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太能讓李德友拿他沒辦法,這不算牛逼之處。
五太讓整個村裡人沒人指手畫腳,不眼紅這口塘,那才是真正的牛逼之處。
也正是五太讓整個村裡人都閉了嘴,不說三道四,這李德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隻要縣裡沒人過問,那就當沒這回事兒。
魚塘可以,更彆說本身就是給村民活動的廣場了,這事兒,按照李德友的思路來是完全可行的。
老油子打頭衝鋒,李凡悶著聲子把車往裡停就完事兒了,停車的問題一下子解決了。
李凡想到這兒,身子都忍不住激動的顫栗起來,可是隨後又是反應過來。
這老油子賴的,最後打的還是李德友這村書記的臉啊,這或許也是李德友一直沒提醒他的原因。
“德友叔,這是不是不太好。”
聽到李凡的話,李德友風輕雲淡的喝著茶:“都是村裡的人,好壞沒那麼重要。”
就憑李德友的這句話,李凡就知道,五太能弄走那塘,絕對是李德友不和他計較。
還有自己那大伯李廣運憑手段弄來的那房子,李德友之前那語氣,也是隨時能收回來的感覺。
大十幾萬的房子啊,何況一個魚塘呢。
“德友叔,謝謝你,等事兒忙完就請你吃飯”
李凡一臉激動,困擾多時的問題得到解決,此時的他迫不及待想回去實施。
他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掏煙,才發現來的時候太著急了,煙忘了帶了。
“彆掏了,抽我的吧,剛好還有事兒和你說。”
李德友笑著從桌上的煙盒裡掏出兩根,甩了一根過來。
李凡接過後,又是好奇的坐了下來,看著對麵的李德友,靜待下文。
李德友看著李凡,沉思一會兒,慢慢說道:“之前不和你說這些,是因為那些人你不一定應付的來,這些人都是人精,一不注意就把你套進去了。”
“早上和你說這事兒,是覺得你現在生意好了,一些小風小浪也難不倒你了,總歸要去嘗試嘗試的,但是能不能悟到還是看你自己。”
李凡聽著李德友的話,默默的點點頭,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關鍵。
這次為什麼打電話來,又為什麼再次重提老油子之事,應該要揭曉了。
“現在又把你喊來重提這個事兒,是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,當然,也能幫忙給叔解決一個麻煩”
李德友說著說著,身子慢慢前傾,臉色越來越嚴肅,聲音也是慢慢小了起來。
“這七個孩子裡麵,有四個都是老油子家的”
“廣場的事情,你和老油子談,必被敲竹杠,今年一個價明年一個價,甚至來年翻幾番都有可能”
“你們現在屬於井水不犯河水,但是一旦有個口子,總會杠上的”
“但學校這個事兒弄好,我給你打包票,老油子任你揉捏,你就是要他們蹬三輪,他們都沒二話”
“李長明那塊魚塘填了的地,你們拿來停車,如果想要一直用,就得保證手裡捏著那幾塊地的人不荒,隻要不荒就沒人會去承包,這事兒我一直關注著,但是你卻沒有絲毫動靜,平常去走動走動,買點小東西花不了幾個錢,這地就能拿穩了,唉,不過也一樣,學校這事兒你弄好,老油子一句話的事情”
“還有學校,我知道你擔心拆,但要是老油子在,就算明天要拆,老油子都能讓這挖機拐著彎到明年再回來拆”
李德友一句一字的說著,語速不快,卻是讓李凡聽的目瞪口呆。
什麼叫當局者迷,這就是,很多原本迷迷糊糊的東西,被李德友一點撥,瞬間一下子明悟過來。
“這事兒你留意著,叔就說到這。”
李德友說完往椅子上一靠,拿起茶杯吹了吹,喝了一口,看著那還在沉思的李凡,到底沒忍住,又是開口說道。
“有的時候耍耍小聰明,並非是壞事,可當有足夠實力的時候,還搞那一套,倒是免不得要被人看輕了,要是真的還對那王崗塘不死心,那這架勢,該立起來了。”
聽到這話,李凡一下子驚醒。
是啊,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見人就得滋著牙舔著臉彎著腰的李凡了。
剛才他還想著怎麼和老油子搞好關係,現在看來,又何必要去弄這一套?
“好,這事兒我知道了,謝謝叔。”
李凡感激的朝著李德友點了點頭,兩人又是聊了一會兒,李凡這才打著招呼走了出去。
走出辦公室後,李凡站在二樓,感受著習習微風,看著樓下廣場那停滿的車子,又是抬頭望向釣場,遠眺過去,人頭攢動,熱鬨至極。
而釣場前的學校,卻是安靜無比,大門緊鎖,碩大的操場一個人影也看不見。
既然學校乾不了了,那能不能把學校弄到手呢。
李凡怔在原地,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,可隨後卻是越想越覺得可行。
這學校的地皮可不是基礎農田,這拆了之後怎麼劃分也劃分不到田畝上去,這要是拿下來,那釣場的配套設施一下子就可以搞起來了啊。
他搖了搖頭,不再想這些,邁步往樓下走去。
離著釣場散客的時間還早,李凡騎上三輪車往家裡騎去,剛好幫忙的時候問問爹媽,看看那村裡的老油子都是什麼一個情況。
風馳電掣的騎回家,李強和胡月還在收拾著鱘魚體內的內臟什麼的。
“老油子?問那乾嘛,惹上他們了?”
聽到李凡問起來老油子,李強抬起頭好奇的問道。
“沒有,就好奇問問唄。”
李凡一邊拿起收拾好的魚塊切成段,一邊笑嘻嘻的說道。
“真要說的話,你大伯也算老油子~”
旁邊的胡月笑嗬嗬的說道,李強忍不住打斷。
“大哥算什麼老油子,他那頂多就是好勇鬥狠,歇屁黃良的事情他可沒乾,村西九出十三歸,村東做牌鬼手推,還有那張嘴就會吹,那乾的事情能一樣嗎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