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期一晃結束。
寒假緊隨而至。
明天,便是貓布丁的首次開播日。
雖然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安排,但白星卻將大塊兒的精力全都用在了聲樂方麵的事宜上,每天除了練歌就是練歌,和貓老師聯係都沒聯係,反而是去暗夜貓找琉衣找了好幾次。
一來二去,原本的敵人和小黑子,現在竟然變成了能夠分享情報的“準競爭對手”。
“公平競技嗷,琉衣,你5首我5首,今天不準多唱。”
ktv貴賓包房裡,二女坐在一起,今天又是喜聞樂見的激情一對一。
琉衣早已不可同日而語,麵對白星,也不像曾經欠她人情那樣緊張愧疚了。
“哎呀,前輩真是說笑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,防著我根本沒有用嘛,我是我們隊裡最菜的,哪怕你把我擊敗了,也還是要麵對蘇靈大人和小睦她們捏。”
她嘴上說著示弱的話語,背地裡卻是比之前更加賣力的瘋狂練習。
自打與白星正麵宣戰後,以蘇靈為首的「鏡花」團隊便開啟了新的階段——
假期高密度、大規模、進行高強度的“耐久排練”,每次起步4小時,動輒812小時。
就像全職上班兒一樣。
琉衣欣然接受。
畢竟在知道賭約後,她也是想借此機會猛猛乾死白星,以一種光明正大的方式贏得比賽,從此放下過往,更加自信。
【這樣才能越級挑戰zazaki。】
【白星,隻不過是我走到終點以前的一個小小阻礙。】
【把她當做裡程碑就好了——蛻變與成長的裡程碑。】
於是,
除了老大不用天天來以外,鏡花全員幾乎每天都會組團,前往小睦的暮光咖啡。
將孩子的店鋪作為“專屬排練房”,這樣既不花錢,還有極端設備,甚至還能享受到林睦的手衝咖啡。
如此獨立環境,對於剛起步的樂隊來說,絕對是如在夢裡,可遇不可求。
大家都拿出了精神頭,圍繞著蘇靈和白星的賭約全力以赴,將“外戰拚盤k”作為了創隊以來的第二項大目標,且出奇的一致。
這樣的向心力,源自於隊裡眾人的各懷心思……
蘇靈自不必提,贏白星,是命中注定的對局,否則白星就會真的言出法隨,在有朝一日【成為自己的嫂子】……
這種離譜的事,會讓蘇靈感到自己的靈魂都會遭受到莫大的冒犯,已經上升到“你死我活”的高度,必須扼殺。
而對易沉來說,跟誰打k都無所謂,重點是對麵的隊伍裡有沒有陸清。
【有陸清,自己這邊贏了,那不就相當於他敗北了?】
他敗北了不要緊,自己可是和他打了個賭,規則是在來年「切磋」時,誰輸了,誰就要加入對方的隊伍!
那陸清輸了,自己這邊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把他給銬回來了。
他來也得來,不來也得來。
這一輩子的隊友,是當定了。
易沉想得很好。
——
至於林睦,看待這個問題就簡單多了。
在聽到蘇靈的解釋以後,她隻是單純的覺得,“阿海若是跟一代海後結婚了,我和阿靈就沒有可以依賴的人了。這樣,就連小不死都會難過的。”
【因為小不死會難過——所以不能讓阿海結婚。】
這是林睦給出的答案。
雖不知是不是借口,但反正,這個說法得到了蘇靈的點頭認同。
實際上…
【如果阿海被阿靈抱走,阿靈會像現在這樣容忍我在家中寄宿;
如果阿海被糖姐姐抱走了,糖姐姐說不定也會念在和我關係好的份上偶爾大度的把我迎進家門,像上次那樣與我分享一二……
但是,如果是一代海後贏了,那她絕不會把阿海分給我的,這一點,是肯定的。】
——這才是孩子的真實想法。
她無法接受自己失去阿海。
最後,關於琉衣。
作為隊裡的最下遊,她一直是“隊長說什麼,我就做什麼”、“團隊需要我付出什麼,我就儘我所能去付出什麼,哪怕是拋頭顱、灑熱血,也在所不辭”的狀態。
所以,她不但瘋狂修煉了許久,然後每次還會抽出時間來到自家產業,以一種“陪唱”的身份來暗中觀察白星的進展,美其名曰“幫你點歌”、“什麼都不做”。
事實上,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。
將她摸了個底兒朝天。
如今,白星並不知道,琉衣已將目標放在了更高等級的zazaki身上,早就不再將自己看在眼裡;
琉衣當然也不知道,自己明明已經不把白星作為最終敵人了,可世上的緣分就是這麼玄妙。
因此二女之間,既有競爭關係,又不構成直接的競爭關係……
白星要打蘇靈,
琉衣要打zazaki。
——《誰都沒把對方當回事》。
…
…
此刻,二女唱到一半,根據傳統,進行中場休息。
也就是一邊吃吃喝喝潤潤嗓子,一邊閒聊些有的沒的。
一般來說,琉衣必然會在這樣的節點打聽一句“清前輩呢?沒有跟你一起來嘛?”
起初白星還會說上一句“他忙”啊、“他昨晚累了”、“好像是在搞小說的事情沒空”之類的,
但久而久之,她就警覺了,
不再透露任何情報。
因為她發現,琉衣幾乎每次來必問一句關於陸清的事。
閒聊般提一嘴也就罷了,但這孩子,明顯是在旁敲側擊!會問個不停!
這下子,白星就起疑心了,會直接懷疑她是否也盯上了自己未來的老公,是否想玩一些非常刺激的奪舍遊戲。
於是,少女開始緘默不談,再問就不搭理她,謹防泄露關鍵信息。
“琉衣,有件事我一直不理解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跟我說實話,你現在年紀輕輕,正值花季,人既可愛、聲音又甜,完全就是所有男生最喜歡的類型,你說,你為什麼一直不找男朋友?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,看不上彆的男的?”
白星說話直接,絲毫不跟她拐彎抹角。
“…我哪有。”
琉衣坐在暗夜貓裡,目光微微躲閃。
“那你為什麼不搞對象,不試著談個戀愛?”
“嗐,這種事情……前輩又不是不知道,這會分掉人的注意力和時間精力,嚴重乾擾我的事業。
且不提我根本就沒……沒有特彆感興趣的男生啦,再說我現今並非一人,而是有隊伍的人。
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耽擱自己進步的速率,讓隊裡的大家失望。”
琉衣義正言辭,有理有據,“到時萬一因我在外談戀愛而把我踢出隊伍,我就算想反駁也不占理了。所以,我身上不能有任何汙點。我必須乾淨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白星聽得無語,覺得,這孩子還是有點太極端了。
如果是自己,哪怕隊裡明確規定“禁止談戀愛”了,遇到學長之後,自己也必會主動撲上去。
什麼規矩不規矩的,都讓它們見鬼去。
這便是白星的想法。
“那,你跟我說說,你這個身材,到底是怎麼保養出來的?”
“誒?”
她話鋒一轉,盯向琉衣的胸脯:
“你們啊,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能做到比我好?而且……你這都快趕上糖花了吧??平日裡穿著那麼寬鬆的衣服藏著掖著,讓彆人看不出來,現在一脫下來就暴露了。你說,你打得是什麼壞主意?”
白星的小雷達瘋狂閃爍,已經不止一次的發出“她這配置絕對是究極偷腥貓”這樣的警報。
“……”
麵對這個問題,琉衣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。
總不能連身材好都是自己的錯吧?
而且,不光白星發現了,
在上次排練時,蘇靈和老大她們就已經在意起了這方麵話題……
尤其是林睦,總是會不顧場合的大聲嚷嚷出一些奇言怪語。
比如——
“阿靈我告訴你個秘密!”
“什麼?”
“上次我們洗澡時你也看見了的,對吧?琉衣她胸懷殺器!”
“是的,看見了。”
“嘿嘿,我可是幫她買過內衣的人,她已經將具體的數據分享給我了!超驚悚的!阿靈呀,我們來玩個遊戲,你來猜猜看,【琉衣她到底有沒有e】!”
“?”
“快說啦,你覺得她有沒有e!”
“e……我想想。”
“好!”
“……”
“比我大,僅次於糖花,目測的話,cd不止,應該……差不多?”
“!答對辣!她的cu可是……”
…
…
這樣露骨的言語,被林睦當成每次必要聊聊的八卦,不斷在蘇靈和老大耳邊提及。
琉衣毫不懷疑,她甚至可能還去把自己千藏萬掩的最終殺器當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,分享給了陸清本人、甚至是他隔壁的鄰居糖花姐……
這樣下去,天就要塌了。
【我隻不過是想不在身材方麵弱於她人,所以才不斷攝入高營養高蛋白的食物,並且雷打不動的在10點半之前入眠,在長身體的這幾年從不熬夜罷了……】
本以為選擇寬鬆一些的上衣和毛衣能夠遮一遮規模……
奈何隨著最近的發育……
身體似乎還在變得更加飽滿。
這下子,輪廓就再也遮不住了。
琉衣很苦惱。
她也不想讓自己最後變成糖花姐姐那樣,在外麵會被各種男人眼巴巴的盯著看,躲都無處躲。
而且,出門買內衣也是個大問題。
畢竟在國內,大尺碼內衣店鋪相當稀少,因我國女性的平均規模是ab,隻要達到b+,那就算是已經擊敗了百分之90以上的同性競爭對手。
琉衣雖然有資本,但也有不少困擾的事情緊隨而來。
“哎,前輩真的不要懷疑我,我平時就是正常生活,然後不知不覺就發展成這樣了,或許是基因的緣故吧…”
她表麵上謙虛的打著哈哈,試圖蒙混過去。
腦中則回想起上次被陸清背起時,特意在他身上做下的「烙印行為」。
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……】
她低著頭,小臉微紅。
【不過參考糖花姐那一直走在戰爭最前線的狀態……他應該……是相當喜歡的才對。】
【嗯,他必喜歡。】
琉衣更加的自信了。
決定以後不要含胸走路,而是挺胸抬頭,綻放自己。
白星倒也不跟她犟了,隻是敲打道:
“行吧行吧,你們這些發育良好的貓呀,就是不愛說實話呢。”
她話裡有話,伸了個懶腰,從大理石台上拿起果汁啜了一口,看向琉衣:
“不過呢,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——
學長他啊,已經是我隊伍裡的人了。
換言之,我會長時間跟他在一起排練、磨合,一起演出,高頻率的溝通。
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,你怎麼想也跟我沒太大關係。但如果你真的對他有意思,我奉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。
因為我啊,連和他的婚禮都已經定好了。
他會給我買戒指,會和我一起走進殿堂,會和我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她刻意的在琉衣麵前炫耀著,說到婚禮時,臉上的幸福感都已經快要溢出來了。
琉衣聽得皺眉,不禁在心底對此事打上了個問號。
結合上次生慶局裡她真的爬上前輩的床那件事來看,白星如此自信,倒也還算正常。
【原來是結婚嗎?】
【你的底牌是結婚啊……】
琉衣沉默思索著。
並沒有嫉妒、羨慕的情緒。
甚至絲毫不覺那是值得炫耀的事情。
【結婚什麼的……】
琉衣輕輕搖頭,【墳墓罷了。】
她有著足夠的自知之明,頭腦也相當清晰。
已經深刻的認識到,陸清身邊的女性個個都是極品,且來得都比自己早。
自己一不占據地理優勢,二未經曆過情感沉澱,三還不如白星這樣後來居上,能夠通過手段拿下他口頭上的婚約邀請。
距離、感情、承諾,自己全都沒有。
所以結婚什麼的,不現實。
琉衣冷靜得可怕。
【既然如此。】
【那就把婚禮讓給你唄。】
【喜歡一個人,又不一定非得走向結婚。】
【難道現代社會,結婚真的是表達喜歡的唯一解嗎?】
【我不這麼認為。】
【難道仰慕著前輩,想和前輩更近一些,就要傷害他和其她女生構築好的感情積累,硬生生的去搶、去奪、去霸占嗎?】
【絲毫不顧先來後到的把他化為己有,然後去結婚?】
【以此來刺激其她女生,告訴她們勝者是自己?】
這樣的事,琉衣認為,並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。
【比起在腥風血雨中冒著暴斃危險加入爭奪戰,我更傾向於趁著你們打得不可開交時,偷嘗一口禁忌果實。】
人要學會知足,不是嗎?
【我啊,能被哥哥大人看到,能被他摸摸頭,就可以滿足了。】
【當然,更多的……如果他願意給,倒也不是不可以再爭取下。】
欲望尚未褪去,但卻不會流露外溢。
【至於結婚的人選……】
她想了想,忽然認真說道:
“我倒是覺得,比起你和其她人,小睦前輩更像是能夠真正帶給他快樂、更適合和「他」在一起的那個呢。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