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非遲拎起柯南,看向料理台上的糖漿盒,“下毒手法,明白了嗎?”
“你就不能用抱的嗎……”柯南被拎著,無語吐槽了一句,看向料理台,在看到那個空了的糖漿盒之後,愣了一下,頓時明白池非遲之前為什麼提到‘彩虹雞尾酒’了。
彩虹雞尾酒中,最下層的往往是多色糖漿,在把糖漿放進杯子中,再在上麵輕輕倒上一層酒,在不搖晃攪動的情況下,酒會一直浮在糖漿上。
“原來如此,”柯南盯著那個已經空了的糖漿盒,眼睛越來越亮,“凶手很可能是將毒放進酒杯,再在上麵小心倒一層糖漿,之後再把杯子端出去,倒上雷司令葡萄酒,跟彩虹雞尾酒的調製手法一樣,之後,隻要在沢口小姐拿到這杯酒之前,讓酒杯晃動,糖漿造成的封層被破壞,酒和毒素以及部分糖漿融合,讓酒變成了有毒的酒,凶手這是用毒素、糖漿、葡萄酒,調製出了一杯色彩並不豔麗卻足夠致命的雞尾酒!”
池非遲見柯南懂了,將柯南放下來。
今晚用的高腳酒杯的杯腳是金屬色,在杯底事先倒上一層透明糖漿並不顯眼,完全有可能實現。
拿酒杯出來的是富堅順司!
倒酒時放輕動作、以免糖漿被酒衝動的是富堅順司!
出意外弄倒了沢口圭子的酒杯、提出將自己的酒杯傳過去給沢口圭子的也是富堅順司!
“那麼,凶手就是富堅先生了?”灰原哀低聲道,“他提出將酒杯傳過去,就是為了讓酒杯上沾上其他兩個人的指紋、讓其他兩個人一起成為嫌疑人。”
“不,凶手是富堅先生的前提是這個推理成立,不然有可能是在傳酒杯過程中其他兩人下毒,”柯南仰頭看池非遲,堅持道,“除非等警方到來檢測那三個人身上的毒物反應、以及那個酒杯有沒有糖漿成份,或者,池哥哥還有什麼足夠提升富堅先生嫌疑的依據。”
沒有依據的推理隻是空想,這也是池非遲一直說的,那麼池非遲應該還有什麼依據來懷疑富堅順司才對。
“依據……”池非遲頓了頓,“動機很可能是情殺。”
“情殺?”柯南驚訝轉頭,看了看廚房外麵,“你是說,富堅先生可能喜歡圭子小姐?還是說他們……”
“正在交往或是交往過,隻是出於某種原因分開了或者隱瞞交往的事實。”池非遲看向外麵客廳沙發上的三個人,聲音輕而平靜,“在有可能成為情侶關係的男女中,共用某一方的衣服、喝水或者喝酒的杯子、同一個手機、同一把傘這四種東西,都對應著不同等級的親密關係。”
“首先是傘,傘下的空間不大,有可能成為情侶的男女會挨得很近,某一方提出同用一把傘,或許是出於幫助沒帶傘的另一方的心態,但至少能證明雙方並不討厭彼比,甚至有一些親近感或者好感。”
“之後是酒杯、水杯,用嘴直接碰過的杯子邊緣會殘留唾液,也相當於間接接吻,一般女性就算沒有潔癖也不太可能接受一個異性喝過的酒杯,當然了,那是正常情況下,其中一方因口渴而不做考慮地喝水或者拿錯杯子不在這個衡量範圍,富堅提出將杯子給圭子小姐的時候很自然,圭子小姐也沒有遲疑,那就說明兩人的關係並不簡單,極大可能是情侶或者曾經是情侶且還在藕斷絲連。”
他在追思會上,給貝爾摩德遞自己喝過的杯子,潛台詞就是要不要試試更進一步的關係?
略輕浮。
貝爾摩德接了、喝了,是為了場麵不尷尬,也是為了套路,肢體語言迎合,又用語言表示抗拒,告訴他‘我是很難追’的,拒絕得不明顯,但確實有抗拒的意思。
簡單來說,貝爾摩德那個時候還是在套路他。
池非遲心裡吐槽貝爾摩德一句‘渣女’,繼續道,“至於同用衣服,一般是女性穿男性的衣物,這個要分場合來判斷親密程度……”
“場合?”柯南疑惑。
“比如天氣冷披的外套,跟同居洗完澡或者起床穿的恤,是不一樣的親密程度。”池非遲麵不改色道。
柯南腦補了一下毛利蘭穿他高中校服的襯衣,臉頓時變成了番茄色,就像被車軲轆從臉上軋過去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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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居還有穿他衣服什麼的……
“至於同用一個手機,那說明兩個人之間很信任,”池非遲沒在意一不小心就被車軲轆軋了一臉的名偵探,“總之,同用一個酒杯,至少說明富堅先生和圭子小姐彼比有好感,不多做考慮就一個遞、一個接,說明曾經就有共用私人物品的經曆,很大可能存在情侶關係。”
彆跟他談異性閨蜜,他不信那一套,除非一方醜得實在讓人提不起一絲想法來,不然親密著親密著總會變味的。
灰原哀也被池非遲‘同居共用衣物’的話說得一噎,不過也沒想柯南一樣恍惚走神,至少她想象不出自己會穿誰的襯衣,看著池非遲道,“如果他們兩個人在交往,而圭子小姐之前似乎對你有些過度親近,雖然不清楚是她的性格就是這樣,還是出於彆的原因,但富堅先生確實有可能因此心生不滿,如果他們已經分開了,那麼富堅先生也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而殺人,比如對分手感到不甘心,或者在一起那段時期的矛盾。”
“喂,我說你們三個……”外麵傳來毛利小五郎的呼喊,“目暮警官到了,你們可彆亂碰廚房裡的東西!”
“那麼,江戶川就以大叔的名義,讓警方去調查一下杯……”灰原哀轉頭看向柯南,頓住。
柯南臉色通紅地呆站著,頭頂還有熱氣升騰,也不知把池非遲剛才的話聽進去了多少。
“duang~!”
柯南頭頂一疼,從各種同居生活的腦補中回神,委屈看池非遲。
“目暮警官來了,”池非遲收回拳頭,轉身出廚房,催促道,“乾活去。”
果然,對於小男生來說,一點語言就足夠通過幻想自我滿足了。
“知道啦……”柯南無語揉了揉頭上的大包。
池非遲就不能讓他休息一次、自己去推理嗎?非要錘醒他,無情!
灰原哀跟上池非遲,仰頭看池非遲,“江戶川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啊?”
池非遲“嗯。”
灰原哀學柯南平時那樣,裝作天真無知的小孩子,“那我還是不要知道他在想什麼了,肯定不是什麼好事,江戶川就是個大色狼!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為了調侃柯南,蘿莉哀也是蠻拚的,都開始賣萌了。
柯南“……”
明明是池非遲先提到‘同居’這種話題的!
……
十分鐘後,警方調查從野中一樹的背包裡發現裝有毒素的小玻璃瓶,野中一樹成了嫌疑最大的人。
柯南看了看那個瓶子,連忙跑到鑒識人員麵前嘀嘀咕咕,假借替毛利小五郎傳話的名義,讓鑒識人員去鑒定。
他記得之前他坐椅子差點摔倒的時候,椅子倒下碰到了富堅順司的背包,那個瓶子剛好從富堅順司的背包裡滾了出來,他還悄悄放回去了……
凶手果然是富堅順司。
就算富堅順司投毒的時候戴了手套,但隻要警方在瓶子上發現他的指紋,他就能作為證人指控富堅順司。
再加上,要是警方能從玻璃杯中檢驗出糖漿成份,也能證明作案手法的推理。
證據已經夠了!
有柯南提供了自己的指紋,再加上酒杯中的糖漿成份不難鑒定,還有一大籃同款糖漿做為對比,鑒定結果很快出來,柯南也用麻醉針放倒了毛利小五郎,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進行推理。
二十分鐘後,富堅順司麵對像是旁觀他作案一樣的手法推理,還有鐵證,趴在桌上,無奈又痛苦道,“我在兩年前曾經跟圭子交往過一陣子,在那段時間,圭子要求我送了她很多很昂貴的禮物,我甚至去貸款才能滿足她,可是那個女人竟然甩了我,跟野中在一起!她居然把我當成是垃圾一樣地拋棄了!”
柯南從毛利小五郎身後走出來,下意識地看向池非遲。
還真的被池非遲這家夥說對了,那兩個人真的交往過。
富堅順司抬起頭,神色怨憤,“其實我等今天這個機會已經等很久了,我擬定了周詳的計劃,等那個女人過二十歲生日的這一天把她毒殺,然後再把殺人的罪行嫁禍給野中!”
“呃……”野中一樹嚇了一跳,本來以為是好朋友的人,卻處心積慮想殺人嫁禍他想了兩年,想想他後背就發涼。
富堅順司轉頭,盯著野中一樹,“把罪行都推到你一個人身上!”
說完,富堅順司又痛苦地低下頭,趴在桌上嚎啕大哭。
目暮十三等富堅順司發泄了一會兒,走上前,拍了拍富堅順司的肩膀,“富堅先生,有什麼話就請跟我們回警局再說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