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爹聽到這話愣了愣，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，望向李凡。
“來你魚塘玩的幾個老板要買？”
“嗯，對，150一隻。”
李凡一臉坦誠，並沒有隱瞞價格什麼的，這種事情隨便一問就能問出來，更何況二爹還特意去給他捧場吹鼓說是150一隻，如今人家客戶又要買雞，沒道理價格還低了。
“城裡老板這麼大方？那你這可是小賺一波啊~”
二爹聽到這價格一驚。
“還是依仗您老去吹鼓啊~二爹，這雞賣我幾隻唄，我給你120一隻。”
李凡嘿嘿一笑。
二爹搖了搖頭，就在李凡愣神的功夫張了張嘴。
“賣你幾隻可以，120沒必要，這錢是你該掙的，你就按上午的價格給我80一隻就行。”
“那怎麼能行呢，你養雞不也要花功夫嗎~”
“這本身就是半年的雞，我家一直都是一年養兩波，家裡孫子多，都喜歡吃紅燒的，老雞燉著都不愛吃，半年的雞也就這價錢~”
二爹擺了擺手，叼著煙，神情認真沒有絲毫作假。
“那就按90一隻好吧，你這樣搞我這錢掙的都心裡不得勁啊~”
李凡笑著說道。
“我收你媽80，到你這就是再給你便宜一點都是應當的，要不是看你小子這筆生意賺到錢了，這80我都不敢要~”
“那這樣吧，你和二奶奶幫我殺好洗好，搞乾淨，90塊錢。”
“你自己回家殺一下算數了哦，還變著花給我漲價啊~”
二爹指了指李凡，一臉無奈。
“我媽不愛沾這些，你也知道的。”
李凡一臉真誠，這也的確是他的想法，她媽膽子小，也愛乾淨。
“行，那我來幫你弄，你要幾隻啊~”
“八隻小雞，四隻老雞。”
“啥玩意？？？那你還是給80吧，殺幾個雞都賺你一個雞錢了，不行，這要是給你家老太太知道，能把我罵死~”
二爹聽到要十二隻雞，一下子反應過來，趕忙推翻剛才談好的價格。
“再說我家也沒有老雞啊，都是才半年的~”
李凡一臉頭疼，最後拉扯了半天，按照85一隻算的，八隻小雞連加工帶上一起680塊錢。
“二爹幫我想想老雞誰家有？”
“現在哪有老雞啊，過年都殺了~”
二爹擺了擺手，沒接李凡遞來的煙，想了一會兒，突然抬頭。
“哦，李大華家有，他家去年好像聽說了沒殺，留了幾隻。”
李凡聽了一臉懵逼，不認識不知道不清楚。
“哎呀，你按輩分要喊他四爹，不過他家在後麵，估計也不走動，我帶你去找他問問。”
二爹站起身，往院子裡喊了一嗓子。
“我出去下，等下回來~”
說完拉著李凡就往外麵走去。
“二奶奶不在睡覺啊？”
“不在，店裡得有人看啊~”
二爹爬上車鬥，也沒敢坐邊凳，拿起車鬥裡的牛奶盒子往屁股下一墊坐了上去。
李凡也是跳上車，輕輕擰動電門，車子緩緩向前。
如果說李強家在最前麵的一排，那李大華家就是最後麵的一排。
李凡也不敢騎快，後麵還坐著一個老爺子呢，騎了十分鐘才到。
到了地方後，看著那一眼看不到邊的大水麵，李凡一臉羨慕。
這就是李崗村最大的塘了。
二爹領著李凡往前敲了敲門。
“大華？大華~”
“咦，二榮？你今天咋來了？”
“嗬嗬，這李強家小子李凡，李強，大壯家老三~”
“哦哦哦~李強我知道，這他家娃啊~”
“四爹好~”
李凡叫了聲好，掏出香煙遞了過去。
“哎，你家那老雞可在啊？這娃準備買點。”
二爹直來直去，門都沒跨進去就問了起來。
“在啊，我準備等小孩回來殺呢~要幾隻啊。”
“四隻。”
“四隻倒是可以，550賣你。”
“我們跑這麼遠，李凡還差著輩兒呢你要這價格~”
二爹沒等李凡說話，上去就是一頓輸出。
“你彆說出去讓人家笑話了~”
李大華乾巴巴的笑了笑，撓了撓頭。
“那不是說順嘴了嗎，那你說個價格好吧~這老雞都養一年了，吃稻穀都吃了多少了。”
“你扯啥犢子呢，我不養雞啊，你咋不說生蛋生了多少啊。”
二爹毫不留情，旁邊的李凡看著樂嗬，村子裡就這樣，有啥說啥，隻要你占理。
“哎呦喂，450好吧，再說真賣不了了，要不是我孫子不愛吃燉雞，我說啥也不是這個價。”
李大華被二爹弄得招架不住，直接敗下陣來。
“這還差不多，要不再送點雞蛋？”
二爹哼哼了一聲，又是嘿嘿一笑問了一句。
“你想的美，賣我都不賣，那都是給娃的~”
李大華瞪著個眼，剛叼上的煙，都從鼻子裡冒了出來。
“行行行，知道了，你給我捉四隻過來。”
“行，你幫我堵一下啊。”
李大華嗯了一聲，轉身往後院裡走去，二爹和李凡也是跟了上去，沒成想剛從堂屋穿過去，就看到那一眼看不到邊的大水麵。
李凡愣了愣，望向旁邊的二爹。
“這，四爹這沒院子啊？”
“嗬嗬嗬，他沒弄，索性他這最後排也沒人來，村裡也就隨他去了，倒是方便他養雞了。”
二爹說了一句，走上前幫忙吆喝著雞。
很快，四隻老雞被兩老爺子掐在手上，一手一隻。
“來，凡娃子，門後麵有繩子，你給我栓一下。”
李大華叼著煙眯著眼說道。
“哦哦~”
李凡趕忙走到門後，看到了十幾根根鞋帶掛在門口的釘子上，拿了幾條走上去，一把握住兩個雞腳，另外一個手拿著鞋帶飛速的纏了上去。
這是他第一次乾這事兒，雖然雞爪子上麵沾滿了臭雞屎，但是他不斷的給自己打著氣，得克服。
等四個雞拴好，兩老爺子往門口三輪車的車鬥上一丟，李凡則是走到單獨蓋在那的廚房門前，從水缸裡舀起一瓢水，蹲下來洗了洗手。
洗完手聞了聞，差點沒吐出來，太臭了。
看到旁邊有肥皂，拿起來放到手裡猛烈的搓揉著，直到手上沒味了，這才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