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好的有人脾氣不好,容易怒氣上頭呢?
說好的有人用槍有不好的習慣,屢屢改不掉呢?
他來蹲個實驗體,結果一個個都超常發揮,照這麼發展下去,搞不好六人會全體過關的。
畢竟淘汰製度是為了施壓和選拔出更優秀的人,如果對比往屆,這六人的水平都算優秀的話,那接下來也可能沒人淘汰。
算了,不急,藥還沒出來,明天他再來看看……
第二天晚上八點,剩下的六個訓練者飯後休息好,開始晚上的體能訓練。
訓練剛開始沒多久,一人不經意間抬頭,發現樓上護欄後除了戴著墨鏡的監管人之外,那個白大褂不知什麼時候又來了。
其他五人也陸續發現了那道人影,沉默了一下,繼續認真訓練,還自發加大訓練力度。
這些研究人員居然現在就來蹲守他們,簡直就像在他們腦海裡念叨——
‘你們快點失誤吧……’
‘你們都是我眼裡的小白鼠,掙紮個什麼勁呢……’
‘你們死定了……’
‘我來看看我的小白鼠們……’
令人頭皮發麻且相當過份,他們是不會讓對方如願的!
接下來幾天,池非遲每天除了製藥之外,晚飯後都會到各個訓練處遠遠蹲守,六個人也相當給麵子。
體能訓練,超額完成。
射擊訓練,超額完成。
耐力考核,全體合格並且表現優秀。
之後一天,是實踐能力考核。
晚上八點左右,站在護欄邊的監管人再次看到某個穿白大褂的人過來,見怪不怪,繼續盯著下方場地中的人。
池非遲走到護欄邊,點了支煙,垂眸看著下方的環境。
今晚,考核場地模擬出了有著宴會廳、洗手間、供電室、多間休息室的酒店高層樓的一層。
賓客大多數是投影,但也有著機械和投影合成的人,監管人也混在其中,充當重要人物的保鏢,這兩人可是會做出反應並攻擊的。
門口有著充當安保的組織成員把守,負責進行安全檢查,而宴會廳外的走廊裡還有著攝像頭,宴會廳裡也有拿著攝影機的記者團隊。
在場地邊緣,負責記錄考核的組織成員跟六個人說明著情況。
“金屬探測儀能夠檢測出你們身上的違禁品……”
“裡麵有攝像頭,具體位置由你們自己去觀察,也許有七個,也許有八個、九個甚至更多……”
樓上平台,監管的人一邊聽著下方的情況,一邊悄悄留意某個一臉冷漠的白大褂。
換了其他研究人員,他們早就出聲提醒了——‘最近幾天那六個家夥壓力不小,持續超水平發揮,被淘汰的可能性不大,您彆守了。’
研究人員的身手大多低於組織平均水準,很少帶槍,也很少跟人正麵起衝突,偶爾他們還會被換到‘保護研究人員’的工作崗位去,雖然也有特彆記仇的變態研究人員,惹到了是很麻煩,但總體來說,研究人員的性格比較好,隻要不刻意招惹,是不會有事的。
但身旁的人是拉克,一個也參與著暗殺行動的核心成員,並不是簡單的研究人員。
研究人員未必是核心成員,但拉克是,隻要是核心成員,那就說明對組織來說,那個人比他們重要,要是起了衝突,他們也隻有吃虧的份。
而參與暗殺行動的人,格鬥和射擊是必掌握項,不會比他們弱,在某一方麵還會比他們強。
除了個人能力之外,也有可能是性格方麵比他們強,或許比他們狠辣,或許比他們更會算計,也或許是彆的方麵有過人之處,而且這些人脾氣差,不高興了可能直接動手。
反正,他們能不多事就不會多事。
在這種地方待久了就會明白,有時候裝作瞎子、聾子、啞巴是最聰明的做法。
“拉克?”
通往平台的樓梯口,留著紅色短發,穿著一身黑衣的浦生彩香一臉驚喜,打了招呼後,快步走上前。
她好久沒見到拉克了。
對方似乎還是老樣子,那道身形頎長的黑衣人影站在護欄邊,金發下能看到小雀斑的側臉神情淡漠,垂眸盯著下方,藍色眼睛被陰影擋住,像個危險又孤僻的野生動物,卻讓她有難言的熟悉感,感覺平時冰冷壓抑的基地都多了些許輕鬆。
隻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,拉克為什麼穿白大褂?
周圍,兩兩組隊、圍著平台分站一圈的監管人員目不斜視,繼續當木頭人。
池非遲轉過頭,看向走來的浦生彩香。
“我今天來學習氣味分辨的課程,老師說今晚這裡有偏向實戰的考核,最好能來看看,所以我就過來了,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,”浦生彩香笑著嘰嘰喳喳分享,走到近前,仰頭看著眼前比她高出許多的人,視線突然頓住,“你受傷啦?”
到了近前,她才發現拉克左側臉頰上有一道傷痕,不像刀刃之類的利刃留下的傷,看起來要細一些,傷痕從左眼下方的臉側延伸向後,再往後靠耳朵的地方就被金色碎發擋住了。
“一點小傷。”
池非遲用嘶啞聲音回了一句,收回視線,繼續看下方的情況。
負責考核記錄的人還在說明著情況,“你們有著各自的任務……”
那六個人根據個人專長,有著不同的任務。
擅長收集情報、洞察力強的人,被要求去盜取宴會廳某個高官要員隨身攜帶的手機。
身手矯健的人,被要求避開檢查和監控、把炸彈放置在供電室。
擅長配合的兩個人,被要求合作暗殺一個目標且必須全身而退。
另外,有狙擊天賦的兩個人被安排在宴會廳外,正對著窗戶玻璃,同樣有著需要狙殺的目標。
完成時間也有限製,宴會隻有兩個小時,這些人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完成自己的任務。
趁著下方的六人準備的空檔,浦生彩香又好奇問道,“你為什麼穿白大褂啊?”
“他也是研究人員,平時會做藥物研究……”
後方,一個沉冷的聲音隨著走近的腳步聲傳來。
浦生彩香轉頭,看著一頭銀色長發、目光陰冷的高個子男人走來。
這個人她也見過,在上次殺人的行動中……
池非遲認出了琴酒的聲音,沒有回頭,繼續看著下方的人做準備。
在準備時期,其實更能看出這六人的性格差異和各自的思考方向。
浦生彩香想了想,覺得自己跟過來的男人不熟,隻是那天見過,連怎麼稱呼都不確定,隻能琴酒笑了笑,回頭低聲問身旁的人,“拉克,你平時喜歡來這裡看考核嗎?”
池非遲剛打算開口,又被人搶先一步回答。
“他隻是來挑試藥的試驗品而已。”琴酒不急不緩地走到了護欄邊,還是先點了一支煙叼住,才垂眸看下方。
“伏特加呢?”池非遲用嘶啞聲音問道。
琴酒這家夥今晚怎麼又開始搶答?難道是因為沒有在伏特加那裡滿足搶答的**?
“我給你送了四個人過來做實驗體,伏特加盯著其他人為那四個人做身體檢查,”琴酒瞥著下方,神色跟池非遲一樣淡漠,“”不出意外的話,這六個人都要留下來,我送來的四個人裡,其中兩個是安格斯特拉找來的,他前兩天就想把人給你送過來了,但希望你能夠繼續每晚過來盯著,又擔心太刻意反而沒有效果,所以才沒有跟你溝通,一直到今天聽說你的藥物完成了,才讓我順便把人帶過來,免得你按耐不住、對他覺得可以留下的人動手……”
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著天,周圍其他人也繼續充當‘木頭人’,就連浦生彩香都默默站在一旁看下方的情況,沒有瞎摻和進去。
下方,負責狙擊的人最先到位,架起狙擊槍,隻是因為他們的目標沒有到窗戶前,隻能耐著性子等。
負責帶炸彈潛入的人沒急著過安檢,先觀察著安保情況,似乎打算從窗戶或者彆的地方潛入。
最先進入宴會廳的,是負責盜取手機的人和需要配合暗殺的兩個人,而三個人也沒急著行動,進入宴會廳後,像是真正在參加宴會一樣,從容在人群間行走,觀察著情況。
“我還不至於分辨不出他們的情況,一開始是為了找實驗體才過來的,不過之後……”池非遲用著嘶啞的假音輕聲說著,依舊盯著下方如同毒蛇一般潛藏蟄伏的六個人,“我想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麼地步。”
琴酒不置可否,轉而問道,“那麼,暫時作為實驗體,四個人夠了吧?”
這幾天的事他也聽說過,拉克來找實驗體,居然刺激得這些人持續超常發揮。
拉克新用法ge!
“夠了。”
“不夠也隻能這樣了,之前的人你不要,都送到了其他地方,以後遇到合適的人選,你再自己留意……”
下方,攜帶炸彈的人抓住巡視的空檔,從休息室潛入,又開始快速更換上服務生的衣服。
沒一會兒,負責狙擊的一人開槍狙殺自己的目標後撤離,另一個狙擊手也開了槍,精準命中目標的頭部。
行動的序幕在瞬間拉開。
很快,攜帶炸彈的人將炸彈帶到供電室前、避開監控閃身進門,拆開電表箱安置好;負責盜取手機的人也找準時機,悄悄順了手機之後,往洗手間走去;剩下配合暗殺目標的人,也迅速破壞之前動好手腳的照明,趁著賓客被狙擊手嚇到的時機,動手完成了暗殺。
從第一個人潛入開始,再到最後一個人成功撤離,所花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分鐘,六個人的行動利落又從容,且沒有觸動任何一處監控攝像頭的警示,看得浦生彩香低聲驚歎,“好厲害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