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凡和楊帆兩人錯愕的眼神中,直接雙腿一彎,撲通一聲跪了下來。
這下子,李凡坐不住了,殺人不過頭點地,兩人雖有嫌隙,但還犯不著要對方下跪的地步。
這得多大的仇,那也犯不著這樣啊。
李凡趕忙站起來走到一旁,楊帆則是順勢將小胖扯了起來。
“李總,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聽說你最近在收魚,我在皋城那搜羅了兩條,其中一條晚上裝車,估計明天一早就能到,這兩條魚就當我給你賠罪。”
小胖站在那,一臉平靜,臉上無悲無喜,就像剛才跪下來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李凡沒吭聲,一旁的楊帆則是拉著小胖往旁邊坐下,給他倒了杯水,笑著打著圓場。
“坐坐坐,坐下來聊~”
小胖看了眼楊帆,坐下來後,繼續開口。
“隻希望李總能高抬貴手,給口飯吃~”
李凡緩緩轉身,再次坐回沙發,叼上一根煙笑了笑。
“孫老板這話說笑了,咱們開釣場的,客戶想去誰那,那全都是客戶自己意願,何來給口飯吃一說。”
說完後,李凡麵上平靜,可心裡卻是鬆了口氣。
知道這小胖子來是什麼意思就行,特麼的上來就下跪,整的人心裡都犯怵。
他都差點撒腿就跑,讓安保隊上來了。
“我想繼續拿下當初一畝方塘那塊地,這些我來弄,我不需要李總給予任何支持,後續每月返銷售額10的點,我隻要一個名頭,永不空軍分店。”
小胖一臉認真,李凡和楊帆兩人相視一眼,都是笑了笑。
“我聽說孫老板在皋城不是弄了個地搞得挺好的嗎~”
聽到李凡的話,小胖嘴角抽了抽,沉默了。
皋城,這些日子不太平。
皋城和廬州這邊不一樣,皋城多山區,各種山體水庫也很多,所以釣場的經營方向選擇是很少的。
混養塘在皋城是沒有市場的,彆管大混養還是小混養,彆人想玩混養,直接去水庫玩就是了,一百塊玩一天的那種。
所以皋城要想開釣場掙錢,隻能玩極致的高密度炮池,炮池才是王道。
但是高密度炮池能不能掙錢,那就考驗這黑坑老板的技術了,如何調水,如何讓這小池子兩萬多斤的魚不會嘎,如何讓魚開口,如何開口了但是又能賺錢。
這些都是一門學問,不過好在以前小胖子以前就是玩這個的,倒是熟能生巧,很快就在皋城站住了腳。
雖然說沒有在廬州掙的多,但好歹也是穩步進賬,隻是這好日子還沒多長時間,又出事兒了。
他是萬萬沒想到,在廬州乾的好好的小團山釣場,那三條過江龍,怎麼就跑到了皋城。
三天時間,緊挨著自己直接盤下了一個釣場,就開始鼓搗起來了。
那邊開始鼓搗釣場,這邊呢,每天兩個年輕人到自己釣場釣魚。
他自然認出來,這其中一人就是三個老板之一,至於另外一個則是沒見過。
120塊四小時的票,每天連釣兩場,最關鍵場場上岸都把他給盤了。
輕則倒找兩百,多的時候一掏就是三百四百,對方每次還賤兮兮的笑著說今天夥食費又有了。
每天和特麼薅羊毛一樣,這誰特麼扛得住啊,多賤啊~小胖急的都要拿刀去砍他了。
錢難掙屎難吃,小胖子最終還是忍住了,隻想著等到隔壁開業,自己也去薅羊毛去。
開釣場的誰敢說不會釣魚,更何況是開炮池的,小胖子對自己的釣技不敢說彆的,一般魚鷹掐魚都不一定能掐過他。
隻不過因為開釣場了,反而對釣魚失去了些興趣,任何行業都是這樣,當愛好變成了謀生的行當,興趣都要大打折扣。
可隔壁釣場的開業,直接把他乾懵了。
魚密度比他大,池子比自己還要小,上客比他多也就算了。
最關鍵的是,自己去了,沒上岸,還虧了20塊錢。
內行人看門道,釣了一次的小胖子一下就慌了。
三十二個釣位,他觀察了下,全部都沒上岸,但是所有來玩的釣魚佬都是一臉開心且帶著一絲未上岸的惋惜。
基本上每個人都釣到了二十多斤,但就是差一點才能上岸。
兩者調水的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,這種調水的水平,小胖子自認,就是當初教他的師傅,都沒這技術。
“這調水其實並沒有多麼玄乎,無非就是讓魚開口,這是咱們開釣場最大的調控手段。至於為啥我說沒那麼玄乎,因為我就這技術,開釣場足夠了,可一些高手,是可以將水調到極致的,極致到什麼程度呢,讓你新手爆護,讓你老手抓狂,讓你總差一絲才能上岸”
多年前自己師傅說的話,原本他沒當回事兒,可當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的時候,小胖子現在卻是信了。
隔壁釣場生意越來越好,而自己釣場生意則是越來越差,已見頹勢,時不時那個叫阿超的還領著人來玩一趟,薅他幾把羊毛。
就這麼些天的功夫,小胖子人都瘦了一圈。
他感覺最近這一年,諸事不順,都有一種去山上寺廟給自己開個光的想法了。
直到他老婆無意中說了一嘴,讓他忍不住仔細思索起來。
“當初出事了,要是跟著那老李後麵混,咋也有口飯吃,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~”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仔細一想,雖然兩人嫌隙比較多,但哪次不是他小胖吃虧,人老李屁事兒沒有。
既然如此,實在不行,就再回廬州唄,給老李服個軟,順便看看能不能混口飯吃。
人的名樹的影,現在的永不空軍那在廬州就是霸主,以前還有點不忿,時不時動點小心思,現在是一點沒有了。
按照他以前對永不空軍的了解,這次三號塘封塘,還搞了這麼久絕對又是憋著大動作。
永不空軍大概率又得往上竄一竄了。
既然這皋城來了過江龍,那自己就繼續遁就是了,賺錢嘛,不磕磣。
要是真讓他靠到了老李這棵大樹,自己豈不是在廬州站起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