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各位久等了!”
年輕女員工又帶人將飯後甜點送到了露天用餐區,微笑著介紹,“這是我們店的招牌,用天然冰塊製作的刨冰,請各位品嘗。”
說完,女員工將五份刨冰放到池非遲幾人麵前,看到毛利小五郎呼呼大睡,對池非遲等人道,“毛利先生的這一份,我就先保存到廚房的冰櫃裡吧,以免刨冰融化了,等他醒過來,我們再把這份刨冰送過來。”
池非遲點頭,“麻煩你們了。”
“哪裡,”女員工笑了笑,“您不用客氣……”
“喵嗷!”
躺在不遠處的無名突然發出一聲怪叫,從榻榻米上跳了起來。
“怎、怎麼了?!”毛利蘭被無名的叫聲嚇了一跳,連忙轉頭往後看。
越水七槻、灰原哀站起身來,看向無名,發現無名盯著河流上遊炸毛,又順著無名的視線看了出去。
河裡,大量赤紅的水藻向著下遊移動,在那赤紅間,隱約有著一個人影。
池非遲也看到了那個人影,見毛利小五郎依舊呼嚕震天,起身走到露台邊。
一旁,鬆居樹璃、鈴本麻裡亞也被無名的動靜吸引,轉頭看到了河麵上的異常。
“啊!”鈴本麻裡亞發出一聲驚叫,指著紅色藻類中的人影,“那、那個是……”
越水七槻、柯南和池非遲前後腳到了露天邊,看著水中的人影,臉色變得難看起來。
“好像是夕子小姐……”
“越水,你們退開一點。”池非遲對越水七槻打過招呼,跳進了河裡。
他家毛利老師睡得迷迷糊糊,除越水之外的其他人一時又反應不過來,要是他不下水,隻怕越水就要自己往下跳了。
這也是他主動來到河邊的原因:他在這裡,總不能還讓越水、小蘭下水撈人吧?
至於小哀和柯南兩個小不點,那就更指望不上了,以這兩人的體格,很難把一個成年女性從河裡撈起來……
而池非遲下水後,很快遇到了一點不算麻煩的小問題。
之前他為了減輕衣料對背部傷口的摩擦,穿了相對寬鬆的和服過來,這一身衣服在下水後,反倒給他的遊動增加了不少阻力。
柯南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,跑到一旁,拿起旅館放置在露台上應急的遊泳圈,又跑回露台邊,用力將泳圈丟向池非遲,“池哥哥,抓住遊泳圈!”
池非遲看到遊泳圈落在不遠處的河麵上,一隻手抓住了遊泳圈,一隻手攔住順水往下漂的秋葉夕子,將秋葉夕子的頭部托出水麵,發現秋葉夕子身體冰冷、一動不動,用手探了探秋葉夕子的側頸,才帶著秋葉夕子往河邊遊。
“出了什麼事啊?我好像聽到有人大喊大叫……”毛利小五郎在桌旁坐起身,看到越水七槻、毛利蘭、柯南、灰原哀都到了露台邊,茫然地看過去,看到河裡的景象,大腦瞬間清醒,起身跑到露台邊,看到池非遲帶著秋葉夕子遊到露台邊,伸手幫池非遲把秋葉夕子拉上露台,將秋葉夕子放倒在一旁,又伸手拉池非遲,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毛利蘭連忙解釋,“我們正在吃飯,突然看到夕子小姐在河裡、跟一堆紅色水藻往下遊漂……”
越水七槻見毛利小五郎把池非遲拉上露台,放下心來,蹲下身查看秋葉夕子的情況。
柯南看到秋葉夕子毫無聲息,心裡猜到情況不妙,主動問道,“七槻姐姐,夕子小姐的情況怎麼樣了?”
越水七槻神色凝重地說出查探結果,“她已經死了……”
“什麼?”毛利小五郎剛把池非遲拉到露台上,又連忙轉身去看秋葉夕子的情況,“小蘭,打電話報警!”
鈴本麻裡亞、鬆居樹璃抱在一起,不敢看秋葉夕子的屍體,鈴本麻裡亞聽說秋葉夕子死了,很快抽噎起來。
隨著毛利蘭打電話報了警,池非遲也簡單擰了擰自己衣服上的水,準備回房間換備用衣服。
“我陪你去吧,”越水七槻道,“順便看看你背上的傷。”
灰原哀抱起無名,跟上池非遲、越水七槻,“我也去看看。”
回到房間,池非遲先帶著換洗衣服、到浴室裡衝澡,讓越水七槻、灰原哀在臥室裡等。
灰原哀擔心無名被剛才的紅藻、屍體嚇壞,讓越水七槻從旅行袋裡拿了貓條零食,試著用食物來分散無名的注意力。
等池非遲走出浴室時,無名還縮在灰原哀懷裡,小口地吃著貓條零食,耳朵耷拉著,吃著吃著,口中還發出微弱的叫聲,那叫聲短促而帶著一點顫音,顯得無比可憐。
“好啦,已經沒事了,”灰原哀伸手輕輕摸著無名的腦袋,輕聲安撫,“這裡沒有壞人,也沒有危險,而且我們會保護你的……”
無名用頭頂蹭了蹭灰原哀的手,看向沒拆開的其他麵條,弱小,可憐,瑟瑟發抖,“喵……”
池非遲用毛巾擦著頭發,無語地瞥了無名一眼。
一開始,無名看到河水裡漂著紅藻和屍體時,他相信無名確實嚇了一跳,但無名平時在米花町四處溜達,又不是沒見過人類屍體……
就在前段時間,還有人死在了堤無津川的河岸下,無名和一群貓可是比警察更早到了現場,還蹲在河岸邊圍觀了一下屍體。
要說無名會被一點紅藻和人類屍體嚇得這麼久緩不過來,他可不信。
無名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可憐,八成是為了從小哀那裡多騙點零食……
這讓他想起一個跟貓有關的段子:老大,那個人怎麼叫你‘咪咪’啊?
無名這麼賣慘,真的不怕被小弟笑話嗎……不過,無名好像真的不擔心自己賣慘被小弟笑話,甚至還很樂意給小弟們傳授賣慘技巧,而那些貓,也把‘如何更輕鬆地從直立猿那裡獲得食物’當成一門學問,隻關注無名又從人類那裡成功騙到了多少食物,至於過程,在貓眼裡,那隻是一種特殊的捕獵手段而已。
雖然心裡有些無語,但池非遲並沒有拆穿無名,隻是提醒灰原哀,“小哀,無名午飯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,彆讓它吃太多零食。”
“可是它剛才被嚇得不輕,這次就讓它多吃一點吧,”灰原哀看無名弱小無助的模樣,心疼得不行,忍不住又拿起一根貓條,“反正一根貓條也沒多少份量,再多喂一條也沒關係的……”
非赤從池非遲肩膀上躥到地板上,爬到灰原哀麵前,支起半截身子,看著灰原哀,“小哀,我也要吃~”
灰原哀聽不到蛇語,但看到非赤直勾勾盯著自己,也明白了非赤的意思,伸手點了點非赤的腦門,“當然也有非赤的份。”
非赤:“嘶~”
開心!
無名:“喵~”
開心!
池非遲見一人一蛇一貓都這麼開心,也沒有再管。
越水七槻也沒有阻攔灰原哀投喂,笑了笑,從行李裡翻出便攜醫療包,到了窗邊的矮桌旁,把醫療包放到桌上,打開後翻出消毒碘伏、棉簽和藥膏,“池先生,你把上衣脫下來吧,我幫你看看背上的傷。”
池非遲走上前,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到桌上,背對越水七槻坐到榻榻米上,脫下上衣。
“果然有傷口的痂皮被濕衣服蹭掉了……”越水七槻看到池非遲背上的傷口,在池非遲身後跪坐下來,用棉簽沾了碘伏,開始幫池非遲進行傷口消毒,“不過還好,大部分傷口都已經愈合了,雖然痂皮脫落,但沒有傷口裂開……”
灰原哀給無名、非赤喂著貓條,轉頭看了看兩人,視線越過越水七槻的身體遮擋,隱約看到了池非遲後肩上的疤,不放心地出聲道,“痂皮剝落的時候泡了水,也很容易引起感染,所以需要更加小心地消毒……需要我來幫忙嗎?”
“不用,小哀,”越水七槻回頭對灰原哀笑了笑,“我能搞定,你就繼續安撫無名吧。”
灰原哀點了點頭,把視線放回無名身上,發現無名的耳朵重新立了起來,頓感欣慰,“看來喂零食很有用,這孩子看上去好多了……”
池非遲:“……”
無名是懂正向激勵的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