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美國參加比賽的時候,去中華街看過,那裡似乎也有藥酒,但看起來跟學長的不一樣……”
“配方不止一種。”
“也對,那種藥酒的效果也挺好的。”
“你要的話,那瓶送你了。”
“啊,謝謝!那我下次遇到好的藥酒,給學長你也帶幾瓶回來!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很硬核的禮物,挺好的。
“不過……”京極真看向不時傳出慘叫、驚呼的浴室方向,“他們真的沒事嗎?”
“彆擔心……”池非遲剛抬頭,就看到柯南全身濕漉漉、腰間係著毛巾、頭頂兩個大包跑了出來。
“柯南,你彆跑啊,下次我一定注意!”本堂瑛佑追出來,一腳踩到自己弄掉的毛巾,一下子滑倒把前麵的柯南砸倒在地。
“嘭!”
京極真“……”
柯南等著本堂瑛佑爬起來,坐起身後,臉上的絕望漸漸變成悲憤,跑到池非遲麵前,指著自己頭上的包道,“才不是一次兩次了!除了這個,剛才瑛佑哥哥還把我推進浴池裡,害我嗆了好幾口水!”
不用懷疑,池非遲讓本堂瑛佑帶他去洗澡,就是為了報複他之前的幸災樂禍。
這個小心眼!
這麼下去,他懷疑他真的會死在本堂瑛佑手上,而本堂瑛佑、京極真明顯聽池非遲的,要是池非遲開口,這兩人絕對不會反對,而這兩個人開口,做決定之前還得問問池非遲怎麼樣,他又不得不跑來找池非遲這個始作俑者‘訴苦’,希望池非遲能幫忙。
這種向惡勢力低頭的感覺,讓人很不爽,但小蘭不在,他隻能委曲求全了……
“你不想跟瑛佑一起泡澡?”池非遲問道。
柯南回頭,看了看一臉委屈的本堂瑛佑,又不忍心表現得太嫌棄,“也不是啦,不過我覺得可以等你們一起,這樣我們都不用受傷,而且要是你們的毛巾不小心掉進浴池裡,手指又不方便碰熱水的話,我們也能幫你們撿一下啊。”
本堂瑛佑想了想,也覺得池非遲和京極真需要‘撈毛巾’協助,“也對,不如一起去吧。”
池非遲看到本堂瑛佑手肘有擦破皮的痕跡,覺得機會來了,轉頭對京極真道,“京極,你帶柯南去泡澡,我幫瑛佑看看手肘上的傷,順便收拾一下,把藥箱給前台送過去。”
理由合適,京極真一想自己也不太擅長給彆人看傷,相比起來還是池非遲更細心一點,就帶柯南先去了浴池。
池非遲留下來幫本堂瑛佑看了一下手肘,清洗完,貼了個防水創可貼。
“不好意思啊,非遲哥,還是給你添麻煩了,”本堂瑛佑低頭看了一下手肘上創可貼,轉頭,發現池非遲往左臂上繞繃帶,都已經繞了好幾圈了,“你身上的傷還沒有處理完嗎?”
“前兩天不小心碰到了,有點淤血,我塗了藥酒順便包紮一下。”
池非遲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。
他左臂上有非赤上次割的刀傷,交叉錯落,目前結痂已經脫落,但還是能夠看到劃痕。
其實有這些傷不是沒好處,他弄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時間,‘拉克’臉頰上的假傷也不知道該保留到什麼時候,而這些傷留下來的時間,跟‘拉克’臉頰被狙擊槍子彈劃傷的時間差不多,他能根據這些傷,來決定拉克易容假臉的傷是該保持還是該‘痊愈’了。
但同時,這些傷也得藏好,要是被人發現,大概率會覺得他抑鬱複發、往自己身上動刀子,至少跟柯南泡澡就得小心一點。
之前他是想儘量避免跟柯南一起泡澡,不過天太晚了,浴池裡沒有其他人,而他們身上臟兮兮又不得不洗澡,他要是拒絕泡澡、一個人回房間洗,容易被懷疑。
‘從來沒懷疑’比‘被懷疑後打消懷疑’要穩妥得多,如果可以的話,他一點懷疑的機會都不想給彆人留。
再者,他也想利用泡澡這個時機,把柯南和本堂瑛佑先分開。
這兩人湊在一起,柯南時刻保持警惕,本堂瑛佑也防備著,套話不容易,但柯南和本堂瑛佑日常‘互盯’,要分開兩人也不容易,而且還不能讓自己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。
如果他剛才提出京極真和柯南一組、他和本堂瑛佑一組,前後進浴室,疑心不強的人想想也沒什麼不對勁,但隻要柯南或者本堂瑛佑稍微多疑一點,也會懷疑他是故意跟本堂瑛佑待在一起。
所以他才先讓本堂瑛佑帶柯南去洗澡,柯南一定會被本堂瑛佑折騰得不輕,而這裡的醫藥箱需要人收拾、送還,去借醫藥箱的他會是第一人選,他去借的,他送過去還比較好。
這麼一來,他就可以讓京極真先帶柯南去浴池。
如果有人提出,大家一起還醫藥箱、一起去浴池,那該怎麼辦?
不太可能。由於時間太晚,他們要抓緊時間洗澡睡覺,為了還個醫藥箱,就結隊跑前台,那才是耽擱時間且不合邏輯。
而就算本堂瑛佑手肘沒受傷,他也會想辦法讓本堂瑛佑留下來。
比如,說自己擔心京極真照顧不來兩個麻煩,他們一人負責一個,而柯南作為小孩子,會被當成‘需要快點休息’的那個,就由不需要送還醫藥箱的京極真帶去,他就負責帶本堂瑛佑。
總之,在柯南麵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,抓住機會就製造自然、合適的調查機會,最好一點懷疑的機會都彆給名偵探!
……
等池非遲往手臂上纏好繃帶,本堂瑛佑又幫忙收拾了長凳上的東西。
雖然期間有一次‘出事故’的痕跡,但被池非遲攔下了,總體還算順利。
兩人出了更衣室,送醫藥箱去前台歸還,當然少不了聊兩句。
本堂瑛佑不是沉默孤僻的人,也不太習慣長期的沉寂,出門想拎箱子被拒絕,看到池非遲纏滿手指、手臂的繃帶,有些感慨道,“我以為我從小受的傷已經夠多了,你們打起架來,一次受的傷,比我磕磕碰碰好多年受的傷都要多,我忽然覺得我受那些傷根本不算什麼。”
“也沒那麼多,”池非遲抬起沒拎箱子的左手,看了看手背,“隻是擦破了皮。”
本堂瑛佑失笑,“看著手背上血肉模糊,也夠嚇人的了。”
“不過,你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嚴重的傷嗎?”池非遲放下手,似乎是無意提起,又似乎是趁機吐槽,“如果隻是小小的磕磕碰碰,以你的狀況,那運氣確實夠好了。”
“也隻有你一直在說我運氣好,我會當真的啦!”本堂瑛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受過嚴重的傷,在七歲的時候,我出過一次車禍,傷得很嚴重。”
“是你在大阪那邊上學時候的事?”池非遲引導著本堂瑛佑說細節。
“不是,是我媽媽剛去世,我爸爸來接我去大阪的時候,”本堂瑛佑回憶著,臉上帶著笑,“那一次真的很危險,幸虧有我姐姐給我輸了好多血,我才挺了過來,我現在還覺得姐姐的血流在我的身體裡,就像她一直在我身邊一樣……這麼說,是不是顯得有點太依賴她了?”
“不會,她是個好姐姐。”
“是嗎,哈哈哈……”
“那你父母是離異了嗎?”
“沒有,隻是分居兩地而已,在我七歲之前,我跟媽媽在東京,因為媽媽比較細心,方便照顧比較讓人操心的我,而我姐姐跟我爸爸在大阪,不過假期姐姐和爸爸也會來找我,有時候也會帶我去大阪玩……”
池非遲把醫藥箱歸還給前台值班的人,轉身往浴池走的時候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本堂瑛佑胸口有當初治療白血病化療時留下的痕跡,柯南也是因此想到本堂瑛佑的血型可能改變過。
現在柯南還沒有掌握本堂瑛佑、水無憐奈‘血型’這個線索,等掌握了自然會想到,早一點看到、晚一點看到沒關係,但他不能看到本堂瑛佑身上的痕跡。
不然看到本堂瑛佑身上有化療過的痕跡,他還沒有想到骨髓移植、血型改變的話,似乎有點不合理。
哪怕這裡沒有組織的人,他也想儘量彆留什麼破綻,有預知在這兒擺著,不留破綻也是可以做到的。
那麼……
“抱歉,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池非遲轉頭對本堂瑛佑道。
“啊,好的,”本堂瑛佑遲疑了一下,“那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池非遲點了點頭,轉身走過走廊,進了洗手間後,反手鎖門,翻窗出去,找到浴池那邊的電路線,選了一段最老舊的,用化學液把表皮腐蝕成自然損壞的模樣,確認線路周圍有些潮濕之後,沒有再破壞電線,又翻回洗手間,打掃自己翻窗出去過的痕跡。
由於電線沒有被直接剪斷,隻是失去了外麵塑膠的保護,還倔強地堅持了一會兒,才在潮濕環境中出故障。
“嘭!”
池非遲剛出洗手間,浴池方向就傳來輕微的響聲,而後,那一條走廊上的燈全部熄滅。
本堂瑛佑驚訝探頭看那邊走廊,“這、這是怎麼回事?”
池非遲帶路走過去,走到一半的時候,遇到了係著毛巾、頭頂泡沫過來的京極真和柯南。
“怎麼回事?”京極真跟兩人碰頭,也一頭霧水。
同樣的問題,知道真相的池非遲不可能說,一群人就隻有去找旅館的人反映情況,由於天色太晚,旅館的人第二天才能查看情況。
好在電路不是不是全部出故障,一群人沒法去浴池泡澡,還回房間浴室洗。
而回房間浴室洗澡,就隻能一個一個來,出來前也會順便穿上浴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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