菰城,冠軍湖。
辦公室裡,鄭軍一聲不吭,張想依然說著不停。
“咱們既然入場了,那肯定是想著給永不空軍製造麻煩的,割肉退場或許是好,但就等於江城的市場徹底被永不空軍吃了,而如果分租出去的話,搞不好這江城本地的釣場老板還真能給永不空軍製造點麻煩”
桌子後的鄭軍臉色陰晴不定,聽著張想的話,明明聽起來很有道理,卻總是覺得煩躁無比。
“這樣吧,我約了租給咱們地皮的老板,後天你去江城和對方聊一下這個事兒~”
鄭軍輕飄飄的開口,讓張想不再說,而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早點回去休息吧~”
張想欲言又止,想了想還是打著招呼走了出去。
出了辦公室門後,張想是一臉惋惜,可惜了啊,隻拖住了一個月。
割肉離場,自然是一個法子,這一點自己的姐夫早就和自己說過,所以自己在鄭軍麵前是一直對這個避而不談。
倒是沒想到,這鄭軍老畢登竟然有如此魄力,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,就準備跑路了~
辦公室裡,坐在桌後的鄭軍呼出一口氣,臉色晦暗不明,想著下午和一居大師的聊天,隻覺得心裡煩躁無比。
最近一個月的時間,他是想儘辦法和這一居大師打好關係,好幾次一居大師都要走了,硬是被自己的一片真心的苦勸給留了下來。
四大名著他隻愛三國,蜀魏吳三方裡總是不自覺的代入到蜀國的陣營裡,劉玄德那不就是靠著禮賢下士才打下一片江山的嗎。
所以他覺得,對於有能力有本事兒的人,都得花心思,否管真心還是假意,對張想這個高材生是如此,對一居大師亦是如此。
所以每日那都是一有時間就去找一居大師論道,而顯然,一居大師被自己的誠心感動到了,就如三國裡的劉玄德三顧茅廬請臥龍出山一般。
一居大師破天荒的給了自己一首詩,這可是頭一回兒,所以他這一拜彆一居大師,就不斷琢磨這意思。
冠軍湖畔水似明,波光粼粼藏謎情。
對頭暗中巧施令,耳目深藏起風雲。
諸事難成若尋源,暗礁潛藏水未清。
張弓欲射雲中雁,自破迷霧見真形。
三遍一念,鄭軍臉就黑了,這意思還不明顯嗎。
前兩句就明晃晃的說了,自己這冠軍湖被人安插臥底了。
而且還是對頭派來的,如果要說近期和誰結怨,那隻有永不空軍了,想到這裡,他就又是忍不住牙癢癢。
多損啊???什麼年代了,還特麼插臥底!!!
鄭軍看著紙上第一時間寫出來的幾句後,忍不住抓耳撓腮。
彆管這永不空軍的手段多麼下作,至少得先把這臥底給找出來。
至於這人是誰,應該就在一居大師給的這首詩的後麵兩句中。
不知道怎麼的,他看到後麵那句開頭第一個字的張,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張想。
但想著張想的表現,卻又是搖著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,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上次張想從江城回來,那可是被永不空軍的人一頓毒打的。
雖說看三國,但現在都什麼社會了,插臥底已經夠變態了,還用的著苦肉計???
可鄭軍思來想去,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,最終張想還是成為了他心裡的頭號嫌疑人。
人就是這樣,一旦先入為主,任何蛛絲馬跡都感覺哪裡不對勁。
剛和永不空軍發生矛盾,那邊張想就入職,再聯想下自己跑到這江城開釣場
這些日子,他是一想到自己腦子抽了去江城就睡不著覺吃不下飯,直到一居大師的這首詩,他才反應過來。
這特麼,最早的時候那不就是張想提出來的去江城開分店,拖住永不空軍嗎???
對上了,一切都對上了,而鄭軍也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,坐直了身子,一邊掏出手機翻出記錄一邊打開電腦。
三分鐘後,看著學信網上的查詢結果,鄭軍整個人臉都黑了。
查無此人!!!
連個大專都沒有!!!
隻有一個可能,張想是高中學曆!!!
不對,也可能高中都沒有想到這裡,鄭軍牙都快咬碎了。
如果說之前對張想的懷疑度隻有五五開的話,那現在,就是百分之九十了。
恨啊!恨啊!這要是真的是張想,自己那就真的成了傻逼了!!
不對,自己已經是傻逼了,招了個高中學曆的過來管冠軍湖~
但想著想著之前鄭軍的一些表現,又是有些恍惚,彆管學曆不學曆的,人分析市場也的確有道理啊,可萬一要是搞錯了
這一下午,那鄭軍是抓耳撓腮,糾結的一逼,最終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張想,這才又了剛才這一幕。
如果真的是臥底,那想必張想應該會露出馬腳來。
而所謂的一居大師,也就是李嘴子此時卻是躺在床上閉目養神,臉上表情也是古怪至極。
昨夜,他又一次的被鄭軍上門論道,聊到一半兒突然來了電話,雖然鄭軍出去接了,但李嘴子還是聽了個大概,意思就是遇到個高人想帶回去看看。
這電話那頭不用猜就知道,肯定就是鄭軍的老頭子。
不過等鄭軍回來,卻是並沒有提及此事,顯然心有疑慮,所以他也是當晚就給楊帆回信息過去,將此事說明。
他來這裡,目的簡單,能謔謔鄭軍就謔謔鄭軍,要是能直接謔謔鄭軍他老子,就更好了。
本想著等混熟後再找機會,卻沒想到楊小子直接和他說,冠軍湖還有個臥底!
怪不得這鄭軍一臉黴相,搞了半天,除了自己竟然還有家裡的人潛伏進來了~
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冠軍湖的張經理,因為這小子的眉眼之間,和那楊小子的對象怪像的呢,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果然,電話那頭的楊小子直接說了,臥底就是張想。
李嘴子當時還一陣感慨,這冠軍湖真就是四麵透風啊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