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團軍的任務是破壞普洛森的交通線,營造出包圍正在負責解圍的普洛森希普林集團軍的假象。
無論營造假象的任務是否成功,這十萬人的騎兵都能對普洛森的補給線造成嚴重的破壞。
希普林大將如果不儘快撤退,他的軍隊可能就要徒步越過冰封的南安特草原。
這不比被包圍好多少,不知道多少人會凍死在零下四十度的草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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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普林集團軍司令部,希普林大將看到目前彙總起來的報告,眉頭緊鎖。
集團軍參謀長:“我以我的軍事常識打賭,這是一次欺敵行動,投入的應該隻有騎兵部隊。”
希普林大將:“可是,這些騎兵會嚴重破壞我們的後勤,我們本來油料就異常的緊缺,然後邁耶那個蠢貨居然還拿我們的油料空投給第六集團軍!
“我們再不撤退就要步行離開南安特草原了。羅科索夫這個人,很有意思啊,他派遣騎兵軍迫使我們不得不撤退,然後製造了一個這麼完美的理由給我們。
“他竟然給了我們一個假象,他要把我們全部吃掉。”
大將站起來,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。
走了兩圈後,他停下來,扭頭對參謀長說:“那我們就利用一下羅科索夫的好意吧。向皇帝報告,我們有被圍殲的風險。”
“這樣真的好嗎?”參謀長一臉不確定的說。
“當然,我們沒有說謊,放任敵人大批騎兵破壞我們交通線,結果就隻能是我們被殲滅。事後追究起來,可以這樣解釋,但現在我們就報告十萬火急,羅科索夫開始圍點打援了。”希普林大將看起來很高興。
第1步兵軍的軍長問:“那第六集團軍呢?”
希普林用手按著心窩:“普洛森帝國與他們同在。”
眾將領麵麵相覷。
希普林大將:“發報吧,不一定會通過,皇帝陛下可能會打來措辭嚴厲的電話,嚴令我們要救出第六集團軍。那樣的話我們隻能期望羅科索夫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優待俘虜了。”
參謀長看看其他人,橫下一條心:“好,我這就起草電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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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洛森皇帝看完最新的急電,對作戰室裡的所有人說:“你們都出去。”
吉爾艾斯:“我要留下嗎?”
“不,都出去。”皇帝平靜的說。
於是一幫人魚貫離開了房間。
到了外麵布萊恩元帥問吉爾艾斯:“最近陛下的情緒很低落啊,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。”
吉爾艾斯:“陛下已經意識到,在阿巴瓦罕的失敗不可避免。他隻是不能接受。”
凱爾特元帥:“去年從葉堡退卻的時候,他也沒有這樣啊。”
“因為這次我們敗了,戰爭獲得勝利的可能性就非常渺茫了,就算我們現在立刻開始總動員,也就和盟軍打個平手罷了。”吉爾艾斯情緒看起來也很低落。
布萊恩元帥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寬心,還有機會爭取盟國的支持,一起對抗世俗派的安特。”
吉爾艾斯點點頭。
這時候在場的容克軍官們對視了一眼,顯然他們之間有一點小秘密。
這時候,門開了,普洛森皇帝背著雙手走出作戰室:“命令希普林撤退。但是告訴他,撤退隻能退到今年八月份的控製線,不,八月底的!”
布萊恩元帥:“應該沒有問題,我們的部隊足夠在八月底的實際控製線上擋住安特人可能的反擊。”
皇帝用右手食指指著布萊恩元帥:“一定要確保做到!”
“我保證。”布萊恩元帥說。
皇帝:“如果做不到,你的陸軍總司令也就到此為止了。你應該知道,我早就想換掉你了,好自為之。”
布萊恩表情異常的嚴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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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日,晴。
王忠照常坐著艾米莉亞駕駛的佩3掠過茫茫的草原。
“看起來……”他小心斟酌著用詞,“看起來敵人有大行動!”
其實他在高亮的範圍內早就看清楚了,這幫人正在準備撤退。
艾米莉亞:“如果你感覺敵人有大行動,那應該就是有,我們魔女的直覺非常準確。”
彆“我們”魔女好嗎!我明明有小兄弟的!
等一下,在穿越前的世界這好像不是個問題,隻要覺醒心中的雌就好了。
王忠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,繼續觀察地麵。
他越看就越確定,希普林集團軍要撤退了,在前線的那些攻勢準備都是欺敵計劃。
敵人這個希普林大將,有點厲害的啊,決定跑路的時候毫不拖泥帶水。
王忠忽然想,要是現在普洛森第六集團軍投降,自己手中的百萬大軍突然被釋放出來,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逃跑的希普林集團軍。
該死的弗雷德裡克大將,你怎麼還沒有投降啊!被蛋糕羞辱之後倒是勤快點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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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雷德裡克大將從三天前開始發起了高燒,而他的司令部已經基本癱瘓,每個參謀人員都想著儘可能的在酷寒中保全自己,根本沒有辦法完成參謀作業。
隻有少數人例外。
比如忠誠的集團軍機要秘書,每天堅持把皇帝陛下那邊發來的電報翻譯出來,提交到弗雷德裡克大將麵前。
今天也是如此。
大將在床上拿著電報:“你知道我現在高燒39度吧?”
機要秘書:“上麵的消息您一定會感興趣。”
大將這才看向電報,結果一下子就坐起來,大聲念出上麵的文字:“因為希普林集團軍有被包圍的風險,為期十五天的解圍行動正式結束。希望第六集團軍的諸位,能牢記普洛森軍人的榮譽,在極端艱難的情況下戰鬥到最後一刻。
“皇帝萊因哈特……”
念完最後的簽名,大將的表情有些頹然:“雖然知道最後是這個結果,但當消息真的到來的時候……還是這麼難以接受啊。”
機要秘書:“要向統帥部和皇帝陛下回複些什麼嗎?”
大將想了想說:“砸掉電台和恩格瑪機,就說我們已經斷了的燃油供應,手搖發電機無法支撐大功率設備。”
“這……今後沒有辦法和統帥部聯絡了,這樣也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弗雷德裡克大將說,“統帥部再也不會給我們有價值的指令和情報了,最多隻會告訴我們‘堅定守住就有辦法’。”
機要秘書:“我們要守嗎?司令部都出現了凍傷和凍死的,我們真的打不下去了。”
弗雷德裡克大將:“剛剛的命令你們沒聽見嗎?堅定守住就有辦法。”
“是。”機要秘書退後一步,“那我去安排銷毀密碼機和電台的事情了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大將再一次躺下,還把被子拉到蓋住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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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6日,普洛森帝國心臟,鷹巢。
皇帝拿著電話:“你們怎麼現在還賴在那麼遠的地方?不是說羅科索夫準備圍點打援嗎?”
“是的,”聽筒另一頭的希普林大將答道,“我們前進緩慢是因為要突破敵人的阻擊。幸運的是羅科索夫這次攻勢發動得倉促,有大量的騎兵部隊,我們遇到的阻擊並不嚴重,但……就每天都要打死我們幾百上千人。”
皇帝:“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,把部隊從那個鬼地方帶回來。”
希普林大將:“我當然會儘力而為。我把這次作戰命名為發電機!發電機行動持續1天,主要是為了把燃料和補給都相對匱乏的希普林集團軍營救出去。”
皇帝悶著一張臉:“你這個計劃想成功,就得趕快行動,彆等羅科索夫把第六集團軍吃乾抹淨!”
希普林大將:“這就是我今天打電話來的理由啊,陛下。我們無論如何得讓第六集團軍在包圍圈裡堅持到1月10日,這樣我們才能……”
“夠了,”皇帝打斷了希普林大將的話,“你根本就沒想拯救第六集團軍!你隻想應付差事營救一下了事,你全程唯一關心的就是能不能全身而退!我第一次知道你是這樣的人!”
希普林大將:“本來拯救第六集團軍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,這需要大量的大炮、坦克和步兵,而我就這麼點部隊。羅科索夫現在壯得很,如果第六集團軍不能再堅持久一點的話,我麾下的精銳老兵們就危險了。”
“好吧,知道了,我會想辦法的。”皇帝竟然被希普林大將說服了。
他放下電話,看向凱爾特元帥:“你覺得我們現在做什麼,才能讓弗雷德裡克大將堅守到最後一刻?”
凱爾特元帥看了眼裝甲兵總監毛奇大將,目光在他衣領上的大將軍銜停留了幾秒。
然而後老元帥推了推眼鏡:“我認為我們可以晉升威廉·馮·弗雷德裡克大將為元帥,並且授予元帥杖。”
皇帝皺著眉頭:“這能行嗎?”
“這是那麼多不靠譜的方法裡,唯一一個靠譜的。”凱爾特元帥苦笑道,“不過說實話,管用的概率很小,而且安特人可能就要生擒我們的元帥了,這樣也沒問題嗎,陛下?”
皇帝想了想,說:“就這麼乾,委任書我親自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