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戈羅夫看到第一顆煙霧彈炸開的時候,就罵起來:“又是煙霧彈!我煩死煙霧彈了!將軍怎麼不讓他們開發一點對付煙霧的東西啊!”
尤金準將也放下望遠鏡:“普洛森人也是被逼出來的嘛差不多該讓殲擊車轉移了吧?”
葉戈羅夫點頭:“是啊,渦流可是珍貴玩意兒,渦流轉移到位之前就讓坦克部隊和反坦克炮部隊拖住敵人嗯?”
尤金準將還奇怪呢:“怎麼了?”
葉戈羅夫沒回答,舉起望遠鏡對著西南方觀察。
尤金準將也向同一個方向看去。
幾秒鐘後他說:“是不是煙霧沒遮上?”
葉戈羅夫:“是的,渦流還在射擊,明顯那裡有視野缺口。怎麼回事?普洛森人不可能犯這種錯誤。”
話音剛落,他就看到好幾發煙霧彈落在缺口位置,但是炸出來的煙團太小了。
此時戰場因為交火,空氣流動十分的紊亂,加上這個季節草原的風,那些小小的煙霧團很快就散開了,根本無法有效的遮蔽視野。
葉戈羅夫嘟囔道:“難道他們沒有足夠的煙霧彈?”
尤金準將:“有這個可能,運力不足的時候先補充穿甲彈和高爆彈,我也會這麼做。”
葉戈羅夫放下望遠鏡,扭頭下令道:“近衛一機步的殲擊營不動,繼續在原地狙擊敵人,225師殲擊營放棄原本計劃,向敵人側翼機動,繞開北側阻擋視線的煙霧。
“225師裝甲營跟隨殲擊營機動,充當防衛力量。坦40軍暫時不動。”
通訊車上的通訊員高聲應答了一句,就開始用無線電傳達命令,不斷的重複:“近衛一機步殲擊營不動”
葉戈羅夫繼續用望遠鏡觀察戰場:“就算是北側這片煙霧,也非常的稀薄,敵人絕對煙霧彈不夠了。剛剛那些小塊的煙霧應該是三號坦克打的。這下我們要吃一波大的了!”
尤金準將:“確實。失去煙霧彈的掩護,我們的殲擊車在長距離上的優勢儘顯。可惜我們這邊的視角看不太到敵人丟盔棄甲的樣子。”
敵人的煙霧確實沒辦法完全遮擋住南北兩片“狙擊陣地”的視線,卻把葉戈羅夫和尤金的視野擋了個結實。
所以剛剛葉戈羅夫隻能下了個比較籠統的包抄命令,怎麼包抄就交給225師坦克營和殲擊營的營長來決定了。
葉戈羅夫看了一會兒,調轉望遠鏡,看向225師的殲擊營和坦克營。
坦克營剛剛退出坦克掩體,而殲擊營因為就直接趴在地上沒有掩體,所以已經開始機動了。
本來渦流的機動速度就比T34W型更快,於是渦流大隊拖著濃煙已經跑了很遠。
尤金準將注意到了這點:“是不是讓渦流停下來?”
葉戈羅夫:“不,如果敵人針對渦流,剛好會被坦克營打側邊,就這樣。”
尤金:“可惜我們看不到敵人的動向,要不我們也移動一下?”
葉戈羅夫明顯猶豫了,但最後他還是搖頭:“不,會在前線開坦克亂衝的將軍有我們老大一個已經夠了。我們要學將軍的話,參謀長要瘋。”
兩位師長都在一線指揮特殊戰鬥群打伏擊,兩個師其他部隊就交給師參謀部來指揮了。
倆師的參謀長估計現在頭上的毛數量在飛速向巴甫洛夫看齊。
又過了大概十分鐘,葉戈羅夫看見側翼機動的渦流停下來,轉向,並且開始射擊。
雖然葉戈羅夫自己看不到射擊的成果,但他相信渦流的成員組。為了在1800米的距離消滅普洛森的坦克,所有的成員組都進行了艱苦的訓練。
渦流的炮聲壓過了其他所有火炮的射擊聲,彰顯著口徑上的壓製力。
葉戈羅夫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阻擋自己視線的煙霧。
這時候通訊員拿著步話機上前:“坦40軍呼叫。”
葉戈羅夫接過步話機:“我是葉戈羅夫,怎麼了?”
柯西科夫的聲音從步話機裡傳來,有點走樣:“我的坦克部隊沒有視野,讓我們也加入殲敵吧!讓我們衝過煙霧去!”
葉戈羅夫:“不行!你們是雙人炮塔,一旦運動起來戰場感知能力不行,進入混戰會被敵人坦克手占便宜!”
尤金準將小聲嘟囔:“戰場感知,是將軍喜歡用的詞。”
雖然葉戈羅夫和尤金都是將軍,正在無線電通話的柯西科夫還是中將,但顯然第一機動集團隻有一個人能以“將軍”一個詞來指代。
柯西科夫聽不到尤金的話,而是繼續懇求道:“戰功就在眼前,戰士們都按耐不住了,達瓦西裡,讓我們參戰吧!”
葉戈羅夫:“不行,將軍希望的不光是勝仗,還有優秀的交換比,交換比懂嗎!所以”
“等一下,”尤金準將說,“我記得將軍傳達指示的時候說過,我們現在需要把敵人注意力吸引過來,好掩護博爾斯克方麵軍也就是梅詩金公爵的部隊!是不是這時候投入坦40軍製造點聲勢更好啊?”
葉戈羅夫想了想,點頭:“你說得對。”
柯西科夫從頭到尾沒聽到尤金的話,此時很懵逼:“我說得對?你是說戰士快按耐不住了?”
葉戈羅夫:“不,我說你們應該投入進攻。柯西科夫中將,我以伏擊戰鬥群指揮的名義,懇求你投入進攻作戰。”
畢竟柯西科夫是個中將,隻是因為羅科索夫的鼎鼎大名,才接受了葉戈羅夫一個少將的指揮。
所以葉戈羅夫才“懇求”,而不是命令。
柯西科夫:“哪裡的話!隻要能勝利,誰指揮都行。羅科索夫將軍在去年反攻的第一階段,不也指揮了很多軍銜高於自己的人嘛!我這就投入進攻。”
葉戈羅夫:“祝你們好運!”
坦40軍裝備的是缺陷比較明顯的坦克,他們需要好運氣。
卡爾少將焦急的看著戰場的情況。
因為煙霧彈不足,安特軍得以充分發揮遠距離火力的優勢。
敵人新型突擊炮實在太厲害了,打誰誰死,同時“正臉”免役普洛森軍幾乎所有的穿甲彈。
然後這天殺的玩意兒還跑得很快,看起來可靠性也不錯。
怎麼會有這麼不講道理的東西?
卡爾少將想來想去,覺得這玩意可能側麵就是一層紙,隻有這樣才合理。
所以隻要繞到側麵,可以隨便吊打這東西。
問題是根本繞不到。
卡爾少將現在很確定,自己正麵除了突擊炮,還有至少一個營的反坦克炮,以及幾個營的T34坦克。
四號的長管炮雖然輕鬆對付T34坦克,但架不住人家坦克之外的火力異常凶猛。
現在卡爾的耳機裡充滿了慘叫,以及坦克手們歇斯底裡的怒吼。
而敵人正在包抄,數量不明的突擊炮已經占領了14裝衝擊正麵的北側,正在一個接一個的給14裝的坦克“開罐”。
南側的敵人雖然沒有包抄,卻擁有清晰的射界,開戰以後就一直在開火。
卡爾目測自己的師已經損失過半,要是敵人繼續投入裝甲部隊,那情況就糟糕了。
就在這時候,卡爾少將聽到自己正麵也傳來引擎轟鳴和變速箱齒輪的哢哢聲。
敵人投入了坦克部隊!
說時遲那時快,一輛T34從正麵的煙霧中衝出,向著14裝那已經殘缺不全的隊伍殺來!
緊接著更多的T34穿過煙霧,像一批批鐵騎殺將過來!
卡爾當機立斷,把指揮坦克的無線電調整到對其他部隊呼叫的頻率上,大聲喊:“舒爾茨!拉兄弟一吧!快拉兄弟一吧!”
王忠聽著無線電裡的聲音,雖然他聽不懂普洛森語,能翻譯的瓦西裡又在外麵玩泥巴,但他莫名的就覺得這句話很耳熟。
普洛森語翻譯說:“這句意思是:拉兄弟一吧!前麵是人名,叫舒爾茨。”
王忠看向巴甫洛夫:“我沒記錯的話,舒爾茨是16裝甲擲彈兵師的師長?”
“對,敵人被打急了,開始求救了。”
王忠:“這個舒爾茨能有什麼辦法立刻幫到要被我們重創的裝甲師呢?”
巴甫洛夫和**夫對視了一眼,同時搖頭: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命令炮團,就地展開,裝填煙霧彈。”舒爾茨說,“坐標嘛”
他看了看地圖,最後用馬鞭在地圖上戳了三下。
“就打這三個位置吧,具體能覆蓋到多少,就看14裝的造化了。我們已經儘人事。”
16裝甲擲彈兵師參謀長點頭:“是的。我們作為裝甲擲彈兵師,本來裝甲力量就不如14裝,讓我們和敵人在草原上搞坦克大決戰,還是有點難了。”
這時候通訊兵高呼道:“將軍!14裝師長高呼,說有數百輛坦克向他突擊!”
舒爾茨皺起眉頭:“數百輛?不可能吧,空軍的偵查根本什麼蛛絲馬跡都沒看到啊!昨天的空中偵查照片上,還一切正常呢!這麼多坦克不可能拍不到!”
參謀長說:“也許是為了催促我們救援,故意報了個誇張的數字?”
舒爾茨抿著嘴,思考了一會兒後說:“和敵人坦克集群正麵對衝很危險,命令原地停下設防,準備接應14裝的潰兵!”
本章完