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,池非遲出門晨練時,順便跑到了米花町的養殖處,拎了一袋魚和一袋泥鰍回家。
回到家,洗了澡、換了衣服,又重新把手臂上的割傷重新包紮了一下,去房間,把桌上的暖箱的溫度調高。
暖箱裡,從冬眠就一直保持扭曲僵住的非赤動了一下“enmmmmm……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在暖箱裡滾了一下,非赤似乎緩過來了,“咦?主人,早啊,春天到了?”
“春天還差點,”池非遲沒開暖箱蓋,“室內溫度大概9——12度,早晚氣溫低,我想問問你,要不要出來活動了?”
“要!要!要!”非赤很自覺地伸頭頂開箱子,等池非遲伸手,嗖一下鑽進池非遲袖子裡,“嗯?主人,你受傷了?”
“沒事,前兩天被割了一下,”池非遲道,“已經快好了。”
這兩天他窩在家裡沒亂走動。
調查的事既然已經偷懶了,那就要做好偷懶的遮掩。
非赤爬到池非遲包紮的手臂旁,吐了吐蛇信子,發覺隻有藥味,沒感覺到血的氣息後,才放下心來,不過也沒有往左臂那邊跑,退了回去,“主人,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?你和非墨這個冬天都乾什麼了?”
“也沒什麼,就是換了個新人家寄宿,”池非遲往房間外走,“皮克斯家。”
非赤嗖一下從領口探頭,一雙毫無情緒波動的蛇眼盯著池非遲,語氣期待,“皮克斯?是主人把他克死了?還是他打破了主人住誰家誰家出事的魔咒?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什麼叫他把人克死了?
這是柯南的鍋,他不背!
非赤探頭張望了一下,“主人回來自己公寓,好像已經生活了幾天,看來是把皮克斯克死了,對吧?”
“觀察力有進步,”池非遲忍住頭上的青筋,“不過不是我克死的,是柯南的錯。”
“了解,了解,”非赤漫不經心應了一聲道,“看來組織成員也擋不住主人,嗯,那之後呢?沒有彆的小倒黴讓主人寄住嗎?”
池非遲低聲道,“沒有,徹底自由了,不過那個組織的boss聯係了我,我加入了組織,代號raki。”
非赤驚了一下,又轉頭盯著池非遲片刻,低下頭喃喃道,“那也算收留主人了吧,估計酒廠也要完蛋,頂多他們人多點,能多撐一段時間……”
池非遲去廚房的腳步一頓,垂眸瞥著非赤,聲音有點涼,“非赤,從我養你開始,還沒揍過你吧?”
“咳,我是說柯南,被他盯上,肯定要完蛋,”非赤一本正經道,“主人,酒廠待不了,我們還是趁早找退路吧……”
“嗯,”池非遲收回視線,輕聲道,“我跟公安合作了,我老爸給弄了個顧問的身份,現在是在組織臥底,具體情況去問非墨。”
詳細的還是讓非墨去複述吧。
非赤突然湊近池非遲的嘴。
差點親上的池非遲“……”
今天怎麼突然想揍蛇呢!
“主人,你的牙是不是變長了?”非赤盯著,“我是說虎牙……”
池非遲伸手把非赤的頭扒拉開一點,幽幽道,“長了兩顆毒牙。”
非赤呆了呆“假的吧?人還會長毒牙?”
池非遲又說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變化。
長了兩顆毒牙、有關於毒液的研究,還有遇到怪盜烏鴉,之後就可以召喚周圍一帶烏鴉的事。
非赤從聽到池非遲的毒牙可以放到前麵開始,就陷入了沉默。
池非遲說完,等了一會兒,發現非赤還是一動不動,“怎麼了?”
“那個……”非赤回神,“主人,也就是說,我咬你一口,你咬我一口,你不會死,但我死定了?”
“嗯,”池非遲考慮著要不要安慰一下非赤,不過這是事實,他也不想為了安慰非赤而撒謊,隻能道,“我不會咬你,而且解毒藥已經……”
“主人厲害!主人最厲害!”非赤聲音高昂激動,“以後誰招惹我們,主人就咬死他!特彆是黑羽快鬥那個臭小子,他仗著我毒不死他就欺負我,改天讓主人咬他一口,看他死不死!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他好像想多了。
蛇的心思人彆猜……
不過讓他去咬人什麼的……
見人就咬,他擔心被當成狂犬病病人抓起來……
池非遲到了廚房,把兩個塑料袋裡的魚、泥鰍連同水一起,分彆倒進兩個湯碗裡,“想吃什麼自己挑。”
非赤從領口縮回去,又從袖口裡爬出來,落在料理台上,看了看,探頭吞泥鰍,“嗯,主人養的小泥鰍好像香一點……不過,我到底睡了多久?怎麼感覺睡了很久……”
有點鬱悶,它睡著之後,好像發生了不少好玩的事,結果全錯過了!
“不久,十天左右。”池非遲道。
非赤吞泥鰍的動作頓了一下,又把泥鰍吞下去,轉頭吐蛇信子,“主人,一個冬季有幾天?”
池非遲“……”
真是抱歉啊,在他看來,這個冬天真的隻有十多天。
“算了,我還是等會兒去問非墨吧!”非赤又轉回頭吃泥鰍。
池非遲“……”
突然感覺自己被嫌棄了……
非赤又吞了兩條泥鰍,“吃飽了,吃飽了!主人,你能把非墨變回來嗎?”
大概是一段時間沒遭受非赤的逗比摧殘,池非遲一開始還有些無語,最後也冷靜下來了,把非赤拎下料理台,放到地上,“它出去幫我做調查任務了,應該快回來了,你先消消食。”
“好!”非赤見池非遲出去,立刻跟上,“對了,主人,你能把我變出來嗎?”
“不能。”
“能變出兩隻非墨嗎?”
“不能。”
“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
“主人,要不你咬我一口試試?我想看看你的毒怎麼樣?”
“……”
池非遲到了客廳,一邊跟非赤聊著,一邊練飛牌。
牌飛出去的時候,菱角要對著要攻擊的方向,才能打出傷害。
要是把牌麵啪到人臉上……那不是攻擊,那是羞辱!
他要練的就是用各種手勢、從各種角度,都保證能讓飛出去的牌以菱角打中不同的東西。
屋裡,紙牌往四處亂飛,劈裡啪啦打中各種東西。
吊燈、桌側、花瓶、電視、燈開關、插座板……非赤左右轉頭看,成功把自己晃暈,乖乖趴在地上消食。
池非遲練了差不多一個小時,窗外傳來一聲烏鴉叫,非墨自己蹦進陽台,從半掩的窗戶擠進來。
“咦?非赤!”
“嗨,非墨!”
“哈哈,你醒了?”
“我醒了!高興嗎?”
“這幾天特彆有趣,可惜你冬眠了。”
“這幾天好像很好玩,我感覺錯過了好多……”
池非遲瞥了一眼,繼續飛牌。
跨種族、語言不通,都能聊這麼嗨,再次感覺他被拋棄……
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懂,一鴉一蛇聊了一會兒,非墨好像才注意到池非遲,“啊,對了,主人,調查信息我整理出來,已經發到你深層網絡的賬號聊天室裡了,你自己去看,非赤的電腦呢?我們聊一會兒。”
“電腦在我臥室裡。”池非遲放下紙牌,拿起茶幾上自己的電腦。
非墨去打開臥室的門,非赤跟了進去。
池非遲沒有跟過去,坐在沙發上,登上深層網絡的聊天室,查看非墨調查出來的情報。
一群烏鴉輪換著二十四小時盯梢,偶爾還跑到窗戶前看或者偷聽,差不多三個小時一記錄,簡直把人家盯得沒多少秘密可言。
目標生活很規律,白天上班,晚上回家,前天晚上跟同事一起去聚餐,昨天晚上深夜突然翻牆離開家,跟一個偽裝過的人見麵,談的是離開日本的事。
又是一個被組織盯上倒黴蛋。
烏鴉們不僅聽到了兩人的詳細談話,還把跟目標見麵的人跟了一下,摸清了真正的住址。
任他再懂反追蹤技巧,也擋不住烏鴉的空中追蹤。
從非墨彙總的信息來看,好像是一個強盜團夥,不過就剩下這兩個人了。
這個世界上的犯罪組織很多,大型犯罪組織也不少,不過就綜合力量而言,組織是真的強,代號成員都是精銳,經濟、科技方麵發展驚人,水很深。
這一次,除了他之外,還有兩個人在偷偷調查這個人,也被烏鴉們發現了。
池非遲不確定是不是組織的人。
如果是組織的人,那就是調查同時交給了三個人,那一位既能驗證情報的準確性,又能考核、對比一下能力。
“非墨,同在調查的兩個人裡,你說那個大胡子水平很差,差到什麼地步?”池非遲在客廳問了一句。
非墨在臥室裡應道,“跟蹤的時候,好幾次都差點被目標發現了,而且他也沒有發現目標半夜溜出去過,另一個人水平不差,很精明,目標溜出去的時候他發現了!”
“嗯……”
池非遲知道該怎麼做了,把資料整理了一下,發了過去。
包括跟目標接觸的同伴的住址信息,還說了發現有其他人也在調查、跟蹤。
賣的就是那個大胡子。
以他的水平,跟蹤目標的同時,發現大胡子這個憋足的調查者不難。
至於另一個調查者,既然非墨都說精明,他也就打算假裝不知情。
能力表露得太強也不是好事,容易讓那一位覺得他會超出掌控,過於防備。
要掌握好其中的度,要表現得很有能力,但又不能太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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