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琴酒看向地上的公寓管理員,冷笑道,“既然他看到了我們,那也隻能怪他自己倒黴了!”
看到他們沒關係,但看到他們違法犯罪就有關係了。
哪怕是亂闖公寓、放倒管理員這種事,要是這個家夥跟警方提供了他們的長相信息,他們也會有麻煩的。
“收網還要幾天?”池非遲嘶聲問道。
“最遲三天,”琴酒把登記冊丟給庫拉索,“這家夥也隻能先送出去,事情結束後可以用那個藥,不過需要你幫忙找個體型差不多的人易容成他的樣子,替他在這裡守兩天。”
池非遲沒再問下去,看向接住冊子的庫拉索,“潛入203號室,觀察那個女性住戶的行為、聲音,彆讓她看見你,讓她昏迷過去,等人送走了,我幫你易容成那個住戶。”
放東西的地點在202號室,203室住的正好是一個女性,可以把庫拉索換過去。
庫拉索點了點頭,打開登記冊,掃了一眼,將那個女人租住房子時登記的姓名、年齡、籍貫等基本信息記住,又將冊子合上,遞還給池非遲。
池非遲把冊子放進抽屜。
看得出來,就算庫拉索沒用那種大腦類似硬盤儲存的記憶能力,本身記憶力也夠驚人的。
三人拿了公寓管理員的鑰匙,上樓進了202室,在一塊活動的地板磚下找到一疊圖紙,把從101室找到的一疊廢紙放進去,將屋裡的布置還原、清除進去過的痕跡? 重新將門鎖上。
庫拉索有強大的記憶力? 能夠記清之前看到的場景,池非遲又注重細節? 兩人連門口的細小灰塵都沒忘了還原。
池非遲開了203室的門? 讓庫拉索進去找地方藏著等屋主回來,和琴酒回到了101室。
“其他埋伏在這裡的人要不要易容?”
“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? 最好幫他們易容一下,”琴酒點了支煙? 坐到椅子上? 將那疊圖紙最上方的一頁遞給池非遲,“你的!”
池非遲接過紙頁一看,眸光頓時沉了沉。
圖上畫的是他位於杯戶町1丁目119號的小基地的建造圖,連安全撤離通道也全都標出來了? 圖紙下角還寫了具體的位置。
琴酒也低頭翻看著那疊圖紙? 目光越來越陰冷,挑出了其中四張,“組織裡那些嘴碎的家夥也該清理一下了。”
池非遲側頭看去,那四張圖紙上的圖很簡略,沒有標注具體的數字? 輪廓也有些模糊,不像是工地施工者畫的? 不過字跡、簽名都是那八個人留的。
他突然想起昨晚倉橋建一說過,他們也會從一些監工的人那裡打聽其他組織違法建築的消息? 這四張圖應該是某個監工的組織成員泄露給倉橋那些人的。
待在組織裡還管不住嘴,也難怪琴酒會惱火。
非赤見庫拉索不在、琴酒又是早知道池非遲真實身份的老熟人? 沒再藏下去? 探頭好奇看琴酒放在手邊桌上的圖紙。
池非遲在屋裡拿了個不鏽鋼盆? 用打火機將自己手裡那頁紙點燃,丟進盆裡,“能不能確定是誰?”
“兩個人,一個是剛加入組織的成員,另一個是負責監督實驗室建造的家夥,”琴酒伸手將紙一頁頁丟進燃著火的盆裡,牙齒緊咬煙頭,嘴角揚起冷酷的笑意,低沉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“在抓老鼠的行動前也沒什麼事做,趁這個時間找點事情做做也不錯,讓斯利佛瓦和伏特加過來守著,我們去把那兩個家夥清理一下!”
圖紙被一點點燒儘,接到消息過來的伏特加和鷹取嚴男開窗把煙氣散出去,無語看著琴酒和池非遲離開。
居然關門關窗燒紙,這兩人沒被熏死,倒是差點把他們熏死……
池非遲把他的車留給了伏特加和鷹取嚴男,蹭了琴酒的副駕駛座,等車開出街道,剛想拿手機看琴酒給他傳的那兩個多嘴的人的信息,手機就振動起來。
來電顯示,毛利蘭。
“小蘭?”
“非遲哥,你等一下……”
電話接通,毛利蘭那邊急急說了一聲,似乎在跟人說事,片刻後才道,“今天綠川小姐到我媽媽的律師事務所來,為了感謝我媽媽給她**庭上的注意事項,她原本是打算請我媽媽吃飯的,我媽媽還讓我問問你,不過她好像馬上要對一個棘手的案子進行公訴辯護,她恐怕沒時間……”
“讓我來說吧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妃英理的聲音,片刻後,聲音又清晰了一些,“抱歉啊,非遲,本來是打算叫上你一起去吃飯的,不過這個案子的判決似乎還有不小的爭論,明天就要開庭了,我想去見見被檢方起訴的嫌犯,綠川小姐庫拉拉那裡我已經拒絕了,隻能改天再叫上你一起去吃飯了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池非遲道。
相比起他那個一天天待在毛利偵探事務所裡看電視、喝啤酒的老師,妃英理手頭的事要多得多。
“那就……”
“嬸嬸,等一下。”
“咦?”妃英理被打斷,“柯南,怎麼了?”
柯南的聲音“一個月前,池哥哥有特地去過杯戶町三丁目那邊看一家餐廳什麼時候開門,時間好像就是大津社長被殺害那一晚,他說不定有路過案發現場哦……”
“是這樣嗎,非遲?”妃英理問道,“你在9月14日的晚上有路過野本大廈附近嗎?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直接說‘大津’、‘三丁目’、‘野本大廈’,他就能想起來了,不必提日期,謝謝!
那一晚是去找失聯的光彥找到群馬一帶的山裡,還遇到了沼淵己一郎,開車載少年偵探團和阿笠博士回東京的路上,琴酒打電話讓他幫忙去看情況,他才跟柯南等人說他要繞道去三丁目幫朋友看餐廳有沒有開門,由於牽扯到組織,這件事他記得很清楚。
……
妃律師事務所。
妃英理見一時半會兒走不了,也就重新坐回沙發上。
柯南提醒之後,就湊在一旁聽。
這個案子有爭議,應該是哪個環節存在問題,他是突然看到卷宗上的日期,想到那晚池非遲或許會路過、會發現什麼關鍵,可以幫到妃英理。
當然,他也沒報太大希望,想到了就順便讓妃英理問問也好。
他聽電話那邊池非遲好像沉默了一下,確認道,“嗯,我那晚是路過案發現場附近,出警的是目暮警官。”
柯南“……”
很好,實錘了,池非遲才是瘟神!
至少他和大叔不是唯一的瘟神,看看池非遲,在哪兒哪兒出事,居住的杯戶町的犯罪率都比他和大叔住的米花町要高。
某個不禍害自己居住地、隻禍害鄰區的死神小學生回想了一下,驚訝發現一件事——他遇到的事件,除掉那些東京區域外的,貌似也有大半是發生在杯戶町……
池非遲這家夥有點可怕,瘟神能量太強了,居然能禍害整個區域。
在柯南心裡無限感慨的時候,妃英理還在跟池非遲通著電話,“目暮警官嗎?那我去見見當事人,如果有需要的話,就再打電話聯係他好了,這次的案子很奇怪,原本應該被判定為過失殺人的,但檢方堅持這是故意殺人,我想當事人應該是有什麼舉動,讓檢方認定他是故意導致被害人死亡的……”
畢竟池非遲是她丈夫的徒弟,接觸下來看,是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,案發當晚又路過了案發現場,她簡單說一下案件情況也沒什麼,她跟柯南的想法差不多,想試試看,能不能從池非遲這裡得知什麼關鍵線索,能得知最好,不能得知也沒什麼。
池非遲大概猜到了妃英理和柯南的打算,特彆是柯南,專門提到他,擺明了就是想看看他這裡有沒有什麼線索,“故意殺人?不是凶手另有其人嗎?”
“什麼?!”
坐在妃律師事務所沙發上的柯南直接蹦了起來,接過妃英理放在耳邊的手機,急切問道,“池哥哥,你那晚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”
東京某條街上,黑色保時捷356a快速行駛而過。
琴酒開著車,隱約聽到旁邊池非遲手機裡傳來小孩子吵吵鬨鬨的聲音,也沒出聲。
池非遲把手機放遠了一點,等柯南咆哮完,才把手機放到耳邊,“冷靜點。”
在紅方包圍圈裡跟黑方琴酒打電話,在黑方琴酒車上跟紅方柯南打電話,他已經玩得夠浪了,隻是不想在琴酒麵前遮遮掩掩而已。
隻要他表現得足夠坦然,就算柯南在琴酒這裡翻車了,他是‘同夥’得嫌疑也會降低,否則就算柯南沒翻車,琴酒都會懷疑他和毛利小五郎那群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,等琴酒開始懷疑毛利小五郎的時候,他也得被連累。
不過,某個名偵探能不能淡定一點,打電話就打電話,這麼大聲,都被琴酒注意到了……
要不是琴酒要幫他維持明麵身份,不會讓他暴露跟組織的聯係,一直沒吭聲,信不信一句話就能讓名偵探在那邊蹦起來?
池非遲還不知道,柯南已經蹦過一次了。
柯南聽池非遲還用淡定大佬一貫的語氣讓他‘冷靜點’,頓時一頭黑線,又聽池非遲補充了一句——
“把手機給我師母。”
柯南“……”
這是不夠冷靜被嫌棄了嗎?居然還打算將他撇除在外,好氣!
妃英理到底是名律師,確實冷靜淡定得多,被柯南搶走手機後,愣了一下,又從柯南手裡接回手機。
毛利蘭抱住柯南,正色提醒道,“柯南,不許搗亂哦!”
柯南“……”
放開他,他要聽這個案子!
妃英理走回辦公桌前坐下,翻開了卷宗,拿出筆記本和中性筆,“非遲,你為什麼說到凶手另有其人?”
柯南掙開了毛利蘭的懷抱,又跑上前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