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頭上打著繃帶,拎著包,走下中巴車,看著路邊一排排的二層小洋樓,在路上還忐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。
北漂三年,還是回來了。
李凡叼上一根煙,將手裡的包往肩上一甩,朝著自己家走去。
李崗村,廬州市的郊區,之所以還叫李崗村,是因為新農村建設,將原先的李崗村全部拆了,政府給安排了新房,原先的村民全部搬到了這。
剛一到家,母親胡月就撲了過來,東看看西瞅瞅,滿眼心疼。
“你說說你外麵怎麼這麼不小心,我和你爸知道這消息,一晚上都沒睡著。”
村子裡的人晚上睡得都早,嘮嘮嗑遛遛彎就上床休息了,本來夫妻倆前天晚上都睡著了,來自帝都的一個電話讓兩人急的一宿都沒睡,就準備等著天亮了就買票去帝都。
兒子公司裡打來的電話,自己的兒子,摔了一跤,摔昏迷了。
好在沒幾個小時,自己兒子回來電話,說是摔了一跤摔迷糊了,現在已經好了。
兩人這才放心,不過卻是忍不住犯起了嘀咕,淩晨兩三點自己兒子在外麵晃悠啥呢。
“媽,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,再說我搞銷售的,那不得去應酬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~”
李凡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繃帶,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,也是有些後怕。
前天晚上,自己跟了兩個月的大單終於成功拿了下來,心情一激動,晚上陪客戶喝酒就喝嗨了,喝完吐,吐完繼續興奮的喝。
這個大單簽下來,後續的收益到年底結算,自己至少能分到十萬,這能不興奮?
結果下樓的時候,一腳踩空,滴溜溜的滾了下去,一頭撞到大門口的發財樹上,當時那腦門子就滋滋冒血。
好在他不是一個人,同事和客戶都在,有人打120有人給他父母打起電話。
等他醒來的時候,就發現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自己的領導坐在自己身邊。
“啥?客戶不乾了?”
李凡瞪著大眼望著自己的領導楊帆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慰問的話還沒說兩句,就得到這麼個噩耗。
“凡子你彆激動啊,唉,我都不知道咋和你說。”
來帝都三年,從一開始進的就是這家公司當了個銷售,因為他隻有高中學曆,找工作不容易,不過好在碰到了一個好領導。
楊帆這個人不錯,願意教他,算起來喊一聲師傅也不為過,慢慢的他也算是在這家公司站住腳,收入也是越來越高。
所以麵對楊帆說的話,李凡也是耐著性子聽了起來。
“昨晚接到你受傷的消息真是嚇到我了,那客戶跟在你旁邊,更是給嚇到了,剛一合作,就見血,那不是一個好兆頭啊”
說了半天,李凡算是明白了,也比較理解,生意做的越大越迷信,他接觸的大老板不少,自然也是明白過來。
對麵公司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,但是因為簽了合同,也不能反悔了,但客戶心裡總歸有些膈應,要是解決不好,這次合作之後,估計也沒機會下次合作了。
李凡公司這邊就有人出主意了。
“客戶那邊不就是覺得合作剛開始遇到這事兒不吉利嗎,咱給李凡辭退了不就好了,也不是咱們公司的人了是不是,客戶也不用膈應了。”
不得不說,這個想法也算是刁鑽的一批,但是大家仔細一想,還真是這樣。
“所以公司準備把我開了?”
李凡斜著眼望向楊帆。
“這也是正常的啊,哪天我遇到這事兒,估計也把我開了。”
楊帆笑著說道。
“多少錢啊?”
“給你按四年算的,5個月工資,4萬,還有這次的合同簽下來的提成,公司也給你,要麼等年後結算打你工資卡,要麼現在就給你,不過就5萬。”
李凡看了眼楊帆,心裡一陣感動,提成是跑不了的,但是賠償金4萬,絕對是楊帆爭取來的,畢竟合同自己的基本工資隻有4000,這下子直接翻了一倍。
想到這裡,李凡又是摸了摸頭上的繃帶,不虧。
聽同事說,會所門口的發財樹花盆都給他撞爛了,也不知道公司賠錢了沒有。
“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,後麵等這個客戶穩定了,我再幫你和公司說下,到時候再幫你招進來,這段時間你剛好休息休息。”
李凡聽到楊帆的話,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謝謝帆哥,我準備回老家了。”
楊帆有點驚訝:“回老家娶老婆了?”
“回家開釣場!”
李凡聲音不重,卻很是堅定,腦海裡時不時傳來的提示音,讓他明白,自己應該是得到了所謂的係統。
自從他在醫院裡醒來後,每隔幾分鐘,腦袋瓜子就開始震動了。
“激活係統:請開設釣場”
“激活係統:請開設釣場”
第二天一早,李凡買上機票,直奔廬州。
“你想啥呢?開魚塘???”
李強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李凡,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剛從帝都回來,說出來的事情這麼扯淡。
李凡夾了塊鹹魚往嘴裡一塞:“爸,不是魚塘,是釣場!”
“那不還是一樣的,不就是養魚的。”
李強叼著煙,聽著自己兒子的話,一臉的悲痛。
自己這兒子不會是在帝都摔了一跤摔傻了吧。
“兒子要乾什麼就乾什麼,你懂個啥,兒子和你說,說好聽點是問問你意見,難聽點,那就是通知你。”
母親胡月瞪著眼望著李強,雖然不知道為啥兒子想開魚塘,但是聽兒子那意思,那就是不回帝都了,這可是好事兒。
“哎,你忘了昨晚咱倆商議的了,趕緊給他找個媳婦兒才是要緊事,凡子這錢要是開那什麼釣場,弄不好就賠了,到哪去說媳婦去。”
李凡扒完碗裡的飯,隨手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。
“爸,我才21,找啥媳婦啊,還早著呢~”
“你爸說的也沒錯,趕緊找個媳婦兒收收心,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接到電話我們多擔心。”
胡月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頭上打著的繃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