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根據瘦高男人三人所說,那個小瓶子就是牛込平時用來裝藥的。
一切跡象都表明牛込自殺的可能性最高,不過橫溝重悟還是覺得應該保持懷疑,察覺三個小鬼頭一直在旁邊盯著他看,彎腰問道,“怎麼?你們三個小鬼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?”
“那個……”光彥看了看元太和步美,期待問道,“你能不能笑一個給我們看看?”
“哈啊?”橫溝重悟半月眼。
“因為我們認識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珊瑚頭警官。”步美解釋道。
元太點頭,“他就很喜歡笑,跟你完全不一樣。”
柯南失笑,“這也不奇怪啊,因為他就是那位橫溝警官的弟弟。”
“啊?!”
元太、步美、光彥頓時一臉見了鬼的表情。
“雖然是兄弟這種事,不是很奇怪……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居然是弟弟嗎?”
“我是弟弟又怎麼了?”橫溝重悟心裡更加無語,瞄著一群小鬼頭,“這麼說起來,我也聽我哥哥說過,那個經常跟在沉……沉睡的小五郎身後的小鬼,也會跟一群小鬼頭玩什麼探案遊戲。”
“才不是什麼遊戲!”
“我們是少年偵探團!”
灰原哀看著三個孩子跟橫溝重悟‘正色聲明’,忍不住吐槽道,“雖然是兄弟,但性格和說話口氣卻完全相反啊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柯南乾笑。
之前他們跟著大叔去橫濱的時候,他和大叔受伊東末彥的指示去調查,是見過調查著銀行搶案的橫溝重悟,不過孩子們一直在遊樂園,之後又由目暮警官接手了‘保護’任務,所以孩子們沒見過橫溝重悟,覺得好奇也是正常的。
看到橫溝重悟,他倒是又想起了紅堡飯店失火案,不過看橫溝重悟這樣子,根本不可能打聽到調查進度。
當然,也不用想辦法去打聽。
以最近的報道來看,關注那起事件的人漸漸少了,警方為了節省警力,應該也暫時停止調查了,而且他們是事件的關係人,如果警方那邊有什麼收獲的話,應該也會打電話去毛利偵探事務所,找大叔確認一些情況。
這麼一想,他變小後待在大叔那裡,還真是個正確的選擇,能得知不少不會對外公開的小道消息。
那邊,橫溝重悟懶得跟三個孩子糾纏,重新整理線索。
在橫溝重悟快得出‘自殺’結論時,柯南晃到鑒識人員身旁,“叔叔,這個綠茶瓶的瓶蓋就是這個飲料瓶的嗎?”
“是啊,車子裡隻找到了這個瓶蓋,”鑒識人員把裝瓶蓋的證物袋舉起來,給柯南看,“瓶蓋內側沾到的綠茶還沒乾,而且又是同一品牌的!”
“可是很奇怪呀,”柯南裝出小孩子天真的模樣,“飲料瓶的瓶口沾有血跡,瓶蓋上卻沒有……”
“什麼?”橫溝重悟被兩人的交談吸引了注意力,轉頭問道,“是這樣嗎?”
鑒識人員連忙點頭,“確實是這樣。”
橫溝重悟急吼吼上前,接過裝飲料瓶的證物袋,皺眉打量著,“喂喂,為什麼會有血跡?”
“啊,這個大概是因為……”
光彥想起之前柯南說的話,剛想解釋,就被一旁的長發女先一步說出了口。
“是因為牛込的手指受傷了吧?”
“受傷?”橫溝重悟疑惑看著幾人。
瘦高男人解釋,“好像是在挖蛤蜊的時候,被碎貝殼或是彆的東西割傷了。”
“可能是他在挖蛤蜊的時候心事重重,所以才受傷的吧。”短發女孩道。
“受傷應該是真的,”阿笠博士出聲作證,“我們看到牛込先生的時候,他正在用嘴含右手食指,而且他把耙子落在了沙灘上……”
柯南一看阿笠博士能說清楚,轉頭看了看四周,發現池非遲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隊、跑到一旁背靠著一輛車子抽煙去了,動身走到池非遲身前,無語提醒道,“這個時候就彆抽煙了吧?如果你的手指上不經意沾到了毒素,再拿煙放進嘴裡的話,我們說不定就要送你去醫院了。”
嗯,隻是手指上沾到一點的話,應該不會致死,不過進醫院是肯定的。
什麼?他跟池非遲鬨脾氣?才沒有,那隻是開玩笑而已,在找池非遲說正事、對答案這件事麵前,玩笑要靠邊站!
池非遲叼著煙,看著前方走神,“我沒用手碰。”
這個案子的動機、凶手、手法、證據他都知道,隻等著柯南趕緊破案,實在積極不起來。
而且看著事態按照劇情走向去發展,連一些對白都跟他記憶中一致,他又有種看‘柯南現場版’的錯覺,很跳戲。
柯南上前轉身,和池非遲一起靠著車子找,轉頭打量著池非遲,“你是怎麼了啊?今天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,總是在發呆。”
很奇怪,小夥伴今天又努力在做隱形人,就像很早以前一樣,對發沒發生案子一點都不關心,而且今天發呆次數很多、時間很長,他覺得有必要問清楚。
要是有什麼心事,可以跟他們說嘛!
池非遲沉默了一下,“我在思考人生。”
柯南一噎,不過想到池非遲以前也是這樣,有時候對案子特彆有興趣,有時候又鹹魚得要命,而且也不是看案件難度,好像就是‘積極’、‘鹹魚’兩種狀態隨機切換,再一想到池非遲的情況,他就釋然了,情緒不穩定嘛,對於池非遲來說不奇怪,看他怎麼讓小夥伴提起興致來,“你剛才聽到了吧?那個人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哦。”
好奇嗎?想對答案嗎?想的話,就……
池非遲垂眸看了柯南一眼,把燃到儘頭的煙丟到地上,用腳踩滅的同時,又重新看柯南。
名偵探知不知道上一個跟他賣關係的誰?是非赤。
知不知道非赤的下場是什麼?那就是唄他掀桌子、先一步把事說了。
柯南“……”
感覺小夥伴還是不太積極的樣子啊,他的‘重要線索誘惑戰術’居然沒用?
不,穩住,池非遲確實很難應付,沒那麼簡單就打起精神來,那也是很正常的。
“牛込先生當時第一次擰開瓶蓋喝綠茶的時候,既然血跡沾在了瓶口,那瓶蓋上應該也會有血跡,而對於一個想要自殺的人來說,他不可能還把瓶蓋上的血跡洗掉吧?就算他想在死前把自己的東西清理乾淨,也應該把瓶口之類的地方也清理一下,也就是說,這不太可能是一起自殺事件,在牛込先生首次擰開瓶蓋之後、一直到他屍體被發現的這段時間,有人把他的飲料瓶瓶蓋替換掉了,”柯南摸著下巴進入分析狀態,說著,忍不住抬頭看向長發女,“在聽說瓶口有血跡、而瓶蓋上沒有的時候,一般人都會以為牛込先生的嘴受傷了吧,她居然一下就想到了牛込先生的手指受傷了,還那麼肯定地說出來……”
池非遲聽著,低頭看柯南。
名偵探還是這麼敏銳,而且一進入推理狀態就相當忘我。
不過既然柯南自己送上門來,那就彆怪他說答案了。
“除非,她就是那個替換瓶蓋的人!她在替換瓶蓋的時候,看到了瓶蓋側麵的血跡,猜到了牛込先生是因為手指受傷、才在擰瓶蓋的時候把血跡留在了瓶蓋上,不過我還沒弄懂,飲料封裝的時候,距離瓶口都會留出一段距離,而且牛込先生還先把那瓶綠茶喝了好幾口,如果把毒藥下在瓶蓋上,除非牛込先生喝綠茶前還把瓶子上下晃動,否則……”柯南皺眉思索,突然發現池非遲似乎盯著他看了好久了,疑惑仰頭問道,“池哥哥,怎麼了?你有什麼頭緒嗎?”
池非遲在柯南身前蹲下,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號手電筒,把放電池的蓋子擰開,“這是綠茶瓶,這是被調換的瓶蓋……”
柯南看著池非遲把手電筒的蓋子擰上,不確定池非遲打算做什麼。
“牛込先生離開的時候,雙手拎著兩隻水桶,”池非遲把手電筒橫著放進柯南口袋裡,“他把綠茶瓶橫著放在連帽衫前方的口袋裡了。”
柯南瞬間反應過來,“牛込先生行走的時候,瓶子裡的綠茶就在不停地晃動,把塗在瓶蓋內側的毒藥都混進去了!這麼一來的話,我們最好去找一下那個東西!”
池非遲把自己的手電筒拿來,裝回口袋裡,站起身道,“你可以直接說,去把被調換的瓶蓋找到。”
“是啊,當時她撕開了薯片包裝,攤開用雙手放到牛込先生麵前,她應該是把薯片袋放在瓶蓋上方,借著遮擋,調換了瓶蓋,把那個綠茶瓶原本的瓶蓋按進了沙子裡,而除了她之外,遞綠茶給牛込先生的那位短發小姐、還有丟飯團過去的那個男人,這兩個人都做不到,”柯南仰頭看池非遲,雙眼裡閃著自信的神采,腦子裡飛快整理著頭緒,“隻要在他們待過的沙灘上找到那個被替換的瓶蓋,就能證明瓶蓋被換過,雖然作為去便利店買飲料的人,她的指紋留在瓶蓋上很正常,不能作為她犯案的證據,但證明瓶蓋被替換過之後,要對比的應該是她的手指,如果她的手指上檢測出了魯米諾反應、又跟牛込先生的血液檢驗匹配的話,就說明她調換過那個綠茶瓶原本沾了血跡的瓶蓋!這麼一來,這個案子就解決了!”
池非遲點了點頭,等著柯南去解決案子。
柯南沉浸在興奮中,準備去沙灘找瓶蓋,跑出兩步,突然發現不對勁,回頭看池非遲。
等等,本來應該是他來‘激勵’池非遲打起精神來的,怎麼換成池非遲給他打了雞血、自己卻還是一副不想挪窩的鹹魚模樣?
事情發展不該是這樣的。
“怎麼了?”池非遲見柯南停住,回想著剛才的線索。
是哪裡出了問題?
線索都夠了,邏輯沒問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