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好考慮,”琴酒收回視線,看向前車窗,“確定好時間之後,立刻告訴我。”
“當然,”水無憐奈笑了笑,轉身離開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等水無憐奈上車離開,琴酒才開車離開原地,“怎麼樣?”
“性格真差。”池非遲評價。
“哼……”琴酒冷聲失笑,戲謔道,“你以前可還對人家笑得一臉燦爛過。”
池非遲沒有跟琴酒掰扯‘燦不燦爛’,平靜臉道,“我很快就翻臉了。”
琴酒“……”
他第一次見人把‘我翻臉快’說得這麼理直氣壯。
“我是看不出什麼問題來,”池非遲說回正事,“如果最近有基爾的極端粉絲在她家附近出沒,她是有可能過度警惕。”
“有沒有極端粉絲騷擾她,這種事很好查證,她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,”琴酒也懶得再懟池非遲,思索著道,“基爾曾經解決過美國特工部門混進組織的老鼠,這一次可能是我想多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池非遲應了一聲。
看上去,水無憐奈這一關算是過了,但對於琴酒、對於朗姆、甚至對於那一位來說,懷疑有了第一次,第二次就會順理成章且比以前更快地到來,等起疑的次數多了,就會把對方劃入‘高度警惕’圈中。
換作是他,要是有人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做出讓他起疑的舉動,他也會直接將對方打進‘高危’群體中。
表不表現出來是一回事,但防備肯定有,且會越來越強。
……
兩天後的下午,學生黨放學。
帝丹小學裡,少年偵探團五人組結伴往學校外走。
“你們昨晚看現場轉播了嗎?”光彥興奮道,“hk公司的慶祝晚宴就在豪華遊輪上,去了好多名人呢!”
步美笑著點頭,“嗯,不止是大明星,我媽媽說,還有幾位是現在眾議員的熱門候選人哦。”
“還有不少體育明星呢!”元太興奮補充道。
柯南失笑,看來大家昨晚都看了轉播啊,也難怪,這是熟人開的公司、hk公司不止一次委托過他們少年偵探團,他們是要多關注一下。
昨天毛利大叔接到日賣電視台的節目邀請,沒能去赴宴,但晚上也老早就蹲守在電視前,連園子都在中途打電話給小蘭,讓他們記得看轉播,他想不看到都難。
而且,那麼大的陣勢,有那麼多名人出席,不僅是他們在關注,恐怕日本半數以上的人都知道昨晚的宴會了吧,今天到班裡一看,連小學生團體的話題基本也是昨晚的慶祝宴轉播嘛。
“不過真的好可惜,”光彥一臉遺憾,“我本來想多看看千賀小姐的,但隻有她下車的那一瞬被拍到,之後就一直在采訪其他人。”
元太點頭,“是啊,明明英雄也去了,不過隻有一個鏡頭,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耶!”
步美莫名地有些同情,“相比起來,池哥哥和園子姐姐他們更是完全沒有露麵的機會呢。”
“這也不奇怪,”灰原哀一臉淡定,“接受采訪的人,不是最近公司牽扯進大規模裁員風波的董事長,就是跟工廠汙染有關的企業家,還有一大堆風頭正盛的議員候選人,那麼多話題人物,記者們大概都很頭疼,不知道該去采訪誰了吧,而且非遲哥他們似乎很早就上了遊輪,昨天大概忙得不得了,隻有敏也哥作為東道主露麵,接受了記者的采訪。”
柯南忍不住湊近灰原哀,低聲道,“警界人士也去了不少,雖然是休假時期以個人身份去的,但不止聽說小田切部長、白鳥警官去了,還有警視廳的白馬警視總監和不少休假的警官,要是早知道有那麼多警察在、又沒機會暴露在媒體鏡頭下的話,你也可以放心去參加晚宴了……”
他昨天是被案子絆住了,但如果灰原去的話,搞不好還能幫他要到國際上有名的足球明星的簽名。
“你在說什麼傻話?”灰原哀瞥柯南。
“哈?”柯南無語,什麼叫他說傻話。
灰原哀收回視線,低頭往學校外走著,聲音放得很輕,“雖然現場有不少警察在,但警察又沒法跟著我保護一輩子,一旦被他們發現,他們有的是時間來對付我,而且對於他們來說,有沒有警察也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,上次在追思會上不也是一樣?”
柯南想到上次追思會上,就算有警察到場,匹斯可也照樣殺人、囚禁灰原哀,頓時就沒話說了。
也對,組織那群無法無天的人,壓根就不會顧忌這些,而且社會各界名流也有可能存在著組織的人,灰原還是不去比較好……
步美轉頭,看到站在鸚鵡飼養點前麵的女孩,“是c班由香啊……”
飼養鸚鵡的鐵絲籠子前,一年級的小女孩留著黑色短發,五官也顯得溫順乖巧,靜靜地看著鸚鵡。
少年偵探團五個孩子上前打招呼,一邊說話,一邊加入看鸚鵡隊列。
學校門口,女人站在圍牆旁,長長的黑發束成高馬尾,一身藍白色長袖、長褲運動裝,戴著一頂深藍色的棒球帽,從壓低的帽簷下觀察著一群孩子,在灰原哀和柯南察覺到視線、轉頭看的時候,又悄悄退回了圍牆後。
一旁,阿笠博士也同樣縮了回去,長長鬆了口氣,“呼……好險,差點就被發現了!”
女人低頭間,眼睛被帽簷擋住,嘴角含著微笑,聲音輕柔地感慨,“小哀真敏銳,柯南也是一樣,他們關係看起來真好。”
“是啊,”阿笠博士悄悄摸摸探頭,發現一群孩子在說話,又繼續放心大膽地偷看,笑著道,“放心吧,新……咳柯南他會照顧小哀,雖然小哀很多時候不需要人照顧,相比起來,平時反而是她照顧我比較多一點……”
池非遲對兩人鬼鬼祟祟偷看的行為表示無語。
他家老媽是昨天上午回來的。
為了參加hk公司的慶祝晚宴,給他們年輕人開的公司站場子。
再就是菲爾德集團的肅清結束,池加奈決定給自己放幾天假,到日本來待上一段時間,順便也關注一下安布雷拉新手機即將到來的發布情況。
由於池加奈回來,那一位又給他放了長假,在池加奈離開前,他都不用再摻和組織的事了。
不過,今天說是來接灰原哀去吃晚飯,這兩人偷偷摸摸的樣子這麼像人販子,也不擔心有人報警?
在一群孩子結伴出來之前,偷看二人組又拉著池非遲撤到了車上,讓開車的文森悄悄跟上去,遠遠地看著一群孩子到那個看起來乖巧文靜的女孩子家做客。
車子停在坡道上。
後座,池非遲放下車窗,朝圍牆上的非墨伸手。
非墨撲棱著翅膀,飛到池非遲手指上站好,朝池加奈嘎嘎兩聲。
“非墨,你也來了啊,”池加奈摘下帽子,微笑著打招呼,“好久不見。”
非墨看向副駕駛座的阿笠博士,“嘎嘎!”
阿笠博士回頭笑道,“非墨,好久不見!”
池非遲收回手,讓非墨蹦到自己肩膀上。
“咳……”非墨發出一聲很像人類的乾咳,站穩後,發出了人類的聲音,“好久不見!”
阿笠博士維持著轉頭往後看的動作,呆住“?”
他沒聽錯吧?
池加奈含笑如水的眼裡漸漸浮上迷茫“?”
字正腔圓,標準日語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前座一臉嚴肅的文森也嗆到了,轉頭懵逼看著非墨。
烏鴉也能像鸚鵡一樣學舌嗎?
而且聽起來還是標準的青年男聲,跟鸚鵡學舌時的腔調完全不一樣,聽起來跟人沒什麼區彆耶。
非墨轉頭跟池非遲解釋,說回自己的語言,“主人,昨晚你們不是去遊輪上參加晚宴嗎?我跟過去看熱鬨,中途又想到非離,就去看看非離,之後我跟非離研究了一下人類的語言,雖然詞彙、句量相對複雜一些,但發音對於我來說不是很難,跟貓語差不多吧,我又能聽懂人的語言,詞彙、句式都了解,適應一段時間就能說了,你覺得我剛才說的怎麼樣?”
池非遲還算冷靜,點了點頭,“比朱蒂說得好多了。”
比起朱蒂刻意扭捏後的日語腔調,非墨這標準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自從非墨認識了非離之後,似乎就踏上了‘語言大師’的道路,見過非墨說貓語,再見到非墨說人話,他覺得也不是那麼奇怪。
以後不管非墨說什麼動物語言,甚至非離學會說人話,他都不會驚訝……這兩個家夥太能鼓搗了。
池加奈回神,本來想研究一下非墨的,結果被池非遲一句話帶偏,思維錯到了彆的地方,“朱蒂?”
“咳,是一個美國來的教高中英語的老師,”阿笠博士乾笑,覺得朱蒂老師很無辜,人不在這裡,還被池非遲拎出來當‘學不好’的反麵教材,關鍵是朱蒂的日語本來說得挺好的,是為了掩飾嘛,結果這就給人留下不如一隻烏鴉的印象了,“之前是小蘭她們的英語老師,日語說得確實不怎麼標準就是了。”
“不過,這不是烏鴉嗎?”文森忍不住問出三人之前心裡的疑問,“我記得有其他黑色的鳥……”
“你說的應該是椋鳥科八哥屬的鳥類,非墨則是鴉科鴉屬,”池非遲對文森科普,試圖讓文森淡定點,彆露出那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,“鳥類發聲不是用舌頭,而是用鳴管,隻要智商足夠且沒有先天缺陷,烏鴉也可以模仿人類的說話聲,隻不過因為養烏鴉的人少,也沒有人刻意去訓練,所以大家認知中烏鴉無法像鸚鵡一樣學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