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特人投入了什麼東西?”他呢喃自語道。
沒什麼,隻是00公斤的tnt而已。
通訊參謀進來神情緊張的報告:“第00步兵師報告,我們聯絡不上80團了。”
軍長立刻來到城防圖前麵,找到了80團的標記:“他們不是在這裡建立了支撐點嗎?一下子就聯絡不上了?”
通訊參謀指了指外麵的蘑菇雲:“那個就是支撐點。”
軍長扭頭看向外麵,呢喃道:“這是用炸藥炸的嗎?多少炸藥才能炸出這樣的效果?”
軍參謀長苦笑道:“安特人的反步兵地雷也有兩公斤的裝藥,我們繳獲的說明書上寫了,殺傷半徑0米,我們認為他們寫少了。”
軍長看看通訊參謀,再看看外麵。
“向集團軍司令部報告。”軍長隻能這樣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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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雷德裡克上將皺著眉頭,看著參謀長:“什麼?安特投入了新式武器,導致戰況不利?之前30軍不還報告說要向敵人的死穴——那個河底隧道發動突擊嗎?一個新式武器就能改變戰況?不,這絕不可能!
“現代戰爭態勢是不會因為一兩件新式武器,就發生根本性的逆轉的!”
參謀長拿著電話聽筒:“可是,30軍報告說看到了巨大的蘑菇雲。”
“足夠的炸藥也可能產生這樣的效果,上次大戰在弗蘭德斯的平原上我們已經見識過了,敵人掘進到了我們陣地下麵,引爆了大量的炸藥,整個陣地都被炸飛了。”
參謀長:“整個陣地?”
“是的,整個陣地,包括鋼筋混凝土的永固工事全部飛上天了,一個巨大的蘑菇雲在陣地上升起。”弗雷德裡克上將揮了揮手,“不要被蘑菇雲嚇到!繼續進攻,他們之前的策略是對的,隻要拿下那個過河隧道,安特軍隊在這邊的抵抗就結束了,我們還能打過河去!”
參謀長把聽筒往前一遞:“您自己跟30軍軍長說吧。”
弗雷德裡克接過聽筒大聲說:“聽著,不要被蘑菇雲嚇到,可能是敵人通過下水道在地下布置了足夠的炸藥,然後引爆而已!穩住陣型,我們馬上有新的增援部隊到來,一定可以拿下整個城市。你們攻敵必救的思路很好!繼續貫徹!”
電話那邊三十軍軍長的聲音聽起來還算鎮定:“前線報告,羅科索夫親自駕駛一輛新式戰車,一個個摧毀我們的支撐點,每摧毀一個就會製造巨大的蘑菇雲!
“我已經看到兩個蘑菇雲了,蘑菇雲出現後,我就會和一個支撐點失去聯絡,最開始是突擊集群的殘兵占領的郵政大樓,然後是80團占領的……我的天呐。”
弗雷德裡克:“怎麼了?”
“第三朵蘑菇雲!快,聯絡各支撐點!確認誰遭殃了!”
後麵這句顯然不是對弗雷德裡克上將說的。
上將:“冷靜,就算真的有新武器,也不過是一個炸藥包發射器罷了,它一定能被摧毀,你們有pak40反坦克炮,還有三號突擊炮,還有一些長管四號坦克,冷靜!”
“好,我明白,上將。”三十軍軍長明顯深呼吸了幾次,“我這就去查明狀況,一個小時後向您報告。”
那邊電話掛斷了。
弗雷德裡克上將放下聽筒,看向參謀長:“30軍肯定遇到了麻煩,如果是羅科索夫親自上前線的話,可以預見敵人會士氣大振。根據昨天的報告,城裡現在打成爛仗了,士氣高的一方優勢更大。”
參謀長也點頭:“是啊,除非再給我們大規模的增援,不然這個城市……說不定拿不下來了。要不,跟b集團軍群司令部請求撤退吧。”
弗雷德裡克搖頭:“b集團軍群司令部做不了主,皇帝陛下不會同意的。我們得想辦法,把城市打穿!三十軍的做法向我們指明了一條路,我們要再集結一支精銳部隊,向著隧道口突進!”
參謀長問:“可是,哪兒有部隊呢?”
弗雷德裡克:“41裝甲軍還有多少部隊可以用?”
參謀長:“他們報告說,還有三分之一的坦克戰備,要抽調出來投入到城市裡麵嗎?”
弗雷德裡克:“灘頭這邊隻有步兵對吧?步兵和反坦克炮?那他們就沒有辦法發動進攻,就算把坦克抽調走,剩下的部隊也可以把他們包圍在狹窄的灘頭陣地上。
“當然,為了避免莫拉威亞人玩脫,我們要炮擊對岸,阻止敵人增援。
“把41軍剩下的坦克都抽調出來,加上步兵部隊編成突擊集群,再向隧道口,突擊一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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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號灘頭陣地。
坦克引擎聲從敵人陣地傳來的時候,灘頭所有戰士都醒了。
“敵人要進攻了!”
“可是怎麼沒有炮火準備?”
“彆管準備不準備,快進入陣地!”
剛剛還一片死寂的陣地突然活動起來,所有人都在衝向自己的戰位。
然而敵人的攻擊並沒有到來,而且坦克的引擎聲在不斷遠去,顯然敵人的坦克撤出了陣地。
短暫的遲疑後,有人開始歡呼:“敵人坦克撤走了!”
軍官們在喊:“彆輕敵!也許是假象!繃緊神經!”
涅莉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囂,隻是默默的把檢查過的子彈塞進口袋裡。
她的莫辛納甘步槍還是最初那把,沒有瞄準鏡,沒有刺刀。
她的眼罩不斷的有濃水流出,顯然眼睛已經完全感染化膿,估計不能要了。
一名小護士跑過來,對涅莉說:“他們說敵人坦克撤走了!”
“戰鬥還沒有結束。”涅莉說著拿出香煙叼在嘴上,擦著了火柴點上。
小護士疑惑的問:“當女仆不是一般不抽煙的嗎?”
“戒掉就好了。連在戰場活下來這麼難的事情都辦到了,戒個煙多容易。”涅莉輕蔑的說,“沒有香煙,我可能根本拿不出勇氣來埋葬你,塔季揚娜。”
眼前的小護士,已經是第八位和涅莉共用一個掩體的護士了。
塔季揚娜猶豫了一下,顫抖的伸出手:“我也來一根。這東西真能舒緩焦慮嗎?”
“能吧。”涅莉把點著的煙交給塔季揚娜。
小護士吸了一口,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咳嗽過程中,一張照片掉出來。
涅莉彎腰撿起照片,看著上麵年輕的小夥子:“戀人?”
“不,鄰居家的弟弟,叫阿廖沙……阿列克謝。”
涅莉:“和將軍同名呢。”
“是嘛?那他一定能像將軍一樣,跨越戰爭和苦難。”塔季揚娜笑道,“他才十七歲,還不到征召的年齡。雖然我們家鄉就在阿巴瓦罕,但是……他應該已經被疏散了。”
涅莉看著護士,柔聲問:“擔心家鄉嗎?”
“當然,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都在那裡。我原本以為我們在這麼遠的地方,普洛森人肯定打不過去!
“可是現在,他們說普洛森人已經攻入市區了,我家就在城市的西郊,不知道我們的房子還在不在。”
說著護士捂著臉哭起來,手上還拿著煙。
“我們一起長大的街道,有一棵很大的白樺樹,我生日的那天,阿列克謝在樹枝上做了個秋千,我坐在上麵,他在後麵推著,我可以飛得很高很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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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忠突然注意到,叫小格裡夫的小向導正扭頭盯著什麼東西。
他也轉頭看過去,看見一顆白樺樹,樹上的枝葉已經被燒光了,樹乾也燒得隻剩下醜陋的枝丫,看起來像是壞掉的珊瑚。
最粗壯的枝丫上,有兩根粗繩子,竟然奇跡般的沒有被燒掉,但繩子尾部被子彈或者彈片齊刷刷的切掉了。
看起來是個秋千,隻是繩子綁著的木板不見了。
王忠問小格裡夫:“這個秋千是你做的嗎?”
小格裡夫搖頭:“不,是阿廖沙做給塔季揚娜的,我們隻能避開他們倆,偷偷的玩。”
王忠把手放在小格裡夫肩膀上:“你熟悉的人不在了,熟悉的街道也不在了,但是你還在,把敵人趕走,還可以重新來過。”
“是的將軍,是的。前麵就是敵人的支撐點了!將軍,你聽到了嗎?機槍聲密集起來!”
王忠:“我聽到了,進戰鬥室,戰士格裡夫!”
“是!”小格裡夫鑽進了艙門,還帶上了艙蓋。
王忠也縮頭,趴在艙蓋後麵。
4號原型車轉過街角,這是小格裡夫指的路,隻要轉過街角,就剛好能炸到敵人的支撐點。
王忠再一次直接報出距離:“440米,瞄準!開炮!”
蘑菇雲騰空而起,衝擊波掃過街麵。
白樺樹的殘枝上,兩根秋千繩高高的飛起,像雙馬尾在空中狂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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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1年11月日,普洛森帝國心臟,鷹巢。
“不是說三天攻下阿巴瓦罕嗎?”帝國皇帝拍著桌子,“三天三天!現在呢,阿巴瓦罕呢?”
凱爾特總參謀長:“第六集團軍報告,明天清晨會再次展開突擊,力求封死敵人和東岸的聯係,切斷西岸所有安特部隊的後勤。”
皇帝:“他之前也這麼說的。”
總參謀長沉默了,這時候陸軍總司令沃爾特·馮·布萊恩元帥說:“也許應該把他要求的三個軍給足,現在正好兩個軍運動到了東線,補充給弗雷德裡克正合適。”
皇帝:“可是中央集團軍也在嗷嗷叫,不給部隊他們就要失守了!”
總參謀長凱爾特元帥:“安特人采取了非常魯莽的進攻戰術,在全線大水漫灌式的攻擊,然後找到了我們的缺口。現在中央集團軍群的情況確實有點危險。根據,前線的報告,他們又有四個全新的集團軍投入進攻。”
布萊恩元帥:“我們繼續增兵的話,就會變成添油戰術,我個人認為還是應該苦一苦中央集團軍群,把部隊交給第六集團軍。”
凱爾特元帥:“恐怕做不到,因為兩個集團軍的莫拉威亞部隊對後勤造成了巨大的壓力,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運力把兩個軍送到這麼遠的地方去了。”
皇帝來回看著陸軍總司令和總參謀長:“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著夥來搞我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“絕對沒有。”
皇帝思考了幾秒:“一個軍去中央,一個軍送到第六集團軍去。然後,讓邁耶大公爵和空軍想想辦法!”
邁耶大公爵:“我們剛剛獲得情報,羅科索夫會親自搭乘紅色的佩3偵察機偵查前線,隻要能擊落這架偵察機,擊斃羅科索夫,阿巴瓦罕的勝利就觸手可得了。”
“那就去做。”皇帝揮手。
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,是裝甲兵總監毛奇大將,以及帝**事科學院馮克勞恩博士。
皇帝看到克勞恩博士立刻眉頭舒展:“我猜你給我帶來了好消息!”
“是的,我們已經準備好在愛琴海使用最新式的雷達反艦導彈。在我們的遙控炸彈弗裡茨持續失利之後,這種新式武器,一定能重奪製海權,恢複非洲軍團的補給!”
皇帝用力拍桌:“很好,非常好!在愛琴海試用之後,立刻在西牆上普遍列裝,讓敵人的登陸徹底變為不可能!這樣我們就可以抽調西牆的部隊,去東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