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聽著老太太的數落，笑了笑沒說話。
在他眼裡，老太太就和陌生人一樣，可從關係上，卻是自己父親李強的親媽。
如果真的是一個陌生人，那倒是容易了，自己絕對讓她知道，他在外麵學的幾招王八拳威力有多大。
自己頂嘴又或者反駁，那最終隻會讓自己的父親李強在其中為難。
之所以老太太這麼不喜歡他，就是因為他小的時候經常頂嘴，如今老太太喜歡說，那就讓她說去吧。
還真能和她大吵一架不成？
子不教父之過，這要是給村裡人知道了，沒人會說李凡的不是，隻會指著李強的脊梁骨罵，兒子沒教好。
小孩子才會生氣，成年人直接選擇無視。
想到這裡，李凡美滋滋的抽上一口煙，煙霧繚繞之下，兩個眼睛眯成了一個月牙。
李強很快端出一份雞血跑了出來，看著兩人安靜的站在大門那，心裡忍不住鬆了一口氣。
自己兒子和老太太之間的矛盾，他清楚的很，自己兒子那臭脾氣也是早就摸的一清二楚。
他是真怕就這一會兒功夫，兩人直接吵起來。
小的時候，李凡那就是村裡的一霸，有一次村裡一個大人，和他鬨著玩，把他抱在身上，彈他小雞雞，李凡也不哭鬨，等從他身上跳下來，就往家裡跑。
摸到一把柴刀就往小小的肩膀上一扛，眼睛一紅，衝了出去。
好家夥，那陣仗，兩個大人都揪不住他。
“你這樣警察就抓你。”
當時才六歲的李凡，絲毫不怕。
“你放手，我砍死他！我大伯說了，打死人賠錢了事，他有錢賠。”
從那之後，村裡流傳出李凡的經典語錄。
“打死人賠錢了事~”
當時知道這消息的李強，嚇得小心臟都抖了抖，倒是李廣運聽到這消息，哈哈一笑。
“對，男孩子在外麵，不要慫，誰欺負你就打回去，但是不能動刀啊~”
李強將裝著雞血的碗遞給了老太太，瞄了一眼旁邊乖乖站著的李凡。
好在，這些年長大了一點，人沉穩起來了。
“這雞血晚上拿個肉燒燒不錯。”
老太太端著碗看了一眼，滿意的點了點頭，也沒和兩人打招呼，自顧自的往家裡走。
等老太太回到隔壁李遠的屋子裡，李強在李凡的肩膀上拍了拍。
“老太太歲數到了，說不定哪天就走了，彆和她計較，老了話就是多~”
李凡搖了搖頭沒說話。
就老太太這體格子，這個說不定十年後再說還差不多。
老太太自從不帶李萬裡和李凡上學後，就回到農村種田了，李強兄弟幾個都勸著說彆折騰了，但是老太太不願意，說是在家閒不住。
彆看老太太歲數大，乾起農活來依然是一把好手，家裡兄弟幾個的田畝，老太太直接一個人包了，也就是前年，老太太估計是真的乾不動了，這才不種田了，老李家的田畝也是全部承包給了彆人。
對於今天老太太的數落，李凡根本就沒有當回事，可沒想到，晚上一家子正在吃飯的時候，老太太又整幺蛾子了。
“媽，你吃過了沒？”
坐在上位的李強一眼看到老太太從大門跨了進來，站起身問道。
胡月也是放下碗筷跟著站了起來。
坐在下麵的李凡聽到之後，回頭看了一眼，繼續埋頭吃飯。
“吃吃吃，吃什麼？”
老太太語氣不善的瞪著眼，把李強和胡月整的莫名其妙。
李強問道：“咋了媽，出啥事了？”
老太太沒理李強，走到還在吃飯的李凡身後。
“李凡，你還給二榮殺雞錢了？一隻雞五塊錢？”
“60塊錢啊！你是不把錢當錢啊！”
“錢是大風刮來的啊？”
老太太就差剁腳了，可李凡卻是沒忍住，笑出了聲兒。
“我錢不是大風刮來的，大哥的錢倒是。”
聽到李凡的話，老太太語氣一噎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“你這錢你給外人，是不是你媽不願意殺？你媽不願意，你讓我來幫你殺不行嗎，這錢你給外人？”
李凡搖了搖頭：“奶奶，這和我媽願意不願意殺完全不搭噶，再說當時大中午的，你在休息，我怎麼好意思喊你，剛好客戶又急著要。”
旁邊的李強和胡月完全沒有反應過來，他們完全不知道，還給了二爹殺雞錢這回事兒。
“簡直就是不把錢當錢！這錢得要回來，胡月你去！”
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，看著愣在旁邊的胡月，咬了咬牙說道。
胡月啊了一聲，李凡皺了皺眉。
老太太愛說，嘴碎，他都無所謂，但是不能影響到他這生意。
村裡和他熟絡的老長輩，就二爹一個，要問為什麼，就是小的時候往他家裡丟過牛糞。
以後這再有客戶要雞，還得找二爹去幫忙，現在去把錢要回來，像什麼樣子。
“奶奶，二爹幫了忙了，這錢要不得，你也彆糾結了，沒吃飯坐下吃口飯吧。”
聽到李凡的話，老太太眼睛一瞪。
“幫忙？幫什麼忙？殺個雞都收5塊錢了？你是不是頭撞傻了。”
老太太的話，讓李強皺了皺眉，胡月更是氣的胸口疼。
“媽，你怎麼這麼說凡子，這不就是60塊錢嗎”
老太太瞥了一眼胡月，手往腰上一叉，嘴上毫不留情。
“我說什麼了？誰做的不對，我就說，你要是把雞殺了就沒這事兒。”
胡月張了張嘴，說不出話，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兒，還以為二爹覺得自己兒子買的多，免費幫忙殺的。
李凡皺了皺眉，拿起筷子往桌子上敲了敲，旁邊的老太太看到這一幕，眼皮子跳了跳，挪著腳步往後退了退。
這小子每次發脾氣前，都整這一套動作。
“奶奶，我再和你說一次，這二爹是幫了忙了，這錢也是他應得的，人一老長，給我這個小輩去吹鼓，我才有這單生意，更彆說客戶要了四隻老雞，也是他幫我牽的線，價格也很公道，450四隻。”
“算下來的話，112塊5一隻，你覺得這價格公道不公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