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花萬萬沒想到,自己會被老板給擺一道。
此刻的她,正陷入甜美的夢鄉裡,睡意酣濃。
畢竟她的生物鐘日夜顛倒,所以白天對她來說,就是深夜。
而能把鬨鐘定在周日中午的11:30,打算硬生生的掰一掰生物鐘強行起床,這已是她對老板能夠掏得出來的、透支生命般的最大尊敬。
要知道,如果一個人願意為你調整自己的生物鐘,承受著日夜顛倒的生理苦痛,隻為見你、陪你——
那麼這種在意,已經可以被稱之為“愛情”。
隻可惜。
計劃趕不上變化。
陸清的詭計多端,使糖花的一切準備趨於崩碎。
——
時間轉眼來到11點。
咚咚咚,咚咚咚。
門外傳來輕輕的敲擊聲。
“呼……”
某糖安眠著,睡相如蝦。
——
咚咚,咚咚咚咚。
“呼嗚……”
她翻了個身,恍若未覺。
——
咚、咚、咚!!
敲擊聲漸漸暴躁。
“呼……嗯……?”
她眉頭微蹙,意識回魂。
——
咚、咚、duang!
“露比亞,這是你家嗎?你在裡麵嗎?”
“嗯?嗯??嗯???”
“露比亞?起床了露比亞。”
“嗯嗯嗯嗯嗯嗯嗯嗯?!!!!啊啊啊啊?!”
“太陽曬屁股了,到點了。”
不是???
“嗚呀!!!!”
聽到如此動靜,床上的某尤物噗唥一下彈坐而起,如同窺見恐怖之物般,愣在了原地。
茫然的看向被上了五道門鎖的大門方向。
等等。
等等等等。
我是誰?
我在哪?
我醒著還是沒醒?
今天周幾?
門外是誰??
怎麼好像是老板的聲音???
是夢吧。
絕對是夢吧!?
糖花渾身哆嗦著,很懵、很迷惑。
六神無主的她決定測試一下剛剛的聲音是否幻聽,
於是,張口對著門外回應了句:“誰、誰呀?!”
雖然,能叫出自己id的人隻可能是老板,但也有一絲兒可能,是“夢中的老板”。
死到臨頭,她仍抱有著僥幸心理。
“咦?女聲嗎?啊不好意思,我可能敲錯門了。我來找我的合作夥伴,他是個38歲大叔,名叫露比亞,現在我認為我聽錯了,真心對不住打擾你的睡眠了,實在抱歉,告辭。”
陸清使用了技能——“敬語三連”,說罷,假裝轉身就走。
“ok彆彆彆彆彆——!彆呀!!!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老板,老板……!”
糖花手忙腳亂的蹦下了床,腦中幾近宕機。
就見她不顧床下複雜的地形,用雪白雙腿撞開垃圾,徑直衝到門前,劈裡啪啦的解開各種鎖鏈。
“老板等等!是我,是我啊,我是露比!你、你沒找錯!”
她紅溫著臉,急切卻又超小聲的道出心中之言。
尋思著,
反正也隻是做夢,
不如在夢裡為所欲為、大膽一點。
於是將內門打開,
纖手放在了外門鐵鎖的滑手上。
接下來隻需稍一用力,便可見到門外老板的肉體。
“等等。”
就在這一息,她忽然意識到,“不對。”
不對勁啊。
潛意識裡,什麼東西在提醒自己,眼下的境況略有反常。
她扭頭看了眼桌上的電子屏夜光表,赫然發現,
上麵寫著的日期是周六。
“11:03:59,星期六”。
怎麼回事?
緊閉著的窗簾讓這個房間密不透光,如若黑暗的囚牢。
糖花精神恍惚,但仍能反應到,就算是在夢裡,自己和老板定下的見麵時間不也應該是“周日”麼?
為什麼對不上號?
而且,
剛才下地不小心踩到外麵盒子的邊緣時,腳趾還挺疼的。
說不定被刮出了一道道紅血絲。
“這種真實的痛覺和敏感程度,完全不像是夢境啊……”
到底怎麼回事?
“……”
糖花懵了。
萬一。
我是說萬一。
老板記錯了時間,真的提前一天來了……
萬一這扇門外的人是他本尊。
【那麼我沒洗頭、沒洗臉、沒洗澡、沒收拾好那些照片、沒噴香香、沒塗保濕乳、甚至還穿著睡衣,胸口半敞。】
這樣的我,站在垃圾堆裡。
豈不是,
類似一種自爆卡車?
大寄特寄?
“嗚……老板,你、你真的在外麵嗎?你是陸清嗎?”
她無助的苦著臉蛋兒,純欲的容顏上流露出被拋棄的孩童般天真可憐的表情。
“是我啊,我是陸清沒錯。露比亞,你是女生嗎?還是男梁?你要是男梁的話我就不進去了,咱就在線上聊就行。嗯,畢竟就算是變態,我也挺認可你的實力的。”
陸清繃住笑意,認真的立在門外,道出不當人的言語。
此刻的他背著雙肩包,穿著標準男大應有的學長係製服。
他的包裡裝著平板電腦和筆記本,帶好了所有的企劃相關資料,想要正兒八經的跟自家畫師聊聊。
當然,除此之外,“小小的懲罰”也會如約而至。
——比如包裡那隱藏著的,剛剛特意提前出門去城開廣場的“aidolia”高訂店鋪裡購買的一套【魅魔質感黑豔s服(帶羊角)】。
心說:
既然你做的皮套是gcu絳紫魅魔,那麼送你一套魅魔c服給你對著鏡子研究,總不會有錯吧?
這是老板的打賞,你敢不接受?
哼。
陸清十拿九穩。
這是對於露比亞欺騙自己而進行的“懲罰”。
雖然給妹妹買女仆裝時花了7800,這次給糖花消費的c服價格隻有1800,但問題不大,禮輕情意重。
就當是作品做得好的打賞了。
——
門內。
糖花已經覺察到問題的嚴重。
夢好像不是夢。
時間,好像也不是周日。
現在再不開門,就有點不禮貌了。
老板已經等了四十多秒了。
自己也已經暴露出了女性的聲線。
救不了了。麵對疾風吧。
糖花決定破罐破摔。
一點點,拉動最後一道滑索。
幻想著bedend的同時,計從心起。
“有了。”
【如果待會兒老板嫌棄我,萌生了想逃的念頭……我就趁他不注意,一把把他拉進來,關進屋子裡反鎖。不讓他順利回家。】
嗯嗯,不愧是我。
被老板嫌棄了的人生,不應該存在,也不配存在。
反正都要死掉了,臨行前好好享受一番,我有錯嗎?
既然如此,對老板施加一些“惡行”,也算是我這輩子做出的、可以做出的最大的壞事了吧?
嘿嘿,老板……嘿嘿嘿……
糖花打開了鎖,
掌心輕輕附在房門上:
【當然,還有一種微小的可能。就是如果老板不嫌棄我,那我……我就可以當做,他喜歡我。】
他喜歡我的話,就一定實錘我是在夢境裡了。
那麼在夢境裡,做些彼此喜歡之人會做的事情,應該也無所謂的罷。
【夢裡可以為所欲為,夢裡可以肆無忌憚,甚至可以不計後果。】
“所以,所以就這樣吧,無論老板怎麼想,今天,他都彆想離開這個屋子了。”
帶著這樣的想法。
糖花鼓起氣勢,抱著魅魔般的決勝心,
一鼓作氣,將房門推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