遇害的魔術師黑羽盜一,到底是什麼關係?”
哈利-根津沉默站在原地,聽著黑羽快鬥的質問。
“雖然他說他是黑羽盜一的師弟, 但他真的準備找出殺害黑羽盜一的凶手、為黑羽盜一報仇嗎?”黑羽快鬥質疑道。。
“這個問題……”哈利-根津頓了頓,抬眼看著黑羽快鬥, “我想原封不動地還給你。”
黑羽快鬥沉默了一下,無視了蹲在那邊一根根點蠟燭的池非遲,以免影響自己的心態,正色道,“我並不僅僅是想報仇而已。”
“哦?”哈利-根津有些意外。
“我想把那些騙他入圈套的家夥們一網打儘,然後超越他!”黑羽快鬥神色認真、懷緬卻又篤定,“超越我最尊敬的魔術師, 黑羽盜一!”
“如果他在天之靈聽到,一定會很欣慰的,”哈利-根津笑著, 抬手正了正頭上的黑色禮帽, 看向黑羽快鬥身後,“客人來了。”
黑羽快鬥身後, 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了。
毒蛇斯內克帶著一群穿著風衣、戴著禮帽的同夥, 手裡拿著手槍對準前方,“承蒙關照了,怪盜基德!還有怪盜紳士,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?另外……”
池非遲點完了蠟燭,站起身看向斯內克。
斯內克看到某張無臉男麵具,愣了一下,想起了曾經悲慘受害的蜘蛛,很快又覺得自己不會重蹈覆轍,笑了起來,“七月也在啊,今晚來得還真是齊全!”
黑羽快鬥轉身看到斯內克,驚訝之後,心態瞬間穩了下來,猜測池非遲已經做了準備,失笑道,“你在說什麼啊?怪盜紳士的話,剛才在窗戶外麵……”
“嘭……”
疾風帶著煙霧席卷,哈利-根津被籠罩其中的身影再度出現時,已經成了黑色版的怪盜基德形象,但高禮帽下的臉型輪廓和黑羽盜一一樣。
“怪盜紳士?!”黑羽快鬥驚訝失聲。
“沒錯,我才是真貨,剛才在窗外飛過的隻是我的助手,”某怪盜就連聲音也跟黑羽盜一沒什麼兩樣,“你也見過一次的吧?”
黑羽快鬥怔怔地看了看眼前的人,又忍不住看向池非遲。
快,快認認!這是不是他家老爸?
“你不用那麼驚訝,我跟你一樣,可以變裝成任何人,”黑羽盜一死不承認且強行解釋,又轉頭看自家徒弟的反應,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某張眼睛沒留孔的麵具,忍下心裡的無語,繼續保持淡定風度,“你也不用看他,他現在應該什麼都看不到。”
黑羽快鬥看著池非遲那張麵具,風中淩亂。
也對,非遲哥這麵具眼睛位置都沒留孔,他剛才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……
“不過看不到也好,”黑羽盜一決定轉移目標,繼續戲弄自家兒子,抬起頭讓黑羽快鬥把自己的臉看得更清楚一些,用略帶嘲諷的語氣道,“省得像你一樣受刺激。”
黑羽快鬥頓時惱火起來,“你這家夥……”
“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!”斯內克帶著手下舉起手槍,指著三人,“不管你們是什麼瞎子還是什麼受刺激的怪盜,給我把潘多拉……”
“哢啦!”
天花板上突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巨響,很快,同樣的聲音在房間各處的天花板上響起。
“什麼東西?!”斯內克立刻抬頭看向其中一道聲響傳來的地方。
“嘭!”
通風口的鐵欄掉落在地,把地上落著的紙玫瑰掀飛,大群老鼠如黑色瀑布一樣傾瀉而下。
“嘭!嘭!嘭!……”
各處天花板上的通風口陸續掉落,數不清的老鼠瘋狂湧入,還有數隻落在了斯內克等人的肩膀上。
“老、老鼠!”一個拿槍的墨鏡男連忙跳開。
黑羽快鬥也汗了汗,突然發現那些老鼠紅著眼睛往自己這邊撲,還有大量湧入的老鼠在地上鋪成一層,像數塊地毯朝自己移動,連忙後退了兩步,“喂喂!”
“誰拿鑽石,誰就是老鼠的目標。”池非遲用溫潤男聲提醒了一句,就站在一旁看戲。
斯內克和某個黑色怪盜雖然沒有成為主要目標,但屋裡老鼠太多了,還越湧越多,幾乎讓他們沒有落腳的地方,還有老鼠從鞋子上、褲腿上躥過,顯得十分惡心。
斯內克那邊,幾個怕老鼠的墨鏡壯漢抱著腳跳,“啊啊啊!”
“啊啊啊!”黑羽快鬥發覺有老鼠想往他衣服下鑽,還有老鼠啃他的披風,內心瞬間崩潰,往台子上跳,發覺那些老鼠一層壓一層地往台子上湧,一副弄不死他誓不罷休的模樣,而前方遍地是老鼠,是在地麵上鋪成兩層的老鼠,內心更崩潰了,把鑽石丟向池非遲,“給你!千萬彆給那些家夥!”
池非遲接住鑽石後,反手扔向黑羽盜一。
黑羽盜一下意識地接住了鑽石,沉默。
真是熱愛坑師父的好徒弟……
很快,老鼠們轉移了主要目標,留下一小部分繼續追擊爬到台子上的黑羽快鬥,大部隊往黑羽盜一那邊湧,也讓黑羽盜一明白了黑羽快鬥為什麼反應那麼大。
這些老鼠想往他身上爬!想往他褲腿裡鑽!還啃他衣服!
再這麼下去,他懷疑自己會被老鼠活啃了!
“可惡!”
那邊斯內克被老鼠逼得往四周地麵開槍。
“滴!”
黑羽盜一帶著寶石,跳上台子躲閃老鼠群,並毫不客氣地把黑羽快鬥差點擠了下去,同時還按了口袋裡的遙控器。
“喂喂,我說你……!”黑羽快鬥差點掉下展示台,還來不及多埋怨,又得伸手用布打著瘋狂往台子上湧的老鼠。
“嗡……”
製冷設備重新開始運作,室內溫度也冷了下去。
零下一度、零下三度、零下六度……
溫度快速來到了零下十度,可憐的斯內克等人被冷得手腳發僵,但老鼠似乎一點不受低溫影響,不僅沒有往溫暖的地方逃走,就連跑動也依舊迅速。
黑羽盜一突然響起池非遲說的‘點蠟燭溫暖’,反應過來,直接把手裡的鑽石丟向斯內克,低聲提醒黑羽快鬥,“先滅蠟燭,不僅鑽石有吸引老鼠的東西,蠟燭也有問題,應該會讓老鼠亢奮得不懼低溫!”
池非遲站在一旁,已經摘下了麵具,重新戴上防毒麵具。
那個麵具確實看不到外麵,不太方便看戲。
老鼠在零下十度,也不會立刻凍死,食物充足的話,其實還能存活幾天,相比起冷一點就僵住的非赤,在這種環境中更抗壓。
慢慢來,他倒要看看今晚誰還敢拿他的鑽石!
……
老鼠們繞開池非遲,轉而撲向接鑽石的斯內克。
“算你們識趣!”斯內克毫不客氣地伸手接住了鑽石,抬眼看到快形成矮牆的老鼠撲來,汗了汗,拽過一個手下擋在身前,轉身去開門,“給我頂住!”
“啊……”
某個墨鏡男在渾身發僵的情況下,被老鼠堆淹沒。
斯內克忍著凍僵的身體,轉身開門,卻發現門打不開,“可惡!太冷了,根本打不開!”
“啊!”
“啊啊啊!”
一個個墨鏡男被老鼠淹沒,身上爬滿了老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