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陸清和蘇靈的調和下,接下來的流程進行得很順利。
白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房間,瞧著琉衣輕哼一聲,不再追責什麼。
琉衣則弱弱的瞄向白星,發現她的表情下潛藏著一絲暗喜,而且臉上的妝容似有違和之處,具體沒太看清。
至於陸清,則是去了趟衛生間洗了把臉,之後才緩慢回來,回來時發現,林睦和糖花沒在房間,不知道乾什麼去了。
“很好,看來大家的矛盾都已經解決了。”
“那就進行大會第四項吧。”
陸清坐回到原位置上,視線從空空如也的果盤和一桌子空零食袋子上掃過,詫異無比。
【是有小饕餮來把所有吃的全給秒掉了嗎?話說…小睦也吃不了這麼多的吧?她都是小口小口的吃啊……】
帶著疑問,他搖了搖頭,決定不想了,而是示意白星開始點歌。
白星卻未著急,而是直接對琉衣發話:
“這裡少兩個人,投票會缺兩票,所以你先給我熱個場,我等等再唱。”
“!”
琉衣受寵若驚,心說這是“原諒”的訊號,一時間連忙點頭,用另一側的點歌台同步挑選了一首自己相對擅長的曲目——
“詩超絆”。
白星見到這個歌名,表情微微一凝。
心知,這是一首混合唱與詞的超複雜搖滾曲,要想還原演繹,必須非常賣力。
一般選手,不可能唱得了這個樂隊的歌。
這和琉衣上次見麵k時的選曲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她該不會是暗中修煉了吧?
白星不好說,隻能暗中觀望。
蘇靈和陸清則坐在沙發上,點了點頭,洗耳恭聽。
“那、那我開始了。獻醜了。”
琉衣緊張巴巴的拿起無線麥克風,起身走到包房的正中央,麵對巨大的高端顯示屏。
下一息,前奏響起——
“我一直都不明白,找不到正解和普通的意義”
“世界離我好遠好遠,在我觸之不及的地方,緊擁陽光的春季”
“也因夏日將要過去,豔陽即將消失”
“若會因柏油路而乾枯,我寧願永遠躲在石縫底”
令在場眾人心驚的是,當琉衣正式進入狀態的那一刻,她的眼裡仿佛除了音樂再無其它,
就好像,完完全全化身成了一個電子歌姬。
她傳達著情緒,拚儘全力的唱著歌,透支著嗓子,將半帶嘶啞的搖滾唱腔完美演繹。
陸清與蘇靈對視一眼,可以看到,蘇靈對琉衣的評價上升了一個層級——
“挺好的,又進步了點。”
“……”
陸清心說這哪裡是一點半點,這是要逆大天的節奏。
不禁忍不住將視線轉移,看了看白星,想確認下她麵對如此“熱場”,到底還有沒有接下來展示功底的自信。
此時此刻,白星麵色凝重。
記得上次在暗夜貓相遇,自己並未認真去聽琉衣的唱功和唱法,因為自己唱完就拿了係統評價的滿分,瀟灑離去,並有自信將她吊打。
誰知,今天的琉衣,似乎不能與那次同日而語。
客觀來說,她的水準,完全足夠成為一名樂隊的主唱成員,並且將隊伍好好的發展下去。
她的特點,是唱歌時“極度專一”,並且是在“拚儘一切力氣去演唱”,這樣的投入,讓白星毫不懷疑,哪怕是“唱完下首歌你就會死”,琉衣也會毫不猶豫的拿起麥克風,全情唱完以後倒在地上等候著寄。
——【已經可以不用再努力了,所以就再努力最後一次。】
“……小玩意有點東西。”
白星刷新了對她的印象,並且開始思考應對之策。
明明隻是想讓琉衣做個鋪墊,誰知道給自己挖了個大坑。
後續若是唱得不能碾壓她,豈不是就如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小臉?
那怎麼行。
好不容易得到在學長麵前展示自己的機會,結果琉衣這家夥又給自己下絆子,搞這麼厲害乾什麼!
煩人孩子。
白星小臉一黑,決定今天不藏了。
哪怕糖花待會兒會回來聽見,哪怕蘇靈能獲得到更精確的數據情報,自己也必須拿出實力了,不能像最開始打算的那樣,展示出百分之40的水準來“簡單露一手”。
她心中打好算盤,將視線重新聚焦在點歌台,點了首自己的必殺曲——
sayori的“新月”。
很快。
琉衣曲近尾聲時,包間的大門被推開了。
糖花和林睦一大一小,一人推著滿車的零食,另一人抱著懷裡的大包小包(推車溢出裝不下),開心的衝回了房間——
“哎鴨,好好聽呀,61,你又在拿命唱歌了!”
林睦喜滋滋的把爆米花全家桶擺在桌上,然後湊到自家隊友身前,圍著她嘰嘰喳喳的誇誇不停。
糖花則是抓住機會,把小推車推到無人處,並反手從裡麵抓出了四五盒花花綠綠的核心“裝備”,背著小手,鬼鬼祟祟的坐回到原位。
“老板。”
“嗯?”
陸清狐疑的看向她。
“你在聽歌阿?”
“很明顯,是的。”
陸清費解。
“聽歌不耽誤吃,我喂你吃零食,你吃。”
“??”
糖花的抽象請求引得陸清汗顏,左側的蘇靈更是略微側目。
不過當她發現,糖花隻是拆開了一盒ocky巧克力棒,並且撕開其中一袋,伸手揪出一根喂向他時,心中的警惕也就暫時放下了。
這樣的小任性,還是在她的接受範圍以內的。
當然,陸清也會給麵子的張開嘴,咬住巧克力棒,吃掉一根。
“挺好吃,但我剛才吃飽了,不能再吃了。你自己吃就是。”
他扭過頭,繼續看著正前,等待著白星開始演唱。
糖花狡黠一笑,嗯了一聲,又拿出一根——
“老板,再吃一根嘛,再吃一根好不好?”
“你啊你……行吧,適可而止奧。”
陸清張了張嘴,看都沒看她,就這樣被她塞進口中一根ocky。
本以為,第二根就是結束了。
沒想到,糖花趁著黑燈瞎火,得寸進尺了:
“老板,最後一根,吃完我就去那邊坐著了,去找小睦聊天。好不好。”
“哦,也行,正好我要專注聽歌了。”
前方,白星已經按響前奏。
屋中眾人的視線,除了糖花以外,全都聚集在今日的焦點身上,無暇挪目。
此等機會,千載難逢。
陸清慣性的張開嘴巴,咬住了ocky的尖端,並且想要將其吃進來,趕緊滿足完糖花的小要求,
忽然間,這根餅乾的另一頭,好像出現了一股反向的力,使他受到了些許阻礙。
“啊?”
陸清下意識的疑惑回頭。
下一息——
就見老實的糖花已然叼住了餅乾的另一端,並如貪吃蛇般,一寸一寸咬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